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挑战极限
太阳的一半已经隐没在山下了，磐门的弟子结束了一天的苦修在厨房等着用餐了。
可是还不见常笑的身影。
左固一脸严肃双手抱拳站立在练武场中间。
他还在等常笑，虽然他的耐心已经接近极限。
就在左固即将转身的时候，常笑的身影一摇一晃终于出现在了练功场尽头的石阶上。
常笑脸sè惨白，一天的修炼灵力几乎消耗殆尽。回来的路上每一步都很吃力，双臂几乎抬不起，只能用肩膀硬扛着水桶。
整个下午他都在击打那棵大树，双手十指关节的表皮早已被磨破，鲜血混合着泥土木屑黏糊糊地凝结在手背上，看上去惨不忍睹。
“水打回来啦？”左固表情几乎没有变化，冷冷道。
“我我我打了差不多半桶水。”常笑喘息回答道。
打击过程中常笑粗略做了一个估算，他全力打二十拳约莫可以出半杯水，而一桶水差不多等于一百杯的量，换句话说要想存够一桶水常笑起码要对着树干全力打击两千次，而灌满石缸需要两桶水，再算进一些水流损耗的话，常笑要完成这次任务至少需要全力打击四千五百次。
树干又粗又硬，打击一百次常笑的双臂已经明显开始酸痛，灵力上限不足，打击续航也存在问题。今天常笑能够打到小半桶水已经是他的极限。
“我知道你很累，但是你仍然没有完成任务。”左固淡淡道。
“现在罚你不准吃晚饭，围绕整个小竹涧跑五圈，用自己的灵力将这里所有的灵灯点亮。”
“跑五圈？还不能吃晚饭？”常笑腿一软几乎坐地上。
“怎么，你觉得有问题吗？”左固冷冷道。
“师父，我现在已经越我的极限了，要是再让我跑步运用灵力我会累垮的。”常笑认真看着左固说道。
左固淡淡道：“我是你师父，怎么训练你我说了算，你要是不服气可以立刻离开啊。”
常笑鼻子一酸，泪水几乎夺眶而出。
但是常笑咬咬牙，努力不让泪水流出，低头用手擦了擦，脸上也弄得几道血痕。
左固眼神软了软：“先去洗洗吧，清洗完了把我说过的完成了。”
常笑在水池洗了洗，冰冷的泉水泼在脸上，多少感觉清爽了一些。常笑吸口气围绕小竹涧开始跑步起来。
开始一千米浑身每处关节都在疼痛，双腿像灌了铅似的，仿佛抬起来都很困难、可是跑了一会身体的血脉竟然渐渐舒展开来，双腿也变得越来越有力了。前面一盏灵灯挂在树梢，常笑对准灯芯手指一弹，一道灵力shè出准确地落在灯芯上。细微地吱一声，蓝sè的灵灯亮了起来。
咦？我不是已经耗尽灵力了嘛？竟然还有？常笑心中惊讶暗暗运功，丹田中的灵力竟然又重新缓缓充盈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常笑心中疑惑。
远处的屋檐下左固远远看着常笑脸上竟然有了一丝笑意。
傍晚，小竹涧在点点灵灯的隐shè下颇有诗意，常笑一边跑一边欣赏这美丽的夜景竟然忘记了疲劳。
“喂，臭小子，这么晚了还在修炼啊？”一声粗鲁的声音在常笑身后响起。
常笑回头一看是一位英俊的少年。此人看面相比常笑略大，身穿鲜艳的红sè锦衣，浓眉大眼，头很嚣张地高高立起宛如一根根钢针。
“哦，师父罚我跑步。”
“师父？你新来的吗？我怎么没见过你啊。”少年问到。
“我叫常笑，唔，你喝酒了？”一股浓浓的酒臭味飘过来，常笑皱眉道。
“呵呵，你喝不喝？”少年手一抬，半瓶烧酒向常笑掷去。
“不要了。”常笑心生厌恶拨开酒瓶。
呼，那红衣少年身形一闪竟出现在常笑面前，一把接住那酒瓶。好快的身法，常笑暗自叹道。
“你这家伙不喝就算了，别撒了酒啊。”红衣少年有些不满道。
“哎，不理你了，我还要跑步呢。”
常笑瞪了那少年一眼跑步离开。
“呵呵，这新来的火气还挺大嘛。”少年冷哼一声。
“滕峰。”左固不知何时出现在少年前方。
红衣少年看了一眼也不答话，从左固身旁走过。
“你觉得这样做就可以忘记过去吗？”左固忍不住扭头道。
“我没有忘记过去啊。”少年冷冷道。“我烦了，我累了，不可以吗？”
“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你是无法逃避的。”左固冷冷道。
“哎呀大叔你很啰嗦也，我自己的路可以让我自己选择吗？”红衣少年不耐烦道。
“你可以选择，但是不要挑战我的底线，知道吗。”左固淡淡道。
红衣少年顿了顿，径自离去。
常笑围着小竹涧跑完五圈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呼呼，第一天总算坚持下来了啊。”回到房间尽管身体疲累到了极限，但是常笑心里不由得涌起一股喜悦。
咕咕，肚子唱起了空城计，常笑才想起还没有吃饭呢。
“嘿嘿，你终于回来啦。”三个少年嬉皮笑脸地钻进来，不是别人正是宋辉、四毛、王坤三人。
“看看这是什么。”宋辉眨眨眼睛诡异一笑，从背后变戏法般摸出一个大碗，里面挤打挤堆了足足有八个大馒头。
“我们吃晚饭时候专门为你留的哦。”
“常师弟，还不快吃。”四毛眯眼笑道，几人当中数他身板最小资历最浅，难得充一会师兄，不由小得意一把。
常笑看到馒头眼睛直绿，抓起一个就往嘴里塞，才咬一口想到什么又呸呸吐出来。
“不行不行，师父说过不准我吃晚饭的。”
啪，一个爆栗拍常笑头上。
“你怎么是死脑筋啊，哎呀呀你这呆样以后可怎么混啊。”小四叹气道。
“哎哎，我来解释一下好了，常笑啊，你吃这个馒头不算违规啊，你想想师父说的是不准吃晚饭。但是现在都几点了，这不算晚饭了，算是夜宵咯，师父可没说不准吃夜宵哈。”王坤小眼睛闪闪，摇头晃脑解释一遍。
“说的也是哈，”常笑豁然开朗，“那我就吃了哦。”
“吃吧吃吧。”三人双眼闪闪看着常笑。
嗷嗷，常笑喉咙两声低吟，饿虎一般抓起馒头就往嘴里塞。
噗，其中一个馒头爆开，里面包着墨汁，溅了常笑一脸，三人哄堂大笑。
“可恶，原来你们是那我开玩笑啊。”常笑擦擦脸就连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
“看我不好好教训你们。”
宋辉三人纷纷笑着逃走，常笑浑身酸痛哪有气力追赶，莞尔一笑，将剩下的馒头吃完，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躺床上呼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