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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最伤心的事无过于良心的死灭,一个社会最伤心的现象无过于正义的沦亡。--bxwx.org/墨西哥,大体就是这么一个地方。或许比这还要糟糕些。

位于该国的其中某条翡翠街上,一栋光看外表就可以笃定里头没法暗藏太多乾坤曾经闲置许久的普通民宅,昨天搬进了四个人,三男一女,或,四个都是男的。住在该民宅对面的年逾半百的老约翰对此不怎么确信,他的眼睛自打年轻时因为一起纠纷被人给揍了一拳后,至今待人看物都有阴影,唯一能肯定的是,这四人都是亚洲人,或说黄种人。而他一直不喜欢这个狡猾的肤色,毕竟他的眼睛就是被黄种人弄瞎的。所以当昨晚对面的民宅闹得天翻地覆甚至大有拆房揭瓦的趋势而严重影响到他宝贵的睡眠时,老约翰怒火中烧,一通电话拉来了一面包车混混,上门想给他们个教训,不料离奇的事发生了,类似圣经里头的大反派角色——撒旦现世,老约翰发誓,昨晚是他有生以来过得最诡异也是最科幻的一晚。甚至比起自己年轻那会儿越境到美国贩卖大麻时在旧金山唐人街碰到的那个人还恐怖——那络腮胡青年,只用一张黑桃a扑克,在一口热咖啡的时间内,便将自己带上去的所有人马统统削去了一只耳朵。

只是让老约翰想不明白的是,今儿一大早那络腮胡青年为何又要登门道歉?难道昨晚他们真的是认错人了?不过老约翰倒没真敢托大到自不量力地去与这个络腮胡青年讨价还价谈赔偿,他现在只能虚以委蛇应承着,心里祷告着这煞星赶紧走。他到底只是个贪生怕死的凡人罢,而且还是一个小六十的小老头,玩不起这种动不动就要以一只耳朵为代价的血腥游戏,对于昨晚的鲁莽的举止,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不就一晚上休息不好嘛,又死不了人!

可惜络腮胡青年这会儿确是一脸虚伪的诚挚,解释过昨晚的误会后,在老约翰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甚至很熟稔地从咖啡桌下掏出了一个镂金雕花的咖啡杯,然后从桌上的咖啡壶里倒出了大半杯蓝山,接着一饮而尽!

老天,那可是产自蓝山山脉海拔两千米以上的正宗咖啡啊!限量发行的!

“有点苦,不好喝。”

络腮胡青年吧唧了两下嘴皮子,腆着一副笑脸朝老约翰道。

“或许你该加点糖,亲爱的。”

老约翰口是心非,心底又后悔道,当初怎么就没跟卡门那家伙买一把沙漠之鹰,否则今天非轰爆了这小子脑袋不可。

“谢谢您的招待,我想我喝饱了。”

络腮胡青年揶揄笑了笑,随即起身告辞。

老约翰见到终于送走了这煞星,跟着长舒了一口气。

……四分钟后……

“事情办妥了?”

老约翰对面的民宅客厅内,一个梳着上海滩大背头发式的青年抬头朝刚进门的络腮胡青年问道。

“妥了,那老头人不错,还挺好客,请我喝了杯咖啡,就是有点苦,而且还有些酸味。”

络腮胡青年走近沙发,没坐,而是跳上去蹲在了上面。

“老子跟你说正事,打听出戈尔斯夫的下落没?”

“虾米!!!”

络腮胡青年一阵目瞪口呆:

“医……医……生,我忘了!”

“我操!”

大背头青年一拍额头,仰天铿锵操了一声,

“这事你自己跟三郎说去,祈祷他今天心情好。又或者你丫的赶紧亡羊补牢……不过看样子好像晚了。”

就在大背头青年说话的空当,客厅西北角的旋转楼梯处走下了个乍一看相貌不怎么十分出色,仔细一看却又耐人寻味的刀削脸男子,尤其是横亘在眼眸子上方的那两道入鬓剑眉,端的是出鞘利剑,英气逼人。

“三郎!我决定了,以后我要生个儿子,就嫁给你家闺女当小妾!”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但络腮胡青年可不在乎这个。

“小剪刀,今儿咋不说生个崽把我家闺女娶回去当媳妇了?不过你这样说也是死罪。加上就刚才那种小事都办不好,罪加一等。说吧,是你自己动手用自己的小剪刀切了你的小jj还是要我吩咐医生把你的包-皮给缝起来,让你活活被尿憋死?二选一,往后别再埋怨我**。”

楼梯处的青年带着一脸玩味,拾阶而下,落座在了医生身旁的沙发上,然后燃了一根烟,吐了口圆周率严谨保持在π=3.1415926…的烟圈。

“我操,就他那小玩意儿,俺这边可没高倍数的显微镜,想动手术都不成。小剪刀,你还是选择第一个吧。”

大背头医生插话。

“医生你他妈的女人生孩子——血口喷人,老子的玩意儿比你大多了,不信你看。”

小剪刀也大胆,确信楼上的赌徒一时半会儿不会下来后,当真脱下了裤子,吓得当场两人目瞪口呆,虽然这玩意儿对男人来说希拉平常,但看别人的和瞅着自己的,铁定别有一身鸡皮疙瘩的感受。

“有种你在赌徒面前脱下试试?”

“那我可不敢,赌徒可不是你这悬壶济世的医生,也不像三郎的宅心仁厚,如果真让那家伙看见了,指不定还真削了我。”

小剪刀心有戚戚道。

“好了,别闹,说正事。”

医生和剪刀手两人口中的三郎以小半分钟的神速抽掉了指尖的香烟后,挺了挺身子,乜了两人一眼,说道。

“老约翰应该没问题。”

络腮胡剪刀手这会儿也收拾起了先前的嬉皮笑脸,正色道。

“何以见得?”

问话的是三郎。

“直觉。”

绰号剪刀手的络腮胡青年这下又没了正形,嬉笑道,

“医生,你说呢?”

“别问我,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这事是你昨晚捅的篓子,归你管。再说,如果这要征询意见,那也得去问赌徒,她前年接的九单生意,可是有八摊都在墨西哥这鬼地方,比起我们三个外来户,她才是墨西哥地道的土著。”

大背头医生此时正用一柄手术刀仔细地清理着指尖的污垢,漫不经心回答说。

“阎王易斗,小鬼难缠。赌徒那边我问过,若说贝尔特兰?莱瓦这类角色,兴许她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摸到他们的老巢,但像戈尔这种小角色,随便往人堆里一扎,再想揪出来可不是件容易事。所以只能同和他一样辈分并且曾经打过交道的老约翰身上下手。”

“啧啧,昆仑百来号人,那神经病女人也就跟你亲。羡慕嫉妒恨呦喂!”

剪刀手不是没想过和那个美得令人发指的赌徒喜结连理,可惜这女人整就一黑寡妇,上次自己连她的小手还没摸到,裤裆就被她结实地踢了一脚,如若不是团队里还有个徒手就能生死人肉白骨的医生妙手回春,他现在可就成了地道的太监。

“说正事。”

三郎清楚剪刀手的赌徒之间的恩怨,却也没有化解的意思,不是他不想,只是他清楚两人的个性,前者生性浮夸浪荡,在他的记忆中还有那么个人与他相像,略有出入的可能就两人的行事作风稍有不同;至于后者,一个冰冷得连昆仑山底那群老妖怪们都要脑仁疼的闺女,同样不是善茬。与其两面不讨好,还不如坐山观虎斗来得悠闲自在。

“那就说正事。三郎,老实讲,按照咱唱诗团在业界的口碑,怎么说也不该接这种小生意啊,两颗三克拉4c/d(100)钻石的报酬,我认为不值当,感觉掉价。”

剪刀手埋怨道。

“莫以恶小而为之,莫以善小而不为。同理,干咱这行的,事无巨细。至少这事在风险上,百多万的价格算是公道了,也符合我们的最低价,不至于你说的那般勉强。”

三郎撒谎了,心里话,刚开始那会儿他也不怎么乐意接这差事,事情太过鸡毛蒜皮不说,报酬也低。百多万的钱财分摊到四人手里,人手不过四十来万,再扣除旅途费等必要成本,剩下的也不过就二十万的样子,再再扣去昆仑山那个老女人苛扣下的中介费,届时他们到手不过只有零星几万块。要知道唱诗团在没合伙前,他们每个人接单的最低报酬也要四十万,而自己更是至少三颗两克拉4c/e(99)钻石的身价,没理由这会儿大发慈悲去普度众生。然而让三郎无法拒绝的是,雇主虽然按惯例用钻石开价,但却报出两颗三克拉的钻石,甚至还是4c/d(100)的,这就不得不叫他郑重考虑。类似于宝剑赠英雄,红粉赠佳人,三郎对那两颗钻石动心了,他可是还欠了远在东方的那个傻女人一场婚礼,再怎样他也不能寒碜两人今生的这场盛事。所以他接了这单买卖。

“不过先说了,这次破例,这两颗钻石我要了,老女人那边要是有什么麻烦我担着就是,你们只要办好分内事。”

三郎补充道。

“好说。如果那骚妇要敢找什么麻烦,小哥一剪刀咔嚓了她脖子。”

“小剪刀,算你仗义。”

医生附和,缓了缓,又道:“还是那句老话,三郎,我们离开昆仑吧,你知道,我们三只等你一句话。”

如同以往,后者沉默了半晌,最后摇头,

“羽翼未丰,独木难支。他们只要来三五个执法者,唱诗团就得四面楚歌了。这事以后再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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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父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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