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5
()呼~呼~
波塞正在人群中奔跑着。
这一带就是dìdū安设气囊的附近，虽然他已经以最快的度赶来了，但长老们的行动向来是立竿见影。
此刻的周围已经被Los占据，不能驱车的情况下，人海茫茫，他要如何找到他的弟弟亚当？
就在刚才，他从伊塞的口中得知，这次名为‘进化’的公益善举，实则是对全体Los的一次肃清，代号‘净化’。
这些面带笑容，以为幸福即将降临的人们还不知道他们将要赶往的气囊，其实是他们人生的最后一站。
在哪儿？在哪儿？波塞不断地在人群中搜索着亚当的身影。
弟弟，你究竟在哪儿？
“妈妈，你没事吧？”
亚当扶起突然跌倒的母亲，也许是他多心，他觉得从回家到现在，母亲好像一直有心事似的，做任何事情都心不在焉。
就拿晚餐后洗碗的那次，母亲就几乎把手都差点送进了机器里，还好他及时出现。
恐怕是因为自己今天考试的结果吧，亚当有些自责得这样想着。
不过－－－
他牵起母亲的手看向前方，幸福顷刻溢满了唇角。
虽然他没有信仰，但他还是试着感激了古代人们所崇拜的上帝。
‘谢谢您的恩赐，我的幸福生活将要从这里开始！’
巨大的气囊，着幽蓝的透明光泽，亚当携母亲走进了气囊中。
“亚当！”
身后突然传来了波塞的呼唤，亚当转身在人群中找寻着声音的主人·。
金碧眼，强壮而挺拔的身姿，即使没入在Los的人流里，依旧如此醒目。
‘将来，我或许也会变得跟哥哥一样吧！’
亚当微笑着冲波塞的方向挥了挥手，可是，得到的回应却不是想象中的那般温情。
身后的母亲，注意力一直在腕上的装置上，她几次想要收手，但还是忍不住点开了。
一个呈自转的正方体在她的掌心中不停地旋转着，她用双手把它展开，面带害怕又有些期许得看着里面的内容。
这时，波塞已经从人群中挤了过来，就在亚当以为波塞是来给自己打气时，波塞却不顾门卫的阻拦，一把抓住了亚当的手腕。
“你这是做什么？”看着被波塞失手打晕的门卫倒在地上，周围陷入了恐慌。
“没时间了，快跟我走！”
“不，你不说清楚，我是不会走的。”
见亚当转头看向身后的母亲，波塞也明白，如果现在告诉弟弟事情的真相，他是一定不会丢下自己的母亲跟他走的，但眼看气囊的大门将要关闭，而且脚下就是刚才被他打晕的门卫，就算逃走的话，他也只能顾得上亚当一个人。
就在波塞陷入进退两难之际，亚当突然被身后一个大力推出门。
脱离大门的瞬间，亚当回头看见母亲面带忧伤得笑着，似乎对他说了些什么，但由于大门关闭的巨响他什么也没听见。
转身正要跑回去，可波塞硬是把他朝反方向拉着跑。
“究竟生了什么事！”亚当用尽全力想甩开被波塞紧攥的手，却还是抵不过力量上的差异。
“先跟我去个安全的地方。”波塞没有让亚当看见他此刻眼中的强烈内疚，只是抓紧了弟弟的手，拼命逃离。
当‘天空’中布满了无数的气囊，亚当跟着波塞已经达到了郊区。平时这里充斥的无数Los居民，现今都已在他们的头顶上空。
亚当双手扣住防护网上的间隙，仰望‘天空’。
对面那遥不可及的景象中，原本也有他的一席之地。可他却莫名其妙得被带到了这里，他能想到的理由就只有哥哥不想让他成为Fin这一条。
他收回目光，看向身边一言不的人，语气不善道，“说吧。”
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波塞像要开口解释的样子，亚当终于沉不住气，张口吼道，“你……”
后面话，完全淹没在一声声的巨响中。伴随着头顶上灿烂如烟花般的美丽光沙，亚当难以置信望回‘天空’，瞪大双眼。
“他们在做什么？那上面还有人呢，为什么要shè击，上面还有很多的人呢！”放开仍旧一言不的波塞，“妈妈，对，妈妈还没有下来啊，妈妈~~~~~~~~~”
所有的呐喊和感情都随着倾斜而下的光沙消散在空气里，亚当木讷得仰望着，眼角慢慢溢出透明的泪水，他张着嘴，但喉咙里却似灌了铅一般，沉重到不出一个音。
一粒坚强的光粒，历时很久，终于从消失的同伴群中脱颖而出，仿佛要找寻什么，它慢慢飘到了亚当的面前，很是轻盈得落入了他张开的掌心中，安详静谧得隐去它最后的光亮。
亚当突然意识到母亲最后的话语，重重得坐在了地上，紧紧握住已经消失的光粒抱在胸口，无声得呐喊道，“我~爱~你。”
◇◆◇◆
带着形同躯壳般的亚当，波塞左右看了看，紧接着溜进了一处废弃的工厂里。
这是他们一起逃亡的第三天，这些天亚当一直沉浸在母亲离开的yīn霾里，没有跟波塞说过一句话。
波塞也由着亚当，每天除了带着他逃跑，吃饭的时候也就像现在一样，在他的身边放上一杯水和一个面包后，就自觉坐在了他的对面。
也许是无聊，波塞吃完食物，起身便在这座废工厂里随便看看。用手抹开厚重的灰尘，他在一个墙壁上找到了工厂的名字。
humeR？好熟悉的名字啊。对了，前几年在伊塞处理的案件中曾经见到过。这家工厂好像是因为违建而下令拆除，怎么这么多年还在这里？
刚把电筒移开，走出几步，波塞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一路高喊，跑回到亚当的身边。
“有办法了亚当，太好了，天无绝人之路啊。”
亚当被波塞的说话声弄得恢复些神志，他慢慢地把头转向波塞。
波塞捧住了他的脸，高兴得说道，“不要在意志消沉下去了，人可以悲伤，但不能一直悲伤，我想阿姨她也不愿意看到你这样。听我说，你以前不是一直想到外面去吗？我想，你这个梦想就快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