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千年辛秘

第三十九章 千年辛秘

花雨魔尊金刀大马的坐在红木藤椅之中,将手搭在右边膝盖上托住下巴,缓缓道:“我左神虚幽天和映天池沉渊先生素有来往,可惜只闻得门中前辈讲起过沉渊先生的高深修为,未曾亲见,想来遗憾啊!可惜沉渊先生一代人杰,竟然被中土虚伪的正道所害,落得远赴大漠的下场。”

方秋水原本听龙渊先生也说过中土正道道貌岸然,此刻花雨魔尊也是这般说法,然而智能大师也说过正道之中不乏伪善之徒,所以听到这话,也默不作声。

凌波仙子见花雨魔尊毫无伤人之意,又见方秋水在花雨魔尊的威压之下泰然自若,便稍微放松了心神,不再拘束,走到方秋水右手边,文静的落座。花雨魔尊偏着头,道:“两位能将我左神虚幽天剑魔楚止恨打得没有一丝面子,绝非泛泛之辈啊。凌波乃是沉渊先生门下,这我已经知晓,却不知这位小友师从何人?紫微宫清微孤山派紫阳恐怕教不出来你这般惊才绝艳的弟子才是!”

方秋水抱手恭恭敬敬,却不卑不亢,一字一句得道:“小子乃是壶公山仙霞门凌云子座下弟子,小门小派,魔尊见笑了!”

方秋水刚提到仙霞门,花雨魔尊脸色一变,看的旁边的凌波仙子心中一凛,以为花雨魔尊便要动手。却见花雨魔尊只是脸色仿佛布满了一层冰霜,声音冷冷的道:“好啊!好啊!又是壶公山仙霞门,难怪有这般通天彻地的神通,看我左神虚幽天仿佛无人之境。哼!”

凌波仙子看了看方秋水,不知道花雨魔尊为何有此一说,不解的问:“魔尊何处此言?”

花雨魔尊语气寒冷,不沾人情,对着方秋水道:“一千四百年前,便有仙霞门的人坏我群魔谷幽冥煞魔血阵,果真是潇洒而来,潇洒而去。莫非我左神虚幽天这般不堪,就连你这个小辈也敢来此撒野,来人,将这不速之客拿下,锁在琅嬛地窟去!”

闻得花雨魔尊吩咐,在静宜园外等候的长老蛇妖罗腹一个俊俏的近乎妖异的青年男子快步走进木屋。方秋水只见蛇妖罗腹一身碧绿色的长衫,散发着点点光芒,真个仿佛鳞甲一般,那青年男子一身红袍,连脸色都是红的,一头长发披肩,血红色的发丝在风中微微起伏,是那样诡秘妖冶。两人一进木屋,便齐刷刷的弯腰抱拳道:“是,宗主!”

方秋水见这两人就要动手擒拿自己,正准备唤出龙泉,拼的一命,忽然感觉浑身不能动弹,紫府真元凝结在一瞬间,他费尽力气扭转脖子,原来花雨魔尊一掌拍在自己肩膀上,方秋水暗自叹道:魔门至尊果然修为通玄,我这次凶多吉少了。

旁边的凌波仙子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看着方秋水被罗腹和妖异男子提在手中,惊慌失色。她心知花雨魔尊做出的决定,当是无可驳回的,所以也只是眉头紧蹵的默然不语。

花雨魔尊将方秋水用魔功困住后,便站起身对进来的两人道:“罗长老,无极,将他锁在琅嬛地窟之中,与那翅魂做伴去吧!”

罗腹和那叫无极的男子闻听花雨魔尊的话,也是心中一寒,将这个小辈与翅魂共锁一处,看来是要受诸般苦楚了。两人提着方秋水飞驰而去,瞬间便消失在妙舞寒烟静宜园。

凌波仙子不解的看着花雨魔尊,心中也是惊恐不安,可嘴里依然平静的问道:“琅嬛地窟我也知道,那翅魂是什么东西啊?那方秋水是我将他带进幽冥煞魔血阵的,魔尊还是将我和他一起拿了吧!”

花雨魔尊和蔼的看着凌波仙子,笑容如同和煦的春风,道:“我早知晓,若非是沉渊先生门下指引,那方秋水虽然在年轻一辈中也是佼佼者,可凭他的本事,要硬闯我护山阵法谈何容易!仙子啊!你映天池和我左神虚幽天一向交好,我怎能将你拿去琅嬛地窟!”

凌波仙子脸上笑容绽放,满园的花苞仿佛都开放了,她笑了笑,道:“不知魔尊为何发此大怒?那仙霞门可有何渊源?”

花雨魔尊长叹一声,慢慢的道:“此事说来话长了,想必你也知道,在一千四百年前,有一个修道者用绝顶神通破开我幽冥煞魔血阵,笑笑而去。此事被我左神虚幽天视为莫大耻辱。然而那修道者功力达至圆满之境,当年的云修魔尊也只好作罢。哎!”

凌波仙子双眉微皱,道:“那仙霞门和那修道者有什么关系呢?”虽然凌波仙子心中有些明了,却终究不敢确定。

花雨魔尊重新坐在藤椅上,望着门外满园的花卉,道:“一千五百年前,万魔山宗主阴图因为夺舍一个修道者的元神,被恰逢其时的七柳先生撞见,说来也怪阴图莽撞大意,若夺舍元神,便将那修道者虏劫回山便是。谁知那阴图在光天化日之下便用化血之法取其精魄。”

凌波仙子虽然是金莲化形,本属妖魔精灵,然而对花雨魔尊将那夺舍他人元神浑然不当回事还是心感愤恨,终究却不曾表现出来,她问道:“那万魔山阴图后来又如何?”

“那阴图被七柳先生一路追杀,因见七柳先生修为高深莫测,擅使雷法,所以不敢将他的怒火蔓延到万魔山,便一路逃跑来到我左神虚幽天。当时宗主是云修魔尊,本来辈分比阴图高,与阴图的师父有些情谊,便将阴图收留在群魔谷内。并且云修前辈和七柳先生慢言相求,谁知那七柳先生心中愤怒难消,要求云修前辈只有交出夺人元神的阴图才肯善罢甘休。云修前辈贵为左神虚幽天堂堂掌教,于情理,于颜面都不可能应承这个要求。这样一来便激怒了七柳先生。”

“后来结局如何啊?”

“后来云修前辈便与七柳先生在群魔谷上空大战三天三夜,然而始终是七柳先生技高一筹,云修前辈不敌。我左神虚幽天中的同门为了保全宗门颜面,便各施神通道法,与那七柳先生战在一处。那一战可谓惊天动地,最后云修魔尊便用幽冥煞魔血阵将七柳先生困在阵中达数日之久。”

“据我映天池沉渊前辈记载说七柳先生最后好像破阵而去了啊?到底实情如何啊?”

“七柳先生的确是破阵而去,从古至今,洒洒数千年,唯有七柳先生破得此阵。当日,七柳先生被困在阵中,开始也是摸不着头脑,却不莽撞行事,在阵中盘坐三天,第四天,便将一件五彩斑斓的霞衣笼罩了整个幽冥煞魔血阵,据典籍中记载,外面的人包括云修前辈都看不清阵中发生了什么事。第五天,无数天雷从天而降,将整个幽冥煞魔血阵冲击的支离破碎,七柳先生口角含着鲜血而去,以我想来,必然也是深受重创。”

“那魔尊怎知七柳先生便是仙霞门的人?而且后来那万魔山的阴图又怎么样了?”

“昔日一战惊天地,泣鬼神,你来时可曾见群魔谷中的累累白骨?想当初,我左神虚幽天弟子众多,人才济济。却在那一战中丧生大半,那累累白骨便是见证。而且群魔谷原本不叫群魔谷,原本叫诸仙路。就因为左神虚幽天中丧生的弟子冤魂不散,灵气不灭,最所以原本如同这静宜园一般的景致便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七柳先生离开之时便在诸仙路口竖立那一块碑,你来时定当看见了。”

“是的,魔尊,我和方秋水来时的确曾看见路口竖有一块石碑。原来那累累白骨全是左神虚幽天的弟子啊!我还以为。。。。。”后面的话,凌波仙子顿时咽回口中,不曾说出口。

花雨魔尊微微一笑,道:“不必遮掩,我知道你定是以为是我左神虚幽天残害生灵。”

“不敬之处,望魔尊海涵!”

“不必客气。后来那身负重伤的云修魔尊便对阴图说,倾尽了满门之力,挽救了阴图一时性命,也算对得住阴图的师父了。后来便将阴图驱逐出山,让他回万魔山去了。”

凌波仙子朱唇微启,眉头皱了皱,道:“魔尊,难道七柳先生便放过了阴图一条生路吗?我听方秋水说过,他们仙霞一门澹泊宁静,从不扬名外界,魔尊却又从何知道七柳先生的来历呢?”

“那一战过去两年之后,万魔山传来消息,说阴图在三清山附近被人用法力打散元神,万劫不复,神形俱都消散了,虽然万魔山并未说是何人所为,想来必是七柳先生无疑。七柳先生初来诸仙路时,曾说自己名七柳,却未说是何门何派。直到两百多年后,九华山之巅你师父沉渊先生和元阳子一战,可谓轰轰烈烈。因为沉渊先生战败之后远赴大漠,后来用灵扎传书,我左神虚幽天才知道七柳先生和元阳子同出一门,便是仙霞门。”

“只是后来七柳先生和元阳子俱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知去向。也许是羽化登仙了,也许在哪处洞天福地之中清修,终究不得而知,虽然我们正邪不两立,然而七柳先生的修为神通和心性玄极却让我钦佩不已。多年过去了,如今修道界再难复当年了!”言语之中颇是高处不胜寒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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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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