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结婚二三事(下)

番外·结婚二三事(下)

徐蔓走出训练馆时,太阳已经升到了高空,热辣辣的阳光炙烤着操场,蒸腾起一股又一股的热浪。

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附近等候的秦深,一手握着可乐罐,一手捧着手机,在阴影里倚墙靠着,连忙加紧步伐小跑过去,含着歉意开口说道:“不好意思,我和我舍友聊了一会天,耽搁了,让你久等了。”

“没事。”秦深摇晃了一下手中的可乐瓶,喝完最后一口,把空罐子扔进垃圾桶里,就收起手机,冲她扬起一个明朗的笑容,“离校两年,偶尔回来一次也不错,还挺怀念的。怎么样,都弄好了吗?”

她点点头:“嗯。”

“那就走吧。”秦深抽出她怀里抱着的两本证书,揽过她的肩,拥着她往操场外面走去,一边问道,“你的学士服外套呢?直接在馆里面还了?”

“没有,学士服要到行政楼去还。”徐蔓说,“正好我舍友她们要去拿毕业证和学位证书,就让她们顺路帮我带过去了。”

“我说呢,怎么今年规矩变了,可以直接现场还衣服,哪有那么方便的事情。”秦深笑一声,“不过你穿学士服还真是好看,知性,端庄,和平常给我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是吗?衣服那么大,一点都不合身,我还觉得显丑了呢,尤其是那个帽子,戴上去一点都不好看。”

“好看啊,挺好看的。我看见你上台领奖的样子了,所有人里你最好看,还给你拍了照片,你看看。”

秦深边说边停下脚步,打开手机相册给徐蔓看他在典礼上拍的照片,徐蔓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笑了,和他撒娇般地轻嗔:“你怎么把我拍得那么傻,一点都不像我,像个二愣子。”

“没办法,距离太远了,镜头拉近后就这么点像素,谁拍都显傻。”

“那你还说我好看。”

“是好看啊,领奖台上那一群人里你最好看。”

“那现在呢?”徐蔓问他,“我这一身怎么样?”

学校规定,所有毕业生与会典礼时必须要穿警服,外套学士服装,徐蔓在支队实习的时候都没有穿过一天制服,反倒是在回校拍毕业照和领证书时穿了好几次,颇有一点本末倒置的意味。

秦深上下打量她一眼,就笑着在她唇上亲了一下:“也不错,娇小可人,制服诱惑。”

徐蔓脸上就是一热:“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东西,明明很正经的事情,每次都能被你说得奇奇怪怪的。”

“这也不能怪我,谁让你长得这么嫩,穿这一身警服根本就撑不起来,一点威严都没有。还不如刚才那身学士服,好歹有些学术气息,这身就……你懂的。”

“我不懂。”徐蔓红着脸嘀咕,“又不是我想长这么矮的,我身量就这么点,能有什么办法。”

“多喝牛奶啊,长高。”

“我喝过,从小学就开始喝了,也没见长高多少……你是怎么能长这么高的?”

“天生的,没办法。”

“讨厌。”

两人说笑着往停车场走去,早在四月份回校上交实习报告时,徐蔓就把她在学校里剩下的所有东西都打包带走了,宿舍的钥匙也交给了寝室长曹淑淑,所以毕业典礼一结束,她就可以直接走人了,不用整理什么东西。

“怎么样,告别校园的滋味如何?”坐进车子里后,秦深发动引擎,把空调功率调到最大,驱散车内的炎热闷气,一边笑着问她,“是不是有点不舍?从今往后你就是大人了,不再是小孩子了。”

“还好吧……”徐蔓有些犹豫地回答,一朝结束学习生涯,她本以为自己会有许多伤感不舍,再不济也是愁上心头,但现在她的内心除了几分感慨之外,居然没有什么别的情感,平静得连她自己都觉得惊讶。

“可能是因为我去年就开始在外面实习了?”她困惑地蹙着眉,歪着头,自问自答地解释说道,“一直都远离学校,所以真毕业了也没什么感触?而且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大学里都是成年人啊。”

“学生和社会人还是不一样的。”秦深驶出停车场,往校门口开去,“不过正常,我当年也和你一样,毕业典礼结束就结束了,没什么感觉。”

他边说边看了一眼时间,“十点半,快十一点了,先去吃饭吧,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十一点就午休了,现在过去也找不到人,不如下午早一点过去,也不用拿号排队。”

徐蔓对此没有什么意见,和他商量了一下去哪家餐馆之后,就靠在了副驾驶座上,翻看着手中的证书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儿,她幽幽开口:“问你一件事。”

“什么?”

“当年你离校准备实习的时候,是不是有很多女生主动送上门来,往你跟前凑?”

秦深差点一脚踩上刹车:“你——你听谁说的这事?”

“你别管是谁说的。”徐蔓说,“我就问你这事是不是真的。你在学校的时候,真的有很多女生凑到你跟前吗?”

她回想起黄莉给她科普这些事情时的热情模样,心里就泛起一阵不舒服,不是听不出对方的嫉妒嘲讽,只是想着到底同寝了三年,产生姐妹情不容易,就忍住了。虽然到后来还是没有忍住,绵里藏针地回击了一句过去,看着对方的脸色因为她那句“主要还是他喜欢我”而变得精彩纷呈,心中五味杂陈。

果然,高中时化学老师说的话是对的,最纯粹的友情只有在中学里才能交到,等上了大学就不可能有了,本身就是个社会的缩影,藏着各种弯弯绕绕的小心思。

但最让她在意的果然还是这件事情——

“你离校的时候,真的有女生主动送上门吗?”

她又重复询问了一遍。

秦深的脸色就像是吞了块苦瓜,怪异、为难。

“……你想听实话?”

“实话。”

“实话就是有。”他飞快地说,“但我一个都没有接受。我和你说过,在遇到你之前,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人,更没有和别人来过一段,真的,不骗你。”

徐蔓垂下眸,轻声说:“可是你那么受欢迎……”

“你就不受欢迎了?不是,话不能这么说。”见话越说越乱,秦深干脆把车停在了路边,转过头跟她好好地解释,“你也是知道我的情况的,长得帅,家世又好,受欢迎很正常,我从小到大都很受欢迎。但这不代表我就会乱搞,你看我像是那么放荡不羁的人吗?你要相信我。”

徐蔓被他话里的几个形容词逗笑了,“你还真好意思说……我也没说不相信你,就是……觉得心里不舒服。就当我是在犯矫情吧,你别在意。”

秦深露出一个包容的笑容:“没关系,我能理解,因为我也会这样,看见路上别的男人对你多看两眼,就会生气不满,人都是具有独占欲的动物,产生这样的反应很正常。”

徐蔓听了,就抬起头,咬唇求助地看着他:“那你说,我该怎么缓解这个情绪?我现在一想到这点就难受,想跟你生气。”

“你要真为了这事跟我生气,那我可就太冤了。到底是谁那么多嘴啊,在你面前讲这些陈年烂谷子的旧事?还有没有点良心了。”

“那现在讲都已经讲了,我也都听了,知道了,有什么办法?”

“那你就不要去想这个,多想想我们下午要领证的事。”秦深笑着说,“想想马上我就是你的人了,这么一想是不是舒服多了?要是还不行,我就带你回到家里,好好感受一下我们现在的关系。”

“什么?不行!你妈妈还在家里呢。”

“那就去宾馆开房。”

“我——我不是在跟你说这个——算了,当我什么都没有说,你别再提了,别再提了。”

“为什么?你刚才不是还很在意有许多女的主动送上门来吗,就不想自己也尝试一下?”

“讨厌,别提啦!……”

徐蔓的心情被秦深的三言两语带得明快起来,这份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两人从民政局领完证回来,整个人都像是踩在云端里一样,飘飘欲然。

回到家里,江雅正在等着他们,一见他们回来,就激动地从沙发上站起,询问证领了没有。

徐蔓把结婚证书递给她看了,还喊了一声“妈”,叫得江雅心花怒放,把秦深都晾在一边,拉着她讨论起婚礼的大小事情来。

年初的时候,两家人在江州碰头见过一面,定下了婚礼的日期,但具体事宜的操办还是到了四五月份才开始的,这期间徐蔓被江雅拉着四处跑,包括试婚纱、选戒指、选酒店和喜糖等等,零零碎碎的事情繁琐又麻烦,完全压榨了她除了准备论文答辩之外的所有时间,只得无奈地放弃了上半年的公招,等下半年再说。

经过两家人的商讨,婚礼最终决定举行两场,一场在江州,7月22号,举办传统的中式婚礼,另一场在新京,举办更流行的现代婚礼,7月28号。

江州的婚礼大多邀请徐家的亲朋好友和徐蔓的小初高同学,新京的婚礼则是邀请秦家这边的亲戚和徐蔓的大学同学,田思比较特殊,充当了徐蔓两场婚礼的伴娘,惹得她一直在那边抱怨,说是头一次听说伴娘要买两套礼服裙、赶两场婚礼的。

“没办法,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嘛。”徐蔓这么安抚她,“等你结婚了,我也会去当你的伴娘的,不管几场。”

田思呵呵笑:“忽悠谁呢?谁结婚用已婚人士当伴娘啊。算了算了,两场就两场,谁让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呢。”

“不过你老公家这排场还真大。”在参加徐蔓在新京举行的婚礼时,田思这么和她咬耳朵说道,“你看见那边那一群人了吗,就你老公爷爷那一桌的,全特么是大佬,大佬中的大佬,新闻联播里一直上镜的。怎么办,我好紧张,好想上去跟他们谈我的治国大论,但是又不敢,怂。”

“你想跟他们谈什么大论?”

“希望上半年能够多放几天假。”

徐蔓笑得花枝乱颤:“大大佬可不管这个,你该跟负责假日的人去说。”

“那负责全国放假节日的大佬们来了吗?在哪里?”

“应该来了,你可以上网搜一下他们的名字,再去和宾客名单对一遍,就知道该找谁了。”

“我不敢啊。”

“那就继续让上半年的假期少着吧。”徐蔓捂嘴直笑,笑完之后又说,“其实我也紧张,等会儿敬酒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万一说错了话,可就太丢脸了。”

“不怕。”田思说,“有你老公挡着呢,到时候你只需要闭嘴微笑装淑女就可以了,我国的传统美人就是这个样子的,温柔娴静,不出声就是胜利。不说了,你老公在朝你招手呢,好像是你爷爷那边在叫人,祝你一切顺利,我就先溜了啊。”

……

婚礼顺利地举行完毕,徐蔓还没有工作,全天候都有空,秦深则是请了十二天的事假,再加上三天的法定婚嫁,一共半个月假期,暂时留在他新京东紫阁的家里,准备先住两个晚上,再休息一天,然后用剩下来的时间去新婚旅行。

和大多数夫妻一样,徐蔓和秦深两个人在新婚之夜并没有度过一个美好甜蜜的夜晚,两场婚礼从江州到新京,可以说是天南地北,全部一套下来简直能累死个人,徐蔓穿的婚纱还很厚重,更不用提敬酒时换的那几套礼服,几乎是一沾上枕头就睡了过去,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九点才醒来。

醒来第一眼,就看见秦深在含笑望着她。

她眨眨眼,对丈夫露出一个朦胧而又清丽的微笑。

“现在几点了?”

“九点零五分。要吃早餐吗?”

“不用了……我去刷牙,等吃午饭吧。爸妈他们都起了吗?”

“早起了。我爸去上班了,我妈出门去跟她的小姐妹逛街去了,临走前让我问你要不要在家里吃午饭,吃的话她就回来给我们做,不吃的话就和小姐妹在外面吃了。”

“哦……你想在家里吃吗?”

“不想。我妈的手艺你又不是不知道。”

徐蔓莞尔:“那你就给我做饭呗,妈肯定不会回来打扰我们的。”

“好主意。”秦深眼前一亮,靠床坐直了身体,拿出手机给江雅发消息,徐蔓则趁着这个时候下床去卫生间洗脸刷牙,等她洗漱好回来,站在衣柜前挑选今天要穿的衣服时,腰就被人从后面搂住,抱着倒在了床上。

她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就是一声娇嗔:“你干什么呢!”

秦深没说话,用行动表达了意愿,剥开她的睡裙,褪下内衣,埋首就是一串吻亲了下去。

徐蔓被他亲得一阵发痒,又笑又气道:“大早上的你就来这个,你真是……疼,轻点轻点。”

“我没用力,就舔一下。”

“上次被你咬破了,没好全,被你刚才亲得又裂开了。”

“没有,那是印子。”

“就是破了!”

“好好好,是我不好,我不亲了。”秦深无意在这种时候和她多费口舌,把唇离开她的胸脯,敷衍地安抚了两句,就问道,“小蔓,你是不是短时间内不准备考虑孩子的事情?”

徐蔓一愣,不明白他问这话的意思:“是啊……我之前不是和你商量过嘛,现在怀孕还太早了,最好等过两年,我25、26岁的时候,刚刚好。我还想跟你多过一点两人世界呢。你反悔了?”

“不是,孩子是你生的,你有权利决定什么时候怀孕。”秦深说,把目光移到她的脸上,和她对视,“但我想彻底地和你来一次,不戴套,行吗?”

不戴……徐蔓脸上一红,意识到他话里的意味,心怦怦跳起来。

“可是……要是怀孕了怎么办?流产很伤身体的,我又不想这么早养孩子。”

“就一次,不会那么巧的,正常夫妻每次也就10%受孕的概率而已,一年都不戴套才90%。”

徐蔓还是不放心,但她又不想让对方失望,这一年里秦深就算再动情,每一次也都会记得戴套,就是为了不伤害她,如今他提出这个要求不算不合理,毕竟两人已经结婚,是合法夫妻了。

而且……她也挺想试一下那个滋味的,不知道会有什么不同。

“我查一下时间吧。”她最后说,“如果在安全期就做,如果不在,你这次就先戴套,等下次我到安全期了再来,可以吗?”

“行。”秦深笑着亲了亲她的脸颊,“你是老婆,你最大。”

“好话坯。”徐蔓别过脸去,抿嘴笑道,“也就这种时候会把我夸得天花乱坠,平常就只会气我。”

她拿过手机,下载了一个月事软件,输入日期查询了一下,发现正好在安全期内,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秦深,被后者扑倒着压下,经过一段急促短暂的前戏,用和第一次一样的姿势完成了彻底无隔绝的进入。

体验很曼妙,是之前许多次都无法比拟的贴近,仿佛从身到心都被相连在了一起,徐蔓像是回到了一年前的那个白天,到最后全身都战栗起来,被秦深抱紧在怀里颤抖哭泣。

结束时,秦深没有马上退出,而是在里面停留了一会儿,等余韵渐渐散去后才离开,然后抬起头,细细地端详徐蔓的脸庞。

“怎么样?”

徐蔓红着脸,接受他的注视:“……挺好的,我能感受到你……和平常很不一样。”

“是刚才能感受到,还是现在能?”

“都能。”她先是害羞地回答了一声,接着又说他,“你别问我这些问题了,难道你和我体验不一样?自己知道就行了,说出来干什么。”

“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你舒不舒服,又需不需要改进技术。”秦深坏笑地拍了一下她的香臀,“怎么样,要不要再来一次?”

“……如果我说不要,你就会听我的吗?”

“不会。”

“……”

看着徐蔓一脸羞恼又拿他无可奈何的表情,秦深忍不住笑起来,十指相扣地握住她的手,举起放在唇边亲吻了一下,眼底像是落满了星辰,含着满满的笑意。

“我爱你。”再一次拥有她时,他附在她的耳边,满怀爱意地低声呢喃,“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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