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奇遇
()“娘，为什么我要这么努力练剑呢？”月夜下，一个灵动的小孩一只手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另一只手吃力地握住一把硬木做的横刀，睁大眼睛问他前面一个仪态端庄的美丽女子。
“浩然，你跟我来！”那个女子拉起这个小孩的手，走到院子里，浩瀚的夜空上，繁星璀璨，道尽了这个宇宙的博大和浩渺。
“娘，好美的夜空啊！”小孩放开女子的手，走到院子中间，抬头望去，满目的星星一闪一闪，就像是对着他眨着眼睛。
“浩然，你看，”女子弯过她那如约素般的腰，左手抚摸着小孩的头，眸子里充斥着溺爱。右手指着浩瀚星空中一颗光彩夺目的星星，继续道，“每个人都是天空上的一颗星星，虽然相比整个夜空微不足道，却倔强地撑起自己的那一片夜空，闪闪光，永不停歇。”
“那么浩然也是星空上的一颗星星吗？”小孩咬住自己的右手食指，一脸求知地看着他的母亲。
“浩然就是那一颗，你看到了吗？那一颗光芒最亮的星星，一闪一闪，浩然是不是觉得特别亲切？”女子指着那颗星星，嘴角弯起一个微笑的弧度，宛若天仙。
“是吗？”
“浩然你告诉娘，你是不是对那颗星星最亲切呢？”
“那娘是哪一颗呢？”小孩没有回答女子的话，而是偏过头去看着自己的母亲，稚嫩的脸上一双大眼晴亮晶晶，就像明亮夜空中的那颗明星。
“浩然！”女子听见这句话，微微一愣，旋即一把搂过面前齐腰的小孩，把他抱在怀里，亲切地用自己的脸摩挲着小孩的头，一遍又一遍，可声音却带着哽咽。
那个小孩不知道，自己稚嫩的童音给她母亲带来的是多么的欢喜，做父母的宠溺自己的子女天经地义，很多人却不知道，自己父母的感动，却是那么的简单。
“娘到底是那一颗呢？”被搂在怀里的小孩挣扎着站了起来，看着自己的母亲坚持问道。
“娘是那一颗！”女子脸上，心头，甚至是身上的一切都洋溢着欢喜，如果说前面如下凡的仙子，然出尘，难以用语言形容她的美貌，这一刻，却绝对能够用一个简单却又伟大的词准确地形容——母亲。
“啊？”突然那个叫浩然的小孩一声惊呼，像是现了什么令他难以接受的事情，女子抓住他的手，疑惑地问道：“浩然，怎么了？”
“我和娘为什么隔那么远呢？”
女子眉头由刚才的微皱舒缓弯起，如一湾清泉。她突然“咯咯”笑了起来，摸了摸浩然的头，转头一想，声音带着一丝早已丢失多年的促狭，道：“浩然，难道娘没有告诉过你，只有浩然努力了，我们才能慢慢走近呢！”
“努力？”浩然重重点头，道，“努力！”
在浩然的那双大眼睛中，两颗星星慢慢移动，慢慢移动，最后合在了一处。
“娘，娘……”浩然兴奋地大叫，身后往母亲的大手一抓。
“娘？娘！”浩然突然一愣，手中什么都没抓到，他环视周围，身后，那个端庄的女子正在慢慢往后退，越来越淡，几乎要消失不见。
“娘！”浩然撒腿向那个女子追去，却越离越远。
“努力！”那名女子带着欣慰的笑容，对着追过来的浩然说道。
“娘！”一声声嘶力竭的嘶喊，却再也看不到女子的身影……
“娘……”沈浩然突然惊恐地大喊，恍惚间他好像看见一个魔人出现在自己母亲的身后，正对着母亲“桀桀”怪笑。
沈浩然猛然坐起，头因为这个动作一阵晕阙。
“这到底是哪里？”沈浩然环顾四周，黑漆漆地什么都看不见，只有一团光晕在自己前面闪烁。不对，在这团光晕的背后，一抹淡淡的亮光像萤火虫一样，朦胧莫明。
甩甩头，等到沈浩然的眼睛适应了眼前的环境，他终于看清楚，眼前的光晕正是自己家传的赤血灵刀出来的。回忆起晕眩之前的最后一幕，正是魔帅那张扭曲的面孔，剩下的，就是无底的深涧和身边呼啸的寒风。
“爹、娘，浩然来看你们了。”沈浩然从地上抓起赤血灵刀。一股充沛的力量传向沈浩然的手中，与以前一样，可是沈浩然却察觉出了一丝不同。
“不知这世上可真有孟婆。”沈浩然想到了慈爱的母亲和严厉的父亲，还有家族中那些对他溺爱的长辈，最后，他想起了剑心阁那个永远在那静静等着自己的身影。“冰莹……”她到了岷山上吗？不知道小北通知她了没。
“呵呵！”沈浩然自嘲地笑笑，自己现在都已经死了，还想这么多干什么。他向着后边那个出光亮的点走去。
“就算有孟婆，我也得端着两碗汤等着冰莹一起先见了父母。”
不过马上沈浩然的眉头就慢慢皱起：“只是不知道爹和娘有没有喝孟婆汤，我就这样去他们身边见他们，不知可还认得我。”
沈浩然向前走，想到了这一点，淡淡忧伤的同时，却又咧开了他的嘴，就像他小时候在母亲身边一样：“他们一定是牵着手一起喝的孟婆汤的吧！”
这一刻，不管是心事未了，还是与魔头的深仇大恨，都没能在沈浩然的心中激起任何的波澜。他只是想，等心中的那个女孩来了，和她一起携手走到孟婆前面，由她婉约地说一句：“孟婆，来两碗汤。”
“你终于到了。”突然一个声音从虚无中传来，吓了沈浩然一跳。
被打破了自己美好遐思的沈浩然虽然心中有些不快，但是却还是向前方的虚空拱拱手：“不知前辈是何方高人？”虽然只是一句话，但是沈浩然却从那仙逸飘渺之中感觉出这事一个前辈高人出的声音。
说完，沈浩然重新打量了周围的环境，四周石壁上一些不知名的植物挂在了上面，一些小虫子钻进钻出，再看看前后，是一条刚能通过一人的甬道。看到这些，沈浩然不由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难道我没有死？”
“混小子，有我玄天真人在此，你怎么会死！”那个声音又传了过来，由于这次沈浩然留了一份心，现这声音正是从前方那光亮之中传过来的。事实证明，他在魔帅手上跳下山涧，不知为什么却是大难不死。
“多谢前辈相救！”不用想也知道是这个自称是玄天真人的前辈把他给救了。
“浩然，你走过来给我看看！”
“啊？”沈浩然惊讶地看着前方出微光的洞口，好像这个说话的人就在那里，“前辈怎么知道我名浩然？”
“为什么？”声音突然转为看尽沧桑的苍凉，带着一种亘古就存在般的悲怆，突然哈哈大笑。
“擎剑望神州，万千繁华我何求？yù寻仙，身死人灭又何愁！哈哈哈哈！”本来一段豪放飘逸的话，却被这种悲凉演绎得让人怆然泪下。
“我玄天真人，修炼一世，无yù无求。只是想证天道。却不想最后一刻，被上天雷霆劈灭肉身，终成桎梏，料天道难寻。”
声音低下来，沈浩然继续向前走。他不是没想过这本是一个骗局，但是以他现在死过一次的人，还有什么能够让他畏惧地呢？
正当沈浩然思索这位前辈在思考什么问题的时候，突然一道目光如实质般望向了他，沈浩然惊骇得后退半步，却看见一个仙风道骨的白衣男子端坐在前面一个石垫上，鹤童颜，出尘绝世，就好像把自身的所有东西都融入到环境之中，让人绝对不会第一时间就现他，但现他的时候又是那么的自然，绝不突兀。
沈浩然现在才现自己已经走到了那位前辈的面前，要不是那道宛若实质的目光，他可能继续前走都不会现这位前辈高人的存在。
“晚辈沈浩然拜见前辈。”沈浩然一见到这位自称玄天真人的前辈，连忙上前施礼。
“哈哈哈哈。”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玄天真人的笑声绝对是豪放和解脱的。不是苦笑着释怀的那种做作，而是一种真正的解脱般的看开。
“果然是天资过人的奇才，难得还能够吃苦。”
沈浩然一惊，却不知道为什么玄天真人能这样肯定。
“前辈谬论，小子区区后世不才，何来天资。”
“果然和我一样，也喜欢酸溜溜的东西，像个小家子气的书生。哈哈哈哈。”端坐的玄天真人笑了一阵，继续道，“今天真人可是心愿要了，高兴得有些忘形了。”
他突然收起笑容，嘿嘿道：“那rì雷霆骤降，我知天命已至，遂顺天而行，却不想在雷霆入体之时得窥大道毫末，于是保住魂魄不散，等待汝今rì随缘而来。”
“得窥大道？”
“哼！”玄天真人突然像想起什么，轻哼一声，“虽然时间或许已过千年，可天道却早有安排。如今魔头横世乱行，我早已窥到。”
“啊？”沈浩然惊讶出声，“前辈早已窥到？”
“便是你，也是命中之人！”
“命中之人？”
“浩然，你可想仗剑破魔，直至神州魔灭无踪，天下太平？”玄天真人并没有回答沈浩然的话，而是反问，“你可想提魔人之头祭奠九泉之下的父母？”
“想！”沈浩然大概清楚是什么事了，于是压抑心头的狂喜，重重地答道。
“那好，你现在便拜我为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