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廖尚离家

第一章 廖尚离家

十三岁的廖尚跑向了自己的房间,抱着枕头痛哭,“尚儿,尚儿,莫急,今年没中举,三年后还可以继续考举人,今年要不是碰上京城王大人的儿子也考举人,你一定会是全楚国最年轻的举人的。下次考举人时,老爹我就拿着我们的祖传之宝白玉碗,豁出我这老脸去求府台大人,让你中举。”廖员外捧着一只晶莹的玉碗小声的对廖尚说着。

廖尚是廖熹廖员外的老来之子,受廖熹的溺爱。廖熹把一生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廖尚十岁就考上了秀才,是白云乡远近闻名的神童。正因为神童的名号,使得廖尚心高气傲,瞧不起小时的玩伴。然而一切都在这次落举之后改变了,平时只能远远看他的小伙伴也开始对他冷嘲热讽。今天在去陈夫子的学堂的路上,一群七八岁的孩童经过他的身边时,突然李员外家的小孙子对着廖尚做鬼脸,蹦蹦跳跳绕在廖尚身边唱道:“廖神童来了,廖神童来了。快来看我们落举的廖神童。小神童,叫廖尚,考科举,就落地。”这样的举动不禁引起了其他小童的笑声,连周遭的学子也不禁驻足观看,脸上流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似乎也在嘲笑廖尚。廖尚忍着心中怒气,冷哼:“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便直接飞快地穿过了人群,连身边的小童都拉下了。当廖尚走进学堂时,平时上前讨好的人全都露出不屑的神情,突然,不知谁说了一声:“落地秀才来啦,亏得大爷以前那样讨好你,谁知你竟那么不争气,竟落举了,据说还是倒数,害得老爷输了一千两白银,还比不上我的‘大将军’,以后你就叫‘小将军’好了。”接着,人群爆出了一阵哄笑,廖尚不禁一阵心慌,从小被视为神童的他,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再加上廖员外的溺爱。廖尚马上六神无主。此时,高县令之子高龙突然对他说:“廖呆子,本来我父还想把我妹妹许配给你,谁知你如此不争气,坏了我们的一片好意。我父已经把我妹妹给了高举人了,你以后都不要再去找我妹妹啦,这是我妹妹退给你的情书。”廖尚此时有如五雷轰顶,呆若木鸡,片刻,他突然凄厉的喊道:“秀儿,秀儿,你为何忍心如此对我,为何?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说罢,转头跑回家中,到家时终压抑不住心中的怨气,抱着枕头大哭起来。直令正在欣赏传家之宝--白玉碗的廖熹不顾一切的追向他,不停的安慰他。

而当廖尚听到父亲的安慰时,哭声反而更加凄厉了。廖熹不禁一阵心烦意乱,不知从何下口。此时廖熹原配吴氏也来到了廖尚的房间。苦口婆心的道:“儿呀,有什么想不开的,有些老夫子的学问都比不上你。下届再考,也一样嘛。你不是喜欢高县令的女儿吗?让你爹给你提亲。”廖尚此时反而停止了哭声,然而却神情呆若,一语不发起来。廖熹夫妇以为劝住了儿子,都离开了房间。而从那以后,廖尚就得了怪病,再也不去陈夫子的学堂了,整天将自己锁在房间里,任廖熹如何劝说,都无法改变。而当廖熹去高府提亲,并遭到嗤笑后,也渐渐明白儿子的心病了。

从此,廖熹不断的找各地的名医,但所有的名医都束手无策。也用了不少偏方,但也没丝毫好转。

就这样过了三年,当廖熹的亲二弟廖高回来之后,廖尚的一生从此不在平凡。廖高从小好侠客,在二十岁那年出外行走江湖。路过峨眉山时无意间救了峨眉山黑虎帮副帮主。黑虎帮号称江湖第一大帮,据说是有赵公明坐下黑虎转世创立,帮内还保留着不少关于洪荒的记录。然而他们却不是修仙门派,但和与他们百里之遥的修仙大派蜀山派却没有一丝渊源。然而,因为靠着这大树,黑虎帮也历尽千余年而不衰。当然,也总有江湖上的门派敌视黑虎帮,想取代他们的地位,总有一些杀手来暗算黑虎帮的高层。而廖高偶然的一次仗义拔刀,也因为黑虎帮是天下第一大帮,占有三郡的地盘,加入了黑虎帮。并经过二十余年的打拼后,由外事管事,升到了执法长老。但也因为这样,使得廖高至今未娶,将廖尚看作自己的孩子。廖高在帮内人缘极好,也因此受到少帮主的敌视。这次返乡,就是为了离开权利中心一阵时间。

当廖高听闻侄子的怪病时,不禁想起了帮内的医学宝典--《药王经》。《药王经》中记录了不少疑难杂症的救治方法,似乎有类似的情形,便立刻拍胸脯保证解决这件事,只不过要带廖尚离开白云乡去峨眉山。廖熹虽然舍不得廖尚,但是想到儿子终日躲在屋子里,终于牙根一咬,同意了廖高的建议。

三天后,廖高把房间里的廖尚抓上了马车,廖尚这时突然大喊一声:“爹,我不走,我不走。”廖熹忍着泪,道:“孩子,乖,把病治好再回来,爹我还等着你养老呢?”“老爷,你怎么这么狠心,你要把孩子送到哪去?快把孩子接回来,不然,我和你没完。”廖尚的娘吴氏嚎啕大哭。“娘,”廖尚不断地呼喊着。廖熹忽然面色一紧,以从未有过的语气对吴氏说:“孩子他娘,你要为孩子好,就让他去治病,病好后,自然就回来了。吴氏闻言后,忍着转过头,默默地流泪。而廖熹也眼睛泛红。这时廖高在马上一抱拳,对廖熹道:“哥哥,我去也,尚儿病好后,我定会把尚儿安全地带回来。”又对吴氏道:“嫂子,对不住,我定会尽快将尚儿治好,免了你们的思念之苦。”吴氏也道:“叔叔走好,只是尚儿年幼,并且还是第一次离家,劳烦叔叔多加照顾,莫让他吃太多苦。”“嫂子,我晓得了。”随后,廖高呼喝一声:“我们走。”他骑着马转身离开,他的小厮也马鞭一扬,架着马车离去。廖员外与吴氏只能远远伫立看着马车越来越小,最后消失不见。而车中的廖尚也只能默默流泪。

“尚儿,你也别怪你爹心狠,他也是为你好。待你到了我们黑虎帮后,我寻来《药王经》,找那老瞎子,让他给你看病,这病自然就好了。”然而廖尚却不理他,只死死的望着白云乡的方向。而远处的云朵,也变成了秀儿模样,远远飘走,最终不见踪影。

经过三个月的颠簸,廖尚终于来到了峨眉山脚下,看着两旁耸立的大树,一片绿意,廖尚慢慢的觉得自己融入了大自然。突然又有猴群在树上跳来跳去,母猴子给小猴子抓虱子,勾起了廖尚的思乡之情。“二叔,是不是我的病好了,就可以回家了呢?”这是三个月以来廖尚对廖高说的第一句话。“尚儿,当然,治好病我们就回家。这峨眉山是修仙圣地,上古不少仙家在这修炼。每个仙师都能呼风唤雨,移山倒海,逍遥于天地间。我们黑虎帮能在这立足,还是因为我们的开山祖师黑虎道君也是个仙家,据说在他创下黑虎帮三百年后就得道飞升了。你要是有机缘,说不定也能找到什么密洞,得到某个大仙的衣钵,从此得到成仙。据说蜀山的一眉道长就是发现了一个上古大仙的洞府,最终得道飞升的。不然去蜀山碰碰运气,若你成了大仙师,那曾经抛弃你的人一定后悔莫及。”

廖尚似乎被廖高描绘的仙家景象打动,又似乎为了那报复的快感而激动。一个修仙的种子慢慢的在廖尚心中生根。

又走了半天功夫,廖尚的马车终于来到了一个依山的大寨前。两个小喽啰看到廖高,马上哈腰迎上:“廖长老,您回来啦。”“嗯,大寨还好吧!”廖高不急不慢的道。“一切都好,一切都好。”然后廖高下了马车,轻声对廖尚道:“尚儿,我们到地方了,快下来吧。”廖尚这时才慢慢的从车上下来,神情有点疲惫,似乎因为车上颠簸,又似乎因为要在这陌生的地方过上一段日子。廖高命小厮将马车和马带走。而他和廖尚并排走入了寨中,然后便把他安顿在他的隔壁房中。并让小厮准备好酒菜,和洗澡水。并对廖尚说:“先休息一天,我先去藏书阁找来《药王经》,明日我带你去找老瞎子。”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廖尚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一阵孤独感涌上心头,慢慢的,饥饿和疲惫也随之袭来。吃完酒菜,洗完澡,便躺下了。当夜,廖尚便做了一个好梦。在他梦里,他成为了二叔白天所说的仙人,翻江倒海,骑着七彩祥云回到家中,在秀儿面前耀武扬威。秀儿也成了他的新娘。他又用仙术,使自己高中状元,使老爹高兴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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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清遗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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