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新官上任 (下)

第十二章 新官上任 (下)

在第五次反“围剿”中,丁秋生差点革命“到底”了。.在广昌最后一天的战斗中,丁秋生身上多处负伤,最严重的是左胳膊的动脉被打断,由于失血过多,昏迷了7天7夜。一个团政委可不能随便就丢了,师里专门组织了8个人的担架队,日夜不停,轮流抬着赶往瑞金医院,傅连暲院长亲自做手术,才保住丁秋生的生命。伤愈后,丁秋生在中央红星纵队当**干事,中央红星纵队实际中央机关护卫队,所以经常有机会和**等人接触。丁秋生遇上过一件非常让他“窝心”的事,最后竟然“惊动”了**。

抗战爆发后,丁秋生和何以祥一样都在“国防大学”就学,不同的是,学习尚未结束,八路军后方政治部主任谭政就找他谈话了,组织上决定要他去军委工程学校任政委。但丁秋生一心想上前线,不想当“教书先生”,好说歹说,死活不从。最后谭政下了最后通谍,说:“你这样违抗命令,是要受处分的。”丁秋生也干脆回答:“处分我也不去!”这真让谭政左右为难了。

**听说了这件事,非常严肃地说:“下了命令不执行,那怎么行?军队是有纪律的。管军队要严,管干部更要严。不服从命令要处分!”谭政说:“丁秋生是想上前线,积极性是好的。丁秋生同志主席是了解的,是不是不要处分了?”**说:“越是身边工作的同志,越要严。”于是丁秋生受到党内警告处分。军委撤消了任命后,他被调到八路军留守处巡视团任巡视员,后任抗大政治部组织部干事、股长、政工干部训练队队长兼指导员、分校政治部党务科长。以后又到中央党校学习,学习期间接到命令,重新任命他为军委工程学校政委,这次他立即到任。

一年以后,他被调往山东,先后担任八路军山东纵队一旅政治部主任、鲁南军区政治部主任。丁秋生挨处分的故事起先我是从网络看来的,后来我看了他本人写的回忆文章,才知确有其事。我过去以为“鲁莽”求战只是发生基层官兵,看来当年连高级干部也不能“免俗”。那种热切盼望上火线,不屑呆在后方的心情,至少可以说是很符合军人秉性的。违反纪律,被处罚的莫过于许世友吧,“判刑”一年,“出狱”后,许不是也来到山东抗日前线了?

丁秋生建国后,“理所当然”地被授予了中将军衔。不久,丁秋生改行,干起了海军,是北海舰队的第一任政委。北海舰队当年真不能小看,这可是海军三大舰队的“老大”,是最有实力的舰队。

1945年12月底,秋生来八师任政委后,第一仗就是和何以祥打嘴仗。按现在的说法,也只是三十出头的青年,磕碰难免,都觉得是真理在手,针尖对麦芒,可不,争得脸红脖子粗,让周围的参谋们干着急。

在场的魏参谋是这样回忆的:“他俩各自多次申述理由,意见不能统一,争得脸红脖子粗,动了肝火,何指责丁不了解这支部队的作战特点,丁批评何不能服从全局,我和马是参谋人员不便插话。”

师长和政委上火,都是为了打仗。具体说,何以祥要“悠着点打”;丁秋生要“立马就打”。慢打有慢打的理由,刚进入战区,敌情不明,方位不清,不打则已,打则必胜。何以祥是属于工于算计的人。其实他这么考虑,也是受到参战团队首长和参谋作战部门意见的影响,他们都觉得今晚发起战斗怕是会没有结果,建议上级推迟一天。而快打更有快打的依据,丁秋生认为,这不是八师一个部队的事,有这么多部队在行动,他动你不动要误大事的。如果这个题,拿到今天来解,我想天平可能还会倾向政委一点点,毕竟有个大局观的问题。

我们再来看看这一仗陈老总是怎么“收官”吧。

对此第三野战军战史有这样的记述:“1946年年初,国民党徐州绥靖公署为抢占战略要点,夺取有利阵地、分割山东、华中解放区的联系,又调集十万兵力,以第五十一、第五十九、第七十七军分左中右三路向鲁南解放区进犯。”是时,津浦路沿线的战事基本告一段落,停战协议即将生效,能捞的只能赶紧捞。

蒋介石调兵十万,陈毅亦调兵十万。除山野七万精兵,还有鲁南、滨海的3个警备旅。陈毅对这一仗也是非常看好,乘势拿下兖州、韩庄、枣庄,把北犯的三十三军压回徐州。为确保取胜,还从粟裕处搬兵,把华中野战军王必成的六纵也调了过来。而八师进入台儿庄西南地区,与远道而来华中六纵会师,预定在今晚发起攻击。是打还是不打,眼下两位主官各抒已见,谁也说服不了谁。

看官,我想提一个似乎有些无聊,实在又非常幼稚的问题,师长和政委到底谁大,谁说了算啊。接下来,这个问题就明了了。参谋魏学诚就在他们身边,他是这样回忆的:“沉默良久,丁说:‘这样吧!我们是和华中六纵配合行动,可派人同他们联系,建议都推迟一天行动。如他们不同意,我们也只能今晚行动。’何同意这个办法,马(马冠三参谋处主任)让我立即带一名骑兵通信员到六纵去联系,并派人去骑兵排带一匹马过来。”

既然这个事在八师决定不了,那就把球踢给六纵司令员王必成了。

魏学诚参谋见了王必成,(这事前面已经说了,王必成对穿黄军装还当稀罕看了)但王司令对八师的意见不加任何考虑,一口就回绝了。他的观点是,我打得,你为何打不得?是啊,华中赶来,没有一千里,也有八百里。真是开卷有益,我这才知道早在1946年年初,山东野战军和华中野战军就有了第一次“亲密”接触。

魏学诚见六纵的集结号都已吹响,部队有的已经开拔,知道此事已无法挽回。陈毅的这一次反击作战结果,我不卖关子了,以十万计的大军的行动,多少有点雷声大,雨点小。

山野这一次反击作战声势浩大,但预定方案有完成的,也有夭折的,如攻打兖州。按战史记载共歼敌2800余人。八师在这次军事行动中战绩,八师何师长有这样的回忆:“陈毅军长骑马巡视我军坚守的各个阵地,来到了八师。他看到我,第一句话就问:“打得怎么样?”我回答:“敌人伤亡四百多,被我俘虏五百多,我们部队伤亡三百多人。”歼敌千余人,伤亡三百余人,八师作战部门感觉不是太好。但这次反击参战兄弟部队众多,八师两个团的战绩,相形之下,也是说得过去的。

想说还有,今天来看这个战果非常一般。但当时陈毅的心里不定也是美滋滋的。都说是,塞翁失马焉知祸福。岂不知,塞翁得马也焉知祸福。虽然这次反击战歼敌有限,却因郝鹏举起义,陈毅不费一枪一弹,平添两万人枪。赦在台儿庄起义,多少也有八师的一份功劳。若郝是铁心跟了**走了,即使五五年肩头上缀不上颗星星,总还能有你小楼庭院的。但这回陈毅“捡得”是一条白眼狼。一年后,风云突变,郝鹏举倒成了陈毅的一块心病,郝的再次反水,最后把自己也送上了断头台。

王必成执意要行动的那天晚上,八师战果乏善可陈,有的部队摸不着地方,有的部队刚开打,敌人就跑了。据说六纵那头也差不多。但自1月9日起,警备九旅十八团和八师的二十二团、二十三团一起飞兵奔袭黄丘套。一连几天都在这一带展开反击。在源泉作战中,二十三团一个年轻的指导员表现非常突出,从此作为八师乃至二十二军甚至是第三野战军的一颗战星,就是在这一战中升起的。

1月13日晚,二十二团对杜安进行攻击,守敌且战且退,攻击部队从东围子打到西围子。午夜时分,围子里的敌军突然高声大喊:“不能再打了!不能再打了!”

想投降,缴枪便是。不能再打,是何意思?

是的,停战时间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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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想沙场之二十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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