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夏眠

第一回 夏眠

洛阳是中华民族的摇篮,其中“中国、中州、中土、中原、华夏”等称谓均来自于洛阳。“永怀河洛间,煌煌祖宗业”,中国古代帝喾、唐尧、虞舜、夏禹等神话,多传于此。

洛阳被华夏先民认为是“天下之中”,自古便是权势之地,达官显贵,声名显赫者数不胜数。对于外地百姓来说,进一次洛阳,遇上的贵人不会比黎民百姓少,运气好的话还可以碰上汉少帝一年一度的巡街。正巧这日,洛阳迎来了汉少帝即位后的第三次巡街。

华盖之下,龙袍罩身的便是汉少帝刘辩,这汉少帝年方十二,胖胖的只会傻笑,除去衣着,和邻家小孩无二,在他身后卧坐着一美妇,那美妇冷冷的打着绢扇,一更小的孩童趴在她的大腿上,似是已熟睡,这美妇便是刘辩生母——何皇后,那孩童是刘辩弟弟,陈留王刘协,已故王美人之子。

自宋皇后被中常侍王甫下狱致死后,后位一直空悬,直至光和三年,曾生育皇子的何贵人被立为皇后。这位何贵人虽天生丽质,但因是屠夫之女,出身低微,本来并无应选后宫的资格,可是其父何真为了改变现状,贿赂负责诏选天下女子的官员,结果何氏得以进宫。

好色的灵帝对美艳动人的何氏自是宠爱有加,何氏进宫不久,便为灵帝诞下皇子刘辩。灵帝虽曾得数名皇子,可是都先后夭折,为怕皇子刘辩早逝,把他寄养于道士辩虚真人家,同时把何氏封为贵人。后来何贵人母以子贵,得以继宋氏为后。本为屠夫的后父何真获封午阳宣德侯,而终日无所事事的后兄何进亦因而当上大将军。

少帝即位后,何皇后因灵帝之母董太后专政,于是使何进将董太后“迁宫本国”,董太后不久忧死,民间因此不附何氏。

在长长的巡街队伍之中,最吸引人眼球的要数华盖后面那十抬不同颜色的八抬大轿,八抬大轿之上,坐着十个老宦官,个个昂首含笑。那便是皇帝身边的十常侍。十常侍者,张让、赵忠、封谞、段珪、曹节、侯览、蹇硕、程旷、郭胜、夏恽也!(可以说,没有他们,便没有了三国)

这张让,在桓帝、灵帝时,历为小黄门、中常侍、列侯等职。以搜刮暴敛、骄纵贪婪见称。他怂恿昏君灵帝设立“四园卖官所”,公开卖官敛财。又在汉宫西苑设“裸游馆”,专供灵帝淫乐,哄得灵帝喜笑言开。他“僭越”朝制,把自家庄园建得比皇宫还高,又怕灵帝发现,挖空心思拿“天子不可登高,登高必遭大祸”来蒙骗灵帝。灵帝极为宠信张让,常谓“张常侍是我父”。真是昏君奸臣,一路货色。

而今,灵帝崩,十常侍老大张让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一人,指的自然是何皇后,那万人,只怕已把汉少帝也包括其中了。张让懒懒的伸一懒腰,心中暗叹了下“老矣。”

一小宦官靠近张让,耳语了几句后退下了。张让眯着眼看向身后的夏恽。这夏恽是十常侍中最不得势的一个,被称为夏老末。夏恽自是不知道张让为什么看向自己,只得回笑一下。

“重厚(夏恽,字重厚),晚上到为兄府中聚聚,如何?”张让摆出一副抱歉的样子来。

夏恽跟随张让多年,细细的察颜观色,已是知道了个大概,看来这张让已经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了。夏恽躬身唯唯诺诺。

前面的动静当然离不开队尾的大将军何进的视线,这大将军何进本应骑马于队首的,只怪这几夜操劳过度,立不直腰,摆不出威风来,只能坐轿在队尾,就是在现在,他还在想着家里那几个小狐狸,嘴里不时发出嘿嘿的怪笑来。

何进身后,一骑着高头大马的年轻将军叫住一旁的侍卫,吩咐了几句,那侍卫离开了巡街队伍,年轻将军随后打了个响指,何进朝那年轻将军点了点头。那年轻将军便是中军校尉袁绍。

袁绍出身于一个势倾天下的官宦世家。从他的高祖父袁安起,四世之中有五人官拜三公。父亲袁逢,官拜司空。叔父袁隗,官拜司徒。伯父袁成,官拜左中郎将,早逝。袁绍庶出,过继于袁成一房。

袁绍生得英俊威武,甚得袁逢、袁隗喜爱。凭借世资,年少为郎,袁绍不到二十岁已出任濮阳县长。不久,因母亲病故服丧,接着又补服父丧,前后共六年。之后,袁绍拒绝朝廷辟召,隐居在洛阳。

这时是东汉统治日趋黑暗的年代,宦官专政愈演愈烈,残酷迫害以官僚士大夫和太学生为代表的“党人”。

袁绍虽自称隐居,表面上不妄通宾客,其实在暗中结交党人和侠义之士,如张邈、何颙、许攸等人。张邈是大名鼎鼎的党人,“八厨”之一。何颙也是党人,与党人领袖陈蕃,李膺(陈蕃,李膺,夏风,三人并称洛阳三俊)过从甚密,在党锢之祸中,常常一年中几次私入洛阳,与袁绍商量对策,帮助党人避难。而许攸同样是反对宦官斗争的积极参与者,他们结成了一个以反宦官专政为目的的政治集团。

袁绍的活动引起了宦官的注意,中常侍赵忠愤愤然地警告说:“袁本初抬高身价,不应朝廷辟召,专养亡命徒,他到底想干什么!”袁隗听到风声,于是斥责袁绍说:“你这是准备败我们袁家!”

中平元年(公元184年),黄巾起义爆发以后,东汉朝廷被迫取消党禁,大赦天下党人。袁绍这才应大将军何进的辟召。何进外戚贵显,统领左右羽林军,对宦官专政自然不满。袁绍有意借何进之力除掉宦官,而何进因袁氏门第显赫,也很信任袁绍。从此,两人关系非同一般。

这夜,十常侍十人来到张让的谦公府,当然,走的不是大门,而是地下通道。

地下通道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皇宫中各种势力错综复杂,基本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状态,为避人耳目,转移众人视线,通过地道商谈政治计划,制定政治联盟也就势在必行。

汉朝皇帝大多是短命的,二三十岁就驾崩,刚登基的皇帝年龄都很小,这时,皇帝只能由他母亲(即太后)操纵国家大权,太后所能依靠的只有她背后的娘家人,皇帝在**的过程中,其不甘皇权旁落的家族也从来没有停止过与外戚的政治角力,这就形成了所谓的二元政治,另外,不同时期,皇帝依靠外戚,导致外戚政治势力崛起的例子也是比比皆是。

而现在这条地下通道,却是通往宫外的——比皇宫还高的谦公府。

夏恽随着张让出了地下通道,忽听“通”的一声巨响,一彪形大汉跪至跟前。那彪形大汉是张让次子张力钧,夏恽忙做扶状,张力钧却是一动也不动。

“十弟,为兄的对不起你啊。”那张让也随后跪了下去,其他人忙拉住,这可把夏恽的命给吓去了一大半,这张让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到是站在一边的张让长子张骁强为他解了谜:张力钧把夏恽唯一的儿子夏眠打了个半死。

那张力钧什么人?当朝第一力士,被他打了个半死,只怕回去的晚了,便听不着儿子的遗嘱了。夏恽转头便要回府。

“十弟,现在出去,只怕被何党给发现了,还是等明晨早朝过后再回吧。”赵忠拦在通道口。

其他人也唯唯连声劝慰夏恽。夏恽冷静了下,只能把这九人在心低骂了个几圈。

夏眠是夏恽唯一的儿子,自小便是京城出了名的才子,六岁便能三步成诗,同时,这夏眠轻财好施,慷慨任侠,但是比起这些,让人更为惊叹的是夏眠的容貌,前太傅陈蕃形容他是“龙章凤姿,天质自然”。上清宫的吴悲鸣道长赞他曰“萧萧肃肃,爽朗清举”。最有说服力的故事是,有一次他去山上采药,竟被樵夫误以为仙人下凡,其风姿可窥一斑。

不过这夏眠一向是戴着面具示人的,为此,见过他真面目的到是没有几人。夏府门前那些死忠的“粉丝”,是日夜换班,为的便是一睹夏眠“芳容。”因为这个,夏恽已是几年没从大门回过府了。

对于这个花瓶儿子,夏恽着实拿他没折。可夏眠这天竟然上街为卖菜的老太打抱不平,得罪的竟然还是十常侍老大张让的次子——张力钧,那是出了名的恶霸啊,不由分说,上前便打。打完后,那张力钧到也“客气”,八抬大轿的把垂死的夏眠送回了夏府。夏眠现在是死是活还是个未知,只急的夏恽趴在谦公府的佛像前拜了又拜。

早朝过后,夏恽终于回到了家中。四管家熊选武半哭着脸,引夏恽来到夏眠房前,还没进门,便听到丫鬟的尖叫,之后又有男人在嚎叫着:“你们是谁?抓着我干什么?”

一丫鬟惊慌的跑出门来,看到老爷回来了,忙指着门内:“公子......公子他疯了。”

夏恽脑中一黑,几乎站不住,这独子没死,到是疯了。

夏眠原先井然有序的卧房已被翻的乱七八糟。卧房主人夏眠被大管家关百虎按在床上,三管家柳龙卿正为他把脉。二管家公孙胄雀见夏恽进了门,忙迎了过来。

公孙胄雀拂了把汗:“公子神力,我和四弟一起都按他不住。最后只得请大哥出马。”

这夏眠一咬文嚼字的白面书生,能有什么神力?夏恽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公孙胄雀。公孙胄雀也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

夏恽膝下还有一女,叫做夏晓,已行笄礼,取字末晓,生的娇羞可爱,姿态玲珑可人,即使不施粉妆,亦是朴素淡雅,轻纱质地的长裙勾勒出略微纤细的身材,一段雪白的藕臂在袖中若隐若现。夏晓刚被哥哥吓出门,现在又拉着丫鬟进来了,见了夏恽,父女相拥而泣。

柳龙卿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哪里有问题,公子一切脉相正常。”

公孙胄雀为柳龙卿擦了把汗:“莫非是给那张力钧打吓至此?”

关百虎白了她一眼,见夏眠不再动弹,似已累着,便松开手来,转向夏恽:“公子已闹了一晨,昨日送回来还是半死一般,今晨却变了个人,见人便打……。”

关百虎话还没说完,那“累”着的夏眠竟然跳下床来,一把拉住自己妹妹的手:“美女怎么称呼?给个手机号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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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无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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