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 入侵羊城第二高楼

楚歌舒展了筋骨，意犹未尽，心底下期望凯迪变得更强，再战一回。

片刻之后，楚歌异变半兽形态，奋力一纵身，跃到一辆卡车的车顶。随卡车穿行了几条街巷，相中一栋摩天大楼。

楚歌离开卡车车顶，攀上道路旁边一根又高又粗的灯杆。爬上灯杆顶端后，楚歌再次弹跳，高空横跨近五十米宽广的广场街道，附在一座摩天大楼的玻璃幕墙上。

玻璃幕墙居然没有破裂。

半兽状态的楚歌显然轻盈了许多，手脚的掌心有股吸附力。而且，锋利的弯爪轻而易举地划开7mm的玻璃幕墙，深入到玻璃幕墙里侧的混凝土。这个危险的半兽少年就像蜘蛛人一样攀爬而上，很快就到了高楼屋顶。

夜黑弯月之中，楚歌恢复人形，下身一条沾着血迹的裤子已经破烂不堪。

楚歌坦露着上身，赤脚站在楼高八十层、接近四百米的大楼顶端的边沿，极目四望，俯瞰羊城夜景，睥睨天下。

沉睡十二年，以一场血战释放了积攒多年的是是非非。这时的楚歌，心境慢慢地平静。

这幢摩天大楼叫做中信大厦，是广州标志性建筑之一，楼高三百九十一米，是仅次于广州西塔的广州第二高楼。中信大厦是由一幢高八十层的的商业大楼和两幢三十八层的的酒店式公寓组成，集写字楼、公寓、商场和会所于一体。

做为广州的顶级写字楼，中信大厦内有15家世界5oo强企业的办事机构，以及不少境外政府的派驻机构，其内部的安保措施不可小觑。

高处视野极其开阔，只是大风吹得紧，风声呜呜鸣叫。常人若不抓住固定的东西，极有可能被大风刮飞。像楚歌这样站在边沿，如果脚下不稳，失足掉落，只有粉身碎骨的下场。

这么高的地方，下面闹市的喧嚣几乎听不见，顶楼寂静，徒有风声贯耳。

登高临远，心胸为之一豁达开阔，楚歌热衷这种感觉，十分享受。

“想不到，我也可以进入全兽状态。”

楚歌抬起右手，意念一动，银灰色的毛横生，手掌变形，弯爪也随之钻出趾端，伸缩自如。

“不过。”

楚歌自嘲地笑了笑，有些失望地喃喃自语：“全兽状态只能维持很短的时间，而且还要借助他人的血液。”

强风吹拂，月光下，楚歌身上的创伤正以惊人的度自动愈合。

楚歌伸手碰触肩上又痛又痒的伤口，龙眉微跳，大概是感受到了剧痛。他低头俯视脚下，微微变色，有些惧意。

他迟疑着说：“何时，我的胆子变得这么小？！”

楚歌通过肢体接触，获悉凯迪的记忆，复制了凯迪的能力，同时也染上了凯迪的部分性情和习惯，思维受到干扰，挥之不去。

“传说猫有九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楚歌仿佛跟自己过不去，身子向前移动少许，打算破除凯迪遗留在自己体内的性格印记。

最终，楚歌做罢，含笑退了回去，暗骂了一声：“贪生怕死的性情可不适合我，该死的波斯猫妖！”

楚歌坐了下来，双脚悬空，仰望月，神色波澜不惊，无怒无喜，只剩一丝激昂。

“兰岛的智者对我说，云宵之上有神明观照苍茫世界，却不知他是不是诓我。我想得到通天的本领，亲自去验证这个真假莫辩的说法。”

楚歌在楼顶坐了很久，静静地想了很多，直到天边现出一抹云光。

除了背部和肩膀的伤口，身上其他部位的伤口愈合得差不多，脸上的淤青消退不见，轻微的外伤只余下一道一道的痕迹。

“不应有恨……”楚歌迟疑良久，沉吟道：“爸爸，我还是不明白，他们这样对我，难道不应该受到惩罚？——不过，父命不可违的道理，我懂，我尽力而为就是了。”

说罢，楚歌站起身，离开边沿，找到通往中信大厦内部的门。

随后，楚歌下到中信大厦内部，在空荡荡的走廊上撞见一名巡夜的保安。

这名保安在中信大厦工作了几个年头，一眼就看出楚歌行踪可疑。可是未等保安拔出挎在腰间的电击棒，楚歌一闪而过，已经欺近他面前，举起猫爪，正打算打晕保安。

“你……妖……妖……怪怪……”

毕竟是普通的凡人，虽然接受过安保职业技能培训，经验丰富，可是心理承受能力依然有限。保安近距离看见楚歌身上血迹斑斑，和那只毛茸茸的怪手，瞠目结舌，已经吓破了胆。

“我又不会吃人，你怕什么？”

妖怪口吐人言，保安心里咯噔，一身寒毛耸立，语句不全地求饶着：“别……别……”

楚歌鄙夷笑出了声，听在保安的耳朵里变了味：“无论你多么弱小，都不应该露出这副模样。”

保安以为楚歌要痛下杀手，为求活命，居然自降职业素养，主动缴械投降。保安不作反抗，倒是省了楚歌的工夫，尽管是手到擒来。

“念你有自知之明，我就不用多此一举了。”楚歌只是摇摇头，没有为难保安，收回按在他肩上的猫爪，面无表情地说：“把衣服脱了吧。”

保安抖擞不止，不敢违逆楚歌的话，依言脱掉制服。

之后，楚歌穿上保安的制服，腰系电击棒，拿着手电筒，变作保安的样子扬长而去。

目睹楚歌诡笑着变为自己的模样，大摆大脱地进入升降电梯，保安面色煞白，双脚乏力，跌倒在地板上。因为保安突然意识到，如果楚歌借自己的面皮在大厦为非做歹，所有的罪责必然会推到自己身上。到时，恐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自己的罪名。

“除非——”

保安跌坐在地上，举头看向天花顶角落里的一架监控摄像头，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值得庆幸的是，中信大厦保全系统非常严密，刚刚生的一幕恰被监控摄像头拍摄记录下来，楚歌与保安的简短对话经由对讲机，全部落入大厦的监控指挥中心。

但是，这个保安刚松了一口气，其脸色又变得极为难看，恨不能撞墙自杀。因为，他的一举一动也被记录在案。

得到保安的记忆后，楚歌将之化为己用，对中信大厦内部及周边的环境烂熟于心。

整幢大厦进入紧急戒备状态。

各个楼层的保安接到命令，持安保器械迅向楚歌所在的电梯聚集，封锁出入通道，有条不紊。

此时，不少办公室还亮着灯，上夜班的工作狂人还不知晓有不明生物入侵这座大厦。

不巧的是，楚歌从对讲机中得知了保安科的行动。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楚歌占了很大的优势。以楚歌的实力，强行突破并不是难题，可他情不自禁地想要恶作剧一番。

电梯内装有摄像头，楚歌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保安的耳目之下。电梯下行了三层，在第七十五层停下。保安部队尚未集结就位，可是楚歌已经离开了电梯。

避开摄像头的严密监控，楚歌绕道经过安全通道，走步行楼梯到了第七十二层。

这个时候，当值的保安果断将作战范围限定在上面的二十层，把第六十层的楼面出入口层层封锁，包括步行楼梯，逐层排查，围得水泄不通。

上面楼层的保安在科长的指挥下，三五成群，只需把守电梯，控制住出入通道，禁止单独行动。

而且保安中心通过广播系统通知大厦内部的公司职员及公寓里的住户紧锁门窗，防范于未然。

然而短时间内，保安部来不及变换通讯设备，这一切都不可避免的被楚歌窃听。

楚歌听到下面的楼道里脚步声紧促，改变路线，不走楼梯，在第七十二层穿梭。

他在路上撞见几位好奇心重的欧美房客，还不忘解释了几句，好言把他们劝回自己的房间。

很快，众保安层层推进，已经聚集到了第七十层，底下的楼层却显得防守空虚。

楚歌有意接近升降电梯，在门口遭遇两名保安。楚歌有恃无恐，反倒是两个保安紧张不安。

“天下之大，任我来去，仅凭你们这些凡人也想困我？”楚歌哂然一笑道：“我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离开这里，不过今晚，我要让你们体会一下秘能师和普通人类的区别。”

腿部局部强化，楚歌得到猫类的弹跳力，双腿一屈，如脱弦利箭飞接近其中一名中年保安。

两位保安驱使电击棒，想借此阻退楚歌。

下一刻，楚歌避开电击棒，抓住中年保安，拖行到远处，闪进角落里。

初生牛犊不怕虎，场中的年轻保安手持电击棒跑步靠近。等他赶到时，战事已经结束，中年保安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中年保安心有余悸，额头冒着细汗，大口喘气，以粤语说：“小李，他……他被我电晕了。”

起初，年轻保安持怀疑态度，与中年保安保持距离，一听对方说话的口音，而且还叫出自己的名字，不由得放松戒备。

年轻保安走近，拍着对方的肩膀，笑道：“老庞，你行啊，这回可立大功了！”

“哪里，只能说我运气武动乾坤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神印王座遮天将夜凡人修仙传杀神大周皇族求魔修真世界官家全职高手锦衣夜行超级强兵仙府之缘造神楚汉争鼎不朽丹神最强弃少天才相师圣王无尽武装好。”

此时，分散在这层楼其它位置的保安闻讯赶来。

小李说：“老庞，你先歇着，我过去看看他还能不能动弹。”

“小心点，这东西邪门的很。”

小李转身去查看情况，手背与老庞的手碰撞了一下。小李身后，“老庞”变了模样。

未几，另有三个保安出现在甬道的一端，落入“老庞”的眼中。

刚变换成小李模样的楚歌，搂着肩膀假扮成伤员，做惊慌失色状，一面向那三个保安的方向退去，一面指着角落里的小李，吞吞吐吐地说：“你们来得正好！他……他把老庞……”

而真小李面前的真老庞从角落里爬了起来，举着电击棒，大声喊叫：“说，你是真的，还是假的？”

小李愣了一下，但他先入为主，听信了楚歌的话，将老庞当做入侵者，与老庞交上手，打了起来。

听见打斗声，三名保安急忙绕过“受伤的小李”奔往事地。不过，“受伤的小李”趁三人不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捉住其中两位保安，一同消失在纵横交错的甬道里。

另一位保安意识到上当，阵脚大乱，为救同伴，紧追而去。

楚歌中途丢下一位保安，变作他的模样挟持另一位保安在适当的位置将其扔下，又变换模样在这层楼里转圈，以类似的手法，将第七十二层的二十名保安孤立开来。

楚歌神出鬼没，以不同的面孔出现在被孤立的保安面前，花样百出，将他们甩得团团转，弄得人人自危，不敢信任同伴，各自为营，成为一盘散沙。

比起与凯迪的血战，应付这些个保安，对楚歌来说，就像是一场儿戏，和小孩子过家家一样轻松。

随后不久，上下楼层的保安66续续进入第七十二层。楚歌童心未泯，依然以偷天换日的手段使他们分崩离析，弄得人心惶惶。

当局面乱如麻的时候，楚歌推开洗手间的窗户，离开第七十二层。他攀墙而下，到了第五十层，破窗而入，从一间办公室里找到一套西装。

不过好景不长，楚歌察觉到身体有所不适，精神变得恍惚，步态踉跄，跌跌撞撞，不能自主了。

蓦然，楚歌惨叫了一声。

楚歌因为短时之间吸收了大量的记忆，玩过火，脑海意识混乱失控，头痛欲裂。他双手抱住脑袋，像一头疯的斗牛，忍不住以头撞墙，在办公室里横冲直撞，却无济于事。

办公室遭受楚歌的破坏，一片狼籍。

不同于外伤，可以愈合，意志坚定的人甚至可以无视。可是，楚歌此刻遭受的伤，来自意识深处，来自灵魂！

阵阵剧痛从脑颅内炸开，撕心裂肺的痛楚深入骨髓，借由全身的每一根神经，通达体内每一个角落。

如何忍受？

崩溃，只是时间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