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进城入帮

第三章 进城入帮

当下三人一起朝着马家村走去,一路上邢智远为岳珹介绍起槐里城江湖情况:“这槐里城目前有三大江湖帮派:猛虎帮、神农帮、药王帮。猛虎帮势力主要分布在城北和城西,神农帮势力主要分布在城南,飞鹰帮势力主要分布在城东。隐隐成三足鼎立格局,不过三个帮中以猛虎帮帮众最多,势力最大,猛虎帮帮主颜傲江、神农帮帮主葛劭飞、飞鹰帮帮主顾笑明都是化武初期高手。”

岳珹不解道:“意武境界?”

邢智远解释道:“每一门武学都分为:初窥、入门、小成、大成、入化,而武者境界分为力武、劲武、意武、化武、道武,力武境界是指力道能配合招数,中规中矩;劲武境界指招数娴熟,力道轻重缓急把握不差分毫,能感受对手招数中蓄藏的劲力长短轻重,即听劲懂劲,自身劲道亦能灵活应变;意武境界指不讲招数,意到招到劲到;化武境界掌握劲力生化之道,手中寸草也能伤敌;道武境界指武者武功已合于道,天人合一,也即所谓的先天高手。”

岳珹问道:“不知这萧如风达到什么境界了?”

邢智远答到:“以老朽看来此人武功已达化武境界初级阶段,老朽意武境界根本不是其对手,此贼武功超出江湖传闻甚多,然金线巨蛇剧毒无比且不死不休,咬到他了,冥冥中自有天意啊。”

“哼,什么天意?”邢嫣愤愤道:“如果真有天意,怎么会让这种人练成意武境界,任意伤害糟蹋江湖中姐妹,今天如果不是百年人参引来金线蛇,后果当真可怕。”

不知不觉来到向阳村,黑夜完全降临了。岳珹煮了些红薯米粥,又炒了几道青菜。三人围着小木桌吃了起来。

“岳珹,你做菜的手艺还不错呀”邢嫣笑着说道。

“呵呵,哪里哪里,平时一个人住,常年累月炒菜,算是积累了些经验,不过是些乡村家常菜罢了。”

邢智远看着家里的草药,说道:“贤侄既通药理,又从小练武,到帮中必有发展。”

“只是在下武功低微,难登大雅。”岳珹笑道:“虽然从小练习家传看家拳,不知练得如何,还请长老指教”

“你且到院子里演练一番,让老朽看看。”邢智远说道

当下三人来到院子里,岳珹双手一抱拳,深吸一口气,凝神演练看家拳。邢智远父女仔细观看,但见岳珹翻腾跳跃,拳打脚踢,虎虎生威,不时点点头。

演练完毕,邢智远说道:“贤侄,这套拳法锻炼基本功和强身健体确实有效,但说到实战技击却是中看不中用了,比如说你这招右掌前劈,是直接有效的,但你却分心把左手后摆做了个刁手的动作,身形是舒展了,看起来也很潇洒,但你说实用吗?还不如将这左手护在胸前。”

岳珹想了想确实如此。心中嘀咕,原来这看家拳只是强身健体之用。

“贤侄,你再收拾一下,早点歇息吧。”邢智远说完和邢嫣回屋,各自打坐去了。

岳珹打量着屋内物品,叹了口气,来到父母灵位前,磕了三个响头:“父亲、母亲,孩儿不想呆在村里了,明天准备离开村里,去槐里图发展去了。”

第二天,岳珹一早和乡亲们告别,乡亲们一听岳珹要到槐里发展,都十分羡慕,纷纷叮嘱过些年要是混得好了,也把村里年轻人介绍去做事,岳珹连连应答,接着将房子交给邻居二牛看管。

一路风尘仆仆,三天之后,一行三人终于来到槐里。

秦统一全国后,在全国各地实行郡县制,两级行政管理,在首都槐里设内史,不属于任何郡县,直属中央政府。内史,管辖京畿各县,行政区划与官职同名,为郡级建制,汉武帝太初元年,将右内史东部改为京兆尹,西部改为右扶风,左内史改为左冯翊,称“三辅”,共治长安城中。这三者既为行政区划,也为官职名,与郡守相当,共同管辖京畿地区。

东汉复置京兆尹、左冯翊和右扶风,隶于驻洛阳的司隶校尉部。左冯翊治所迁至高陵,右扶风迁至槐里。右扶风下辖槐里、茂陵(耿、马)、平陵(窦)、鄠县、武功、美阳、郿县、雍县、杜阳、陈仓、渝麇、汧县、漆县、旬邑、安陵(班)。

岳珹大开眼界,东看西瞧,行商坐贾,车水马龙,好不热闹,高大的城墙,雄伟的建筑,街道两旁商店里商品琳琅,都吸引着他的眼球。此外也有些江湖武者,或三五成群,或孑然独行,大都英姿风发,来去冲冲。

不经意间岳珹听到旁边两个穿着破烂青年的对话,左边一个宽肩窄腰剑眉朗目的说道:“王超,神农帮难得招一次年轻会员,我们要争取通过选拔,只要入了帮我们就能学到高超武功,不愁吃穿了。”右边那个圆腰实背浓眉大眼的说道:“楚飞,你今天终于等到这个机会了。可要上心啊”。正要再听,却见二人快步而去。

“贤侄,神农帮在城南,我们快走吧,从光武帝即位以来,世道太平,当今圣上章帝受先皇影响,喜欢儒道,提倡礼仪,当下正是难得的太平盛世。”

岳珹连连点头,加快步伐跟了上去。

到了城南郊区,果然看到一大片低矮的房屋中间有座气势恢宏的五层高楼,顶上有根桅杆挂起一面锦旗,上面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神龙。

听了邢智远的介绍,岳珹才知道,高楼就是神农帮的总部,旁边低矮的瓦房就是帮众住所,其中部分两层的院落就是帮中长老和重要人物的住所。

邢智远让邢嫣先回家,然后带着岳珹来到中间的空地,正是飞鹰演武场,没想到这演武场占地极广,横竖各百丈。操场上正在对报名的青年进行测试,包括提石锁百步走,限时跑固定距离,跳高跳远、扎马步耗时等项目。岳珹自忖难度较大,自己不一定能四项都通过。一扫测试人群,成功通过的果然不到十分之一。

邢智远正在和一位红脸有须的汉子交谈甚欢。

“岳珹,快来见过楚长老。”邢智远对岳珹喊道,又转过身对说道:“此乃我故人之子,从小练武,还请荆武老弟高抬贵手。”

“小辈岳珹见过楚长老,还请楚长老多多关照!”岳珹快步走近,对着楚长老深深一躬。

“嗯,果然英武,既是老哥吩咐,楚某自当照顾一二。”楚荆武笑道:“如此就安排贤侄在甲组训练了,现可先去休息了,今天预计可以完成新人招收,明日一早到此集中训练便是。”

“多谢楚长老了。”岳珹忙谢道,心想这样一来可省事了。

接着楚荆武叫来一个圆眼圆腮的胖子,附耳吩咐几声。便带着岳珹离开演武场。

“在下岳珹,还未请教兄长大名呢?”岳珹问道。

“在下陈斐仁,兄弟好福气啊,能得到长老垂爱”胖子说道。

陈斐仁带着岳珹到登记室做了登记,名列甲组,然后又领着岳珹沿着弯弯曲曲的弄堂一路走来,眼看到弄堂尽头,才指着尽头的甲六房间说道:“长老特别吩咐给岳兄弟安排一间单房,以后修炼内功可以不受打扰。”心里却想:“晚上有你受的,这鬼屋不知折磨死多少人了,还少你一个吗,哼,凭什么你可以不测试直接进帮,那就考验考验你的能耐吧。”

送走陈斐仁,岳珹这才仔细察看起这房间来,因为这间屋外两面都是巨石,无法开窗口,所以干脆就没有窗,不过顶上倒是有一个很大的天窗,每次进屋后都要用一根长木棍往上捅,就可以把天窗撑开,出门时,又一拉就可以天窗关上。可能是长期不开窗的原因,房间比外面要阴冷。当下开始打扫房间,整理被褥。

打开天窗,一缕金灿灿的阳光从屋顶斜照进来,洒在岳珹身上,登时感到一阵温暖,但屋里岳珹盘坐床上,从怀中取出《血道诀》,认真看了起来:

“天道无形,凡可用者,大可取之,吾等体内,存血脉与经脉,皆可容通宇宙诸能,然修真元于经脉者众,修真元于血脉者寡,血脉形实而量广,然修炼者稀,何也?不得其法也。三丹田,上中下,何如?中乃能动场之中心,具备吞噬之力,如此霸天大道,缘何修下者众,而修中者寡?不得其法也。其秘皆在上古**中矣,得证此道者可成就仙道。”

岳珹心忖:原来是修道法诀,以中丹田为修炼根本,以血管为传输通道、以血液为能量载体,以血真元为能量,还具备吞噬能力。血脉形实?应该是相对于经脉而言吧,岳珹曾给村里一个断臂村民包扎伤口,看过一眼横断面除了血管确实没有经脉,直到后来看了爹爹给的许多医者手记才明白经脉确实不是管道形状,世人多以字面去理解,认为经脉跟血脉类似,其实大错,经脉确实存在人体内,是具有某种特征的组织连接而成的非管状实心传递线路,具备良好的能量信息传导性。

岳珹心中大喜,厉天前辈说修仙秘本无处可寻,上次在石洞看到秘法被人抹去,十分沮丧,没想到机缘巧合却得到此诀。心想如此秘法,会引起江湖争强,记熟后毁去才好。当下边看边记。《血道诀》共五千字,岳珹默记了二十遍才全部记下,马上点火烧了字卷。

平心静气,按照《血道诀》练了起来。第一步就是恬淡自然,静极生动,进入灵动状态,感受天地能量波动,然后才观想能量渗入全身血脉中,通过血液流转归入中丹田。练了两个时辰,没有任何感觉,昏昏欲睡,又觉腹中饥饿。

出门往外走,正想找人打听餐厅所在,忽听一个房间里传来嘈杂的哄笑声,房门没关,门上写着甲五,心忖应该是刚入帮新人。岳珹站在门口看到房内四人正在说笑,今日在街上所见的王超、楚飞赫然在内。当下轻咳一声,说道:“各位兄弟,在下岳珹,有何乐事,可否见告呀?”

“呵呵,兄台请进,在下楚飞,这位是王超。”楚飞说道。

“在下张翔。”楚飞旁边一个高瘦鹰鼻青年说道。

“在下徐阳。”窗户边一个丰神俊朗略带书生气的青年说道。

“刚才我们正在谈论今天演武场测试时看到的一个趣事,”楚飞说道:“居然有两个女的通过测试入帮了,大家都议论纷纷,更有甚者想入非非,哈哈。”

“呵呵,原来如此,我也是今天刚入帮,我住在这走道尽头房间。你们吃饭了吗?餐厅在哪里?”岳珹问道。

“唉,今天我们排在最后测试,结果通过后,赶到餐厅,厨子都已经关门了,看来今晚要饿肚子了。”徐阳说道。

“这样吧,今天我做东,找个酒馆,大家一起吃一顿吧。”岳珹说道,心想当天哪里萧如风的银子还没开始用呢,新来咋到多交几个朋友才好。

大家一听都很高兴,徐阳笑道:“我知道总舵门口西边有个十里香酒馆,看起来很不错,应该也是帮里的产业,我们就去那里吧。”

十里香酒馆果然不错,生意兴荣,酒馆招牌酒就叫十里香,一楼已经座无虚席,五人在二楼找了张靠窗的圆桌坐了下来,要了十斤牛肉、五打馒头、五斤十里香。这十里香果然醇香可口,三杯十里香下肚,大家便天南地北地聊了起来。原来这楚飞、王超来自郿县,而徐阳家住槐里城内,张翔则是槐里南郊人,当他们知道岳珹独居一室都很羡慕,岳珹却说,其实热闹点也好。更巧的是五人都被安排在甲组训练。各报年龄后岳珹才知道除了自己他们全是十六岁。原来这次招收新人要求十六岁以下。自己得邢智远光照,是个特例。

酒足饭饱之后,五人返回住处,岳珹又打开天窗,皎洁的月光照了进来,盘腿坐在床上,平心静气,又开始修炼《血道诀》,半个时辰后,只觉腰背酸痛,却仍然无法感受周围能量波动。心想:大地万物能量皆来自太阳,这阳光中应包含能量,而月亮折射太阳的光辉形成月光,那这月光中亦包含能量,只是如何才能吸收这光能呢?又枯坐良久毫无收获,又将《血道诀》反复默念,心忖:“都道书读百遍其义自现,我就不停默念看看如何?”,坚持默念了十来遍,实在困了,便倒头睡去。

就在此时,从屋角慢慢出现十来道如影似雾的怨灵,慢慢向岳珹飘去,聚拢在岳珹身周,慢慢向五脏六腑及头顶百汇等处吹气,稍一停顿又慢慢吸回,一来一往。

原来这槐里南郊正是当年霸王项羽进入槐里屠戮场所之一,部分被杀害的人怨念太强,死后灵魂无法超度,形成怨灵,而岳珹所住的房间正是一处阴眼所在,阴眼阴气重,所以成了怨灵聚集场所,此屋已经折磨死不少入住的帮众,一般人只会认为死者是生病而死,但陈斐仁却总结了规律,凡入住此屋的人不久便会面黄肌瘦病死,自从他负责安排住舍以来,凡看到不顺眼者就带其入住此屋,往往让其难逃一死。

岳珹睡梦中只觉自己沉入一个寒潭中,许多朦胧的小人飘在水中正在撕咬自己,疼痛无比,更加奇怪的是自己的皮肤完好无损,感觉好象是透过皮肤被吸食五脏,想要挣扎却发现除了手指微动全身无法动弹,终于右手中指一动,随即中指上隐藏的天剡戒发出一道环形光圈,周围空气一阵波动,岳珹身周的怨灵只感到一股炎热气息袭来,纷纷逃避,缩到阴暗角落,再也不敢靠近岳珹。岳珹周身一轻,醒了过来,细想梦魇,觉得森然可怖,良久不能入睡,直到天蒙蒙亮才昏昏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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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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