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祸起萧墙 国破家亡恨(中)

第二章 祸起萧墙 国破家亡恨(中)

“准奏。wenXuemi.Com”

“启禀吾皇万岁。此谋逆之风万万不可长。国之社稷,怎容得下萧墙之祸,是得斩草除根。不能心慈手软。”

见李势点头。范进接着说:“袒护者可能共犯。这,为虎三人,后患无穷。请陛下务必严惩,以儆效尤。”

范进乃青城山大族范氏之后,当年范氏有助成汉立国,范长生位相,为臣有德,辅君有功。范进修身文礼,得而承袭。青城派范氏自范长生后,立朝中多出奸佞,心胸狭窄,乱政朝纲,好落井下石,唯利是图。早在民众就臭了声名。此时造次,李广信亲咬牙切齿。碍于朝堂威严,不便发作。

李势下令,将李广,马党,解思明三人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三人不知所以就被被关进了天牢。甚为愤懑。

马党怒道:

“壮志未酬,奸人所害,深陷牢笼,圣目不明,成汉之灾,可恶可悲。”

不想就这句话引来杀身之祸。

范氏耳目将此话一字不落传出,范胜得言,煞有其事亲入皇宫,尚书房觐见皇上。李势龙颜大怒,一掌击碎正用茶果的几案。

范进幸灾乐祸,心中盘算,此次终于可以除掉那几个成天与自己作对的眼中钉。

此时,刚好昝氏皇后驾到。昝氏乃李势祖母的侄孙女,前大将军昝坚之女,字无双,少时从艺峨眉,虽出生贵门,貌不惊人,却受业德师,深明大义。是当之无愧的女中豪杰。当年李寿得位,多亏有昝氏一门相助。李势继位,昝无双也亲访六族贵人,请予支持。故,虽皇帝李势性格举止暴戾怪异,但对昝皇后是敬让三分。

昝皇后道:“皇上,因何大发雷霆。”

李势见皇后到,让范胜退下。

“朝中马党等佞臣,竟敢唆使武德逼宫,立他皇太弟。大逆不道啊,还又出言不逊,辱孤‘圣目不明,成汉之灾’。”

昝皇后扶李势同坐榻上。

“皇上先勿动肝火。妾身有所耳闻。”思量会,道:

“马党和武德虽师出同门,共为朝臣,据妾身看,他们并非结党营私、野心勃勃、谋朝篡位之徒;马党心气耿直,有言必吐;武德更为憨厚,心地善良。皇上,您大可不必为此事担忧。再者,现成汉国有外患,更动不得内伤。”

“就不防备乱臣贼子造反?”

李势印象深刻,当年自己与父亲李寿,便是弑君夺位的。何等残忍。应了一句古语:无毒不丈夫。

“不会有人造反的。”昝皇后胸有成竹道:

“皇上。武德可是皇上的亲兄弟啊。妾身愧对祖宗,没能诞下儿女。这都是命。既然这样,立武德为皇太弟又如何,今时今日九五之尊还是皇上。现在朝廷正是用人之际,武德、马党都是能领军作将的男儿。不能错怪冤杀了他们,后悔莫及。”

这话实在,李势也曾经是血气男儿。

“依皇后的意思,就这样放了他们?”

“权宜之计。妾身只是建议。其中利害关系想必皇上思量后也知道。皇上自能圣明定夺。”

“唉,反正都关起他们了。就再关几天,让他们反省反省。”

李势想,皇帝一言九鼎,立马放了他们,自己威严何在,转念心生一计,便起身握着昝皇后的手,缓缓道:

“皇后,孤有个想法,你来听听。这些年,我国罪民也不少。眼看国难当前,可否立个择时大赦天下,让罪民个再生机会,参军卫国,戴罪立功。可否?”

“皇上圣明。此法甚妙。可行。”

李势见皇后盛赞,得意洋洋,忘去了白日朝事的不快。兴致勃勃携皇后,起驾去寝宫。

话说李势听言马党劝李广争得皇太弟,对马党及其不满,心生杀机,除之患为快。将其打入天牢理所应当。李广为主犯。解思明求情也有共犯之嫌。范进所言‘为虎三人’不无道理。但听昝皇后进言后,自觉也不必那么疑心重重,狠心绝情。既然无内忧,定然共抵外患是当前要事。时下,看找个什借口,让自己下台,将李广、马党、解思明赦了。

李广、马党、解思明三人盘膝,隔笼对坐在阴暗的天牢中,两天下来,都容颜憔悴,凄惨不堪。他们出身豪贵,养尊处优,哪想会落的如今般,哪受得住牢狱中的虫鼠秽臭。第一日都没说句话,都没吃口饭、喝口水;次日对坐一起,一夜不眠,鲜见个个黯然伤神,无奈悲凉。狱卒知情,望而远之,定时送饭送水,不敢怠慢。晌午,几夫人携幼子来探望,妇人哭哭啼啼。

解思明道:“休得哭啼难看,又并非生离死别。老天自有公断,他朝会还我等清白。”

马氏王妃牵着儿子的手,走近李广,道:“外头沸沸传言,说亲王与我兄长一干等人密谋造反,破露被抓,要被杀头。”

说罢,掩泪不止。小儿无辜不知,呆呆望着。

李广道:“我等确实冤枉。皇上怎么就不明呢。”

解夫人道:“早听闻昝皇后聪慧贤良,可找皇后求情。”

解思明道:“哎,皇帝生性乖张多疑,定会越描越黑。此事干系特殊,还是别节外生枝。看来先皇得位之鉴,皇帝深有疑虑,恐有杀心。”

解夫人道:“那当如何是好。”

“听天由命罢。”

解思明说罢,闭目正襟,一副视死如归神态。

马党道:“死有何惧。”

妇人失声哭出,无助凄惶。

狱卒过来,窃声道:“各位夫人,别介,天牢本不让探监,要是被上头知道了,我等担担不起。”

其实狱卒为几两碎银,还是愿意担担的。话还是得这么说。

李广挥退狱卒,招过幼儿,爱怜抚摸小脑袋,沉默摇头,呻吟片许,道:“尔等都归去吧。我再谏书皇上,表明心意,他定当不会怪罪。很快就能回去家人团圆。”

妇人返去,牢狱又是一片死寂。李广哀叹一口,自不管地上茅草怎样,背对他人,侧身躺下,枕臂假寐。

午后时许,李广吆喝狱卒,笔墨伺候。狱卒支吾,抓头挠耳,道:“王爷莫怪,小人斗字不识,双手沾不起笔墨。”

并非狱卒不为牢狱之人办事,实则狱卒拿不出文房四宝。想文房四宝又岂是普通人家用得起的。

李广道:“你就大胆给本王准备上好笔墨纸砚,事后到亲王府领赏。”

“这……”

“你大可放心去拿便是,本王的话能作数,解大人和马将军都听着,本王还让他们见笑不成。”

“是。”

狱卒很快带来了笔墨纸砚。李广要一碗水磨墨,狱卒自行搬来几案。李广不暇思索,提笔疾书:

皇兄亲启。

今在狱中,惶惶一日,思量甚多。臣弟委实未曾有过贪妄皇位之念。更拖累解相马党,罪过。臣弟唯有以死谢罪,不惜。仍有遗憾,将不能为国出力,替皇兄分忧,愧对祖宗社稷。另,朝中现为用人之时,恳请皇兄恩准,不咎前嫌,赦解马二人。简言至此。叩拜吾皇万岁。

李广合好书函,从容整装叩拜解思明,叩拜马党。二人大惑不解。

解思明道:“亲王,何以至此。折煞老朽。”

李广道:“你等都是良师益友,长辈至亲,我虽为亲王,叩拜为礼不为过。更何况累你等深受牢狱之灾。实属不该。”

马党黯然道:“此话生疏了。欲加之罪,怪不得谁。皇帝居然如此糊涂。如今看来,早晚有此一劫。”

“朝虎兄,小弟有一事相求。”

“武德。此刻我心也记不得什事,还是保身出去这肮脏地方再说吧。”

“朝虎兄,你定当此时答应我。我自知此次难以明哲,但不能害了你等,连累九族。”

“又优柔啰嗦了不是。那你吩咐吧,什事我都答应你便是。只请别太难为我了。”

“请再受三拜。”

李广叩拜马党。马党同时也回叩拜。

李广黯然道:“朝虎兄,往后,王府我妻儿便托付与你了。”

语落,甚是激动。马党诧异,道:“何出此言?”

李广眼神直视马党,流露恳求。马党不得不点头。

李广凝笑不语。端坐片刻,起手运气,自封膻中**、鸠尾**等几大任脉重**,霎时容颜失色,气绝身亡。

话说李广留书自尽。昝皇后哀道:“汉失亲王,如失半壁江山。”

李势也为愕然,掩涕痛哭,下令厚葬。追封皇太弟。以此为由大赦天下。届时,成汉国,有悲有喜,荒凉至极。

解思明积郁成疾,一病不起。马党因失知己,自愿披麻戴孝,每朝告假。李广七七后,解马两人不约而同递交了辞呈,曰无心朝政,请准归乡隐居。

朝堂之上,李势怒气腾腾甩下两本辞呈,道:

“他二人身受皇恩,立国之栋梁,食国之俸禄,国民临危之际,竟要退却。众议,此欲何为!”

丞相范进当先道:“皇上。解马二人必有二心,于武德之事耿耿于怀。此对陛下不忠之举,实属大不敬。”

竟有朝官低声应和。

“依丞相之意,寡人当如何定夺?”

“当捉拿归案,以防投靠了敌人,对成汉不利。”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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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尼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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