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人发杀机,天地反覆

第一章 人发杀机,天地反覆

神农架据传是华夏始祖、神农炎帝在此搭架采药、疗民疾矢的地方。他在此“架木为梯,以助攀援”,“架木为屋,以避风雨”,最后“架木为坛,跨鹤升天”。

且不说神农炎帝是否真在此跨鹤升天,单是那独特的地理环境和立体小气候,使神农架成为中国南北植物种类的过渡区域和众多动物繁衍生息的交叉地带。这里拥有当今世界北半球中纬度内陆地区唯一保存完好的亚热带森林生态系统。“山脚盛夏山顶春,山麓艳秋山顶冰,赤橙黄绿看不够,春夏秋冬最难分”是林区气候的真实写照。

只是再美的景色若没有人去欣赏,那它就什么也不是了。

“老爹,咱走快些吧,天都快黑了,要不赶不上饭食了。”说话的是个有些瘦弱的年轻人叫何平,大概也就二十四五岁,长得还算端正,身上穿着件旧褂子,虽有些土气,但也洗得白净,只是本来有些个憨厚的表情现在却多了些着急,无奈的看着旁边席地而坐,还在悠然抽着烟枪的老人。

老人见何平急了,于是轻轻敲了敲烟枪,把烟袋绕烟枪卷好了,缓缓插回了腰间,才抬起头来眯着眼睛,笑道:“我说平子啊,瞧你那熊样,你是怕回去晚了被你家婆娘骂吧,亏你还跟日本鬼子打过战,真没出息了。”

何平微微转过了头,不忍看那亲切的笑容中隐含着的那一口黄中带黑的牙齿,认真地道:“老爹,当年俺们部队中了鬼子埋伏,要不是翠娟把俺从大山里背回来,俺早就喂了林子里的白狼了。”

“是,是,我知道娟子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感她的恩戴她的德,可也不能让她爬到你头上去了,你还像个大老爷们么,所以呢,你老爹我才带你出去走走,见见世面。”

“老爹”

别看何平平时憨厚的,听了这话也有点不乐意了,微微地皱着眉反驳道:“俺是心疼她,再说全村只有我肯和你跑几十里山路去镇里买东西,连大牛都情愿去林子里转悠都不去镇里。”嘴上说的是责怪的话,可心里也知道老爹也就这么说说的,没什么恶意。

“咳咳,别提那小兔崽子,尽惹祸的家伙。”看来被何平的这最后句话捅到了软肋了,老人家也不坐了,慢慢的站了起来,随意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了看天,干笑道:“走,走,天还没黑呢,瞧把你急的!”说完也不管地上买的货,背着手急步朝村子的方向走去,看这架式倒有点像怪何平揭了他的短。

何平轻笑着摇了摇头,抬头看了下,夕阳斜照,彩霞红半天,倦鸟归巢,鸣声满山林。端的是一幅黄昏美景,可却觉心中空空的,好像少了点生气,一时也想不起来。待回过神来,看到老爹走了好一段路,这才急忙抬起扁担,扛着货赶了上去。

这一老一少来自神农架山中的一个叫大山村的村子,据说其祖上为避战乱来到这里,到现在已经好几百年了。老的是村长,大家都管他叫老爹,因为村子离镇里远,所以每隔段时间都要出去用平时打来的野兽皮毛或采的草药去换点盐,油等生活用品回来,只是从村子去镇上的路又远又难走,以前都是老爹一个人去的,直到几年前,何平被捡了回来,这才多了个免费劳工。这年头呢,做个村长也是不容易的!

“老爹,好像有点不对啊,你看现在都这么晚了,可村子方向连个烟都没有。”何平终于知道心里少了什么了,急忙赶了上来。

老爹听了何平的话后,停下脚步,再次看看了村子的方向,果然什么都没有,按理每天这时是大家生火做饭的时候,除非有什么事发生。想到这,老爹本来已是满脸沧桑的皱纹更是被担心犁成了条条深沟。

“平子,村里可能出事了,走,咱快回去看看。”说完也不等何平答应,撒开脚丫就跑开了。

何平嗯了声也不答话,也是闷头跟着急赶,到底是年轻,又当过兵,扛着那几十斤的货居然还跑在了老爹前面。渐渐的,这一老一少一前一后越跑越是心惊,离村子这么近了,不要说是人影了,居然连一点声音都听不到。何平本不信佛,现在却是在心里抱着佛脚祈祷,只是希望这是大家和他们开的玩笑,村子一切平安,翠娟也安然无恙。

可人世间的事总是十有**事与愿违,往往越是期待盼望的,结果越是背道而驰。

当何平站在往日大家用来晒粮食的空地上时,看着脚下鲜血汇成的溪流,自己离开时还跟自己说笑着的村民,现在都静静地躺在了地上,任鲜血横流。何平慢慢的蹲下了身子,抱起了血泊中的虎子,虎子是个四五岁的孩子,早上还叮嘱过自己要给他带捏泥人来着,现在却毫无生息的在自己怀中,那双睁着的眼睛中,往日纯洁无暇的眼神被死亡的恐惧代替。

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这凶手还是人吗。残阳如血,何平只觉得天地都变得血红,满腔的悲愤无处发泄,只是呆呆的帮虎子捂住还在流血的伤口。

“老天爷,这谁造的孽啊!”

老爹悲痛的喊声惊醒了何平,他突然如疯了一般满地找着,心里却希望自己的翠娟不在这里,但终究还是在一个角落看到了那抹嫣红,那是自己上次去镇子时买给她的头巾,记得当时翠娟还戴着头巾在村子里炫耀了好几天,自己今早离去时还答应她要再买条白色头巾的,没想到这一别,却成了永别。

“咚”

何平终于站立不住,跪在了地上,全身的力气好像瞬间被抽干了,过了良久,才慢慢地爬了过去,抱起了自己一生中最爱,轻轻地为其擦掉了脸上的血迹,那安静的神情宛如睡着了一般,刹那间,和怀中人这两年来的点点滴滴一起涌上心头,是她把自己从死人堆里背了回来,是她教会了自己如何设陷阱,是她教会自己如何炒青椒肉丝,这些回忆现在却有如利刃般撕裂着何平的灵魂,痛苦得不想自拔。

不远处的老爹还在疯了般不停的找着,不停的念着。

“二妞,二妞,醒来,醒来啊!”

“小山,小山,你睁眼看看,你看老爹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噗”

何平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再抬起头时,已是泪流满面,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啊”

满腔的悲愤化作这声怒吼,便似那山林中里白虎的鸣啸,久久回荡在天地间,越传越远。喊过之后,像是所有的生气都随这喊声而去,何平只是呆呆的抱着翠娟渐渐冰冷的身体,一动不动。

天已经黑了,四周一片死寂,连平日里争相鸣叫的虫儿也不忍见这人间地狱,不见了踪影,唯有天上那几颗稀疏的星星带来了些许光明。

突然,不远处出现一点黄豆大小的亮光越行越近,离何平不远处的老爹见到这光,却如触电般跳了起来,焦急地喊道:“大牛,大牛,是你吗?”。沙哑的声音中透着期盼,原来刚才老爹一直没有找到自己儿子的尸体,现在见着有人打火把便以为是平日里爱往林子里钻的大牛逃过了一劫。

“砰”

没想到回答他的却是一声枪响。

吉川太郎放下了枪,上前了几步,举着火把照了照刚才朝自己大喊大叫的支那人,踢了踢不动的身体,看着火光下苍老憔悴,悲伤,绝望的脸孔,吉川突然无端地有些恐惧,不由责怪起自己的队长放着舒服的日子不过,跑这深山里来找什么白虎。不过抱怨归抱怨,要是今天没有把队长心爱的水壶找到,明天估计也不会好过。

咦,吉川找着找着,突然发现自己火光下的影子有些晃动,慢慢的居然变成了两个影子,还没等他弄明白怎么回事,就听到一声脆响和一声怒吼,之后就永远陷入黑暗,连忏悔的机会都没有。

看着被自己一扁担拍得稀巴烂的头颅,何平不由想起几年前自己部队中了鬼子埋伏,兄弟们全部壮烈牺牲,只有自己捡回一条命,新仇旧恨,家仇国恨,怎能一扁担了事。何平丢下扁担,捡起了枪,用刺刀一刀刀捅着,憨厚的脸上全是狰狞的表情,尽是血丝的眼睛中充满了刻骨的仇恨。

“狗日的”

一刀。

“狗日的”

二刀。

。。。。。。

何平忘了疲惫,忘了痛苦,只记得就是这些人侵我中华,杀我同胞,令自己家破人亡,不知道自己捅了多少刀,只是看到地上的鬼子已经变成了一团,早已没有了人的模样。做的是禽兽之事,披人皮何用?

淅淅沥沥的秋雨,寂静无声下了整个晚上,这让清晨多了些许凉意。天地间仿佛初生的婴儿般干干净净,昨晚的罪恶,血腥仿佛从没出现过。

秋雨如丝,如梦如幻。

在烟雨迷蒙之中一个灰色的人影孤独地站立在一个用泥土堆成了小山包前,何平用了一个晚上才把乡亲们葬在了一起,山包前没有花圈,没有祭品,甚至连墓碑都没有,只有块大大的木牌,上面刻着79个名字。

往常的这个时候,大家都该起床了,翠娟也该去张罗着给自己弄早饭了,家家户户屋顶本该飘出屡屡炊烟现在只有秋雨如故,锅碗瓢盆互相碰撞的声音也都永远被埋在了那山包下。

何平摇了摇头,把这些念头抛在了脑后,埋在了心灵深处,现在起他的生命中只有仇恨,只需要去报仇。何平握紧了手中的枪,这是昨天杀了那日本兵后得到的,还有一些个子弹和两颗手雷,再就是一个精致的水壶。

“翠娟,老爹,乡亲们,你们安息吧,他们欠下的血债,我会让他们一个个偿还。”平静的话语透露出坚定的信念,冰冷的眼神有的只是执着,只有执着,也只剩执着。

看了最后一眼,何平绝然转身离去,向着大山深处走去,那些狗日的也没想着遮掩,留下的痕迹如此显而易见,对在这个大山生活了几年的何平来说,找他们只是时间问题。何平越走越快,渐渐的,孤独寂寥的背影掩映在一片烟雨水色之中,更见朦胧,好个出尘仙境,只是人却有杀心。

以下日语自动转换为中文)

大山深处,两个头戴钢盔,手持长枪的日本兵在杂草过膝的林中缓缓前进,不时的左顾右盼,手中的枪也用来开路,隐隐约约的有话语声传来。

“武本健人,你说咱们队长是不是疯了,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害我们也跟着来招罪。”其中一个稍微个高点的日本兵又一次拍掉了爬到身上的不知名的虫子后,终于忍不住抱怨着。

那矮个的日本兵心里也早就在骂娘了,听了自己同伴这话,大感认同,呲着牙应道:“谁说不是,就是因为陈翻译那该死的一句话,等这次回去,总有他好看。”说完,手也不闲着,拿着枪朝一旁草丛狠狠刺了几下,仿佛刺的就是他口中的陈翻译,见没什么异常后才继续前行。

一般个子高的人因为海拔高的关系,看得比个矮的人远。那个高的日本兵在抬头时不经意的一看,见到不远处的草丛动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晃过,待定睛看时,却什么都没有。

“武本健人”高个日本兵犹疑着,看了看旁边正低头赶路的同伴,又看了下那草丛,轻声道:“你说陈翻译说的真的吗?这里真的有白色的老虎?”说到后来,话语中也有了颤音。

“我想应该是有的了,要不咱队长也不会巴巴跑到这里来。”

“如果咱们碰到了,是杀了带回去还是跑回去报告?”

“当然是杀了,这可是大功一件,说不定队长一高兴,还会赏我们什么。”

高个日本兵听到奖赏,终于打定了主意,高兴起来,于是抬起了手指,指着那处草丛,缓缓道:“武本,我,我看见那……”

“咦,这怎么挂着个水壶。”矮个日本兵突然嚷道:“好像是宫本队长丢了的那个宝贝水壶,村井,走,过去看看。”

高个日本兵这时也看到了离他们不远处的树上挂着个左右摆动的水壶,顿时好奇心一起,也跟了过去,一时倒也忘了自己刚才看到的事了。

“昨天宫本队长不是让吉川回村庄找吗,怎么出现在这里了?”矮个日本兵边走边自语着,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那棵树前。

“会不会是吉川跟我们开的玩笑,也许他人就在附近?”高个日本兵猜疑地说道,突然想起刚才自己看到的异常,回头望了望那草丛,恍然笑了起来。待他转回头来时,正好看见矮个日本兵拿下了水壶,可同时他还听到一声轻响。

“叮”

高个日本兵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消失,忽然从心里涌起了巨大的恐惧,只来得及吼出一个字。

“不”

紧接着,轰然一声巨响,高个日本兵只觉得一股巨大的气流夹杂着一些铁碎片袭来,连疼痛都来不及,身子已飞了出去。待落到地上,高个日本兵只觉浑身都散了架似的,耳中也只有轰鸣声,脑袋也一阵阵撕裂般疼痛,迷糊间,只见到一个人影缓缓走了过来。

“是吉川吗?”高个日本兵想说话,可舌头像打结了似的,一个字也说不出,人影停了停,好像说了什么话,不过自己没听懂。

吉川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会中国话了。不对,那不是吉川,是支那人。高个日本兵突然醒悟过来,想睁开眼睛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同时手也挣扎着缓缓向腰间摸去,那里挂着个手雷,可还没来得及动,高个日本兵就感觉胸口一阵冰凉的剧痛,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何平进入深山后,没用多久就找到了那伙屠村的日本兵,而且还发现了被绑着的大牛,这让何平多少有些欣慰,原来大牛还没死,只是被他们抓了。之后,何平也没打草惊蛇,以寡击众无异以软击石,于是耐心的在一旁躲了起来,伺机杀敌救人,直到有两个日本兵离队后才跟了出来,这才有了刚才这一幕。

宫本很欣赏中国的一句古话:物以稀为贵。所以他听说这里有传说中白色的老虎便马上带着自己的小队来捕杀,他知道自己的长官一定会喜欢这个,只要自己的长官一高兴,等待自己的将不在是区区一个小队长的职位了

宫本想到得意处,不禁大声笑了起来。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张坎坷不平的脸孔,而且猥亵的笑容,宫本一阵恶心,心情也随之多云转阴,挥手把凑上来欠揍的脸推开了去,不耐烦道:“陈德,有什么事。”

陈德完全忽略宫本厌烦的表情,堆着笑道:“太君,午饭弄好了。”

“嗯”宫本站了起来,随即有指了指被绑着的大牛。

“明白,明白,太君,不会饿死了他。”陈德立马接道,见宫本满意地点头,心中也不禁为自己的察言观色得意非常

突然,远处传来一爆炸声,宫本想都没想马上扑到在地,陈德更是差点连头都拱进了土中。可除了这声爆炸,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有旁边大牛发出的讥笑声。陈德恼羞成怒地爬起来,连身上的草屑都不擦,跑到一旁对大牛拳打脚踢。

“狗汉奸,你真丢咱中国人的脸。”大牛坦然挨打,嘴里只大声咒骂着。

“我让你笑,我让你笑。”陈德听了更是大怒,一拳一脚不停打着。

宫本这时站了起来,拍着身上的草屑,皱着眉命令道:“够了,陈德,刚才爆炸声好像是从武本他们的方向传来的,你带两个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有情况马上回来报告。”不过还有句话宫本没说出来,如果这是敌袭,就凭自己这五六个人根本不够人家瞧的,先让陈德去探路,自己得随时做好撤退的准备。

“是,是,太君,我这就去。”陈德犹如变脸般,在转过头来的瞬间,刚还愤怒的表情已是灿烂的笑容,虽然灿烂的很恶心。

待看到陈德走远了,宫本叫过来身边仅有的三个士兵,询问道:“吉川回来了没有?”

“没有,队长。”

“这小子一点小事都办不好。”宫本有些生气,接着又正色道:“等会一有不利情况,马上撤退,那支那人杀了。”同时,手指了指一旁的大牛。

“是,队长。”

一旁的大牛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从神色上也看出了这群日本鬼子的紧张不安,当下心中大感安慰,好像连身上的伤也不那么痛了。这时看那头头指着自己,于是也开口讥笑:“你们这帮狗日的,咱们八路军来了,你们就等着吃枪子吧。”这也就是随口一说,只是为了解气,当然不指望他们能听懂。

可宫本跟八路打了这么久,却也听懂了“八路”两字。这更让他坚信自己是遇到了八路,心中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拼死作战,以死殉国。这么一想,反而平静了下来,只是沉默坐着,等陈德消息。

却说陈德带着两个日本兵寻着刚才爆炸的声音传过来的方向走去。只是步伐越走越慢,越想越不对劲,这万一前面等着自己的是八路,那自己不是往枪口上撞么。想到这,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这脚也直哆嗦,无论无论如何也迈不出一步来。

陈德深吸了口气,硬是挤出了点笑容,对着身边的俩个日本兵笑道:“你们先走,我去方便一下,马上就来。”

做汉奸的最低准则就是口是心非,就算吞了只苍蝇也要笑得灿烂。那俩日本兵当然没有达到这种境界,所以也没看出陈德的鬼心思,继续朝前走去。

果然行了不久,就看见不远处躺着的村井,旁边的一棵树拦腰折断,到处是残枝落叶,还有些衣服碎片,只是没有见到武本。两日本兵见自己的同伴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也不疑有他,急忙跑了过去想去扶起自己的同伴。

远处躲在一旁的陈德见了,摇头叹道:“笨蛋,检查下周围有没有异常都不会,万一是个圈套,我看你们怎么死。这日本兵真是比猪还蠢。”他自己却忘了,他对他口中所说的笨蛋是怎样的阿谀奉承,拍尽马屁。

陈德的感叹还没着落,耳中突然又是一声巨响,然后就见到刚才那两个日本兵连惨叫都没有就被撕成了碎肉,只有那钢盔被炸上了空中,半天不见落下。陈德连恐惧都来不及有,可身体已经做出了最正确的反应,转身,抱头,抬腿,飞奔。当然口中也没忘发出一声狼嚎,不,是猪嚎。

“砰”

又是一声枪声在耳边响起,陈德只觉得屁股有点麻麻的,只是在这紧要关头,什么事能大过逃命。于是,一个肥胖的身影如屁股中了箭的野猪,嚎叫着绝尘而去,只留下一路被惊得乱飞的无知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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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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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人发杀机,天地反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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