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清水

胖子醒来的时候，锄头正在阳台呆，这个近几年才展起来的城市里，到处是正在施工的工程，远近绿sè森林一样的防护网和脚手架上方巨大的吊车架缓缓移动。锄头的目光飘忽，像是想什么心事。

这个年轻人健壮的肌肉和健康的肤泽在阳光下散着迷人的光芒。

当然，胖子对锄头的健美毫无兴趣，他骨头酸痛，咧嘴坐了起来，想去冲凉。

锄头觉胖子动静，有点郁闷的对胖子说：飞爷出去了，留话说让我们去搞两顶帐篷再弄些火把和炸药，其他的东西自己考虑着带。清水姑娘带来一个向导，就在旁边的一个药铺里等我们，我们跟着她走，到了地方飞爷会联系我们。

胖子拍了拍肚皮说，你真想和我们一起去？你身手敏捷我没的说，可那地方你不适合去的，危险不说，对你未来展没半毛钱好处。现在你要慎重考虑下，最好在这里等我们，或者回去搞你的事业，我和阿飞是铁交情，可你还年轻，有时候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锄头镇定的说，我不是孩子了，飞爷是我最崇拜的人，他去哪我就去哪。

俩人来到药铺找到了清水姑娘带来的向导，迅到黑市弄到了必备物资，车是不能开了，停在药铺后面的小院里。向导自己骑了个当地隔壁最常见的骆驼，胖子骑了一匹骡子，换了一身棕sè回服，腰里藏两把m19。锄头不要枪，弄了把枣木棍和柴刀，这兵器虽然不趁手，但总算是和他的趁手兵器很接近。

第二天清晨4点，向导把俩人带到市西西瓦山口子里，一个看起来2o多岁的姑娘站在晨风里等着，从其绰约的身影里，胖子老远就告诉锄头那就是清水姑娘。

锄头只在电话里听过清水姑娘有些卷舌头的甜甜的普通话，真正见到清水还是第一次，只听胖子说，清水父亲汉族，母亲huI族，这点锄头一眼就看出来了，眼睛大大的，睫毛上翘，脸盘却是汉族典型的鸭蛋脸，肤sè应该本来也很白皙，太阳少晒到的地方很白，脸和手却晒成了淡金sè，越显得异域美。

听胖子说，阿飞和清水关系特别好，清水是当年边区挑选的优秀女学生代表，对口分到当时北方大学深造汉语言文学，在那里上了四年学，是阿飞的同届校友，因为和阿飞的古代金属学有很大的交叉点，应该是古代铭文和古代史之类的研究课题，所以俩人可算是半个同班同学。现在清水能进入西部一家考古所工作，其实就是阿飞的指导才走到的这一步。胖子话里还暗示，这个姑娘当年可是对阿飞是痴情一片的，可阿飞不懂风情。

清水姑娘笑着看着胖子后面的白嫩帅哥说，这个就是锄头吧，还不快给我介绍介绍，我很多年都没见到过这么帅又年轻的汉族小伙了。笑着已说话，还露出浅浅的酒窝。算来这女人也三十好几了，身材却保持的很好，生育也没对这个美女产生不良影响似的。

清水和向导交谈几句，胖子知道是在谈价钱，向导开始笑容满面，但听到清水似乎说了一个地名，那向导脸一黑拉骆驼就作势想回去，清水见了似乎一脸祈求，说话口气诚恳，俩人足足争执了半个多小时，最后那向导终于妥协，朝胖子和锄头不满的看了几眼，拉着骆驼走在前面。

清水慢慢落下，到了胖子这，拉着自己的灰白sè骆驼说：你看这是我们族里最好的骆驼，有白骆驼的血统，你看它的驼峰，还有它的鼻翼，这种骆驼储水多，对水的嗅觉比一般骆驼强的多。

胖子说，你是说，那向导比一般向导更难伺候吧。

清水笑着说，你真聪明，价钱翻五倍，到了那个遗址他不等我们，自己回来。

为什么一定找他？

这个人是我所知的唯一真正能找到那里的向导，其他人可都不能这么确信。

你这现炒现卖的技术玩的够好，不早和人家说，你就这么确信你的能力？

我们族有句话说，没有不落山的太阳。

太阳很快就落山了，冷雨飞还没出现。

胖子四个人在喀嚓昆仑山口扎营的时候，胖子边喝水袋里面装好的蒙古酒，边用工具土下的岩石上砸铆钉，这里胡狼和几种野狗很猖獗，那个向导即是向导更是保护神，没有他，三个人下场肯定是可悲的。

清水晚上在帐篷里换衣服和擦身子的时候，帐篷上印出了婀娜的身影，三个男人边吞口水边吃着压缩饼干，喝着蒙古酒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向导介绍说自己汉名叫金刀，专门给考古队带路，但胖子三个人是最不专业的了，连相机都不带，更别说专业的科研工具了。

胖子笑着说，我们是爆破团的，先搞爆破，后续部队马上到。

金刀笑了，会意一笑，说，你们是干啥的我可不清楚，我只是个带路的，谁来我给谁带，三月份有一队běijīng来的队伍也去了你们说的那里，我到了就走了，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爆破成功。

胖子嘿嘿一笑，说那地方不是猫狗都能进去的，别小看我们，那些人带的东西先进也没用，要是先进就有用，八国联军早把中国占领了。

晚上胖子正睡觉，就听向导在喊，快起来，沙蝎子过来了。你们快去砍芥草树，我用草籽画圈。

胖子和锄头跳起来，提裤子就四处找清水一起去找向导说的种植物，听着安静的黑暗里传来的沙沙的声音，胖子吓得尿都快出来了，沙蝎子厉害胖子是知道的，咔嚓昆仑这地方胖子来过，再望里走有是一大片沙漠地带，沙漠里有的地方白骨森森的，到处都是沙蝎子吃掉的动物和人的骨头。

但是沙蝎子避讳一种叫节草树的植物，在植物学上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只要用草籽画圈，围住自己，沙蝎子就会绕路而行，如果有枝干在中间堆起来的话，就会更稳妥。

沙沙声越来越近，几个人忙的满头大汗在中间安静的听动静，气都不敢多喘一声，昏暗的光线里，偶尔有几只迷路的沙蝎子翻滚而过的时候，吓的胖子心都到嗓子里了，吭的眼睛泪哗哗的。

一个胡狼一样的身影在一片退化沙化的草原飞奔，夜空乌云遮住的月光照shè出朦胧的身影。咔嚓昆仑山宏伟的暗影在前面越来越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