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骨肉牢笼
“原来这个游戏叫骨肉牢笼？”
“我不知道，这个名字是从前七组组长为它取的，用以形容它的恐怖。”毒牙凌子魔术般地掏出一根烟，奇特是她没用打火机，打个响指就出现一丝火苗，烟燃了，她深深地吸一口，喷出长长的烟龙，似乎在喷出满腹的怅惆。
“你对它了解多少？”
“不比你们多多少，甚至不知道它到底是不是个游戏。”
林宇略一思索：“你一早就知道我们进入游戏了？”
凌子点点头：“你们进入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了，按游戏规则，原小组出现减员会有新人替补，但上次一次性三名组员一死两重伤，连急救药包也不能将她们快速复原，只剩下我独自作战，本来云娜第一时间就该传送到我身边，但我故意躲开了，目的是看看她的生存能力。但她一直躲在保险库里，没多少作为，三星期后，又有一名组员熬不过伤重死亡，于是你进来了，你们一起行动才让我有了考查的机会。”
林宇皱起眉头：“我们将来是你的队友，你居然忍心看我们苦苦在死亡线上挣扎？”
“我们需要的是战士，我将来是你们的队友，不是保姆，这种考验是必要的，你们连最简单的都熬不过，那我宁可你们战死换另外像样的人进来。”
她声音丝毫不带感**彩，林宇理解了一些：“看来，长期的杀戳生涯会让你心硬如铁了，将来我们是不是也得变成你这样？”
“都是你们自己的选择，我个人体会，少点婆婆妈妈的感情在这世界能活得久一点，我在组员中活得最长就是个证明。”
“现在呢？我和云娜算不算通过考验了？”
“勉强合格。”她摘下嘴上的香烟，用手指捏黑。
林宇看她对手指烧焦的痛苦没有一丝表情，问：“你真是日本人？”
“有关系吗？”
“游戏招人是全球范围吗？”
“我感觉它是中国人的游戏，因为进入游戏虽有不同国家的人，但中国人居多，就算是外国人也精通中文，好像中文是里面的官方语言。”
“你没找到这个游戏来源的任何线索吗？”
“一开始同你一样我热切地想解开它的来龙去脉，到后来游戏难度越来越大，保命的机会都不多，已经没心思管那个了。”
“你过了多少关了？”
“十九关。”
林宇心算了一下，吃惊地发现，“这么说你要过下一关差不多需要三千万分？”
“是26214400分。”
“这不对啊，我和云娜现在只要几百分就能过关，我们在一组的话，对你来说岂不是很不公平？”
“其实到第八关分数要求过万时，小组成员分数关卡的要求已经不重要了，就像现在，我给你们帮忙的话，你们轻松就可以破十关，但这样你们就体验不到升级的艰难，也得不到战斗的训练，前期的体验是很重要的经验，你们必须亲自体会。”
“我们过关对你有影响吗？”
“几乎没有，唯一的好处时，作为你们同组成员，我多赢得几天在现实世界的休息时间。”
“游戏中有多少组人？”
“不知道，我见过的大概有几百组，实际数量应该更多，我不清楚是因为我还没离开过新手区。”
“新手区？”
“红城就像游戏中的新手区，这里只有一级怪，上了二级的怪都会离开该城，你们上次碰到的只能说你们运气比较差，遇到刚进化完毕的二级怪。”说到这里她又轻笑一声：“好在你们因祸得福，你们是第一批以菜鸟级身份杀死二级怪的，让你们挣了不少分数。”
“那么……凌子前辈，以你现在的实力能对付几级怪了？”
“三级，而且很勉强。”
“啊？你都已过十九关了。”
“将来你就明白高级怪强大到什么程度了，而且大多数情况都得面对怪兽的群殴。”
“没试过联合其他小组并肩作战吗？”
“早试过了，作用不大，太多人聚在一起，反而可能成为怪物一网打尽的目标。”
“难道这些怪物也有组织？”
“到了三级，怪物的智商同人已相差无几，四级怪甚至有自己的语言，能联合的人类数量相对它们少得太可怜了，还不如分散游击。”
“这游戏一共有多少关？”
“传说有六十四关，但只是传说，因为从没人熬过四十八关。”
“既然有传说，就证明有人做到过。”
“天知道，没准是人类用来自我安慰的。你想过到六十四关得要多少分吗？”
林宇再次心算，但这数字太大了，他算了半天也没算清。
“这么说吧。”凌子举例：“假如一分是一粒米的话，那同样数字的米差不多可以填满整个地球的海，还有剩余。”
林宇倒吸一口凉气：“的确恐怖。”
“当然，差不多一万兆！意味着你得杀近百亿只七级怪。”
林宇苦笑：“那个空间容纳得了那么多怪吗？”
“到那一天你再想这个问题吧，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多挣积分，多买些停留在现实世界的时间，也许能活久一点。”
“对啊！兑换这个时间比值是多少？”
凌子说出个让他绝望的数字：“每天一亿分，但如果你是想停留在那头，每天只要十分就够了。”
“这……”林宇不禁骂道：“简直是奸商，创造这个游戏的人该不会是在收集为他杀怪的免费劳力吧？”他想幸亏上次没向交易人说想兑换时间，只怕只能引来他一顿嘲笑。
“也许，但这就是规则，过不了关你就只能留在那头，永远处在凶险当中。”
“可不可以在那头找个安全点的地方？比如新手区？以前辈你现在的实力，在红城面对一级怪应该是游刃有余的吧？”
凌子冷笑一声：“你初次穿越没看到那儿满地尸体吗？”
林宇点头，他醒悟：“难道那些人都是穿越者？也是红城的建设者？”
凌子长叹一声：“各小组联合起来试图在安全点的地方建设新家园，马上迎来了怪物攻城，一年建设一夕尽毁。”
“我还以为是那世界原本就有的。”他想了想：“不对啊，一年人类能在一个蛮荒之地建设出这么大的城市吗？”
“他们都是升过级的人类，有人是大力士，有人是魔法师，有人有基因突变的特异功能，还拥有各种从交易人手上得来的神奇道具，建设速度当然大大超越普通人。”
“那怎么还有打墙机，推土机这些重型机器？”
“你还真是笨得可以，那些东西就是给你这种刚进去的菜鸟用的。”
林宇揉揉鼻子：“那……前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明天早上五点，叫上你的小情人参加我的培训。”凌子说完身体一纵，消失在黑暗中。
“这是轻功还是幻术？”林宇四面看看，猜想凌子一定在交易人手中兑换过某些武功秘籍或是基因突变的药物。这不禁让他对未来可能拥有的能力有些神往，从凌子的行动可以看出，这些能力在现实世界也起作用，这大概就是交易人说的心灵和**内的东西才可以带走吧。
但凌子的话又让他心里堵得慌，难道将来真的面临这样一个无法逃脱的骨肉牢笼吗？
这时，他听到脚步声，云娜出来了，“林宇，你还在啊？钟叔叔没为难你吧？”
“没有。”
“我挺担心的，怕他对你说些不中听的话。”
“别管那事了，我有更重要的事同你说。”林宇简短地把刚才毒牙凌子出现的事说了一遍，听得云娜惊疑不定。
“一个日本女人？前辈？”
“她其实年纪不大，看起来同你差不多，不过听她说话很资深。”
“明天五点受训……”云娜不安地道：“可我明天还要去影视公司试镜啊。”
“现实中的事我们只怕得放一放了。我看我得向公司递交辞呈。”
云娜咬着嘴唇半晌：“那你以后现实生活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我们遇到这种事，往后的生活是别想正常了。”
云娜咬着嘴唇半晌：“好，明天我同你一起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