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看房
很没风度，很不从容，她明明知道，可她就是控制不了，她睡不着，在那张床上，她冰冷的手脚蜷缩在一起怎么能睡着？
她来到另一个房间，要在以前，蓝剑早就屁颠儿屁颠儿地跟过来了，可童小画过来半天了，蓝剑那头儿也没动静。.
他根本没睡着，装孙子！
童小画咬牙想。
片刻后，她听到蓝剑从床上下来的声音，她绷着脸坐在黑暗中，她真担心，蓝剑打开灯的一刹那，自己会忍不住笑出来。
蓝剑“啪”地一声打开灯，睁着迷糊的双眼，过来拽童小画：“快睡觉去吧，大半夜的上这儿坐着干什么？快快，回去睡觉吧！”
“我不想睡，我不困，你睡去吧。”童小画尽量让语气自然一点儿。
“快点儿快点儿。”蓝剑用力拉着童小画。
童小画一把甩开蓝剑：“你干什么？我不是说了吗，我不想睡，你怎么这么磨矶？”
“行了，别生气了，啊？”蓝剑的语气总算软了下来，他不顾童小画的连踢带打，强行把童小画抱回了屋。
躺在床上，蓝剑用铁一样的双臂紧紧圈住童小画，开始童小画还挣扎，后来，索性放弃了。
一场风波就这样过去了。
徐柔缓和秦朝回到住处，虽然两人没登记，可在上海的时候就住在了一起，回来后，索性租了房子，继续同居，这边的房租可比上海便宜多了。
躺到床上，依在秦朝的臂弯里，徐柔缓噘了噘嘴：“你什么时候能混得像蓝剑那么成功噢！”
“怎么？心急了？”秦朝低头看着徐柔缓，有点儿不高兴地问。
徐柔缓赶紧冲秦朝陪着笑脸儿：“开玩笑呢，你也当真？”说着使劲儿捏秦朝的鼻子：“我让你当真，让你当真，我酸死你！酸死你！”
“哎呀，你个美羊羊，还敢跟我灰太狼耍横，看我不吃了你！”秦朝说着饿虎扑食般扑向徐柔缓，徐柔缓娇嗔地大声喊：“救命啊！红太狼，你老公出轨啦……”
两人正亲热着，徐柔缓的手机响了起来，她赶紧爬起来，一看号码，立刻冲秦朝吐了吐舌头：“我妈！”
一听到“我妈”二字，秦朝也仿佛跟着紧张起来，他凑到徐柔缓跟前儿，侧耳倾听着。
“喂？妈。“徐柔缓说。
徐柔缓的妈妈苏怡凡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柔缓，你干嘛呢？”
“我——那个看电视呢！”徐柔缓转了转眼珠儿。
“明天你回家一趟。”语气带着明显的不友善和命令的味道。
徐柔缓不安地看了秦朝一眼：“有——事儿吗？”
“当然有事儿，怎么，没事儿你就不能回来看看你的父母吗？”苏怡凡的声音一下高了起来。
“不是，我还寻思有什么事儿呢，吓我一跳。”徐柔缓说。
“明天早点儿回来，晚上睡觉注意别着凉。”没等徐柔缓再说什么，苏怡凡已经挂断了电话。
徐柔缓摁了电话，瞅瞅秦朝：“凶多吉少。”
“让你回去你就回去吧。”秦朝嘴上说着，但能感觉到他比徐柔缓还不安。
徐柔缓再看看秦朝：“睡觉？”
“睡觉！”
秦朝一把抱起徐柔缓，把她扔到了床上。
“你干什么？”徐柔缓大喊着，扑打着秦朝：“你个流氓！”
“我就流氓了，看你能把怎么着？”秦朝说着，脱掉了衣服，一边用力鼓起胸肌和胳膊上的肌肉块儿：“看，性不性感？”
“啊，不要，我害怕！”徐柔缓大叫着蒙上了被子。
“我让你害怕，一会儿我让你求我，官人，再让我害怕一回吧……”
一阵欢快的笑声从小小的出租屋内传出很远……
童小画从具有古罗马帝国气派的拱形大门穿过，一边走一边仔细打量着眼前这高档住宅小区“罗马花园”，果然气派，高大威严的拱形门，古罗马雕塑、月亮女神广场、欧式喷泉、高低起伏，错落有致的花园景观……那种典雅浪漫，古朴唯美，古香古色，不得不让你惊叹设计师的独具匠心，一个好的设计师一定是一个好的心理学家，这一点毋庸置疑，他把人们追求尊贵的心理捕捉得分毫不差，谁来到这里，都会被吸引眩惑的。
一切都向人们昭示着这是一个精英聚集的高端楼盘。
“就这儿了！“一边叹为观止，童小画一边在心里暗自盘算。
推开厚重的售楼大厅的门，童小画走了进去。
售楼大厅分上下两层，同样采用古罗马的建筑风格，这儿的售楼小姐不像其他楼盘的，只要有客户光临，便立码儿殷勤上前，她们都爱搭不理地坐在原地操着莺声燕语，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有的则接着电话。
童小画知道，她们这是一种攻于心计的营销手段，就是不要让客户感到她们的房子卖不出去，而是摆出爱买不买的姿态，以造成非常抢手的假象，刺激客户，达到一种非买不可的心理暗示后，才会对你摆出热情极致的表情。
童小画在沙盘前站了半天，才懒洋洋地过来了一个售楼小姐。
“想选多大面积的？”小姐先对童小画来了个注目礼，似乎在分析童小画的经济实力。
“一百二左右吧。”
“请看这边，都是一百二到一百四的。”售楼小姐用很做作的普通话指着临江一侧的楼群：“其实这个一百七十八的户型是最理想的，还送花园。”
接下来便不再言语，欲擒故纵，冷冷地看着童小画。
童小画也不计较，知道她们这就是“拿范儿”，装X，以前就因为有一个售楼小姐不热情，童小画决定不买这儿的楼盘了，可后来醒悟过来，跟她过意不去不值得，买到可心的房子才是关键，大不了买房的时候不找她，让她挣不着提成就得了。整个城市的楼盘几乎走了个遍，最终还是难舍这儿的一流环境与高端的物业管理，于是，又来了。
“是正房吗？”童小画问。
“南北通透。”
“一梯几户？”
“两户。”
“物业费多少？”
“按建筑面积每平方两块。”
“含电梯费吗？”
“含。”
接下来又沉默了。
售楼小姐绝对节省语言，惜字如金，有问必答，不问不说，看你不再说什么，便转身去招待别的客户了。
真他妈地牛！童小画心说，什么东西都是！
其实还有好多问题没问呢，比如正式交工在几月？有没有24小时热水？贷款有没有绿色通道？价格能否优惠……可人家就不理你了，你要想问还得凑到她跟前儿去问，什么世道啊这是？一个售楼小姐本身就是负责向客户介绍讲解楼盘的性价比整个楼盘的情况，她们可倒好，公主皇后似的，反倒买房的成了下三滥了！
童小画忍不住走到前台：“哎，我问一下，你们有没有人招待客户啊？我还有好多问题没问呢，怎么人就没了？”
“啊，”见碰着了个刺头儿，大概是售楼经理连忙说：“你好，有什么问题您可以问我。”话是这么说，也没从里面走出来。
“大概什么时候交工啊？”童小画问。
“您说的是几期？”
“我也不知道是几期，你们那个售楼小姐就告诉这一片大概是一百二到一百四的，至于几期，她的金口没交待。”
“噢，我看看。”经理说，总算抬起了她那尊贵的臀，跟着童小画来到沙盘前。
“就这一片儿。”童小画说。
“噢，那是二期，大概今年十月末交工。”经理说完，望着童小画：“您还有什么问题吗？一会儿让我们售楼员再给您讲讲，这么说吧，我们罗马花园在整个城市里属于最高端的楼盘，是为城市精英们一手打造的，就是富豪小区，您要是能入住，整个小区的人文环境肯定会不一样的，您所接触的邻居都是精英人才，对您孩子将来的教育发展肯定大有好处。”说完，她竟也径自走了，却并没派什么售楼员再过来。
费了半天劲，刚问一个问题，人就又没了。
童小画气得要命，只好兀自在那儿干看了半天沙盘，也看不出什么门道儿来。
不过，走出门的时候，童小画几乎已经决定，就买这儿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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