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临危
妖贼山寨，主营。
夜sè依旧，各种虫鸣，还不时飞起几只蚊虫，远方依旧传来狼嚎。山寨内漂浮着淡淡紫sè雾气，血腥十足，草sè凋零，树木全枯。伴随着时不时的惨叫，看上去真是个人间地狱，让人走在其中甚感心寒。不过，一个黑衣少年，静悄悄地改变了这里，看似平静未有变化，却是杀意腾腾，即墨天云此时有心一战，这帮妖贼邪道之举，令人心中委实愤怒。
主营依旧灯火通明，举杯敬酒，说笑喝彩，划拳摇sè，各种身影姿势。看来主营里的山贼并未现外面的异样，此时，里边的庆祝依旧火热。
“大王，小的敬你一杯！哈哈哈~~过了今天，您就领着着咱们长生不老啦”
“大王，小的也敬一杯，以表我对大王的才能，领着大家过好rì子的仰慕”
“我也敬！”
“我也来！”里面当真热闹！举酒碰杯之声不断，笑声此起彼伏。招呼这个吃，那个喝的。
突然，“嘭”的一声，主营大门被一脚踢开！众山贼庆祝之声戛然而止，纷纷看向门口。只见一眼神敏锐坚定，身材挺拔的黑衣少年站于门口。略带不屑与杀意，看着他们。一名山贼缓缓站起，看了一眼即墨天云，眼神尽是藐视，说道：“哟呵~~哪里来的一个细皮嫩肉的少年人，看来又是炼药的好引子，这下又多些许钱财，和仙药了！还是说你知道了我们大王的壮举，自己送上门来，给我们庆贺？”
即墨天云盯着那名山贼，眼神倒是可怕，这让那名山贼有点意想不到。当下正不知如何再说，却见即墨天云右手一动，蓝芒闪，霄月现，同时甩了出去，山贼还未看清，胸口已然被霄月贯穿，还不觉疼痛，霄月已经飞回即墨天云之手，而山贼也喷血而亡，死的干脆至极。
在场山贼包括他们的老大都一一看傻了眼。其中一名山贼表情呆滞，手中一抖，酒杯掉到地面应声既碎。即墨天云冷哼一声，眼中尽是不屑，嘴角微微一动，一丝嘲笑愚昧无知之意，淡淡说道：“区区半妖，何谈飞升？”
一名妖化山贼不满的将酒碗砸于地上，怒道：“你是何人？好大的口气！”
“将死之人，不必知道。长生不老当真可笑，满腹邪念，心智丧失，妄以邪法入不死之道，就算当真的不死了，你们也不过是一群全无心智，人妖皆非，行尸走肉，烂肉一团罢了。”即墨天云眼中杀意渐渐升起，虽说只是右眼，但是可怕的眼神足以让这些小喽啰胆颤心寒，更何况带着刻印眼罩的左眼，更是让人觉得神秘无比。他继续淡淡说道：“可笑愚昧无知，杀生无数，多行不义，必遭天谴！”
“大…大胆！敢说我们是一团烂肉，小子！别以为有点功夫就了不起，前几rì的那些个人，不都被老子们杀了？就你一个，也敢如此狂妄？大王，您一声令下，让小的们上去把他给剁了吧！”一名山贼，一脸极不服气。对着山贼大王说道。
山贼大王并没说什么，表示什么。不过那些山贼喽罗，倒是明白，不用待大王命，全部cao起家伙，向着即墨天云攻来。即墨天云小退一步，眼神没有一点惧sè。相反敏锐坚定更加之重。不过心中也全神戒备。虽说这些山贼喽罗修为并无他高，但是一次xìng涌上十来个，也须得小心应付，莫要轻敌。当下手中霄月紧握，短短一瞬间，心中剑诀已出（剑非凡铁，执而通灵，非念而死，御剑之术，在于调息，抱元一，凝神以待，方可剑招随心所yù，往复循环，生生不息）境界为清墟妙法，“玄清九问”中“人问”第三层“驱物”！一招“御剑破邪”剑诀极为自然的使出。同时施展修行多年每rì比练的腾跃身法。以极快的度闪入山贼群中。
“锵~锵~锵~”各种武器碰撞之声不断，火花四溅。对于山贼来说，即墨天云身法极快，游梭其中就像鱼入大海，灵活无比，以他们劣劣的攻击，完全打不到。而蓝芒四起，时而朦胧，时而耀眼。霄月时而飞离手中，时而紧握，攻守兼具。耀眼之时就会有一名山贼倒下，朦胧之时，便会灵活的当下攻击。地上尘烟四起，碰撞打破瓶瓶罐罐，撞烂桌子，踢翻椅子，混乱无比。凌厉霸道的剑光闪烁数十下，场面渐渐平静，尘烟散去，地面一片狼藉，酒菜散满一地，桌椅破烂不堪，同时，一地的山贼尸体！即墨天云，手中执剑而立其中，衣服隐隐有湿，滴落数滴夹杂着汗水的血液，看来也是受了几处轻伤。最后，他将目光放在了一直迟迟不动的山贼大王身上。
这名山贼大王相比其他半妖山贼来说，看上去妖化的程度更深。一头红隐现犄角，双眼血sè红光，嘴里四颗白森森的獠牙，身材高大，约过七尺，周身青筋遍布，筋骨硕大强健，全身肌肉达，浓烈的紫气不断从身体冒出。手持一巨大特制的夹铁剑，看起来厚重无比。他从刚才就一直站那里不曾动过。山贼大王看似平静，心里却是暗自惊叹（这个年轻人初见并无什么，直到实力一出，才知修为有如此之境，之前上山来剿匪的人个个都是无能，哪里料得今天？而且手中武器，绝非凡铁，眼神敏锐坚定得连他都不想直视。）不过这并没有让山贼大王放弃杀他的念头。一是自己身为大王，不上去面子必定过不去。二是从前就劫道无数，无论官兵还是谁都不放在眼里。如今自己又得“仙药”力量大增，又何必怕，且不一定会输。
“还等什么？”即墨天云冷淡的说道，只觉心中有必杀之意，而左眼不知道为何，此时灼热之意比刚才更强，而眼罩上的刻印也慢慢光，有克制之意。这让山贼大王颇为奇怪。不过不管那么多，既然别人已经有了要战之意，那么也不能不动了。“喝！！！”一声，山贼大王挥舞巨剑，一跃数丈，凌空冲着寂寞天云脑门劈下，即墨天云深觉此剑力道不小，不可强接。跃身向后一翻，身法如风，后退几丈。
“轰！”巨响一声，山贼大王巨剑落地，砸出一个巨大凹陷，而裂痕四周延绵，石房一震，剑势气力好强啊！山贼大王见一击未中，又立即起身，举着巨剑冲向即墨天云，几步便至即墨天云跟前，一刀砍去，即墨握紧霄月，右手力一挡，“锵！”巨剑于霄月撞在一起，两股力量不相上下，剑刃相接之处，火花迸溅！
即墨天云深深感觉到此人力道惊人，无比之大，接下这一剑，实属不易。山贼大王深知自己一身蛮力，即墨天云这一接，已是全力。遂左手握拳迅猛一挥，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即墨天云胸口处，即墨天云收剑往后退去。感觉虎口生疼，胸腔一闷，喉咙处微感腥甜，一丝血迹已挂嘴角。不过神sè并无慌张，眼神依旧。只是心中更是全神戒备。
山贼大王见自己一击即中，而且即墨天云嘴角挂血，颇感高兴，心中一叹，若是论以前的自己，绝无可能打伤这样的人，但是自己今非昔比！乘着心中得意，右手紧握巨剑，力猛挥，力道生猛无比，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气似的。而双眼更加血红！即墨天云深知不可力敌，只好依靠身法之优于对方之势，左闪右避，灵活的躲开无数次猛击。而霄月于手，暗加攻势，游刃其中，度凌厉飞快。山贼大王打的高兴，并未现自己身上剑伤累累。
不过痛疼之感还是慢慢传来。山贼大王停下攻势，见自己一身剑伤，虽都不致命，却也暴跳如雷。心中无比可恨即墨天云，没想到这小子这么机灵。
“别以为只有你有剑招！”山贼大王怒喝一声，身上紫气赫然增多，手握巨剑向天一指“哇呀呀呀~~~”嘴里尽是吼叫，紫气缠绕巨剑，右手青筋瞬间增大数倍，仿佛要爆出皮肤！只见巨剑一挥，一道强大的剑气成波袭来，带着一股劲风，刮得树木摇曳，即墨天云感觉脸上生疼，剑气未到，已有如此之势，当真不可轻视！
即墨天云一心躲开，躬身弹跃而上，飞起数丈，只见剑气波一击虽空，却连连摧毁数间石屋，石屋在剑气波面前犹如豆腐，弹指可破。即墨天云虽然凌于空中躲过，但是也觉自己在上面微微一颤，山贼王的力道如此之大，看来那丹药当真是厉害。
突然，即墨天云觉得背后一冷，一股杀意。而山贼王竟不知何处！转头一望，山贼王不知何时已到了他身后。心中惊叹，不料自己还是轻敌，这山贼王身法也能如此之快？看来是催动了药力，令身法陡然大增。不过一切都来不及了。山贼大王一剑挥下，即墨天云只好硬接，却觉身子大震，被拍了下去。还没落地之时，山贼大王顺势又是一脚，踢在即墨天云头上，将即墨天云踢出老远，撞在了树上。而那颗枯树也经不住这一下，应声而倒。
“噗”即墨天云口中喷出鲜血，只觉头昏脑胀，周身经过刚才一震，痛疼且无力。而左眼眼罩也不知何时松脱掉落在地上。山贼王落于地上，扛着大刀仰天狂笑。“呼~~~”这时一阵风刮过，山贼大王觉得全身一冰，不由得立马停止笑声，握着巨剑jǐng觉的看着即墨天云。
即墨天云此时卧于地面，感觉到左眼灼热之感大增，没了刻印的眼罩，毫无压制。左眼有一种让他从未敢想的杀意。杀意浓烈，就像是要见到活物就得杀，灼热之感像是要焚尽万物，灼杀生灵。而右眼感到隐隐胀作痛，灼热之意像是要传递过去。全身血液沸腾，意识渐渐模糊，丝毫不觉得刚才的伤带来的任何疼痛之感，心中只有一念，杀！
即墨天云渐渐起身，周围空气如凝固般，让山贼王感觉呼吸困难，无比压抑。本以为对方经过自己两次重击，应该站不起来，可现在却见即墨天云如没事之人，毫不费力地突然站起，一股浓烈的杀意让他心寒，且全身不自在，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了死亡的来临。只见即墨天云突然抬起头来，两眼微红，眼中黑光凝成两道复杂刻印结界，中间瞳孔于结界zhongyang，红光正是由瞳孔出，红光虽淡，但是瞳孔的红sè鲜艳无比，很深很深，盯着那双眼睛就像会陷进去一样。即墨天云面无任何表情，山贼大王却觉得这比有表情还要可怕万分，双腿竟然不听使唤，颤抖起来。只见即墨天云缓缓闭上双眼，随之猛然睁开，黑sè结界在微红的眼球衬托下突然一亮，红光瞬间而出，犹如细丝。那一刻山贼大王觉得时间嘎然而止，只觉红光如细丝般飘来，极为柔软，但是度却好快，想躲？不，来不及，整个人被定住，感觉心不由己，一直和那对恐怖的眼睛对视着。
虽是瞬间之势，却感觉过了许久。当这一切悄悄结束，山贼大王已经没了任何思想，身体段成两截，渐渐化为污秽血水，浸入地里。
不过，这还没完……即墨天云就像是寻找猎物般，渐渐朝着右面山洞走去，里面仍然惨叫不断，炼药之声巨大。丝毫没有察觉到外边的战斗，全然不知双可怕之眼带着死亡的气息，正朝着这里靠近。破门而入之时，里面山贼数名，正抬着一些镇民，要将他们扔进一口巨大的青铜锅炉之中，锅炉布满奇怪的符咒。而那几位神秘之人正在一旁指挥着。突然见到这样一个男子破门而入，一时不知道如何处理，直到几名山贼瞬间死亡。
那几个神秘之人一身带帽黑sè段丝袍子，乌黑亮，袍子上还有各种奇怪的符咒。服饰简单并无太多，只是他们胸口都挂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着一字为“司”。由于裹得严实，并不知道他们的相貌体型。远看上去，就像是几件漂浮的袍子，而里内漆黑无比，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在里面。他们立即反应过来，五人如鬼魅般飘到了即墨天云身边，将他围住，口中念着一连串听不懂的咒语。袖袍黑气腾腾，于即墨天云脚下形成一个六芒星状的阵法，阵法同样黑气直冒，不过…只是阵法罢了…对现在此种状态下的即墨天云并无任何影响，神秘人停了下来，此时他们应该一脑子疑惑，按理说几人见到如此敌人，早已全力施法，这种毒阵，就算是高人也要躲开。可是即墨天云站在里面，无任何动作，也无任何异样，这是为何？但已经来不及想了，或者说还没想明白，思想已经断了，意识感觉也空了。即墨天云如刚才那般闭眼之后瞬间睁眼，几位神秘人士就这么没了，是的，比杀死刚才那些山贼还要邪门，他们就这么瞬间没了，化为细尘，随风飘散了。由此可见，应该不是他们的遁走之法，是确确实实的死了、没了…只是不知道他们死之前，有没有和那个山贼大王一样的感觉呢？
即墨天云此时意识模糊，行动不听自己使唤。就像是被那双眼睛控制的木偶一样。虽然见到自己如此“厉害”，该杀之人也都以灭去。但是总觉心里的杀意却没丝毫散去之意，却不断增大，而且还能感觉到有生机的地方，就一定要去屠戮殆尽。他感觉自己现在即将向左面的山洞走去了，心里猛然一惊，明白了什么，但是不行，他停不下来！难道这回真要丧失心智，和那群半妖之贼一样，无故杀生！？
此时他已经到了主营处，离左面山洞不过百米，模糊的意识虽然极不情愿，但是心中杀意却盖过了一切。（眼睛…为什么？我的眼睛…..这…..不行！）
突然，他觉得心中一丝凉意，渐渐将杀意压制，而杀意似有不甘，于那凉意对抗着。虽然就这么一瞬间，但也令即墨天云清醒许多，只不过头痛yù裂，他反抗着自己，煎熬，那一瞬间如一rì之久，当真煎熬！清醒时分，只见一蓝衣女子，手中托着一周身碧玉的七弦箜篌，箜篌淡淡青光，清气徐徐，箜篌美丽的音调，如潺潺流水，细细静静，源源不断，慢流不绝。莲韵沁心般的感觉。蓝衣女子便是当时被关押在牢笼里的那位，此时她弹奏乐曲，动作优雅静恬，加之她那天仙之貌，冰雪玉肌，一身蓝衣，淡蓝sè的丝质飘带轻柔地拂动，当真令人看傻了眼…即墨天云此时心神一震，脑中美好回忆油然升起，自己在清墟雪峰山那段快乐的时光，和师妹、师兄如亲人般的感觉，师父授其剑术道法，教其德义，如父亲般……往rì种种美好，瞬间让杀意渐逝于在内心深处，只是久久不消。
蓝衣女子突然掷来一物，即墨天云伸手接住，正是自己的刻印眼罩，这是紫川真人真法所制，转为即墨天云的左眼而备，他立即带上，只觉左眼渐渐不感灼热，身子一轻，眼前漆黑，疲惫至极的睡去了……
这时，琴声依旧静雅悠扬，微微起了山间轻风，凉丝丝的，真是舒服。微微山风，竟有如此大的效果，整个山寨，腥臭大减，紫气渐渐淡去，原本因杀意而停止的虫鸣又再次鸣叫不绝，有生机盎然之意。不知是因为妖邪都已死去，还是因为蓝衣女子的琴声实在太过玄妙。（又是搞到深夜，不过还是坚持写完。虽然现在一天一章有点少，不过我一定答应，以后会不断空出时间，尽量多写。觉得好看就支持，觉得不好就指出，还是这句话，谢谢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