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女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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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999年7月16日下午6时，楚无名与黄亚明步出了扬帆县委办公大楼，向停车场走去。金黄色的斜阳穿过几棵高大的古榕树，参差地洒在白瓷条楼墙和干净的混凝土走道上。“呼”的一声，县长的黑色“奥迪”车驶过，带起一阵热浪压向楚无名和黄亚明。

黄亚明体形非常肥胖，39度的高温天气本己令他的汗水浸透了T恤，再加上这阵热哄哄的气浪，直把他迫得大气也喘不过来。他一边走一边瞅了四下无人，然后从牙缝里迸出一句粗话，接着道：“死车狗，开这么快投胎去啊！”

楚无名不答话，快步直去取了他的铃木125C摩托车，右腿一摆，跨坐上去，刹车，打脚撑，捏离合，发动，挂挡，加油一气呵成，随着急刹车发出“咝”的一声，稳稳停在黄亚明身旁。黄亚明用手抹了把汗，嘟嚷道：“新买了铃木王，了不起啦……”

楚无名微笑道：“上车啦，这么多话。”

突突突突……鲜红色的男装铃木摩托载着一瘦一胖两个人疾驰。黄亚明身高1.6米，体重90公斤，楚无名身高1.7米，体重55公斤，令人不禁担心摩托车车头随时会跳起来。

摩托车行驶带给黄亚明的风令他松了口气，他抹了把汗，道：“名哥，今晚车子借我威风一下吧，我开着铃木王去接阿凤兜风，说不定她答应啊！”黄亚明想泡阿凤，却一直泡不上。

楚无名知道黄亚明的家境，即使买汽车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只是黄亚明是家中独子，他父亲疼他如命。黄亚明太肥胖，体质不好，走几步路都要喘气，黄亚明的父亲哪里放心他开车，所以黄亚明要买车，他父亲一直不让他买。

楚无名于是说：“只要你老爸点头，这车子我送你！”

黄亚明被说破要害，哈哈一笑，嘴上却不认，道：“就知道你不肯，在县委干了一年多，才买了这辆车，你舍得才怪，不过你总算是盼来了。”

楚无名自然不和他争辩，说：“好几次你说借钱给我买我都几乎忍不住了，不过想到像我这种人，拿了你的钱，都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还上。”

黄亚明声音明显高了八度：“CAO，我就知道你兜里藏不住钱的人，你不是这种人我还不借给你呢！”

楚无名听了不禁有些感动，脱口而出：“要车是吧，今晚给你，小心点开。”

黄亚明很意外，他随口说了句心里话，而并非想刺激楚无名同意借车。“说好了，够兄弟！”黄亚明搓搓手，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骗你有钱捡吗？”

哈哈……

楚无名把摩托车停在“飞速网吧”门前。网吧里座无虚席，人声吵杂，主要是打CS和下四国军棋的人与伙伴交换意见的声音，因意见不同而争吵的声音也不时响起。

楚无名1998年开始上网，工资不少都是花在了上面，联众游戏开始火了起来，特别是四国军棋。楚无名把黄亚明拖了下水，经常和他联手作战，有时玩得兴起，或是为ID级别晋个级，玩到通宵达旦。

楚无名和黄来明走到常玩的靠在一起的两台电脑前，这两台电脑也有人在玩了。

“你不是打电话来预订了吗，怎么有人了？”黄亚明问楚无名。

楚无名道：“预订了……”

黄亚明正是玩得火热期间，看到那军棋画面就兴起。他没等楚无名说完，就拍了拍用这两台电脑的一人肩头说，“兄弟，这两台电脑我们预订了的。”

那人回过头来，瞪着黄亚明，怪声怪气地说：“这间网吧我都预订了，走开！傻BI！不要让我见到你！”“哈，哈哈……”他旁边的人立刻拔开坐椅，站起来朝黄亚明干笑了几声。

黄亚明见他们的架势，心里慌了，拉了拉楚无名衣袖，默然向网吧门口走去。

楚无名本不想要这机器，一听这话，不管黄亚明，立刻站住，对那人说，“你什么意思？”

那人也站了起身，他留着厚厚的卷发，看上去足足高了楚无名一个头，上身穿件花绿的“的确凉”衬衫，下面穿条中裤头。他一手拉开椅子，叫道：“傻BI，叫你出去！听明白了没有？”

楚无名盯着他道：“我就不出，我还要玩这两台电脑！”说着用手指了指两台电脑。

“出不出，不出我就一椅子劈下去！”那人手抓椅背，欺身向楚无名迫进一步。

“你试试看！”楚无名双眼一瞪，眉头一扬，喝道。

网吧管理员听到争吵，此刻已急急赶到，“靓仔靓仔，什么事啊？慢慢讲，别伤气。”一只手按住了椅子，一只手拦住楚无名。

楚无名道：“我上午打电话过来预订了这两台电脑，我朋友跟他说，他却像要打人一样……”网管打断楚无名的话说：“对不起啦，是我的错，我刚来上班，忘记预订了。大哥，来这边，我给你找台好机。”说着轻轻扯着楚无名手臂向外走，又说：“还没吃饭吧，吃什么我帮你叫？”

楚无名这才注意这个网管，大概就是十九岁的女孩子，个子有点矮，估计是1.55米，短发，圆脸蛋，皮肤又白又粉，即使看到那裸露的手腕和小腿，楚无名大脑亦一阵兴奋。她的奶子和屁股很圆很挺，裤子紧绷的大腿令三角地带显出微微拱起，身体每处都散发着充满弹性的诱惑。楚无名感受着从手臂传来接触女孩手掌的温柔，乖乖地被网管女孩牵着走。

网管女孩叫车婵婵，刚中专毕业，到这间舅舅开的网吧帮忙，她自然尽量平息网吧里的纷争。

车婵婵把楚无名带到两名正在上网的中学生旁，她知道这俩个学生已经上了五小时。车婵婵拍拍他俩说有人要急用电脑，如果把电脑让出来，就免了他们上网费。那学生俩平常在家里能骗得了几个零花钱，一听车婵婵的话都异口同声地答应。

楚无名迅速将游移在车婵婵的胸部和屁股上的眼光收回，换上一副感谢和赞赏的表情，声音轻却沉稳：“有机子就不错了，哪能让你赔钱，他俩的数等会我一起结。”

车婵婵刚才见楚无名对着喊打架的花衫青年针锋相对、气势迫人，此刻对自己的态度却这样大方客气，心里一下对楚无名有了几分好感。

车婵婵也不和楚无名争那网费，说：“不打扰你玩机了，有事叫我。”

楚无名看着她说：“快去忙吧。”

车婵婵去忙活了。楚无名见黄亚明还站在门口张望，就喊他进来，黄亚明犹豫着没进，楚无名走去对黄亚明说那些人是欺善怕恶的，不用怕，机子都有了，快去玩。黄亚明看到楚无名刚才三言两语就把花衫青年镇住，很佩服楚无名的胆识。黄亚明壮了壮胆，跟楚无名进去玩起四国军棋来。

楚无名不是开始死了司令就是军长吃司令，搞到黄亚明火都起了，开口大骂。楚无名老想着车婵婵，不时瞟着她的身影，心里盘算着怎样把她给弄到手，哪有心思管哪个是司令哪个是炸弹。

自从网吧里多了车婵婵，楚无名更是拉着黄亚明往网吧，就连黄亚明那个军棋ID都从营长升到团长了。四国军棋本身是暗棋，他俩人公开合作，互相可以看到对方的棋，商量着下，很少有输的，加上最近玩得多了，升得就快。

早期网吧没现在先进，也没什么网吧管理软件，结帐不是打卡计费，而是人工记录在小纸片上按每小时2元计算，因此网吧不少顾客结帐时都要计较那不足1小时的零头，有时甚至吵起架来，所以收款员很讨厌这种人。楚无名不计零头，车婵婵为他结帐多了，渐渐又对楚无名增加了好感。

楚无名没有对车婵婵透露出任何想泡她的想法，日常见面时话也不多，偶而开开玩笑，或者聊上几句，或者赞美她一两句找话。楚无名这样处理是经过认真思考过，想泡车婵婵这样做是最好的开始，如果一开始俩个人还没熟悉就拖着她疯狂地叫我好喜欢你，我要泡你，很容易把她给吓跑了。楚无名要给她一种既平常，又有点若即若离的感觉。

这样过了一个月，一个深夜，很多客人走了，楚无名旁边多了很多台空机。车婵婵来到一台机前坐下，玩起游戏来。

楚无名和她打了招呼，说：“下班了啊？”车婵婵应了声，打开她的QQ。

车婵婵穿的是短连衣裙，半截大腿露了出来，饱满而不粗，膝盖轻轻并着，视觉冲击令楚无名产生一阵强烈的肉欲。

楚无名情不自禁地想起同学李婉清。那是正在念高三的一晚，李婉清也正是穿着这样的连衣裙子，当时房子里就她和楚无名。时间也是凌晨，四处很静，楚无名与李婉清并坐在床沿，四唇相接，楚无名的手已经按在李婉清的大腿上，并慢慢上滑，那又滑又爽的感觉令楚无名的裤头坚硬地顶了起来，李婉清一手吊上了楚无名的脖子，一手钻进了楚无名的裤裆。就在楚无名压倒李婉清，用手指挑起并穿进李婉清的棉质内裤，向小山丘探索时，楚无名发神经似地站了起身。李婉清睁开眼睛，迷惘地看着楚无名，也慢慢站起身，伸手到身后扣好奶罩，面上的红潮褪去，楚无名看着甚至感到异常苍白。

楚无名口里竟吐不出一个字。他想解释，却没法解释，脑子一片混乱，有欲望，有责任，有后悔，正在他不知如何开口时，李婉清冲出房间，楚无名默默跟在身后……楚无名又是懊恼又是后悔，怪自己想什么责任，好好的激情不去享受，却伤害了李婉清。

正回忆着，旁边的黄亚明的骂声把楚无名的思维拉了回来，黄亚明还以为楚无名为这着简单的军棋下法费神呢。

楚无名胡乱下了着棋，又去看车婵婵，从侧面看她的奶子也是半圆形状的，楚无名最喜欢这种形状的奶子，他又看到车婵婵的小手在键盘上移动，那是一双又白又嫩的肉质小手，楚无名想，拉住这手在绿树成荫的公园里慢慢地踱步有多消魂呢。他心里暗道，老子泡定你了。

车婵婵玩的游戏是联众世界游戏世界的俄罗斯方块。楚无名等下完这局棋，对黄亚明说要上厕所，叫他自己玩，就去了厕所。

从厕所回来，楚无名偷偷看清车婵婵所在的游戏房间和帐号名称，然后也进入那个房间，并在网上发出游戏邀请，和她对战起俄罗斯方块。这个游戏楚无名自小就有深厚基础，那时风靡一时的任天堂电视游戏机和掌机的俄罗斯方块他都是玩高难度最快速度的，联众世界就是为原来游戏的玩法提供网友对战功能。楚无名游戏时没有一点让车婵婵，反而使足了十成功力，将她杀得毫无招架之力。车婵婵开始不服气，一局接一局地玩，但玩着玩着，有时一开局就被楚无名打输了，连她自己都咯咯笑了，低声骂道，“死仔！速度那么快！”

楚无名在旁边强忍笑意，黄亚明却忍不住哈哈笑起来，车婵婵看过来，见到楚无名的电脑屏幕，顿时明白了，一拳锤在楚无名臂膀上，笑骂道，“原来是你个坏蛋在捣乱！”

楚无名终于忍不住笑道：“怎么样，还来不来？”

车婵婵不假思索地道：“来呀，怕你啊！”

俩人又对战起来，楚无名这次手下留情，有输有赢，这样很吸引车婵婵兴趣，玩着玩着到了凌晨一点多钟，楚无名认为时机到了，对车婵婵说：“哎呀，玩着玩着，都一点多了，婵婵还不回家啊？”

车婵婵住得不远，而且回家的路是大路，有路灯，也有过往车辆，平常下了晚班都是玩一会游戏，或者聊一下Q，零点左右就回家了，这晚玩得高兴，玩迟了。车婵婵一边关电脑一边说：“回家啦。”

楚无名也关电脑说：“夜了，路上不安全，我送送你。”说着站了起身。

车婵婵毕竟是个二十岁不到的女孩，想到一个人走在路上也有点怕怕，就说，“好啊。”

楚无名与车婵婵一前一后出了门，黄亚明也不笨，玩他的棋，没有吭声。

楚无名坐上车子，发动，车婵婵也坐上车，楚无名慢慢把车驶去。车婵婵在后面指了路。深夜的凉风吹来，吹散了闷热，楚无名感到非常轻松写意，似乎一切烦嚣都随风而去，他把车速放在二十KM滑行。

车婵婵平常听黄亚明叫楚无名做名哥，却不知道真名，就理了理飞扬的头发，问道：“听你朋友叫你名哥，你的全名叫什么？”

楚无名报了姓名，也要了车婵婵的全名。车婵婵接着说：“你经常来网吧，不用上班吗？”

楚无名道：“有空就来。”

车婵婵又说：“干什么的这么闲？”

楚无名也不用想，随口答道：“你看我像干什么的？”他觉得保持一点神秘感有好处。

车婵婵当然不会跟他去猜这个，就说：“不说拉倒。”

车子行驶在老城区，附近有商业街，街道不宽，是沥青路，有路灯，两旁都是建筑物，有的空旷的路旁夜晚会摆些糖水小摊。楚无名在一个小摊子停下车来说：“有点口喝，喝点糖水再走好吗？”

车婵婵说：“好。”

俩人在凳子上坐下，楚无名问车婵婵喝什么糖水，帮她点了绿豆糖水，又点了两份汤菜，盐焗鸡蛋和鹌鹑蛋。吃完后，楚无名送车婵婵到她楼下，道了别，车婵婵说了谢谢，各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