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八拜为交

●第155章 八拜为交

约克林先生的面色越来越好,扎木斯与杰林克两个家伙对段青云的态度也越来越好。毕竟,约克林先生是金骷髅帮的高层人物,如果这个人物呜呼了,那么,扎木斯与杰林克必定小命不保。现在,看着自己的那条犹如枯草般的小命依然能够向前延续,扎木斯与杰林克商定:到灵贤镇最繁华的小店里买几瓶好酒,好好跟段青云整两盅,增进增进感情,以表达此前对段青云的冲撞与不解。

段青云听到他俩人的提议,连忙摆手拒绝了,推脱说约克林先生若是闻到一丝一毫的酒气,对他的恢复非常不利!两个老毛子才不得不停止了自己的想法。

稳住了约克林先生,段青云此时最大的头疼事就是关于太爷爷临走时对小雅的评价!

太爷爷要俺老段提防着小雅,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呢?小雅这么好的一个女孩,曾在医院里陪着俺老段度过了那段最幸福最甜蜜的日子,现在又天天让俺老段飘飘欲仙,那股温柔劲,岂是灵贤镇这帮野丫头们所能相比的?

太爷爷虽然英明,虽然一出手就把救治约克林先生的难题给解决了,可他毕竟不是神仙,毕竟还有看走眼的时候啊!俺老段怎么能忍心让小雅离开呢?

这样想的时候,段青云便把太爷爷的所谓“忠告”抛到了九霄云外,救治刁革委与约克林先生这两件大事已解决得差不多了,他一有时间便与小雅关上屋门开始了激烈的云雨。小雅也使尽浑身解数努力使段青云一次又一次达到物我两忘的境界。段青云的小日子真的是优哉游哉。有时候,俩人搞出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使得隔壁药房为约克林先生陪床的扎木斯与杰林克心痒难当,便独自走出段家大门到镇子里打听有没有洗头房、按摩室啥的,得到的回答是漠然的表情与无知的摇头。为此,两位“兴欲”长久得不到发泄的老毛子无限的苦闷。而段青云与小雅的“云雨之战”,实在是过于频繁,那张柏木打成的床原本结实无比,是被野鹿顶死的老猎人邓得宝几年前为了感激段神医治愈他的病而亲手做好抬到段家的,可再坚固的床哪里能经得住俩人没日没夜的折腾呀,俩人每天天还没黑便早早地关上屋门拉上窗帘在那张木床上开始了楚河汉界,一直战到后半夜才善罢干休。乡下的房子密封性不好,段青云与小雅的二人世界自然不会与世隔绝,俩人在屋子里奏出的“春之歌”令人销魂欲绝,扎木斯与杰林克俩人好不容易消失了耳边的“性挑逗”放心的睡下,没想到天还没亮便再次听到了段青云与小雅的**与喘息,两位老毛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天都在无奈的叹息,时刻都在煎熬之中苦活,嘴里说的最多的一个单词就是“FUCK”……

虽然小雅时而提醒段青云轻点,可段青云满腔的欲望之火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一旦发泄便不可阻挡,小雅一旦沉浸于段青云的淫威之下却也迅速进入了那种如胶似漆的忘我状态里,到达这样的程度,这两个年轻人哪里还顾得上隔壁药房两个寂寞难耐的老毛子……

腊月二十三这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窗外飞雪连天,屋子里却春意盎然。小雅**着娇美的柔躯,正骑在段青云的身上,她呼哧呼哧的娇喘着,美丽曼妙、香汗淋漓的身子上下**着,朝着身下一次又一次的进攻,想要把段青云征服。

然而,美好的事情总是不能长久的停留。段青云与小雅的“早课”才刚刚开始便有人在咚咚地敲门了。那咚咚咚的敲门声,把俩人所有的“性趣”敲打得一古脑儿溜到外面的雪地里了,俩人身心散发出的那愈渐升高的热度也随即冰冷下来。

“操,这么早,谁呀!”段青云不无好气地骂道:“破坏别人幸福的人,都他妈的是王八蛋!”

段青云知道,他老爹段神医自从小雅到来之后便很少在家里过夜,现在更是没动静。也不知道这老家伙是怎么想的,如果他此刻在家的话,一定会起来开门的。段青云自然不会料到段老爷子受不了俩人搞出的那么大的动静,早已跑到镇南的王寡妇家寻欢作乐去也。

而在隔壁房间里的扎木斯与杰林克两个家伙这时候却开始偷着乐了,两个老毛子兴奋得差点叽里呱啦地叫起来。他们的兴奋起源于段青云的美事被破坏!他们想像着段青云怒容满面的样子,想像着小雅**着身子却无人抚慰的神态……

段青云迅速穿好了衣服,走出了屋子,拉开了被王金牛与赵钢柱修理好的两扇木门,只见刁龙、刁虎与胡杏儿这三个刁家后辈正恭恭敬敬地站在大门口。

“段大哥!”胡杏儿轻轻拉住段青云的手,开口了:“段大哥啊,我舅舅请你过去一趟呢。”

段青云挣脱胡杏儿的手,道:“你舅舅现在怎么样了?”

“他很好!”刁龙接过话来,道:“只是,现在能不能让他喝点水呢?”

段青云这几天来一直都在想着刁革委的事,这个老太监一旦醒来,就要好好跟他谈谈刁壮志的事了。而从这几天打听来的消息看,刁家上下一致都说刁壮志进城工作了。段青云当然不信这种谎话。

“那好吧,我现在跟你走一遭。”段青云系好扣子,正要关上大门,猛一抬头,只见一道白光闪过,一道白狐从房间里窜了出来。

段青云一愣,只见白狐的眼睛一直朝着家里的方向望。

段青云抱起白狐来,道:“狐儿,你怎么了?”

白狐喉咙里发出咕咕咕的模糊声响,眼睛里一眨不眨地望着院里。

段青云隔着大门看了一眼寂静的院子里白雪飘飘,笑道:“狐儿,你来到灵贤镇的时间还不是很长,你是不是感觉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

白狐一听,用力地摇了摇头,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院子。

段青云没有多想,把白狐揣到怀中,轻轻抚摸着白狐满身的柔顺皮毛,朝胡杏儿道:“走,咱们到灵镇长家。”刚没走几步,只觉怀中的白狐用力一挣,从他的怀抱里窜了出来,轻轻一跃,窜回了院子里。

段青云莞尔一笑,不再理会,踏着青石板小路朝西而行。

刁龙、刁虎与胡杏儿三人看着段青云与白狐无限亲昵,纷纷现出不解的神色来。

胡杏儿嘴快,道:“段大哥,那只白狐是从哪里弄来的?真好看。”

段青云不想跟他们谈论这个问题,话锋一转,道:“前几天,灵寿山上的老虎和野鹿一起下山来到咱们灵贤镇,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

刁龙嘿嘿一笑,道:“青云,你知道镇子里的人们都是怎么议论的么?”

“有什么议论?”段青云道。

刁龙轻咳一声,笑道:“大家都说,你们段家招惹了神灵……”

话没说完,刁龙便闭上了嘴。

段青云哈哈大笑,道:“不对!主要是因为,我们段家在咱们灵贤镇的最东头,老虎的野鹿们一下山,面对的第一户人家就是段家,你说,他们还会到镇子里其他的家里有选择的闹事么?”

顿了顿,段青云又道:“据我这几天的了解,灵寿山里的野兽们之所以下山来到咱们的灵贤镇,一个最大的原因是,咱们镇里有些人偷偷到山里去了,而且,他们到山里侵犯了野兽。所以,野兽们前来报复!而我段家在镇子最东头,理所当然地成为野兽们下山攻击的对象!”

说这话时,段青云眼睛地余光一直都在盯着走在身边的胡杏儿。

胡杏儿的脸色青一片紫一片的,眼睛里闪动着恐惧的光。

段青云知道,刁革委数次进山,除了割虎大哥的虎鞭那次之外,其他数次,都有胡杏儿参与,胡杏儿一听段青云说“镇里有些人侵犯了山里的野兽”这句话,自然吓得魂不守舍。

段青云眼珠子一转,心中暗暗发笑,继续道:“哎,我现在可是感觉到了,咱们灵贤镇的人没什么事可别进山啊,那帮山里的野兽们,组织性纪律性非常强,就拿前几天那件事来说,那群野鹿差不多有三千多头,由一头老年鹿王率领,没有这头鹿王的命令,任何一只鹿都不敢单独行动,说一声进攻,那些鹿便一齐进攻,好家伙,跟狼似的,这分明就是披着鹿皮的狐嘛,你们说说,吓不吓人?”

刁龙、刁虎自然知道他的叔叔刁革委进山的事,此时听了段青云的话,也是禁不住心惊肉跳,不敢多言。

胡杏儿哆哆嗦嗦地道:“段大哥,你说说,那些野兽们会不会还要下山啊?”说这话时,胡杏儿的眼睛里闪动着恐惧。

段青云正色道:“我这几天问了好多镇里的老人,也看了不少的书,咱们这灵贤镇与灵寿山,山下是人,山里是兽,人与兽本来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可是呢,俗话说得好哇,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井水犯了河水呢,河水必定报复!所以,好多人都说,这次野兽攻击灵贤镇,虽然没有找到伤害他们的人究竟在哪里藏着,可是对咱们灵贤镇的地形也多多少少有了些了解,这样一来,他们下一次从山里来的时候就会有备无患了,到时候,他们就会找到自己的仇人……”

“啊――”不等段青云把话说完,胡杏儿便吓得惊叫了起来,一把扯住段青云的手臂,颤抖不止地问:“段大哥,你是说,那些野兽下一回来的时候,就会找到伤害过它们的人么?”

段青心中越来越是开心,这回终于可以戏耍一下这个死丫头片子了。

而段青云的脸上却是越来越凝重,道:“是啊,那些野兽都是有灵性的,咱们镇里进山伤害过它们的人身上的气味,都会被野兽们记住,到时候,野兽们下山来的时候,就会根据自己掌握的气味而找到伤害他们的仇人!”

话一出口,不仅是胡杏儿,就是刁龙、刁虎也觉得不可思议,俩人虽说没有跟着叔叔进山捕虎,但是,这可是关系到他们家家运的大事啊,如果下一次灵寿山里的野兽们成群结队的到来,那该如何是好呢?

段青云嘿嘿一声笑,道:“哎,真不知道咱们镇里有谁这么大有胆子,居然敢进山侵犯野兽!”

这句话,段青云明摆着是说给刁氏兄弟和胡杏儿听的,三个刁家后生脸色发白,身子颤抖,不知如何是好。

说着说着,三人已经进了刁家大门。

刁革风赶忙迎了上来,半搂着段青云的肩膀,异常的亲热,道:“段小侄,我已经让他们做好了饭,呆会你检查完了之后,咱们一起吃顿饭。”

段青云简单地说了句“客气”,便径直走进了刁革委所在的堂屋。

刁革委已经坐了起来,看那气色,明显好转,眼睛里虽然依然是一片浑浊,却能够看出他在慢慢地好转,那张依然是死灰般的国字形脸上,明显带上了笑意。只不过,由于好几天滴水未进,刁革委的嘴唇出现了干裂,卷起了一片又一片的皮屑。

段青云走到床前,柔声道:“镇长,让我来给你检查一下。”

刁镇长赶忙伸出手来,道:“小段啊,你这几天辛苦了,我……”

段青云一摆手,打断了刁革委的话,道:“请不要说话!”说着,微微闭上了眼,感知着刁革委的脉搏。刁革委的脉搏里,滚滚流淌着沸腾的血液,心脏部位的浑厚跳动传递到段青云的手指上,令段青云惊奇不已。

这个老太监,难道就这么奇迹般地活过来了么?段青云暗暗吃惊。

良久,段青云睁开了眼,朝刁革委笑道:“镇长,你现在已经康复了,可以吃点东西。”

站在刁革委身后的刁革风一听,赶忙命胡杏儿去端来了一碗温水,双手捧到了刁革委的面前。

刁革委赶忙接过水碗,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得精光。

“啊,我舅舅终于好了!”胡杏儿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不由得开口大叫起来。

刁革风与刁龙、刁虎这几个刁家亲近之人,也是兴奋得拍手叫好。

“啊――”突然,只听得刁革委一声痛苦的尖叫,双手捂住了小腹,脸上现出一丝丝难以忍受的痛苦。

段青云大惊,赶忙站起身来,要查看一下老刁出了什么事,刚要把手伸向刁革委的后心处,只见老刁迅速翻身,爬在床沿上,嘴巴朝下,“哇”的一声,只见五颜六色的污秽之物他的嘴里狂泻而了,落到地上之后四处飞溅,整个屋子一时间臭气熏天,臭不可闻,刁家上下纷纷皱眉捂鼻,作呕吐状。

副镇长赵孟云表现最为优秀,他居然能忍受得住这冲天的臭气,越过人群来到老刁的身边,轻轻地帮着老刁锤着背,老刁“哇”的一声,再次吐出了一大堆污秽。一边倾吐着,一边痛苦的叫嚷着。

二十多分钟后,老刁终于恢复了平静。慢慢抬起眼来,他的眼睛里已是滚动着泪花。

段青云一把抓住刁革委的手,将手指搭在了他的脉搏部位,只轻轻一按,便能感觉到老刁的脉搏跳动正常,并没有什么异样。

再看老刁吐到地上那一堆污秽不堪的脏东西,那是一些红得发紫、紫得发黑的血块,还有肠胃部位的没有完全转化的五谷轮回之物,段青云明白了,老刁的身体里来了个脱胎换骨,此人现在应该说没什么问题了,道:“恭喜刁镇长,你的病已经彻底康复!”

刁家上下一听段青云这口气,众人几乎是不约而同握紧了拳头。

为啥握紧了拳头呢?并不是要共同上前殴打段青云,段青云治好了刁革委,是他们的恩人,他们感谢还不不及呢!他们之所以握紧了拳头,是由于他们心中信心大增,刁革委这根刁家的顶梁柱经过了这场劫难总算没倒!他们这帮刁家鸡犬总算可以继续飞升了!

刁龙、刁虎两个家伙兴奋地走到段青云面前,异口同声道:“青云,咱们的年龄差不多,以后咱们就是兄弟,只要在咱们灵贤镇里,你有什么事,尽管找我,哪个家伙不想活了敢找你的麻烦,你只要给我点一句话,告诉我要他哪条胳膊哪条腿,或者是他的脑袋啥的,我们兄弟一定给你办到!”

“啥?你们两个兔崽子说啥?”刁革委来不及穿上外衣便下了床,在众人的惊奇的目光中走近段青云,朝着刁龙、刁虎二人大喊道:“我告诉你们,小段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今天要跟小段结为兄弟,你们两以后就不要叫小段兄弟了,应该叫声段叔,明白么?”

段青云此时是真的激动,老刁以前见了他连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现在拿自己以兄弟相称,还算这小子有情义,赶忙抓起一件外套,冲出了屋子,搭在了刁革委的肩膀上,道:“镇长,我救你是应该的,谁让我们家是医生呢?”

“错!错了!”刁革委道:“那么城里请来的医生们,为什么给我检查之后一个屁也没放就走了呢?哈哈,一是他们没那个本事,二是他们根本就没有心思给老子治病!也只有你段兄弟了,来,我们拜天地吧,咱们拜把子!”

好家伙,这老刁玩起了古代的游戏,他原来遇到高兴事的时候就想跟别人拜把子,现在,面对段青云这个小辈,又要拜把子了。

刁家上下都在用惊异地目光看着这一老一少,只见刁革委紧紧地、亲热地拉着段青云的手,朝着堂屋墙壁里挖进去一声作成了“天地三界十方万灵”的小窑扑通一声跪下了。

段青云也只得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与刁革委一起跪倒在地。

只听得刁革委对着“天地三界十方万灵”小窑进行了三叩九拜之后,高声喊道:“老天爷在上,我刁革委今天跟段青云结为兄弟!从今天开始,我与段青云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段青云听着老刁激扬万分、豪气冲天的样儿,很像梁山好汉,心里直打鼓,按理说,老刁在说的时候,俺老段也得配合着整几句啊。

然而,段青云想了半天却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得随着老刁的话一唱一和。当老刁说到“我与段青云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时,段青云便高声道:“俺也一样!”当老刁喊道“皇天厚土,天人共鉴!”时,段青云也跟着道:“俺也一样!”

刁革委与段青云拜了天地,回到了宽敞的堂屋,立即命家人杀鸡宰羊大贺,胡杏儿兴奋得像是一只轻快的小燕子,叽叽喳喳,从这个屋子里穿到那个屋子里,把刁家窑藏的二十年茅台、五粮陈酝拿了出来,摆到了段青云的眼前。

刁龙、刁虎这两个好酒的家伙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刁革委这些酒平时他们闻都闻不到啊!不过,他们细想想也便不足为奇了,谁让段青云那小子救了他老刁的命呢?

刁家人齐上阵,偌大的厨房里一阵叮叮当当,半个小时之后,二十个热菜,十二个凉菜,四个果盘全部端了上来。

自从回到这灵贤镇里来,段青云便没有机会享受那豪华大漂亮的美餐了,看着这满眼的美酒佳肴,红烧排骨香里脆,清蒸鳗鱼内里香,东坡肉里香汁淌,水煮山雀似娇凰……段青云暗呼一声:这可是老刁家里最为捧场最为高档的饭菜了吧!即使是避风塘宾馆的丹桂厅也不过如此罢!一想起避风塘三个字,段青云的脑子便晕了一下,他想起了林雨杉,想起了赵灵花,想起了黄亮麻,想起了郑百万,同时,他也暗暗惊心,他似乎感觉到一只魔爪正在朝着他暗暗地袭来。

不知不觉间,段青云伸出手来,摸了摸内衣口袋里揣着的《牝牡秘经》和《接鞭秘术》,暗暗放下心来,段家其他的医书都可以丢掉,唯独这两本书不能丢!

望着窗外瑞雪弥天,嗅着满桌子酒香菜香,听着刁革风、刁龙、刁虎、赵孟云等人的恭维,段青云始终不敢多饮,始终不卑不亢。

老刁病体初愈,不能喝酒,只是以水代酒,不时给段青云斟酒把盏,极尽殷勤之宜。

酒过三巡,刁革委拿起一只酒杯来,满满倒了一杯酒,同时抓住了段青云的手,道:“兄弟,这杯酒我来敬你,你必须得喝啊!”

段青云一凛,微微一笑,道:“刁哥,你对我的好,我心里有数,这酒咱们就不要喝了吧,呆会宴会散了,我还有事跟你谈!”说着,段青云抛给刁革委一个暗示性的眼神。

刁革委何许人也,他精于人事,自然不再对段青云劝酒,立即放下了酒杯,朝着围在桌前的刁家人道:“哈哈,你们把赵副镇长给我陪好,我和青云兄弟有点事需要商量。”

说着,伸出手来,热切地拉着段青云,到另一间屋子里去也。

看着段青云与刁革委一前一后走出门去,刁龙、刁虎俩兄弟恨恨地道:“这个段青云,给他脸他还想登鼻子,他居然真敢称呼咱叔为大哥,真他妈的没有眼力架……”

胡杏儿一听,不乐意了,道:“你们两个懂个屁啊,段大哥救了我舅舅一命,这份情,我舅舅将会永远感激!”

刁龙、刁虎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啪”的一拍桌子,顿时,酒桌乱颤,酒水横飞,刁龙骂道:“你个丫头片子,老子啥时候轮到你来教训了呢?”

胡杏儿嘿嘿一笑,朝着刁氏兄弟的满脸怒容迎了上去,小嘴一嘟,傲慢地道:“怎么着,你们还敢打我不成!”

顿了顿,胡杏儿又道:“我告诉你们,段大哥救了咱们家最重要的人物,他是咱们家的大恩人,全家上下都得感谢段大哥!”

刁虎嘿嘿一笑,道:“小丫头片子,我早知道你对那姓段的小子有那么点意思,要不要请我叔叔作媒给你去提前呢?”

刁龙也接口道:“让灵贤镇的镇长亲自去为你提亲,这门亲事一定是十万分的保险啊!”

听着刁龙刁虎兄弟俩冷嘲热讽的话,胡杏儿的脸一阵通红,不过,她倒是觉得这冷热相间的嘲讽别有一番滋味。脸上虽怒,心中却在羞涩地微笑。

坐在一边的刁革风与副镇长赵孟云对视一眼,眉头微微一皱。

只听得刁龙长叹一声,道:“依我说啊,人家段家小子能不能看上你还两说呢,据说,段家现在是金屋藏娇啊,哈哈,你胡杏儿怕是没这个命喽……”

话一出口,胡杏儿这下不爱听了,她从小在娇惯中长大,哪里受得了这个,“啪”的一拍桌子,操起一只酒杯,照着刁龙的脸但甩了过去。

“啪”,酒杯不偏不向砸中了刁龙的鼻梁上。

“哎呀!”刁龙一声惨叫,随即站起身来,抡起拳头就要朝胡杏儿出拳。

“住手!”刁革风起身,指着刁龙、刁虎道:“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反了你们了,咱们刁家刚刚没事了,你们又想闹事,是不是,好哇,看我呆会回去好好修理你们!”

刁龙、刁虎这两个家伙素来知道自己的这个父亲家法深严,便忍住一口恶气不敢吱声了。

胡杏儿冷“哼”一声,闪身离桌,出了屋门,丝毫也不理会身后刁龙、刁虎兄弟俩那仇恨的眼神……

胡杏儿是个容易意气用事的山里丫头,也许正是由于刚才刁龙刁虎的一番冷嘲热讽,她才在不久后的几天里闹出了好多令段青云无奈的事……

刁革委那间书房的门紧紧地关着,段青云与刁革委俩人坐在那松软的沙发上已经谈了好久。

刁革委道:“兄弟,我这个人是个爽快人,从来都是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我觉得,撇开别的不说,就说咱俩人之间的关系,说心里话,我以前还真的没有把你放在心上,也得直白一些,我一直都很看不起你!”

顿了顿,刁革委猛抽一口烟,道:“有道是患难见真情,我这次一病,连城里的蠢货医生们都没有办法治,如果不是你尽心尽力地给我治病,说不定现在刁家已经是哭声一片,都在给我准备后事呢……”

“大哥!”段青云一挥手,打断了刁革委的话,道:“大哥你这是说得哪里话,这话你已经说了好几遍了,再说下去,就不把我段青云当兄弟看了!”

说这话时,段青云心里直打鼓,看老刁说话时的表情,这老家伙貌似是动了真情,毕竟,俺老俺救了他一命!从这一点来看,这老小子倒也不是全无是处!

突然,刁革委站起身来,挪了挪椅子,靠近了段青云,压低了声音,道:“兄弟,你给我治疗的时候,有没有拔开我的衣服?”

话一出口,段青云一凛,明白了,刁革委这老小子原来是在怀疑俺老段是否发现了他的太监身份!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这刁革委是一个为了维护自己的声誉而不择手段的家伙,他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能冒险到灵寿山后山去割取虎鞭,可见此人胆子超大,敢于触犯国家法律,如果他知道俺老段已经知道了他的太监身份,他一定会想办法让俺老段为他保密!而只有死人才能够真正的为他保密!他老刁一定会想办法致俺老段于死地,到时候,俺老段的小日子便不复存在了!

段青云自从在城里历练了几个月,此时的心理素质已经非常的高了,不会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心慌意乱,此时,他尽管心里恐惧滋生,脸上依然带着笑容,再想想自己在救治刁革委时并没有一个刁家人在场,他的心便渐渐安定下来,微微一笑,道:“看来大哥对我给你治疗的方法非常感兴趣喽!”

说着,段青云故意长长叹了一口气,道:“说实在的,大哥,我为了救你,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啊,当初,我是想破了脑瓜子啊,想来想去却找不到适合的办法,于是,我让刁革风刁二哥写下了一份免责声明,如果俺老段在救你的时候出了任何问题,绝对不担负任何责任,刁二哥还真的很爽快,便写下了免责声明,我这才敢放手为你治疗,专门为你配了一副我自己想起来的药方子,灌到了你的肚子里,嘿,没想到还真见效果了!”

刁革委琢磨着段青云说出的每一个字和每一句话,听出段青云并没有说出关于脱衣服之类的细节,再看段青云的脸上,丝毫没有任何的掩饰之意,这才放下了心,然后哈哈大笑,道:“兄弟,你对我的恩情,我刁革委将永远记在心里!”

抽着老刁递过来的软中华棉软悠长,段青云透过那青蓝的烟雾,看着刁革委由于异常兴奋而稍显红润的国字形脸庞,道:“大哥,咱们既然结为了兄弟,我就有话直说了。”

“兄弟,看你说的,跟我你再要拐弯摸角的话,那咱们就不叫兄弟了!”刁革委弹弹烟灰道。

段青云直截了当地道:“大哥,我听说壮志到了城里了,是不是?”

果然,刁革委一听段青云提起了自己的儿子刁壮志,脸色一下子便沉了下来,眼睛里一下子闪动着盈盈的泪光。

段青云知道,依自己现在和刁革委之间的关系,除了关于他的“太监身份”不能说出之外,其他的任何事情都可以商谈,嘿嘿,自己救治刁革委的目的现在就要达到了,只是不知道这老家伙会不会老老实实地告诉俺老段刁壮志的真正下落!

“大哥,我跟壮志在城里的时候,是很好的朋友,或者说是最好的朋友,因为我们两个是灵贤镇的老乡,我们之间不互相照顾难道还要靠别人来照顾么?所以,我们之间的感情很深。”段青云道:“你这几天病重,家里人却说壮志进城去了,哪有自己的父亲病重儿子还要进城的道理?所以,我猜壮志一定没有进城……”

刁革委隔着泪光,看着段青云的脸,再次抓住了段青云的手,道:“青云兄弟,你猜对了,壮志他,他确实没有进城!”

“哦,那壮志现在在哪里?”段青云急不可奈地道,说这话时,他的心砰砰直跳。

刁革委擦一把泪,道:“壮志他,他现在还在灵寿山里……”

“啊――”段青云大惊,道:“这,这冰天雪地的,壮志一个人在那深山里,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啊!”

刁革委颤悠悠地抽了一口烟,道:“是哪,当时,我们在灵寿山上的那棵古树上冻了一晚上……”

于是,刁革委便把那天晚上在灵寿山上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段青云。段青云暗暗微笑着,因为,这老刁所说的,与自已当时看到的情况完全一致,只不过,他老刁并没有把绑架冷秀云的事说出来。段青云暗暗感叹,老刁能对俺老段说到这样的程度,也算是了不起了,足见他相信俺老段!

“壮志是我的好朋友,我不能让他出事!”段青云道:“今天是腊月二十三,过小年,我明天一大早就到山上去,寻找壮志!”

“啊――”刁革委一听段青云在救了自己之后,居然还要冒险进山救自己的儿子,这样的人,真是难得啊!

段青云道:“大哥,我上灵寿山后山这件事,你千万不要跟任何人说起!”

刁革委道:“你是为了我刁家才上山的啊,我怎么会跟其他的人说呢。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除了你我之外,任何人都不让告知!”

段青云微微一笑,与刁革委握手,道:“大哥,那我现在就得回走了,我得先提前准备一下!”

刁革委转过身去,从一个壁橱里取出一件闪着亮光的黑色皮袄,搭在了段青云的胳膊上,道:“兄弟,马上过年了,天越来越冷,你明天进山时就把这件皮大衣带上吧,这还是前年壮志从城里回来时给我捎回来的,我一次也没穿过!”

刁革委说这话的时候,段青云心中早已泛起了一阵阵暖意,谁说老刁无情无意?谁说老刁专横狂蛮?依俺老段看来,这老刁并不是像镇里的人们议论的那样,其实他还是有那么多的人情味的。

这样想的时候,段青云心里咯噔一下,用力摇了摇头,清了清脑子,心道,俺老段这是怎么了?俺老段不能因为自己救了老刁一命就相信对刁对俺的感恩戴德啊!他刁革委是什么人?他刁革委是一匹狼啊!狼到什么时候都改不了吃人的本性的!

“兄弟,你怎么了?”刁革委上前一步,扶着身子微颤的段青云,万分关切地道。

“哦,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有点累了!”说着,段青云起身出屋,穿过院子,出了刁家豪华的大门。

刁革委亲自送段青云出门,彼此间异常的亲切。

段青云把那件闪着金光的皮大衣推给了刁革委,道:“大哥,这壮志给你买的,你就留着吧,过几天就过年了,你穿出去也好风光风光。”

刁革委一听就急了:“兄弟,你是看不上这件衣服么?”

“这,这,这哪能呢……”段青云无奈地道。

刁革委再次把皮大衣塞到了段青云手里,道:“兄弟,当大哥的这份心意,难道你还不了解么?”

段青云长叹一声,道:“大哥情意,我记下了!”

说着,段青云把那件大衣披在了身上,踏着满是积雪的青石板小道朝着镇东而去。

“兄弟!”刁革委开口叫道:“兄弟,你等等!”

段青云一回头,只见刁革委追了出来,他的脸上闪动着兴奋,道:“兄弟,我还有一件事!”

“大哥还有什么交待的,尽管说!”段青云微微笑道。心道,这老刁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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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根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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