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嫉妒

第一章 嫉妒

当这样一个物欲横流,到处充满着穷奢极侈,权势财富占有着一切,金钱美色互换着一切的时代,青春被钱权买断,灵魂被利益主宰,婚姻被物质垄断,感情这两个愈加显得单薄无助的字,在这黑压压漫天污浊的空气下,能否还有生还的希望?当物质女遇上清心男,当人到中年还在工厂拿着一千多块钱,当高官太太捧着大把的钞票望床兴叹,当裸婚一族面临婚房的挑战,离婚——也就当务之急地摆在了偶们的面前……

人活一辈子,连场婚外恋都没搞过,白活!有人云;

一个男人的身体一生只属于一个女人,傻X!也有人云;

一个女人的身体一生只属于一个男人,何况这个男人还死穷,二!还有人云;

当你的男人没钱的时候,你盼着他有钱,当他有了钱,你又盼着他没钱。更有人云;

人云亦云,你云我云,其实我们要的不多,只要感情和金钱同时并存,大家云。

当童小画自诩已进入这座不大不小城市的中产阶级行列时,她正漫步在繁华街头。

华灯初上,街头流光溢彩的各式广告灯箱及奢侈造型的橱窗里反射的光亮足以让她的心充盈着无比兴奋与火热的**。

急匆匆从她身边走过的男女老少,她都会由衷地从心里升起一股不屑,她敢打赌,这些人绝没有她混得好,她老公那可是年薪二十万的“知识贵族”,而她虽不是什么豪门后代,但作为一个女人也绝对够得上小资,她拥有一份轻松自在游刃有余又体面的文化工作,又是“事业单位工资”,靠财政供养,她没理由不贵族气质啊!所以,尽管生活不像明星们那样大富大贵,前呼后拥,万人崇拜的,但也足够让普通人艳羡大半天的了。

就抱着这份自满和骄傲,童小画昂首挺胸地走在大小车辆穿梭的街头,傲视群雄。每当从一个橱窗走过,她都会自觉地站在跟前照一照自己那养眼的尊容,她打扮得很贵妇,长长得修剪得很“李东田”的发丝乎扇在胸前,一看就是经常做发膜营养的,那个富有海洋活力呀,老远都能闻到一股植物香精的味道,她穿了一件韩版抹胸的乳色裙子,露出她欣长白皙的玉颈,颈上的铂金项链在灯光和嫩肤的映衬下更显璀璨,她修长滑嫩的手臂潇洒地在身前身后甩来甩去,手上拎了一款仿LV的赝品(真品她可买不起哟)但就这,也把单位那些人哄一个倒仰。

就在她自我感觉良好地在街头享受那些回头率时,一个打击迎面而来——米烟,没错儿,米烟开着一辆红色跑车“嗖”地一下就从她身边蹿过去了。

童小画箭一样回过头去,想看个究竟,可那车竟连着卷起的尘土转眼没了踪影。

我靠,不会真是米烟吧?童小画在心里说。

她的心砰砰巨跳,没错儿,她的眼睛从来不会欺骗她,那个人是米烟,绝对是米烟!略一迟疑,她急中生智,顺着左边的一条小道儿飞奔过去,从这条路上过去,铁定能堵住米烟的车。

果然,当她跑到路口时,米烟正悠然地驾着车过来了,她老远就看见了童小画,向童小画招招手,在她身边停了下来。

真是没看错!童小画在心里冷哼了一声,还真是她!她勉强冲米烟笑了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哪,买车了?”

“来回接孩子方便!”米烟从车里下来。

“是吗?行啊,开得还挺溜呢!”童小画从鼻子里哼哼了一句。

“好学!告诉你,三天,保你能上路。”米烟说。

“得了,我可没你那两下子。”童小画说,心说,我就是能开现在也买不起呀,我就是能买得起,我也养不起,就算我能养得起,我也不能还没换房之前就先买一跑车穷显摆呀,再说,她的确好像是手脚配合能力差一些,过大街的时候都得车离至少五米开外,否则都不敢挪步,就这智商,看车都眼晕,更甭提开了,估计她肯定得有心理障碍。

“这车也不贵。“米烟说,拍着车身:“开着玩呗,主要是接送孩子方便。”

“那是。”童小画说,心想,你不就是想让我问这车多少钱吗?我偏不问,就不满足你的虚荣心。

“蓝剑呢?”米烟问。

“他还能干嘛呀?在工地呗。”童小画不太起劲儿地说,突然变得兴味索然。

“行,蓝剑多好啊!”米烟说,瞪了童小画一眼,意思说,你别总不知足。

童小画笑笑,心想,什么意思这话,意思蓝剑好,我这人差劲呗?

“去哪儿,我送你。”米烟说。

“不——我那个,约了人,去逛商店。”童小画撒了个谎,她实在不愿在自己没买车的前提下搭别人车,那样显得特无能。

“走吧,你还客气什么呀?约的哪儿,我送你。”米烟还坚持。

“就这附近。”童小画说:“你快走吧,我这两步路。”

“那行,走了啊,亲爱的,”米烟亲热地上前抱了她一下:“有事儿给我打电话,啊,拜拜!等你们家蓝剑撤点儿了,咱们吃饭!”

米烟关上车门,发动汽车,缓缓开去,看得出,真是新手上路,请多担待的架式。

一直看着米烟的那抹红消失无踪,童小画才缓缓地迈开步子向前走去。

刚才所有的骄傲自满,目空一切转眼被米烟的跑车给撞跑了。

还自觉不错呢,她在心里说,蓝剑那二十万跟人家袭莫能比吗?人家袭莫一年最起码百十来万,别说买辆杂牌子跑车,买辆宝马也够了,你还在那儿美哪,你们家蓝剑跟人家比算个什么?收入才够人家十分之二,更何况,袭莫说得未必是真话,现在这人,哪有实话呀?说不定二百多万也没准儿,米烟说得可不对呗,这车也贵,开着玩呗,人家可不就是开着玩呗,你还以为怎么着哪?

身上的贵妇气质顿时全无,狗屁贵妇,在这个城市中,你充其量只能算是比那拣破烂儿的强点儿,比那一般的工薪阶层强点儿,还贵族呢,天,你连边儿都沾不上!

想到这儿,童小画的牙又恨得痒痒起来,蓝剑,你个不争气的东西,你跟袭莫比到底差在哪儿啊?你是比他缺胳膊还是少腿儿,还是没家庭背景,没靠山哪?人家袭莫和你一样,家是农村的,你家还不是农村的呢,你家好歹还算是个矿区,一样没有什么当市长的爹和舅,没有当政协委员的老丈人丈母娘,没有任何一个当官儿的七大姑八大姨,人家有的就是一个脑袋,你不也有脑袋吗?你上大学的时候不是老师讲课的时候你就在宿舍睡大觉,可每次都能拿奖学金吗?你不是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吗?现在呢?本事呢?一样的出身,一样的学历,一样分配到同一家企业,人家当上副经理了,你还啥也不是呢,人家当上经理了,你才当上副经理,人家挑头儿包工程了,你也辞职了,所不同的是,你去给同样包工程的人打工了,一样是同学,分别十年后,再聚首,档次就拉开了。

比如比如,你们上次同学聚会,聚会完了以后,科长就去找科长了,主任就去找主任了,最后都由“公交”变成“私交”了,上流找上流,中流找中流,下流找下流,他不就这么回事儿吗?

比如人家袭莫,现在结交的可能都是局长一级的,和某些实权派儿有了一次亲密接触,就会有第二次,时间长了,势必无限扩大自己的交际范围,最初的科长到主任到局长到市长到省长……人脉也在逐步扩大,再过十年,你们同学聚会,你看看,他也许就是不去的那个了。

蓝剑哪蓝剑,你怎么就不知道要点儿志气,要我是你,有比我强的同学就住在我家周围,相邻不远,见了面我都觉得脸红,你怎么还能四平八稳,安之若素地迈着小方步,一点儿大步向前追赶的意念都没有?难道你看见别人买跑车你还挤公车不畏缩吗?你看见人家买大房子你不胆寒吗?

所有的快乐转眼没了踪影。

一路上,童小画这个忿忿不平啊!要说米烟,论脸蛋儿论才华照她童小画差一大截子,偏偏,就摊上这么个精明能干的老公,你邪招儿没有。

人家那才叫中产阶级呢,就你,就你和蓝剑还中产阶级呢,屁,自封的吧。

回到家,看到蓝剑,刚刚在她心目当中的知识贵族不见了,她意兴阑珊,看都不愿看他一眼。

“怎么了,老婆?”蓝剑很是奇怪地看了看脸色不好的童小画。

童小画脱了鞋,什么也没说就进了屋。

儿子蓝图从屋里跑出来,伸出胖胖的小手:“妈妈抱抱!”

“哎!”童小画抱起胖儿子,在嫩嫩的小脸儿上使劲儿亲了一口:“想妈妈了吗,大宝贝儿?”

“宝宝想妈妈了!”蓝图软软的小嘴唇儿贴在童小画脸上。

蓝剑走进来:“快下来吧,蓝图,妈妈累了。”

童小画放下蓝图,瞅蓝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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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离婚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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