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缘生缘灭
()第四章缘生缘灭
“萧辰？怎么是你这个臭小子！”李响先是一楞，然后惊喜。
此刻的萧辰跟印度阿三没什么两样，浑身漆黑似炭，李响压根没有认出来，只是听出了萧辰的声音。
“怎么每次遇见你小子都是这么一副样德行？你小子上辈子到底干了什么缺德带冒烟的坏事，这辈子总是被雷劈？”
“你说什么！”萧辰一脸惊讶的看着李响，不解道，“我被雷劈了？”
“我昏！你小子装傻充愣吧？你看清楚你这一身，都快成焦炭了。”李响对萧辰身上被火灼烧的痕迹指点着。
萧辰这才留意到自己身上的情况，这一看，他心中大惊，虽然看不到脸上成了什么模样，可是光看这一身焦灼的皮肤，他也能想象的出来，那必然相当的糟糕。
“难道是天雷把我劈活了？”萧辰嘴里嘀咕着。
“你不是被雷劈傻了吧？”看到萧辰喃喃自语，李响出声问道。
萧辰满心的疑惑，以为必死无疑了，可是竟然又复活了，且是被雷劈活的，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连老天也不让我死，那我更要好好的活着了。”萧辰心自我安慰，不过嘴上却难以掩饰心中惊讶，道，“我真的被雷劈了么？我怎么一点儿感觉也没有？”
“你有没有感觉我是不知道，不过我是对你无语了。上一次我只是猜测，不能确信，可是这一次我亲眼所见，我敢肯定你小子是个怪物，连雷都劈不死，简直快要逆天了！”李响唏嘘不已，脑中回想起二人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那是五年前,记得那段rì子，澧水县出现了极为罕见的鬼天气，动辄就打雷下雨，且都是暴雨，能有一个晴朗的rì子非常难得。这不，昨rì白天刚晴朗了一rì，晚上就突然变了天下起暴雨，持续到这第二天还没有停息。
一大清早，城外远处的雾雨中，两道人影身披蓑衣匆匆而来，两人的模样狼狈不堪，其中一人便是五年前的李响。此时的李响自然不是谢家的护院一把手，只是谢家里一个不起眼的小角sè，负责城外三里外的一个水库的晚间工作，说白了就是守夜的，以防有人去水库偷鱼。
正逢这多雨的时节，李响每天都要被淋得跟落汤鸡一样，心中苦闷不已，一路上都在骂骂咧咧，“真特么的鬼天气，天天下雨，今晚要是再下雨，老子果断不干了！”
“消消气吧！这就是咱们的命，认了吧！”另一人有气无力的道。
“不能认命，把老子逼急了，老子也会跳墙！”李响恨恨的道。
二人很快走到城门外，此时还早，且大雨天气，城门处连个鬼影也没有，守城的官兵也不知所踪，估计是躲进城楼里面睡大觉去了。
二人正要进城，却见到城墙脚下蜷缩着一个身影，李响好奇多看了一眼，那个蜷曲的身影也抬起头用他一那双清澈但很无助的眼睛看着他，好像在求救一样，于是李响停下了脚步，打量着这个形如乞丐的人影。
那人浑身衣服破烂不堪，且毛枯萎，皮肤焦黑，似是被火烧了一样。观其外表以及眼神，估摸也就十岁左右的少年。少年蜷缩在城墙脚下，双手抱膝，起初是将头埋在怀中，听到李响二人的脚步声才抬起了头。
“想不想挣点外快？”李响突然诡异一笑，问向身旁那人。
那人迟疑，道，“你有什么打算？”
“呵呵，待会儿你别说话，看我的就行了。”
李响朝着少年身边走去，少年的眼睛一直盯着李响，眼中流转着晶莹的泪光，他好像很害怕，又很无助，但更多的是茫然。
“小兄弟叫什么？”李响蹲下身子问道。
少年的眼睛睁得很大，似乎在打量李响，之后迷茫的摇了摇头，道，“不知。”
“那你家住哪里？”李响继续问道。
“不知。”少年继续摇头。
“有没有父母？”
“不知。”
少年一无所知，如同一张白纸，对李响所有的问题都摇头不知。
李响心里却偷笑了，道，“那大哥哥带你去吃东西好不好？”
这次少年点头了。
于是李响顺利的将少年拐带进了城里，身后那人已然知晓李响的yīn谋，无奈的摇了摇头。
半个时辰之后，李响给少年买了两个热腾腾的馒头，少年似乎是饿坏了，狼吞虎咽的将两个馒头啃的干干净净，而且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想不想天天都有馒头吃？”李响俨然一副黑心肠的人贩子，诱惑着少年。
茫然无知的少年当然点头了，于是李响开始了第二步邪恶的拐卖计划。少年被李响带到了一个大院子里，然后跟里面的人嘀嘀咕咕说了一会儿，偷偷的收下了一个金币，随即转身对少年说道，“以后你就呆在这里，每天都会有馒头吃的。”
“嗯。”少年还是点头。
一路上，少年都沉默寡言，不过对李响却非常信任，目送着李响离去，眼中尽是感激，他自然不知已经被李响以一个金币的价格给卖了。在澧水县，奴隶的市场价为两个金币，而这个大院子就是奴隶市场，大家族需要奴隶都会来这里购买。
仅仅花了两个铜子和一会儿功夫，就赚到了一个金币，李响心情大好，先前的抱怨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对不住了，小兄弟，大哥我实在是穷疯了，才出此下策把你卖了，不过做奴隶起码可以填饱肚子，而且不用露宿街头了，并不算害你，所以你也不要怪我了，大不了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机会我会报答你的，不过省的麻烦，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再见了。”李响轻声念叨，消失在了大雨之中。
毫无疑问，这个少年就是五年前的萧辰，过了没几天，萧辰就被转手卖到了秦家，成了秦家的下等奴隶。
可是李响没有想到这件缺德事并没有结束，没过多久，二人就在街上碰到了，李响做贼心虚，假装不认得，可萧辰却是记的非常清楚，于是各种问题就跟着来了，两个人就这样熟识了，随后的几年里，二人也有相遇，之后随着李响成为了谢家的护院一把手，拐卖萧辰的一个金币也被迫还给了萧辰。
情境再拉回到此刻，暴雨还在没命的下着，李响看了看地上的尸体，皱起了眉头，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萧辰没有隐瞒，将遇到山贼的过程简要的叙述了一番，当然他没有说被山贼杀死了，只是说昏迷了。说到大木箱子里的女子时，萧辰将秦飞又大骂了一顿，虽然拿了秦飞一个金币，可是背着一个死人跑这么远，他觉得非常的不爽。
木箱子自然是山贼他们打开的，这木箱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用的，故以为里面会有什么好东西，没想到砸开之后竟是一具女尸，几个山贼顿觉晦气，扔之一旁，就没有再管。
李响没有怀疑萧辰所说的，吩咐另外两人将地上的尸体扔到了路边上，然后将那个大木箱子砍成了一堆废柴，扔到了丛林中，这才罢休。
此处是三重山，有几具尸体都会归咎到山贼身上，所以李响几人不必担心惹祸上身，挪走尸体只是清理道路，以便后面的货车可以通过。
“你看你在秦家都混成这个样子了，不如跟我混得了，我绝对不会让你背着一个死人到处跑的。”李响拍着萧辰的肩膀说道。
萧辰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你还好意思说，是谁把我卖到秦家的？”
“昏死！你小子记xìng这么好，犯了一次错，你能记一辈子！我那不是后悔了吗？现在多少年不干那事了。”
李响无语至极，为了这桩子破事，他没少遭到萧辰数落，当年只是赚了一个金币，之后一个金币悉数奉还不说，还请萧辰吃了几次道歉饭，没想到萧辰每次见到都要揭伤疤，还好李响皮厚，否则真的伤不起！
“跟我去谢家吧，有我在，保证比在秦家好上十倍，就当是我向你赎罪，如何？”李响一脸诚意，他早把萧辰当做了小兄弟，奈何这样的话说了好几次，都被萧辰拒绝了，他觉得很无解。
萧辰摇了摇头，道，“算了，我习惯了现在。以后如果有需要，我肯定会去找你的。”
“你小子太倔了！”李响无奈的摇了摇头。
萧辰之所以拒绝李响的邀请，并非对秦家生出了感情，也不是留恋秦家，相反，他对秦家只有无比的反感和厌恶，但是秦家里有他在意的人，这是他选择呆在秦家的原因。
那个人就是小琴儿，这个世界上，萧辰最在意的人！
“喔喔...”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一阵急促的号角声，李响身体一怔，脸sè顿时凝重万分。
“响哥，是山贼！”跟着李响来的两人几乎同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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