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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泽芳子。金中照咀嚼着这个名字,不管她是谁,他将与之势不两立。

在阮、沈二人加上朴振韩全力以赴,都无法占到风仙子半分便宜之际,金中照站出来四剑扭转战局,三剑重伤强敌,帮助大家脱离危困,这份能耐,让大家都吃惊不小,只有朴振韩没觉得没有什么,他对金中照表现的一切神奇都有足够的心里准备,这个沉寂而低调的年轻人当初能和温莎走在一起就足以让他另眼相看了。

你走吧。金中照对风仙子说:替我问候小泽芳子。

你叫什么名字?风仙子尤不甘心地问。她不相信一个籍籍无名的二十左右的小孩能三剑削下自己一条手臂,虽然有两个帮手,但这丝毫掩盖不了他的光芒,如果他不是师出名门,就一定是成名已久,她必须弄清他的名字,不是为了报仇,而是为了能躲远一点。

我叫金中照。金中照说。

你的剑术。。?风仙子不由自主地接着问了下去。她从未听说过联盟有这么一号青年翘楚,所以她想弄清到底是谁培养出了这么一位惊采绝艳的人物。

金中照没理她,因为朴振韩扶着沈从春同大家已经走开了一段距离,他不必要再耽搁下去。

月光弥撒已经停止了,人力再不可以思议,也不能令如此宏大的禁咒持续太长时间。

一路上不断看见尸体,其中有些金中照能叫出名字,是才相识不久同赴第四区参加竞武赛的人,另外一些可能是追杀者,都死得很彻底。

这样的路大概延续了十里,天亮的时候,终于,再也没看见尸体了。

28人。朴振韩说:另外二十四人,希望他们是逃走了。

没人说话,都麻木了。别说28人,就算死了280人,对他们而言没有任何区别。

歇歇吧。朴振韩说。大家都坐下来,马珂去附近的水洼找了点水,用袋子灌了分给大家喝。

朝阳升起,红得发紫的日光将大地染得血红,清风吹过,萧杀无限,金中照心里涌起一阵金戈铁马的激荡,这就是人生,不断的有人会死,各种死,你要做的就是尽力活着,如果可能,就风光快意地活着,如果不行,就苟延残喘地活着,死是必然,活是偶然。

我们一起从第六区来的。。。任风雨突然说话:他们却死在这里,异国他乡。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大家都不免动情,肖萌首先哽咽起来,然后魏明婷默默地流泪,只有马珂毫无表情。

金中照看了马珂一眼,她也算是历经生死的人了,看淡了这些生离死别,如果不是朴振韩背着她,她现在铁定冻成了冰雕,心有余悸还来不及,怎会有空给别人伤情。

我们走吧。魏明婷说。早些离开这里,对心情好,对安全也好。

大家晓行夜宿,大致往西方又走了两天,第三日中午,在路旁看见一座新坟,坟前插了一块木牌,上面用剑刻着几个字:追风剑岳振明之墓。

岳振明死了。朴振韩淡淡地说:像他这样的老江湖都死在这场追杀里,充分说明敌人实力的强大,这事可能不算完,大家各自小心,提起十二分精神,再加把劲,我们应该快追上陶皋他们了。如果运气好,他们应该和我们一样,有一个小队的人活了下来。

在天黑的时候,金中照等人终于赶上了陶皋一行8人,除了江红叶和与她要好的选美佳丽波多野结、黎春丽外,还有四个参加竞武赛的人。江红叶的另外一个保镖吴松泉也死在了路上。

在相互问候之后,大家大略交流了一下情况。朴振韩说:我们离新西伯利亚省大概还有三天的路程,这几天来,敌人一直没有什么异动,似乎已经放过我们,这可能极小,应该是他们心存顾忌。所以,我们离新西伯利亚越近越安全,我们要尽快赶到那里,把这次月光弥撒的发生报告给当地巡查长,甚至可以报告给军方,有官方介入,可以给敌人增加阻力,对我的安全而言,就多了一重保障。

应该不用了,陶皋一行中一个名叫黄明的厚土操控者说:敌人的明面上的势力也不是很庞大,否则我们活不到现在。除了发动月光弥撒的那个寒冰操控者之外,其他人实力并不是过分的强,我甚至觉得他们已经在追杀过程中被我们屠戮殆尽了,再没有余力找我们的麻烦。

所以。。。陶皋补充道:我们没必要告知新西伯利亚官方,这不啻是明哲保身的选择,当下我们最主要的目的是赶到第四区巴尼省,没必要惹更多麻烦上身。

江红叶反对道:可是我们已经惹了麻烦,官方出面肯定会有利于我们的安全。而且,在这次月光弥撒中,肯定死了不少人,就算没死人,对第二区而言,这也不是一件小事,我们同为联盟同胞,如果知情不报,那也有违联盟成立初衷吧。

金中照说:对于本次月光弥撒的发动,我们不应看成孤立事件,或许在新西伯利亚有更大的事情发生,整个第二区的局势已经出现动荡,我们先赶到新西伯利亚再说。

魏明婷斜乜着金中照:看不出啊,你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我们不能排除有人闲着没事,在一片荒原上发动月光弥撒玩的可能,恰好被我们撞破了,又觉得事情不妙,要将我们灭口。。。我的意思是,这次事件的发生没有其他任何意味。

金中照狠狠瞪了魏明婷一眼,他并不觉得小泽芳子在时隔十九年后再次发动月光弥撒是闹着玩的,背后必定有更大的事发生。

朴振韩觉得就这样争论下去没有意义,制止了更多人参与其中:我们先赶到新西伯利亚再说吧,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在大家赶到新西伯利亚市区后,发现这里的情势果然在金中照的意料之中,家家门户紧闭,街上不时有小股的武装力量出现,似乎整个第二区或者新西伯利亚省出现了局部动荡,情势已经不在省理事厅掌控之内了。

金中照等人没头苍蝇似的转了很久,也没找到理事厅的所在,倒是引起了很多不怀好意的关注,光是江红叶和波多野结等佳丽的美色就足以令他们动心并作出一些愚蠢举动了。

终于,在金中照一行人好不容易找着一家营业的车行进餐的时候,三伙人从各个方向围拢上来,堵住了车行的大门。

女人是他们的目标,只要金中照等人离开车行,他们就会一拥而上,对男人痛下杀手。

在律法失去禁制作用的时候,美色是人们最不能禁受的诱惑,也是人们最乐于为之涉险的,这三伙人的目光大部分都聚焦在江红叶和丰满的波多野结身上,他们甚至在交头接耳,开始预先分配战利品了。

没人破门而入,这也可能是这家车行在百业萧条之际还能坚持营业的原因。

把车行老板抓来,朴振韩低声吩咐。

我去。阮友明说。

朴振韩点头:陶叔也去,中照,你给他们俩殿后,能抓住就好,抓不住或是遇到高手,就杀了。

金中照点点头,说了声好。陶皋微微有些脸红,朴振韩的安排无疑是将他的实力排在了金中照之后,这让他在众人面前微微有些尴尬,因为金中照毕竟才二十出头,而他已经年过不惑了。

金中照也觉察到这一点,干脆走在陶皋前面,打头向内堂走去。这车行的老板兼伙计就只一个人,上完菜后老就退入内堂了。

金中照挑开门帘,抬脚就要往里闯,陶皋一把拉住了他,自己抢到了前面。

从根本上说,陶皋对金中照是怀有好感的,他知道金中照没有内力,遇到突发情况不占优势,所以挡在了他前面。

内堂空无一人,陶皋率先走了进去,然后是金中照,最后是阮友明。

内堂没有别的出口,但是车行老板不在这里,明显另有暗道可以通行。陶皋有点着急,快步走到墙边,想看个究竟,查探暗道所在。车行老板和外面那些人如果不是一伙的,也必定有相互勾结的性质,抓到他可以免去很多麻烦,一是令外面那些人投鼠忌器,或可免于一场恶斗,二是可以由之找到一个离开此地的最佳途径。如果想要远行而苦无良策,没有比让一个当地的车行老板出个主意更好的选择了,他一定能找到一个最好的方法,让大家尽可能安全、快速地到达莫斯科省,而且,他可以亲任向导一职。

陶皋和金中照刚一拉开距离,内堂横梁上就跳下十几个人,十几把尖刀,齐齐向金中照扎去。

这是一伙惯于行劫的悍匪,他们看出金中照等人大都艺业精深,多对多占不了便宜,所以一上来就准备集中撂倒一个,然后再对付其他。

他们的选择是正确的,金中照是三人中杀伤力最大,但防御力最低的一位,只来得及把剑拔出来,肚子上就中了一刀,然后腿上又是一刀。

如果不是匪徒人多拥挤,金中照觉得这一刀也会扎在自己肚子上。

阮友明想要救援已是不及,匆忙中发出两道电流,电翻了三人。

然后

金中照手中软剑的寒光,就闪耀了起来,再没有任何人有出手的机会,包括陶皋,等他先回过头来,再回过神来想要帮手,所有的匪徒都倒下了。金中照软剑上的青光照得大家纤毫毕露,似乎比先前斩下风仙子手臂时更精纯了一些。终于,经历了此番生死考验,他的剑术境界提升了一点。

朴振韩闻声赶到,看见金中照半身染血,急忙叫来黄明:快给他止血,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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掠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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