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我告诉你们!要不是你们死鬼老爹临死前看我的那种哀求的眼神,我他妈的才不会救你们出来!!”白起一脸怒气,涨红着有些白的俊脸,似有些病态一般。“绝食,嗯?绝食!!!你们他妈的以为自己是谁?谁家的活祖宗,嗯?!!我得天天敬着,供着,嗯?!!老子他妈的告诉你们,你爱吃不吃!!!”

拍了拍压抑着一股子闷气的胸膛,咳嗽几声。越想越气,忍不住多骂了几句。“要不是因为你们,老子早就他妈的出了这个破山了,碍得着在这个鬼地方整天啃着山果躲着徐晃吗,嗯?!!”白起瞪着双眼,逼视着面前坐在大石上的默不吭声的两女。“想死是吗?想下去和你们的死鬼老爹团圆是吧?看见那块石头没?”说着指了指身后的巨石,冷冷的声音缓缓说出,带着冷冷yīn柔,让人禁不住打个冷战。“跑过去,向石头上撞去,砰,滚烫的鲜血顺着额头流下,身子抽搐几下,就变成一具冰冷冷的尸体,就可以下去和你们的死鬼老爹团圆去了。然后你们的尸体就会变成的狼食物!”

“说话?!怎么哑巴了?不是想死吗?嗯?不想撞死,还可以吊死!!还可以跳进河中,被水淹死!!”

两姐妹被白起一通怒叱,骂的哑口无言。确实他们曾经想过寻死,但是一想到杀父之仇为报,便打消了寻死的念头。毕竟一天之间,整年生活在一起的差不多四千人,几乎一天之间尽数被徐晃屠光,就算侥幸当rì不死,出了山以后,他们又靠什么活着?山匪,平rì里干惯了烧杀抢掠的事,试问哪个村落会收留这样的人?当rì侥幸不死,出山之后也会被世人背后的白眼与口水淹没,慢慢的死去!只不过活的时间长短罢了!(扯的远了)试问朝夕相处的四千人,忽然之见变成了一具具冰冷冷毫无生机的死尸,你会有什么想法?但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两姐妹打定心思姑且留下自己的一条‘贱命’伺机寻觅机会再杀徐晃……

睁着空洞无神的双眼,任一旁的白起怎么叱骂,两女从始至终都未曾说过话。仿佛没有了灵魂的行尸走肉一般。连续两rì两夜不吃不喝,白起走,两女就在后面跟着,总之白起去哪两女就跟着去哪!但就是不吃不喝,像个死人一般。

“我告诉你们!别他妈的跟着我!我现在要出山!”白起看了看一旁带着畏惧眼神看着自己的顽童。“小鬼,你是留在这还是跟我走?跟我走就把马牵上!”说着便抓起脚下的赤炎戟,转身向山坡后面走去。顽童看了一眼坐在石头上呆的王桃跟王悦,拉着马儿跟着白起便要远去。

“我……我想报仇……我想报仇!”待白起的背影渐渐远去,王悦看着山坡抽泣的喊了出来。“我想报仇!!姐,我想报仇,帮帮我!我想报仇!!”王悦紧抿着双唇,那晶莹的泪水在眼圈中缓缓滚动,始终未曾落下一滴……

…………………………

“小鬼,你姓什么?”走出太行山来,一路上并未遇到追袭自己的并州军,不由得心情大好。在山中躲了数rì,被徐晃带兵追的衣衫破烂,蓬头污面心中只是有股恶气。现在甩掉了两个包袱,心情又怎能不好?

“我姓方,叫方化!”顽童拍着胸脯说道。说完又摸了摸身旁的马儿。

“唔……你爹,你娘呢?”

“我爹……”方化似被说到了痛处一般,原本直挺挺的腰板顿时弯了下来。“我爹死了……”方化说着暗自攥紧了一双小拳头。

“哦……”白起点了点头。随口又问道;“那你娘呢?”这话问完,当时就后悔了。他爹死了,那不用问,一定就是山匪,出去打家劫舍的时候死在外面了呗,就是不死在外面,徐晃攻打山寨,肯定也是死在山寨里了。他爹是山匪,那他娘肯定也得在山寨里了,在山寨里的不分男女老幼,十成得被徐晃屠掉九成半。可能侥幸不死吗?

“娘,娘也死了……是……是饿死的!”说着小脑袋向旁边一转,偷偷的摸了把眼泪。“那年我五岁,可是我清清楚楚的记得,娘是饿死在我眼前的……,记得那年我刚刚出去游玩回来,就看见娘坐在榻上,一手抓着皱皱巴巴的书信,边擦着眼泪边看。我进屋的时候就看到了娘的枕边放着一袋碎银子。那时候我们家穷,我从小也没见过那么多的钱……可是那却是我爹用命换回来的钱!!”方化说着又低头摸了把眼泪,抽泣几下,继续说着。“我爹的一条命,就换回来‘那么多的钱’,‘那么多的钱……’,我娘身体本就不好,我爹战死之后,我娘……也就跟着倒下了,一病不起,到了那年冬天的时候,我爹用命换回来的钱全都给我娘治病,买汤药用光了……家里仅剩的一点米……娘怕饿着我,就都给我吃了。我记得那年冬天特别冷,那天特别冷,特别特别的冷,家里没钱,买不起木材炭火,我就背着娘,把爹生前最喜欢的那张桌子给劈了,当柴火给烧了。事后娘了脾气,我当时觉得我跟委屈,哪知……哪知那却是娘最后一次对我脾气!最后一次……。那个时候娘总是告诉我,‘化儿啊,别怕冷,别怕饿。这个冬天很快就过去。等到冬天过去了,夏天就来了,到时候就不冷了。再过几个月啊,粮食就长成了,就饿不到了。’……我记得娘死的那天晚上特别冷,是我遇到过最冷的一天……那天我喝了一碗白粥,早早的就去睡了。娘一天没吃东西……可是我这不争气的肚子,却总嫌吃的少……那天娘搂着我,嘴里哼着歌,拍着我睡觉,可是第二天早上起来,娘就没了生气儿,变成了一具冰冷冷的尸体……那个时候我很怕,我不停的推着娘,想把娘推醒,可是……”

方化咬了咬嘴唇,擦了把眼泪。看了白起一眼,接着说道;“娘死了之后,我很怕,我去喊人,那个时候家里来了很多人,晚上的时候,他们就把娘葬在了乱葬岗。我在乱葬岗坐了一宿,没有吃的……没有钱……就连娘死,连点祭品都没有……那个时候我跟想爹,很想,很想……要是有爹在,就什么都有了,可是爹也死了……那时娘在时候,娘和我就经常让人欺负,可是娘不在了,他们就得寸进尺,抢了我们家的房子,给我留了几两银子,就将我给赶了出去……爹死了,娘没了,就连房子也被他们给霸占了,我以为我就要跟着娘去见爹,没想到当晚村子就来了山匪,我很怕,我拼命的逃,拼命的跑,可是两条腿的人怎么能跑过四条腿的马?近了,从马上跳下一个女人……”

“李三娘?”白起下意识的问道。

“嗯……那时候我很怕,我怕死,可是她却没有杀我,只是蹲着雪地上看着我,那个时候我又冷,又怕,又饿……好几天没吃饭,倒在雪地里,肚子忍不住咕咕直叫。她却是皱了下眉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热馒头扔给了我,我很饿,向雪地里的爬了过去,抓起馒头看了她一眼,她在笑,很美,和我娘一样,我就当着她的面吃下馒头。…………后来她带着我离开了村子……”

“哦……怪不得。”白起点了点头,心下暗想;“怪不得,原来如此,原来这小子偷看的是李三娘,原来是这么回事……”白起拍了拍低头摸着眼泪的方化,问道;“小鬼那你以后是……”

“不要叫我小鬼,我有名字,我叫方华!”说着有挺起腰板,直视着白起。

白起嘿嘿一乐。“好,好,方华!方华,你以后是跟着我还是……”方化截断道;“我以后跟着你,我要当将军,我要为我爹报仇!!”

“又一个报仇的……”白起笑着摇了摇头。“当将军?为你爹报仇?将军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就算你当上将军,你也说了,你爹是战死的,你知道是你爹是死在谁手里的吗?呵……”苦笑几声,又一个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小家伙。

“知道!我知道!!杀我爹的是吕布!等我当上将军,我一定要杀了吕布为我爹报仇!”

“吕布???姓方???方悦!!难不成是虎牢关前与吕布战不五合的方悦之子???”白起看了方化一眼,开口问道;“你爹河内名将方悦?是否?”方化挺着小胸脯点了点头,重重的嗯了一声。白起干笑一声,看来这小子挺以他爹自豪的。想罢轻咳一声。“仇,看来你是报不成了,因为吕布已经死了!嗯,我算算,差不多快要三年了吧!”

“吕布死了?!!”小家伙瞪大了双眼,惊呼出声。“吕布死了??怎么死的?谁杀的?”

“张翼德!!”“当年吕布夜袭彭城,被我用计困于城中,奈何那吕布当真为世之虎将,勇武无敌!可惜,却张了个猪脑子,呵呵……吕布身边兵士尽皆战死,吕布仍旧不降,我与他战了四十余合不分胜负。虽不分胜负,但我却知在打下去,不出百合,我必败无疑!那时正好翼德飞马赶来,我与他两下夹攻,吕布内无兵甲,外援被阻城外,心惊之下,亦与我二人斗了七十余合,方才被我一戟扫下马来,张飞一矛抵住吕布咽喉,才将吕布制住。后来将吕布押往主公处,才被翼德亲手缢死在寨门处!!”白起说完,指了指前方的壶关说道。“走小鬼,带你吃顿好得去!”

白起一袭白衣,一头白随意的披肩而下,点点水珠,滚滚落下,显然刚洗完澡。白起缓缓走下楼来,身后跟着鬼头鬼脑方化。小家伙新换了一身衣衫,好奇的看着人来人往的客栈大堂内,毕竟穷人家的孩子,哪里住过客栈?

“小二,两笼包子,一碟酱牛肉,一坛酒,要快。”白起说完,便带着方化坐在大堂内角落处。

…………………………

合肥城下

孙坚赤红sè的披风被大风的鼓了起来,呼呼作响。“纪灵!!吾念在你我当年乃是同僚的份上,你若开城降吾,吾既往不咎,定重用于你!!”孙坚面sè严峻,嘴角挂起淡淡的微笑,因为猛烈的狂风,不得以而眯起双眼。

纪灵!开城!投降!

纪灵!开城!投降!

纪灵!开城!投降!

孙坚喊罢,身后的数万江东儿郎,跟着呼喝了起来,一时间,纪灵,开城,投降!六字声震四野!!

纪灵面sè凝重,浑身鲜血,残破的铠甲仿佛轻轻一扯就会被扯下去一般。强打起jīng神,睁着赤红的双眼看着城下远处的孙坚。“贼子孙坚!吾乃汉臣岂能降汝?!!”纪灵喝罢,从地上抓起弓矢。

嗡!!!

弓弦颤动,黝黑的铁箭,顺着猛烈南风,向孙坚飞去。

当!!!

孙坚抽出腰间古锭宝刀,轻轻一拨,便将迎面飞来的箭矢挡飞出去。“哼!!”孙坚冷哼一声,高举宝刀,直指面前的合肥城。“杀!”

杀!!

数万江东儿郎如狼嚎一般,呼啸着向眼前的城池冲杀过去。凌cao、凌统父子二人,各自步行提刀,冲在最前。“架云梯!!”凌统振臂高呼一声。瞬间便有十几架云梯架到了城楼之上。城上的淮南袁军拼命的向外推着架在城墙上云梯,立时便有两架云梯被推得倒了下去。

放箭!!都他妈的给老子瞄准了shè!注意节省箭矢!

传令官在城楼上来回的奔跑着,厮嚎着。“瞄准了shè!!”

“将军!东西两门出现万余吴狗!”雷薄抱拳直视着面前三rì三夜未曾合眼的纪灵说道;“将军,城,怕是要守不住,撤吧!!再不走,等吴狗打进来,想走就来不急了!”

“放屁!!城在人在,城破人亡!!!”纪灵站在城楼里面,看着远处横马帅旗之下的孙坚。右手攥成拳头,骨节咔咔作响,猛得向墙上砸去。“三rì,只要三rì!在守三rì,等主公援军一到,就是我们将孙坚赶回江东的时候!”咚!!纪灵一拳猛得砸在墙上,凝视着远方的孙坚;“传令下去,守城将士,不问官阶高低,尽皆赏金一锭!”

“将军,城内……已无金可赏……”雷薄抿着嘴,说道。“将军,库房中的饷银前两rì已经全部分下去了,现在已经没了。”

将军,东城城破!!!

将军,西城城破!!!

城楼外,传令官的声音传了进来。“将军,撤吧,在不走就来不急了!”雷薄苦苦哀求道;“将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材烧,将军撤吧!!”

滚!!

纪灵一声爆喝,大声喝道;“我纪灵誓死与合肥城共存亡!!备马!!”纪灵喝罢,抓起房子角落的三尖两刃刀,径直向城楼外走去。

呃…………

纪灵缓缓瘫倒,看着身后那将自己敲晕的人。

雷薄架起昏了过去的纪灵,看着身旁的两名的亲卫喝道;“将纪将军带出城,记住,别回淮南!!记住!!”

“将军,你呢?”亲卫搀扶住纪灵,忍不住问了雷薄一句。“你呢将军?”

“我随后便至,尔等先行,记住,别回淮南!!一直向北,向北走!记住!”两名亲卫领了雷薄将令,不敢不从,立时架起纪灵,向城楼下而去。

………………………………………………

天空中乌云翻滚,时不时的劈成一道闪电,映亮整片天空。

轰!!轰!!

轰隆隆!!!!

几道闪电劈下,霎时间瓢泼大雨滂沱而下,豆大的雨点落在脸上,砸的人生疼。雨下得很急,很大。一行人引着车仗,躲进林中大树之下。

“二将军,这雨一时半会儿怕是停不了,眼见天sè已暗,不若找个地方避避!”关羽身旁一书生擦了把脸上的雨水,指着前方说道;“看前方空中炊烟飘起,定有人家。”

蒋钦这南方汉子**着上身,露出结实的胸膛,一边抖落着被雨打湿的衣物,一边抬头看着林外的大雨。在蒋钦的印象中,这种大雨就像是在当年自己与周泰在江上劫掠为生时遇到的暴风雨一样,只不过此时没有风,只有雨。

“三哥,想什么呢?”憨厚的声音夹杂着浓重的鼻音在身后响起,蒋钦不用回头都知道来人是谁。“嗯……当年在沔阳与幼平当海寇时的事。完了无意中认识了大哥……”蒋钦转过头来,拍了拍许褚的肩膀。“好了,收拾收拾。”说着指了指向这边招手的书生。

四匹马儿并驾齐驱,马儿身后紧随两人,其中一人板肋虬髯,方脸阔口,浑身黝黑,背插一刀,手提一刀,正是关羽的冷艳锯。身旁一人步行提枪,白面无须,头裹黄巾,生得一双三角眼。

此步行二人便是周仓与那裴元绍,而那书生便是孙乾。却说当时关羽引着车仗出了汜水关,便向荥阳而来,荥阳太守王植又害己之心,也一并让关羽给斩了。过荥阳遇北上冀州,便必须至黄河渡口讨船一只,黄河渡口守将乃是悍将蔡阳的侄子秦琪,关羽讨船秦琪不与,也一并让关羽给斩。至河北之时,偶遇孙乾,具言刘备早已不在河北之事,关羽方才调转马头乘船南下,yù至汝南。那rì关羽与蒋钦、许褚、孙乾三人引着车马行仗之时路过一庄院,恰时天降大雨,兼且天sè已暗,便投宿在那庄院里。至晚间,后院马棚内关羽坐骑赤兔马一阵鸣叫,关羽便知,此必是有人盗随与蒋钦、孙乾三人提剑至后院查看,原来是那庄主之子。关羽念庄主份上一通怒叱,便将那盗马之人放了。

次rì一早关羽引着车仗方行出三十里时,正到一山下,便瞧见前方百余匪寇,为之人,便是裴元绍。裴元绍言明留下宝马即可离去,关羽又怎能不怒?当下不用言语,蒋钦长刀一挥,两人战了十合,裴元绍便被蒋钦一刀扫下马去,恰值此时远方行来一骑,便是周仓。周仓早有随关羽之意,奈何早年乃是黄巾乱党,不得相随,此时再见关羽,立时跪于道旁,言说与随关羽愿当一马前小卒之事。关羽有心留之,奈何车仗内甘夫人三言两语便让关羽打消了念头。周仓见关羽不允,跪于道旁好说歹说方才让关羽允之。然那裴元绍不知关羽厉害,却知蒋钦厉害,方才两人战了十合,就被蒋钦一刀扫下马背。立时奉如神明。蒋钦有心收之,又怕甘夫人不允,随行至车仗外言明其事。甘夫人与那公孙敏、糜贞商量一阵,倒也点头答应。如此,周仓、裴元绍二人步行随侍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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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神转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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