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卅二章 情何以堪

第卅二章 情何以堪

话说茜蒂丝一心要让敏敏珥姐姐,看清海子的色狼真面目,抓住他的咸猪手就是不放开,不想海子忽地狠狠甩开自己,可怜娇娇滴滴小狐狸,哪里敌得过力大无比大笨熊,一个趔趄摔倒,**蛋正坐在一个小水洼中,烂泥巴飞溅,粉红圆裙子污渍一片,茜蒂丝又气又怒,右手一撑就要跳起来,直感右手按住粘粘湿湿一大坨,小嘴一扁,抬起手来一瞧,果然是坨火鸡便便,腥臭无比:“啊啊啊……”

忽听海子叫道:‘敏敏珥,我爱你,我爱你,我真的真的爱你!’,茜蒂丝抬头望去,正见海子紧紧抱住敏敏珥,满脸坚定,大表真心,茜蒂丝气得七窍生烟,银牙暗咬:恰恰忽,你个大流氓!你厚颜无耻!!!刚刚还用咸猪手摸人家,这会倒真爱起来了?我呕,我呕,我再呕!原来你是这么坏一个人,面目可憎,恶心到极点啦!啊啊啊,我要、我要,我要把火鸡便便按你脸上,臭死你个大色狼!

茜蒂丝飞身跃起,扑上前去,就要狠狠扇他几个大耳刮子,只听大树上两只大鸟“kree-eee-ar~kree-eee-ar”叫唤两声,飞了起来,盘旋两圈,“噗噜~噗噜”两坨鸟粪掉了下来,好巧不巧,正落在茜蒂丝头脸上,霎时间,只见她满脸古怪,脸色变幻无常,伸出左手一抹,臭臭的鸟粪涂了满手,惊怒交加,欲哭无泪,蓦地暴跳起来,一阵抓狂:“呀呀呀!!!红尾鵟,红尾鵟,连你们也欺负人家?!鸟鸟鸟,大笨鸟!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哎嘢~臭死了,臭死了,大色狼,先饶你一遭,本姑娘去洗洗干净,再来找你算账!”

茜蒂丝气冲冲去洗濑,又是洗又是搓,只听她玉齿咬得“咯吱吱”作响,吓得墙角一只小老鼠不敢出来偷吃的,好不容易等她洗白白了,又坐到一面黑曜石磨就的圆镜子前,好是一番挑衣打扮,终于选了一件天蓝色的长裙子,好像还不太满意,也只得将就将就了,亲娘耶,终于出去了,却只转眼间,只听闺房木门“嘭”的一声又推了开来,两只俏腿儿“噔噔噔”跑到一面粉白壁墙前,捞起一根龙舌兰长鞭子,“嘿嘿”奸笑两声,“呼”的一下飞出去了。

待得茜蒂丝赶到院子里,只见大色狼海子抱着敏敏珥,满脸**,两只咸猪手不时抚着敏敏珥姐姐后背,天啊,还色迷迷地揉捏她翘翘的**蛋,舒服得眉毛都翘起来了,茜蒂丝这个气呀!飞上前去,就要抽他几鞭子,却见敏敏珥满脸甜蜜,紧紧抱住大色狼,摸着他健壮的肌肉,痴迷呓语,茜蒂丝这个气呀!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又被大色狼骗倒了,不行!!!本姑娘一定要揭穿他的大色狼真面孔!

茜蒂丝气得满脸涨红,怒色吼道:“恰恰忽,你个大色狼!说了些什么,又把敏敏珥姐姐骗倒了?敏敏珥姐姐,不要相信他啊,他是个大色狼,彻彻底底、完完全全、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第一大色狼,大骗子!你不要相信他啊,快过来,快过来啊,咱们不理他!”

“嗨嗨嗨!茜蒂丝,有你这么挑拨人家的吗?”海子转头望见她火冒三丈,怒骂自己,微微生气,又微微好笑,回过头来,望向怀中的美人儿,只见她满脸春情荡漾,一双凄迷的眼睛直直地望着自己,仿佛在说:海子哥哥,敏儿妹妹我,相信你的!

海子只觉感动无比,一颗心被柔情蜜意暖暖包围,何须再多言语,俯身狠狠亲在她那红嘟嘟诱人的香唇上,就是一阵热吻,敏敏珥只觉心儿迷醉、迷醉,幸福得都快要晕过去了,紧紧抱住情郎,不留一丝缝隙,仿佛要与他融为一体,再也分不清,哪个是我,哪个是你……

茜蒂丝望见他们旁若无人,公然拥在一块**热吻,直将自己视同无物一般,又恼又怒,忽地感觉自己心底,有什么东西,轻轻“砰”的一声,破碎了,芳心刺痛了一下,茜蒂丝微微愕然,随即便被滚滚而来的愤怒淹没,恨恨跺了跺小脚,急急叫道:“你们!敏敏珥姐姐,我都是为你好啊,他是骗你的啊,恰恰忽真的是个大色狼啊,你这样,早晚会后悔的!”

海子气得白了她一眼:哎,我说茜蒂丝,我刚摸你是我不对,可你开始为什么也舒舒服服享受,不吭声啊?不说这些,就算全是我的错,怎么惩罚我都行,你也不能总揪着这件事,来挑拨我们吧,过分了点啊。也是我对不起你,算了,再忍让你一次。从今往后,再也不去招惹这些麻烦事了,女人一个就好,就是我的敏儿妹妹!

敏敏珥回望见茜蒂丝又急又气,也是真心关心自己,几步走上前去,握住她的小手,满脸真诚,谢道:“谢谢你啊,茜蒂丝妹妹,可是,真的不用再劝了,我是相信海子哥哥的,他是真心爱我的!还有刚才他耍流氓,轻薄了你,好妹妹,希望你不要再介意了,好吗?”

“敏敏珥姐姐!!!你?!天啊!恰恰忽这头大色狼,到底给你灌了什么**汤啊?”茜蒂丝都被震糊涂了,仰天长叹,转头窥见海子若无其事站在那,茜蒂丝恨得直咬牙,奋力挥起龙舌兰长鞭,“啪啪”作响,没头没脑向他抽去,一边破口大骂:“都是你这头大色狼!巧言令色,欺骗女孩子,我抽死你,我抽死你!”

见她喊打喊杀的,海子都快要晕了,连忙开溜:我晕……茜蒂丝,你还没完了?快跑,快跑,哎哟~要是挨上一鞭子,可了不得!教训啊,教训啊,天大的教训啊!有了心上人,可千万、千万,不要再去惹别的女孩啊,天啊,又追来了,我躲,我躲!

跑着跑着,见她追不上来,海子不由得意唱道:“小和尚下山去化斋,老和尚有交代,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见了千万要躲开,哎……哎……遇见了千万要躲开……”

望见海子顽皮地唱起汉曲儿,敏敏珥心中爱意浓浓,灿烂一笑,转身问妹妹琪琪珥:“小妮子,我要去洗一下海子哥哥的脏衣服,你要不要一块儿去?”

“好呀,姐姐,呆子哥哥的脏衣服也有一袋子了,要去洗洗才是。”琪琪珥开心道,上前牵着姐姐的小手,一齐去了。

那边茜蒂丝见海子忽地色腔色调,不知在唱些什么,必是在嘲笑自己,可恶,可恶,真可恶!这头大色狼怎么跑得这么快?累死我了,哎呀,可怜我如花似玉美少女,往常都是我调戏别人的啊,可是今天,却反被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调戏,我可怎么活呀?调戏了人家,转身又去骗敏敏珥姐姐,不行,一定得逮住他,狠狠抽他一顿,方解我心头恶气!

“不许跑!恰恰忽,你个大色狼!”茜蒂丝累得香汗淋漓,气喘吁吁,直直追到院门边,“嘭”的一声不知撞在谁的身上,踉跄几下连忙站稳,回头一望,见是院子里爷爷叔伯兄弟们开会回来了,父亲哈扎卡正揉着胸口,咳咳两声,瞪了过来:“茜蒂丝,你干什么呢?!大呼小叫,这么大了,还像个假小子一样,没心没肺!”

“爹爹?你怎么骂我?”茜蒂丝吐了吐舌头,连忙上前抚了抚哈扎卡胸口:“怎么样?好些了吗?”

哈扎卡一把拨开茜蒂丝小手,满脸烦躁:“好了,好了!该干嘛干嘛去!不要烦我!”

见茜蒂丝眼儿红红、好是委屈,一位白衫老者不由搂住茜蒂丝,摸了摸她小脑袋,转身训道:“哈扎卡,不要胡乱火!你的火爆脾气,啥时候改改才好!”

“是,父亲!”哈扎卡恭敬应道,不由搓了搓手。

“爷爷~还是你对我最好……”茜蒂丝抱着爷爷胳膊一阵撒娇,望着爹爹哈扎卡,贼贼笑道:“爹爹呀,就是这样,我们都习惯了,嫂子胖娃娃都生了两个了,爹爹性子还是这么火爆!”

阿梅萨正在旁边,闻言嘴角咧了咧,没有憋住,噗嗤失笑,想要掩住,却已然迟了,后脑勺“啪啪啪”重重挨了数下,捂住昏的脑袋不敢吭声。

只听哈扎卡高声怒骂:“笑笑笑,笑你个兔崽子!没心没肺,出了这么大事,你还笑得出来!”

阿梅萨满脸戚戚,深切痛悔,心下却暗想:兔崽子,兔崽子?我要是兔崽子,你就是兔爷子!爷子打崽子,就有理啦?

“嗯?爹爹,出了什么事了?”茜蒂丝好奇问道,心想:‘你妈喊你回家吃饭啦’,哈哈,恰恰忽,恰恰忽,这个大色狼,还以为是回家吃饭呢,大色狼,大色狼,就会耍流氓!

“你三叔家托内尔不见了!”哈扎卡瞄了女儿茜蒂丝一眼,愤愤一掌拍到朱漆的院门上,木门晃个不停,“咿呀”做响:“这群王八蛋,都惹到我们头上了!”

“什么!可爱的托内尔宝贝不见了?我的乖弟弟,到底怎么了?生什么事了?”茜蒂丝惊讶不已,着急道。

“哼!哼哼!”白衫老者冷冷哼了几声,环视一眼,威严肃穆:“不要只看到咱们家,整个瓦尼马罗,一下子丢了许多小孩,统共有八十多个!哼哼,这是挑战我们忍耐极限!莫非以为我们瓦尼马罗人,都是草扎的不成?”

海子与鲁鲁迷听见动静,也走了过来,正听见一位方面大耳的白衫老者冷冷哼道,听说丢了许多小孩子,海子吃了一惊,连忙叫道:“小孩子!难道又是努马兰?!”

话音刚落,一道锐利的目光扫了过来,海子对上一眼,便觉仿佛被他看透了一般,**裸毫无遮拦,一时间竟然为其威势所摄,微微怯退,刹那间,忽地升起一股怒火,狠狠地回瞪他一眼,只见他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悠忽隐去,侧头问孙女茜蒂丝:“这几位是?”

“我叫恰恰忽,他叫鲁鲁迷,我们是塔拉斯科人,从遥远的西方,查帕拉部落来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啊?”海子急急抢道,得意地质问,仿佛终于胜了一筹,又忽感一问就答,很失面子,心下恼怒,不由反问道:“这个老头子,你又叫什么啊?”

老头子,老头子,嘿嘿……白衫老者似笑非笑,瞄了海子一眼:“塔拉斯科语,我也懂,这个恰恰忽,便是大海的意思吧?恰恰忽,恰恰忽,但愿心胸也要恰恰忽才好啊!”

“这个,这个,嘿嘿,嘿嘿……”海子被他反将了一军,讪笑两声,直感脸上燥热难当,连忙真心躬身行了一礼,抬头微笑道:“这位老爷爷,多谢您的教导了,请问如何称呼啊?”

“我叫凯库拉!”白衫老者微微颔,抚着青灰的长须,微笑道:“我是茜蒂丝的爷爷,你叫我一声爷爷,倒也不亏。”

“好啊,好啊,那我就叫你爷爷啊!”海子这时再看白衫老者,却是说不出的顺眼,连忙打蛇随棍上,上前抱住他左胳膊,开心道:“我从来都没有爷爷呢,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爷爷了,太好了,太好了!我有爷爷了,我也有爷爷了……”

“喂喂喂!谁是你爷爷啦?我爷爷可是瓦尼马罗的大族长!”茜蒂丝抱着爷爷右胳膊骄傲不已,蔑视地剜了海子一眼,不屑道:“哼!大色狼,你也配?不许抱我爷爷胳膊,快放开!”

海子直接无视她,搀着爷爷凯库拉左胳膊,温声道:“走,爷爷,你累着了吧,孙儿我搀你去客厅休息休息。”

茜蒂丝双目喷火,龇着两排白玉牙儿,“咯吱咯吱”作响:大色狼,我要把你咬碎了,撕成十八瓣!咬啊,咬啊,咬死你个大色狼!哎呀,可不能被他给比下去了!想到这里,茜蒂丝不由昂起小脑袋,望着爷爷甜兮兮地笑,睫毛儿忽闪忽闪:“爷爷呀,孙女儿我搀着你啊,小心点啊。”

凯库拉见他们耍宝,又是好笑,又是怜爱,摩挲了会他们脑袋,摇头笑道:“好了,好了,茜蒂丝,我的乖孙女,还有恰恰忽,我的好孙儿,爷爷我可是能走能跳,跑起来也不比你们慢啊!”

海子与茜蒂丝恋恋不舍松开手来,凯库拉望着他们,左看看右瞧瞧,细细打量个不停:我的乖孙女,茜蒂丝这丫头,往常可是穿得像个假小子啊,怎么今天打扮得这么漂亮?又是撒娇又是嗔痴,我都快不认得你了。大色狼?大色狼?往常不是你顽皮,去调戏别的女孩子吗?难道终于遭报应了,被恰恰忽这小子调戏了?还把他带回家来,小丫头,莫非看上他了?

嗯,恰恰忽,恰恰忽,人长得还不错,俊俏就不说,关键是健壮威武,少年人,虽说还稚嫩些,可是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倒是个好小子!嗯,配得上我家阿妞,看来我不是认了个孙儿,倒是认了个孙女婿啊,哈哈!孙儿,孙儿?托内尔,我的乖孙儿,居然被他们掳去了,盖尔达,看来,你是铁定了心跟我作对了,哼哼!

凯库拉脸色一冷,哼了两声,恨恨地一甩手,迈开大步,当先望大厅走去,一边沉沉说道:“走,大家一块去大厅里坐下再说。”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怎么了,连忙跟上,一起望客厅而来,不一会便团团坐定。海子新认了个爷爷,很是高兴,非得挨着凯库拉坐,左顾右盼,开心不已。

那边哈扎卡正为小侄子托内尔失踪烦恼,见海子开心傻笑,好是恼怒,碍于父亲凯库拉,倒不至于揍他一顿,只得摸起桌上一只酒壶,想喝几口,却空空如也,便叫道:“茜蒂丝,你去给大家准备些好酒好菜上来!”

“是,爹爹!”茜蒂丝好不情愿,也只得乖乖下去准备,海子见状暗暗好笑: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啊,茜蒂丝见到她爹爹哈扎卡,就成了乖乖女了,死丫头,还想拿鞭子抽我?嘿嘿,快给大爷拿酒去!哈哈!

凯库拉坐在那静静想了会,转头问道:“恰恰忽,你刚才说努马兰,你们经过那里了吗?知道些什么努马兰的具体情况吗?”

“没有,听说努马兰很是凶顽,为防万一,我们是从彭哈莫绕路过来的。”海子摇头答道,细细想了想,说道:“我只是从奎齐约部落那里得知,努马兰是个两万余人的大部落,很是骁勇凶残,专门掳掠幼童用来祭祀供奉神灵,领名叫呙答答,六年前上位后,更是变本加厉,四处出击。”

“只知道这些啊。”凯库拉微微失望,忽地又笑了笑:“也是,你也只是个过路的少年郎。”

海子想起刚才的事,不由问道:“爷爷,刚才在院门口,你说瓦尼马罗有八十多个小孩失踪了,莫非也是他们干的?”

“这倒不是,那是巴拉哈斯人干的!”凯库拉答道。

“巴拉哈斯?”海子微微疑惑:“哪里的部落?”

“就是那些说我们偷了玉米,来追我们的大裤衩们啊,他们就是巴拉哈斯人。”鲁鲁迷连忙答道:“茜蒂丝后来不是说:‘早知如此,我便不过来了,要让那些巴拉哈斯人把你们抓去才好’?”

“嗯,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这个巴拉哈斯应该是瓦尼马罗西南方的部落了。”海子推测道。

“不错!巴拉哈斯便在西南四十里外。”阿梅萨肯定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海子打破砂锅问到底。

众人七嘴八舌,不一会分说了个明白:原来巴拉哈斯是瓦尼马罗西南方四十里外一个奥托米人部落,有众六千余人,现任领叫盖尔达。巴拉哈斯西面便是强大的努马兰部落,时常遭到努马兰攻打和掳掠,有许多次,多亏了瓦尼马罗兵救援,方才击退努马兰。瓦尼马罗的勇士,血战努马兰入侵者,战死在巴拉哈斯的,也不知有多少了。

不想如今,巴拉哈斯突然放弃了抵抗,投靠了强大凶猛的努马兰,成为努马兰联盟的两个附属部落之一,另一个则是努马兰南面的彭哈米约部落。屈膝投降,甘为马前卒,转而向外征战,掳掠幼童,献给盟主努马兰部落,以求苟安避祸。

昔日的同盟,成了今日的寇仇,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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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年种柳,依依汉南。今看摇落,凄怆江潭。树犹如此,人何以堪。世间万物,变幻无常,列国纷争,殊无信义,故此,信义反而最是为贵,得之者可以竟成大功:春秋之世,尊王攘夷,齐桓因之以成霸业,击戎狄抗强楚九合诸侯一匡天下;战国之时,徙木立信,商鞅凭之以成**,终至于振兴微弱之西秦而并天下!信乎,可为不重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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辟土开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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