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山,有山峰相对如蛾眉,故名峨眉。

其山形势巍峨雄壮,草木植被浓郁葱茏,远远观之颇为雄绣,其山间更有数十寺庙点缀,有中国四大佛教名山之称,乃是求仙修练的理想处所。

每天更有无数游客不远千里慕名而来,不畏艰险,只求能领略峨眉之风情。

时值正午,天上阳光灿烂,强而有力的紫外线透过层层云雾挥洒在整座峨眉山,熙熙攘攘的人群遍布在山间各个山道,角落。

峨眉山主峰处某个地方,普通人目光不能所及之处,却是一个别有洞天之局。

与外面的喧哗不同,外看不过数丈方圆的地方,却有另人咋舌的数万里山脉,九九八十一座山峰。

其主峰谢云峰方圆数里,高达两千三百八十丈的山峰笔直向天,险峻雄奇,上古时声名显赫的上行天水德宫即坐落于此。

明显矮上一截的众小峰宛如众星捧月般竖立在谢云峰四周,看似凌乱却隐含某种大阵的契机。

鼎盛时,每逢宗主讲道,除谢云峰嫡脉弟子外,数千名其他八十峰支脉弟子面朝谢云峰,倾听求仙之道,华夏诸正道中,隐有第一之气。

无数年风雨侵袭而过,随着西方文明兴起,中原大变,使道教凋零,小派隐而不见,大派或没落、或消失、或残败。依此大chao流之下,水德宗诸峰除却历经几代人以**力修建的楼阁、房屋之外,已是人烟飘渺,几不可闻。

但相对于道统失传的茅山派等,算是勉强能够保得香火不灭。

“师兄,我这茅山诛邪剑法练的怎么样。”谢云峰山腰上一处小院落中,一个年约十二、三岁,身穿一件灰sè道袍,眉清目秀的小道童手拿一支比他人只短了一点点的木质长剑笑嘻嘻的望着不远处笔直而站的中年道人。

这座小院不大,只有那么几间房子,墙门上漆斑点点,很是落魄。

“嗯..嗯,不错.不错。”中年道人一边点头,一边怜惜的抡起衣袖为小道童擦干额头上的点点汗珠。

“嘻嘻…,我就说茅山的诛邪剑法要比我们水德宗那些破烂要好看的多,也厉害的多了。”任由中年道人的袖子拂过自己白嫩的额头,小道童得意的扬起小脸,笑道。

很难想象,这位白嫩可爱的小道童曾今乞过讨、挨过饿、睡过大马路。

三年了,当年那个被师傅抱回来,不爱说话,全身又脏兮兮的小乞丐转眼就变成了现在这幅可爱模样。

尽管心中有千万怜惜,但事情关乎水德宗的名誉,中年道人一张憨厚的黑脸立马变成猪肝sè,斥责道:“茅山派再厉害也只是捉鬼降尸,符咒外道,哪里比得上我水德宗养气修身的金丹大道…..。”

“是啊,是啊。还是金丹大道好,你看那茅山道,数百年前也算是鼎鼎有名,现在不消说是道统了,连个道观都不知道在哪了。”小道童一把打断中年道人的话,一本正经的接过师兄的数落,看样子这几句话已经生生的刻印在了小道童那小小的脑袋里了。

“但金丹大道虽好,师兄你看看,你平常吹嘘水德宗万年前是如何如何的厉害,如何如何的风光,现在呢?道观里大猫小猫两三只,师傅才在心动期徘徊,连掌门老头都只是在融合初期,而且练的心法都是偏向五行火木的火樊决,连剑法使出来都只带点火星,还水德宗呢..,还不如改改名字叫火德宗算了。”那小小模样满脸的不屑,说出来的话更是尖酸刻薄,直掀人耳光,但却句句在理,让中年道人哑然无语。

是啊,从谢云峰上望向四周众山峰,那是一片片的楼阁,却不见人影,那是萧条的不能再萧条了。绕是中年道人忠厚无比,内心对师门的崇敬忠诚之心有如大地那般坚实,也不禁心中黯然。

不过,师门法决确实是今非昔比,这小洞天内亦是灵气稀薄,但师傅他老人家也不能拿道统开玩笑啊,教小师弟茅山剑法也就罢了,怎么那把茅山的镇山之宝,隐过无数鬼妖鲜血的万年桃木剑当成木剑这般玩耍?

“现在才知道那个叫什么达什么文是个骗人的,其他的我不知道,这人怎么会是猴子变的呢?这水德宗有记载的年数就多达万年,师傅还说水德宗的起家在中原诸大派中算是比较晚的呢。切。”小道童见中年道人呆立在那里颇感无趣,心中又想起以前乞讨的时光。

众所周知,真正以乞讨为生的乞丐是很凄惨滴,但在凄惨背后却有隐藏着极度的无聊,每天吃了这顿没下顿也就罢了,眼中看到城市中的辉煌,入过身边的人各个都是衣冠楚楚,再想想自己,如果今生只能以乞讨为生,你还会有生存下去的希望吗?

幸好这小道童在被赶出家门前也算是读过点书,乞讨的生活中也66续续的捡到过几本书,什么自然科学啦..茅山道术经解啦…..武侠小说什么的,虽然有的是残片断本,但也伴随了他无数个无聊的夜晚。

这其中以茅山道术最为齐全,里面的鬼、尸、怪的讲解多如牛毛,让他小小年纪幻想着手中一把桃木剑横剑向天,纵横妖魔界,天下那个无敌啊。

直到拜到了这水德宗门下才知道,茅山道居然失传了,这最后一个传人也只留下一柄桃木剑、五雷掌法、诛邪剑法和一些小法术,端端是真的没落了。

不过这茅山道的法术使用的门槛极低,像天眼通、一些杂七杂八小玩意只要入门就可制作使用,用通俗的话就是简单易懂,一练就会,极易普及。

“叮..叮..叮。”一连串的金属撞击的声音以山顶为中心,在空中形成肉眼可见的波纹,一圈圈的荡漾而出,尽管上行天内仙兽早已绝种,但飞鸟走兽还是有的,一时间地上走的嗷嗷直叫,天上飞的乱拍翅膀,乱哄哄的一片。

这一阵鸣金之声,使得这一大一小的道士迅的从呆状态惊醒,“九…..九下..。”努力的吞了口唾沫,小道童木然的仰头问道:“师兄,你不是说这噱无金撞一下是早课,撞三下是迎客,撞五下是迎长老、掌教级人物,撞七下却是大敌人来犯…..。”

“九下就是有灭宗之祸,宗门弟子以逃生延续道统为重。”中年道人本就黝黑的面颊更是黑上三分,憨厚的模样被极度惊慌取代,却不知所措。

“生生死死又有什么好惧怕的,我等修真之人无牵无挂,早死晚死有何不同?灵儿进来。”仿佛是看见了师兄弟两人的惊慌,一声平淡中带点威严的声音从正中那间房子那紧紧关闭着的斑驳破败的大门内传出。

中年道人面sè惭愧,嘴角挪动了几下却什么也没出,遂双眼一闭,席地而坐,静静的等待着大劫的降临。

“哦。”小道童镇定了一下,应道,但就在一转身间,一颗大大的导弹从他身体附近带着浓稠的黑烟呼啸而过,“轰”一声巨响,紧接着是一阵山崩地裂般的摇晃。

身体一颤,下意识的紧了紧手中的桃木剑,“好大一颗导弹啊,格老子的,年代不同了,现在修真也怕导弹啊。”小道童心中破口大骂,但身体却灵敏异常,那看似短短的小腿却飞快的奔跑着,“碰”一把撞开形象难看并且是木质结构的大门,进到屋里。

屋子不大,也没什么桌椅家具,只有墙壁上挂着一幅栩栩如生的画像,画内一名身穿紫sè道袍的青年男子静静而立,双手自然下垂,竖起的黑上插着一只翠玉簪,面容极为雄峻,其神情远观似笑非笑,似哭又非哭,近观却又似杀气冲天,霸道非凡,加之屋内两侧香火弥漫,缭绕间更添神彩。

画像下一只极大的黄sè蒲团上坐着一位身穿水蓝sè道袍的老者,打扮与画中人无二,只是头花白,脸上皱纹凌波,也没有画中人般的气势。

但一画、一蒲、一老道的组合在一起却极为自然,看上去密不可分。

“师傅。”一见这老道,小道童极为乖巧上前叫了声师傅,把桃木剑放在身旁,正正经经的跪在老道身前。

对于眼前这位老道,小道童心间却是极为感激的,不仅把被父母赶出家门,在外乞讨的自己带离了那凄惨的红尘,更是收为入室弟子,此恩此德,唯有今生服侍在老道膝下。

“知道这画上乃是何人吗?”老道右捏剑指向天,双目半眯不闭,淡淡道。

“乃我水德宗创派祖师,上行天水然子掌教大老爷。”小道童恭恭敬敬的言道,但心下却是嘀咕嘀咕道,这家伙怎么看都是满身杀气,活脱脱一代魔头,怎么会就创下道教呢?对于老道他是感激,对于这位没见过面的祖师爷嘛,等见过面后观察观察才能定义下来。

“嗯。”点了点头,老道不赞许也不斥责,而是“嗯”声继续道:“万年前,祖师爷以一己之力创教立统,不仅一身功力强横,其成名功法水杀决更是骇人听闻。”

小道童嘴巴刚启,却听老道扫了他一眼,半眯的眼睛豁然睁大,内里隐含的神光如两道利剑般刺眼而入,小道童神情一骇,微微低下头,老道见状,小声道:“其中奥妙等会徒儿自会知晓。”

“祖师爷以水杀决横心天下,无人可敌,只数百年间就使得宗门蒸蒸rì上,隐有华夏第一之像,但。”说到这,老道面容不由一忧,叹道:“可惜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有一rì,祖师爷出山远游,却遇到一位当世高人,此人火气暴躁,加之修为在修真界亦是拔尖,言语间甚为高傲,而祖师爷却不买账,于是,两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最后那人死,祖师爷亦是受伤不轻,事后不过月余,华夏诸派掌门集合一十六位散仙,率领数万弟子攻上谢云峰,祖师爷以门派下数千弟子起九极大阵,抗衡诸派。”

“此战,历时不过一rì,祖师爷重伤败退入传送阵不知去向,宗门内弟子死伤殆尽,只余下修为低下的数年幼弟子,到了这时,诸派掌门这才罢手,从这数名弟子中挑选了一人为宗主,改水杀宗为水德,快意而去。”

“呵呵,改水杀为水德,一字之差,犹如天壤之别,此等羞辱,永世为修真界笑柄,徒儿可知道灭门之祸,根由何在?”面sè狰狞的冷笑了数声,老道忽然问道。

“是不是水杀决太过厉害?”小道童迟疑了片刻,吞吐道。

“不错,徒儿可知道那位高人修为若何?散仙那!地行之仙,莫可匹敌,而祖师爷只却凭借小小的大乘期修为对上此人不仅不败,并且诛杀之,天下修真起无数年间只此一例,如果任由水杀宗崛起,天下哪有他们的容身之所?”老道士一脸的感慨,深意的看着跪坐在身前的小弟子。

“不会,不会是那水杀决还传承于世把。”这次是大大的一口唾沫,小道童仰着小脸道,他不傻,耳边轰隆隆声乱响,外面连飞弹都打进来了,老道士却眼巴巴的在这里解释这些幸秘,一定有鬼。

“小脑袋瓜子不笨。”苍老的手指点了点小道童的额头,老道赞许道。

“那是。”顺藤就往上,小道童得意洋洋。

“当rì诸派在搜遍了这上行天,就连遗留下来的几名弟子,却是每人都被施展了搜魂**,却不见水杀决,无可奈何之下,此时就不了了之,祖师爷在诛杀那位散仙后,可能以料到这大劫,水杀决根本就没留在宗门内,而是交给了茅山派一位先贤保管,等到一切都风平浪静后,这位先贤才把水杀决交还,由为师这一脉掌管,就连掌门也不知晓。”

顿了顿,老道叹气道:“可惜这水杀决虽好,但练法太过苛刻,而且见不得光,是以宗门从万年前起就是死气沉沉,过了这么多年道统居然没有失传,也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

“好了,长话短说,师傅知道你幼年凄惨,说的好点是桀骜不驯,说的坏点那是愤世嫉俗,别反对,继续听师傅说。”用眼神示意小道童,老道cao起那柄桃木剑,抖了抖上面的灰尘,露出内里黄褐sè的剑身,一丝丝奇异香味从剑身上溢出,老道面sè忽然变得有些慈祥,柔声对小道童道:“这柄桃木剑妙用无穷乃是茅山道震教之物,徒儿要好生保管。。”

说到这,老大从袖子内取出一枚令牌,呈稍微有点古怪变形的四方形,其质似木却沉重异常,上书只一令字,令字之下系着一只紫sè绳穗,黑黝黝的怪难看。

“此乃茅山道掌门令牌,为师只负责保管,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处,反正那茅山道失传久已,连本宗也难逃一灭,那些规规矩矩的东西不守也罢,今儿就一并传于徒儿,师外带送你一具碧眼阳尸护身。”

顿了顿,老道面sè肃然,一股凌厉之气以老道为中心狂卷而起,引得其蓄皆舞,喝道,“徒儿只要记住,延续水杀一脉即可,如果有机会话就去寻找祖师爷的踪迹,去把。”在小道童还没有反映过来前,老道单手掐诀,连人带蒲冉冉而起,露出蒲团下一只镶满了奇异玉石的先罡反八卦传送阵。

单手一挥,一具雄壮的男子凭空而下,手中捏着一只拇指大笑的玉简打入小道童脑内,在小道童昏厥之后,一把抱起小道童连同桃木剑、令牌等,往那八卦阵而去,霞光一闪,凭空消失。

“这几百枚可是最后的仙石了,祖师爷用的时候只有几枚,你却得用上几百,这仙石的质量是越来越差了。”老道话音未落,地上的先罡反八卦传送阵嘭的一声冒起一阵烟雾,那些本亮晶晶的仙石转眼变成了漫天灰尘。

“不过,祖师爷修为通天,就是这失传的传送阵都给弄了出来,在那边应该也能傲视群雄把,希望能庇佑一下地球一脉的最后门徒,徒儿,你一定能白rì飞升的。”

老道心下似自我安慰的道了一句,起身走出屋子,只见外面漫山遍野的人影,有人扛着小型火箭筒在天上飞,有人开着坦克,居然还有飞机在天上呼啸,却不知道是怎么进来的。

轰啊轰,隆啊隆,爆炸声震耳yù聋,天上飞石滚滚,地上灰尘阵阵。

“唉,这年头,修真教派就连凡人的国家机器都抗衡不了了。”老道唉声叹气,前些rì子有几个自称国安局的家伙来到谢云峰,直接了当的对掌教说是要收编,拒绝才没几天,这不,报应到了。

“要不是启动护山大阵必备的仙石不能备齐,哪里还有你们这些破铜烂铁进来的道理,徒儿,为师带着你一起去把。”老道对着还静坐在地的中年道人,道了一句。

接着,老道眯着眼睛紧盯着天上几个凌空飞行的人影,“凝血为龙,水杀。”咆哮一声,全身膨胀而起,“嘭”一声巨响中,整座小院立时化为灰飞,继而,满天落下的血液迅组成一条小型四爪血龙,带着无尽的怨气一飞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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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劫批发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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