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晴天雷末世洪水 夜未归大难不死

第一章 晴天雷末世洪水 夜未归大难不死

话说盘古开天,神媒造人距今不知多少年,人们也并非当初的蒙昧愚钝之时,虽非人人食有肉行有车,但家家有田,户户飘香,至于路有冻死骨的事情已是几百年闻所未闻了。

迎阳山,就处在夜国东部,此山山高五千丈有余,山腰常年白云环绕,而山顶确如平地一般无一丝雾气,此乃迎阳山之一大妙处,山顶建有一高台,此台已不知年月,最是适合观日初升,每当太阳升起之时,如云海捧出一耀眼红盘,而云气和红日交相辉映,煞是好看,故此地最是文人墨客所好,久而久之,迎阳山四周便聚集了不小数量的大世家族。

山景虽好,却并非人人皆可看得,何故?原来此山山路陡峭,山顶空气稀薄,便是一人一无所带,但凡身体稍微有恙之人,即使能到得山顶已是气喘吁吁,早已没了观景的兴致,所以这些世家子弟若要登山,都会至少带一个小童,背书拿笔跑前跑后。

迎阳陈氏,迎阳山大儒之家,家主陈尊书,娶妻两房,大夫人娘家姓张,生有两儿,师君师臣;二夫人娘家姓刘,生有一儿,名叫诗悔。再往下虽然孙儿众多,但出众的仅有两人,师君房中的小儿子晨阳;诗悔房中的小女晨曦。陈老爷虽年逾古稀,但身体矫健硬朗,每年春暖花开之时必登山一次。冬去春来,又到陈老爷登山的时候。

“陈叔身体好些没有?”

“回老爷,陈叔今年怕是不能陪老爷登山了”管家顿了一下又说“昨天上午都好了起来,不料下午又咳了不少血”

“唉,我今年都感觉身体又比去年差了不少,今年再爬一次这迎阳山,明年便没这个机会了。陈叔比我还大了五六岁,从我十多岁便保护我爬山,如今差不多伺候老夫六十年了,也该歇一歇了。”陈老爷顿了一下又说,

“若是我那几个孙儿有陈叔一半的勤奋,也不至于没人去替我拜这迎阳山了。他们几个爬不到山腰,便走不动了”。

“其实老爷的几个孙辈还都是不错的,只是有些少年心性,贪玩而已。特别是晨曦小姐,不论相貌气质,诗书礼仪那都是上品,晨阳小公子虽则刚满十岁,却非常懂事了。”

“恩,晨曦和晨阳,老夫看着着实喜欢,可另外几个小子却太不成器,难不成是我太心急了些?”陈老爷顿了一顿接着说,“黄姓人家可有十几岁的男童,找一个安静些的,过两天陪我去迎阳山,你们便不用去了”!陈老爷说到最后,用不可置疑的语气说道。

“老爷,咱们镇东头黄家倒有个小孩,别看喜欢爬山逮兔子,倒老实喜静,也不乏机灵,很合老爷的脾气,而且读过几年书,会拿笔,识几个字,要不您瞧瞧?不过咱陈家人丁兴旺,何必找别家之人。何况一个外姓半大孩子,老奴实在是不放心老爷啊”管家有些迟疑。

“放肆!老夫自有分寸。明天将那个孩子领过来,其他不用管了!”

陈府所在的这个地方,别看祖上都是文人墨客,但村名还真没什么讲究。村子原来叫陈家村,自从人脉愈发兴旺后,便直接改成陈家镇了。除了陈氏嫡系势大外,此地稍微有点权势的也是没落的旁系陈氏子孙。虽说叫陈家镇,但也并非没有外姓,黄姓便是其中较大的一支。因为山里地广人稀,大部分人家都有二亩薄田,一年忙活下来,养活自己一家人倒也够个温饱,再加上靠山吃山,山里的野兔,山鸡倒也给平常人家饭桌上增添了不少美味,每家过的也算其乐融融。

黄老实,便是黄姓中最普通的一家,尽管祖上黄姓,初到迎阳山时也是书香门第,但到他这一辈便彻底和孔夫子没了缘分。不说别的,单从他给两个儿子起的名字上便能听得出来。大儿子叫黄金,二儿子叫黄铜,名字够土,但是比起两个闺女来已然强了不少,因为两个闺女连名字他都懒得起了,干脆直接叫大妮、二妮了。

“铜球还没有回来吗,上次捉的那个小野猪还没吃完呢,他又去山里下夹子去了?”黄老实喊道

“去就去呗,又不是玩,哪次逮的鸡啊,肉的不是都让你啃了大半”黄妈回道。

“今天碰到陈管家了,说过两天让咱家铜球去陪陈老爷去爬山,明天让他先去府里熟悉下规矩,别到时唐突了。”黄老实抽了口旱烟接着说道“我寻思着也好,要是陈老爷看得上眼,说不定给他指派个丫鬟,到时他娶了媳妇,咱两个也放心了”。

第二天,东方刚刚发白,黄老实便带着黄铜赶往陈府了。黄铜跟在父亲后面,一脸郁闷之色,但又不敢吭气。要他进陈府,他是一百个不愿意。原来,陈府他以前不但进过,还在里面呆了好几年呢。他一想起陈府家的那些公子小姐们就来气,天天被欺负的滋味自己心里清楚。

若说起陈老爷,此人还算得上黄铜的救命恩人。原来黄铜出生之时,母亲难产,无奈之下黄老实便去陈府求稳婆,要是平时,稳婆倒也有求必应。但当时陈老爷的小儿媳妇也快到了临盆之时,稳婆、大夫全在陈府忙的团团乱转,哪里顾得上别人。黄老实碰了一鼻子锅底灰,急得团团转。就在黄老实百爪挠心的时候,正赶上陈老爷路过,问明白来由,当即做主,便派了一个稳婆跟黄老实走了一趟。还好稳婆及时赶到,救下母子二人。无巧不成书,就在黄铜出生不久,陈老爷的孙女便也呱呱落地了。这小女娃出生之时,哭声甚是响亮,深得陈老爷的喜爱。黄铜也便是因为这点缘分,被陈老爷钦点到陈府伴读。陈家子弟读书时,他就在旁边伴读,陈家子弟玩耍时,他便在旁边伺候。这事要安在别人头上,说不定便是好差事一件,可在黄铜这里,便是另说了。原来黄铜生性耿直,说话由着性子,加上没有眼色,凡事看不出个子丑寅卯,看不出个轻重缓急,不懂讨别人欢心。这还不算,黄铜还有股牛脾气,再加上小孩心性,有时难免任性,上来那股傻劲,还敢顶撞老夫子两句。久而久之,那些公子小哥们便都欺负他。老夫子开始还教训他们几句,但时间一久,难免有些偏向,黄铜便感觉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赌气便死活再也不去陈府。就为这一件事,黄铜没少挨打,连一向宠爱自己的哥哥姐姐也没一个替他说话的。不过黄铜脑子聪明,虽然在陈府读的书不多,倒也能识不少字。别看黄铜嘴笨,却有一副好身体,天生下力的命,别人爬迎阳山顶,爬一次至少得休息几天再去,他却每天都能从山上带下不同的野味,吃不了便送给左邻右舍,倒也讨了个好名声。

说话间来到了陈府,陈府大门紧闭,父子两个就在门前台阶上坐了下来,黄老实免不了又嘱咐了黄铜几句,翻来覆去就是让他长些眼色,凡事忍让着点。这一次黄铜竟然出乎意料的没有反驳,安静的听完父亲絮叨。不知为什么黄铜心里有一股莫名的悲伤,说不出是对陈府的厌恶还是其他什么,心里怪怪的。眼看着父亲背影消失的时候,黄铜竟然有了一种特别不舍的感觉。

陈府还是老样子,里面的下人进进出出,不知道忙些什么。黄铜呆呆的看着,有些茫然。吃过早饭,黄铜便被陈管家带到了陈老爷的书房里。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见到陈老爷呢。看到自己的救命恩人,黄铜心里一颤,因为他并没有感到一丝感恩,相反,看着陈老爷冰冷的眼光,他感觉到说不出的害怕。陈老爷看向自己的目光简直和看死人没什么两样。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感觉。陈老爷好像自言自语,又好像对黄铜说:

“明晨丑时登迎阳山,卯时便可看到明早的日出了。”

“还不谢谢老爷,你小子福分得很啊!”管家在旁边喊道。

“谢谢陈老爷。”黄铜作了一揖,答道。

“管家,给我把家人召集过来,我有话说。”

不一刻,大厅里挤满了陈氏子孙,陈老爷慢慢的环视了一圈,脸上露出一丝满意之色。忽又有一番失望之色,看得众人皆不知说些什么。

“我明晨登山,此小友一人陪我即可,尔等皆不用挂念。晨阳,你可记得我陈家家训?”

“回爷爷,诗书处世,忠孝持家!”答话之人说的极为郑重,却是一个十多岁的男童。

“恩,好。晨曦留下,其他散了吧。”说完这句话,陈老爷便挥了挥手。

“晨曦,恩,不就是和我同日出生的那个丫头么”黄铜胡乱的想着,“记得当初,这个小丫头可高傲的很啊”黄铜对这个晨曦是有些印象的。当初在陈府读书时,也有这个小丫头,永远一身绿衣。从不欺负他,因为她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一眼。就因为这,黄铜感觉这种漠视自己存在的态度更加可恶,甚至比拿鞭子抽他的那些公子哥还坏。在她面前,他甚至感到自己竟然没有任何存在的必要。

“真不知道爷爷是不是老糊涂了,好像就她姐弟两个姓黄,我们都不是他亲的似的!不知道又赏给她们什么好东西呢!”此时有几个胆子大的边走边小声嘀咕着。

“将我们召集过来就为问晨阳那么一句话,真是小题大做了些。”

陈老爷当然听到了这些议论,但只是皱了些眉头,便没说什么。屋里只剩下了黄铜,晨曦和陈老爷。此时黄铜才仔细的看到了眼前的这个少女:还是一身绿衣,衬着雪白的皮肤,脸上看不出一丝怒意,却高贵的让人不敢直视。“还是那种感觉,可恶”黄铜想着,不过此时却生不出任何讨厌的感觉,一种想看而不敢看,不敢看却又想看的感觉。“窈窕淑女”黄铜脑袋里突然蹦出了这个词,心里不由轻笑了起来。当然,脸上是什么也看不出的。

“曦儿,都说女大不中留,你和阳儿都是爷爷最喜爱的乖孙儿,他日出嫁之后可还能否记得协助阳儿把我们陈家传承下去?”陈老爷沉默了一会突然问道。

“爷爷怎么会说这些话呢,晨曦永远是陈家之人。”晨曦脸色一红,柔声说道。

“好,那爷爷就了无牵挂了。”陈老爷脸色终于释然了。

陈家祠堂内,陈老爷端坐在太师椅上,一个黑袍老者不停的咳嗽,脸上现出焦急之色,另有一中年男子来回不停走动着。

“父亲,你真的决定了么,孩儿看那人不是什么好来历,不可轻信啊。”中年男子停下脚步说道。

“师君,你也知道,五百年前我陈氏每代还有两位先祖身具灵根,这可是我陈家兴旺的根本啊。自明勋老祖仙逝后,陈家是日益没落了,现在晨曦晨阳虽皆具水灵根,却又是隐灵根。如生在灵气浓厚之地,却也无妨,而在稀薄之地,却和常人没什么区别。”陈老爷脸上决然之色随即一现又说,“为不辜负列祖列宗,再兴陈家三百年,就算舍去这幅躯体,我一个将死之人又有何关系。”

“那人自称为紫阳宗修士,云游至迎阳山不幸天劫临体,可老奴经多年查找,无人知晓有紫阳宗一派。”黑袍老者犹豫了一下接道。

“陈叔,那人来历也就算了,不过他的神通你也亲眼所见不会有假,我这副躯体自被他真气罐体之后,竟如二十岁时轻便,否则我怎会轻信与他。”陈老爷顿了一顿说道:

“我身去之后,还望陈叔能帮师君共同将陈家执掌下去,师君几个虽也已过不惑之年,但为人处世稍显稚嫩,陈叔还要再辛苦几年了。”

“老爷放心,老奴定会协助大公子尽心尽力。”黑袍老者急忙说道。

“这样我就放心了,即便大事不成,也仅是抛去老朽躯壳一具,又有何惧,只是连累些许无辜,这却不是我李氏治家之道。不过也顾不得这么多了。”陈老爷说着,忽然又想起一事,

“师君你可记得曦儿出生之时,曾有一云游老道前来拜喜?”

“师君记得此事,但不知此道和父亲说些什么,不过自那道士走后众人都看得出父亲甚是喜爱曦儿。”中年男子想了一想接道。

“你们只要好好善待曦儿便是。这事只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陈老爷自言自语道。

黑袍老人和中年人对视了一眼,都没有再问什么。

这迎阳山,黄铜爬了至少也有几百次了。但半夜三更爬山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平常莫说晚上爬山,就是稍微下山晚了,回去后老爹就是一顿教训:“迎阳山,晚无阳,风吹魔叫鬼压床。你小子再回来这么晚打断你的腿!”黄铜打心里是不相信这些的,但从小到大被老爹吓唬多了,还真没敢下山太晚过。此时被山风一吹,总感觉后脊梁发冷,心里还真有些打鼓。

“怎么样,害怕了。呵呵,那些都是假的!别人不知道,老夫我晚上登这迎阳山可有几十次了。除了晚上山风太猛,伤寒过一次,你看,我还不是好好的。”陈老爷高声笑道,说是笑,可在黄铜听来,却刺耳的很,心中闪过一丝恐惧。他不由又想起刚才离村时的情景,远远看到家里还亮着油灯,眼中止不住有泪珠闪动,自己可是好多年没哭过了,就是那些公子哥一起打他时他都没掉过一滴眼泪。

而且此时他发现陈老爷爬山的路径他从来没走过,便更加恐惧了。他就这么跟着陈老爷走了将近一个时辰,两人再没说一句话,直到他走到一个四方的高台处。黄铜确定这个高台,绝不是山顶那个高台,因为这个高台上面还有一个三足鼎,形状像家里烧香的香炉一样。

“将香插在鼎中”陈老爷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黄铜丝毫没有看到陈老爷是从何处取出如此大一杆香,此香长达丈余,粗如小儿手臂,通体血色,散发出浓厚的血腥气味,让人闻之欲呕。黄铜本能的产生出一种抗拒,但是身体浑浑噩噩的还是将香扛了上去,当他把香插到鼎里的瞬间,香竟然自己亮了。

就这样跟着陈老爷,黄铜走了半宿,自己也不知道插了几个香,只感觉自己很累很累。将近卯时时,他们终于走到了山顶,看到自己熟悉的地方黄铜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

“好困”黄铜想着。

“你睡一会吧”黄铜听到这话后,好像得了赦令一样,迅速的睡去,在半睡半醒间,他好像看到陈老爷登上了那个高台。

“哈哈,你还是来了,现在看来你是相信我了,怎么样,只要你自愿将躯体借我一用,老夫保证引灵水绕山,至少再兴陈家三百年,想必你也清楚,陈家已有多少代没有修士了。”一个沙哑之极的声音喊道,听起来很兴奋。如果黄铜也在此地的话,就会发现这声音竟然从石壁上的一个黑色人影中发出。

“此地灵气稀薄,没有灵根之人根本无法修炼,走此路也是希望能柳暗花明,只是此法有违天道,如若世上真有来世今生,老朽只怕也没机会了。还望前辈能谨记当初承诺?”陈老爷声音听起来苍老了至少十年。

“哼,你已见识过老夫神通,难道老夫几万岁了还欺骗你个小朋友不成,当年若不是你遇到老夫过晚,已过修炼最佳时机,如今也是方外之人了。现在你还想误了你的孙儿么?”黑色人影看出陈老爷依旧有些犹豫不决,不耐烦道:”当年老夫修炼之时,所修功法最是讲究诚信直率,即便坏事做尽,也从不扭扭捏捏,以防产生心魔,老夫如若欺骗于你,即使到得躯体境界也无法再有寸进了,老夫给你真气罐体后你也有几年修炼历练了,应该知道心魔的厉害吧,倘若你再不信老夫也没有办法可以证明了。不过陈老夫子,你既然点燃了六壬香,水灵力已然在迎阳山聚集,今天白天有红日压制,倒也无妨;只要太阳一落山,云气化水,整个迎阳山是无人能躲过这灭世洪水了,就是你那身具灵根的两个孙儿恐怕也难逃一劫了;你只能依法阵祭拜引导了!”

陈尊书听此言浑身一震,脸上露出毅然之色:“今日陈某便赌上一赌。”

“痛快,老夫最不喜瞻前顾后,你只要先取外面少年鲜血一碗,喂于祭台中间兽口之中,再按此书末页之图所示顺序绕祭台依次跪拜,剩下的事就交给老夫了。”黑影语气显然极为满意,黑影一挥,一团亮光从石壁中抛至陈尊书怀中。

黄铜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坐在一个高山上,看着自己的家乡,那些熟悉的身影正在农田里耕作,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恬静,黄铜笑的好开心。突然黄铜看到天边有一条白线,那白线越来越近越来越快越来越粗,水,洪水,几千丈高的洪水冲了过来。黄铜想喊,让父亲母亲还有那些熟悉的身影赶紧躲开,但他无论如何也喊不出声来,他只能眼看着房屋被冲垮,生灵被吞噬。黄铜看得很清楚,风浪中有父母,有姐姐,还有千千万万的人,这些人全都在不停的挣扎着,却没有人能呼喊出一声来,黄铜站在山上一下跳到了水里,他要救自己的亲人自己的乡亲,但是他无论怎么游也游不到他们身边,只能看着他们的身影在水里上下漂浮。黄铜游啊游啊,突然感觉手腕一痛,原来一个水蛭在吸自己的血,而他无乱怎么拍打都无法摆脱那个水蛭,他感觉自己的血已经被吸干了,他又晕了过去。

此时陈老爷又站在了和黑影对话的石壁前,打量着自己,

“不错,有了这具陈氏嫡系血脉的躯体,我这一魂一魄拼上五千年的修为,这六壬双血咒的禁止已不能控制我了,离开本体五万年了,只怕回去要安心修炼几千年才能魂魄合体了。”‘陈老爷’自言自语道,突然好像感应到了什么,只见一震黑风刮过,其身影已站在了祭台上。高台下面还有一个乞丐模样之人,左手抱一个葫芦,右手举着半个啃了的鸡腿,吃惊的看了看昏睡的黄铜,又瞅了瞅高台上的‘陈尊书’,看得出来老丐相当懊恼。

“哈哈哈哈哈,”‘陈尊书’挑衅的冲老丐哈哈大笑“三真老儿,你要是稍微早那么一点点,老夫可又要在里面困上不知多少年了,呵呵,三万年前你晚了一刻,今日又放老夫一马,他日灵界相逢,老夫定要好好答谢了。”话未说完,身影朝空中一射,瞬间没了踪影。

眼看‘陈尊书’就要逃走,老丐将右手鸡腿朝空中猛的掷了出去,速度极为迅猛,瞬间在空中射去三十多丈,只听一声闷响,好像击在什么金属物体上,空间一阵晃动,随即现出一个红色小盾,此盾光彩四射,放出五色光环,直冲老丐罩来。

“天幻五行盾,老小子真下的血本啊,这等重宝都不要了,罢了罢了。可怜此处众生,唉”说完,老丐便只顾嚼着嘴里的鸡肉,对四周罩来的光霞没有任何动作。只听轰隆隆一震巨响,小盾,老丐都不见了踪影。高台周围除了躺着一个黄铜,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初升的红日是最漂亮的,黄铜此时要是醒来就会发现今天的太阳不是从云雾里升起,那不是云雾,因为环绕迎阳山山腰的云层浓厚至极,简直就是云海,沸腾着,就像烧开的水一样不安分。

酉时一刻,迎阳山刚送走了夕阳,沸腾了一天的云海终于爆发了,随着一串震天响雷,黄铜在昏睡中醒了过来。

天啊,那是一副什么景象啊,黄铜彻底惊呆了,天空刹那间暗了下来,环绕迎阳山的云海已经变成了奔腾汹涌的大河,河面上数不尽的各色闪电把天空照得一明一暗,就像无数火蛇在水里上蹿下跳,巨响一声高过一声,河水无所顾忌的向山下冲去,黄铜看得分明,山路旁那几块足有房子大的石头没有一丝一毫的抵抗,奔腾着向山下飞了出去。

"陈老爷,陈老爷”黄铜大喊了几声,却没人回应。

风刮的愈发大了,黄铜清醒了过来,立刻跑到高台下背风的地方躲了起来,山里的人都知道,山雨来临之时,宁可躲在山上挨淋也不能下山,越往下走水越大,小溪都能变成大河。

黄铜在惊悚中抖擞了一夜,当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山顶恢复了平静,黄铜从恐惧中醒了过来,他此时才想起,昨晚山顶上根本没下一滴雨,只是山腰的云彩全变成了水冲到了山下。黄铜努力说服自己这是不可能的,一切都是幻觉,但是随着自己登上高台朝山下望去,一切都是那么真实,入眼之内,除了水再没什么东西了。黄铜没有一丝力气,瘫坐在了高台上,悲痛之余又昏了过去。

(小弟处女作7000字,欢迎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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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晴天雷末世洪水 夜未归大难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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