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蓝萌露让凌兖先起床,等他将衣服穿好后拉自己起来。蓝萌露已经习惯了这种起床的方式,她感觉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满足。凌兖微笑地站在床前,双手勾住蓝萌露的肩膀,弯腰把蓝萌露抱起。起床后,二人又洗了脸,蓝萌露就坐在梳妆台前。蓝萌露让凌兖给自己画眉,凌兖说自己没画过,怕把她画成熊猫。蓝萌露自然知道凌兖是意开玩笑,说不管,反正就要画,硬把眉笔交到凌兖手中。凌兖也笑了。蓝萌露化好妆,二人出门。他们打算去餐馆吃点东西,然后就按计划去电影院看电影。

仅仅七天的时间呀!这相对于深深相爱的一对恋人,相对于一刻也不愿分开的情侣,相对于渴望着长相斯守的蓝萌露和凌兖,是一种怎样的残酷和无奈呀。

七天!他们决心忘记一切,完全设计好了七天的计划……

蓝萌露穿着一件纯白色的连衣裙,撑着一把粉红色的太阳伞,肩头还挂着那个粉红的包,穿梭在花绿的行人中。两人走了一会儿,她又把伞递给凌兖撑着,自己专心地搂着凌兖的手臂,走进了电影院。开始他们第一天的计划。相恋以来,这是他们第一次看电影。

傍晚五点半种,从电影院出来,二人边谈论影片情节边逛街。按照计划,他们明天要爬山,得准备些零食和喝的东西。凌兖对于逛街是外行,任凭蓝萌露拉着他一会儿进华联、一会儿去百盛,结果蓝萌露买了大堆的东西。蓝萌露说这回离开后至少要一年多时间才能相聚,为了多留些纪念,她仅仅胶卷就买了八个。凌兖笑着说:“我看我们还得专门请个摄相师帮忙,那样才不至于除了照相的时间连玩的也没有了。”蓝萌露也向凌兖笑了说:“如果真能那样就更好。不过,我还是不喜欢有个外人猪头猪脑地跟在旁边,那样就玩不尽兴了。”

逛完最后一家超市,凌兖的手上已经提了两大包东西。蓝萌露就仅仅提着那把阳伞,太阳已经不见了,她将伞收笼提在手中。凌兖说:“我现在就像驮马一样了!明天带那么多东西去爬山,我怕没爬到山顶就给活活累死了。”蓝萌露在一旁望着凌兖,听着他的话,忍不住又嘻嘻的笑了。凌兖见状故意作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扭头望着她说:“我现在就要累死了。”

“累死你活该!”蓝萌露笑得很是得意。

凌兖望着,顿了一下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回头向着蓝萌露商榷般地说:“要不这样!咱们明天谁吃多少就自己带多少,那样好,别人也不会说你欺负男朋友了。”

“我不!我就不、我不我不我不……”

蓝萌露故意向着凌兖伸长脑袋地说,向他撒起了娇,还蹦跳着跑到他身后,伸手就推在他的背上。凌兖故意往后靠着,蓝萌露见状不推了,反而抓在凌兖的衣服让他拉着自己走。凌兖笑着也往前拉了起来,嘴里却叹息般地说:“哎!我现在可真的成只老牛了。”

“你就是老牛呀!”蓝萌露不知道凌兖是故意引她答话,听见凌兖说自己像老牛,立刻高兴地补充道。

凌兖没有回头。他边往前走边懒洋洋地拉长声音说:“我是老牛当然没关系,可就是咱们家这辆破车太重了。”

“你才是破车呢!”蓝萌露没想凌兖居然是故意用“老牛拉破车”的歇后语来捉弄自己,见自己还上了当,连忙反驳。她说完担心凌兖还要说,连忙笑着补充道:“你!你就是老牛,你既是老牛又是破车。”

回到家中,蓝萌露把电视打开,又从口袋中拿出一瓶红酒,怕太累睡过头,喝完后就洗嗽睡觉。第二天起床很早。蓝萌露找了旅行袋,选了些零食装进去,就让凌兖背到背上,然后,她又将装了胶卷的照相机挂到凌兖的脖子上。由于照相机是可以自动拍摄,一路上,蓝萌露拉着凌兖照了许多照片,她有时抱着凌兖,有时又让凌兖抱着自己,有时还爬到凌兖的背上,肩上……凌兖也故意搂着她,甚至亲她的脸、额头……

下山后,他们在河里洗澡时,蓝萌露同样没有放过照相的好机会,就在凌兖脱长裤时,她也连拍了两张。凌兖故意兜哝着说那两张照片拿给照相馆洗好后还不敢去取。蓝萌露听得哈哈大笑,说就要凌兖去取。在河里游泳,二人同样拍了许多合影。有相互浇水的,有拥抱的,还有两张是两个人在水里接吻的……

苍山翠s欲滴,流水清澈见底,能够看清水中的每一块石头,二人站在河里,热情洋溢,更为朴素的大自然增添了无限的甜蜜与遐思。蓝萌露开心的玩着,直到所带的四个胶卷全部照完,远山上疲惫的太阳快要承受不住身体的重力坠落于山涧,才拉着凌兖疲惫地上岸,倒在河边的沙地,河沙干干净净的,还带着太阳光的余温。蓝萌露就靠着凌兖躺在他的手臂上。凌兖叹息般地说累死了,蓝萌露也说累死了。凌兖说玩饱了,蓝萌露也跟着他说玩饱了。凌兖调过头,二人顿时又闹了起来,嬉戏的笑声顿时笼罩了悠长的沙滩。

第二天中午,他们又赶到了龙里草原。在“地无三里平”的贵州,四处山石高耸,路陡,龙里可谓盘古开天辟地留下的一个奇迹。蔚蓝的天空漂浮着几朵白云,几座高高地山峦连为一体,耸起一望无尽的平地,长出茂盛的青草。可能是旅游开发的原因,旁边还修建了几个不小的蒙古包。两人下车后便租了一匹马,出租的人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头,他先不肯让二人骑一匹,说二人骑会将马累坏了,并且说他的马是难得的好品种。蓝萌露一个人却不敢骑,她怕马跑起来将自己摔在地上。凌兖望了租马的人,就说给他两匹马的钱,条件是让租马的老头给他和蓝萌露拍几张照片。老头听罢就笑了,说拍照片没关系,让二人先上马就行。老头拍过照片,把照相机交还给二人,然后又夸耀自己的马跑起来厉害,还说随便他们骑去哪里都可以。蓝萌露听见老人的话前后矛盾,分明就是想让二人多给些钱,想着也忍不住向老人发难地说:“你说你的马骑到哪里都可以,那我们可要骑着它去城里逛大街了。”老人听罢住口了,尴尬地向他们笑了笑。凌兖见状也笑了,让蓝萌露先上马,自己拉着马走了几步,翻身跃到了马背上,“驾”地一声,马迅速奔跑起来。

蓝萌露没注意,顿时吓得连声大叫,回头使劲抱着凌兖,让他慢下来。凌兖说没关系,不会让她摔下去,自己也舍不得让她摔下去。当然,马的速度还是慢了下来。

蓝萌露缓缓抬起头,望着凌兖就说:“你在这里骑过马吗?这么快!”

凌兖摇头笑了笑说:“没有。”

“那你还让马跑那么快?”蓝萌露的语气有点生气。

凌兖是故意吓唬蓝萌露的,见状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说:“我说的是没在这里骑过马,因为我从来没到过,可我并没说就没骑过马呀。我家乡就有专门托东西的马,我小时候就骑,还是毛马呢,就是没有现在这样的马鞍,骑在马上只能直接抓住马背上的毛。我们那里的路也没这么平,上山下坡,全靠自己抓得牢,否则就会翻跟斗摔下马,那就绝不是像现在这样摔在草地上了,不摔死也得丢了半条命。”凌兖想起自己童年的生活,脸上也禁不住满是笑容了,说完还伸手在蓝萌露的脸上捏了一把。蓝萌露本来想挡,可担心摔下马。凌兖捏了一下也放开了。

“那你家里的人让你骑呀?”

“我家没有!我偷骑别人家的,他们知道后最多骂我几句而已。”凌兖说着又笑了,抬头向着前方望了一眼,“驾”地一声,马顿时又向着前方再次飞奔起来。蓝萌露尖叫着扑进凌兖怀中。

蓝萌露一直惦记着多照几张照片,所以没骑多久,她就要求下马了。要不给凌兖照,要不就让凌兖给自己照,还专门照了几张风景。直到太阳落山时,二人才慢悠悠地骑马回去。吃了些烤羊肉和牛肉,又吃羊肉火锅,然后租了帐篷,凌兖就扛着帐篷去了草原的远处。

由于凌兖将帐篷扎得比较远,避开了人家处的喧哗,使得原本就宁静的草原夜晚也显得更为宁静了。天上的月光是极为爽朗的,银白的月色铺盖着平坦柔软的草地,空旷而又辽远。二人静默地坐在帐篷前,凌兖搂着蓝萌露的腰,蓝萌露轻轻地靠在凌兖的肩头,几分朦胧、几分凄清,却又似乎隐含了无限的甜蜜与温馨,更顺着月光向着无尽的夜空蔓延开去。此时,远处竟然传来一段幽怨的笛声,宛如一位痴情的少女在这宁静的月色下思念着远方的情郎,二人几乎听得痴了。

“好凄凉的笛声啊!”蓝萌露听着,忍不住感叹般地说道。

“我想是一个孤单的人吧!或者,肯定是城里大学音乐系的学生,听说他们喜欢独自到这里来感受草原生活,那样才能体会到草原民歌的精华所在。”凌兖喃喃地说。

“你说那是女的还是男的?”蓝萌露扭头望着凌兖,笛声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我猜不男不女的。”凌兖担心笛声勾起蓝萌露别离的感伤,故意笑着说道:“我还觉得那不是中国人呢。”

“瞎说!为什么?”蓝萌露望着凌兖笑了,知道他在胡扯。

“因为中国没有人妖呀!”

蓝萌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笛声久久地回荡着,二人骑了整天的马,感觉实在太疲倦了,进了帐篷。半夜时,天竟然下起了小雨。绵绵的,洒在帐篷上发出沙沙的声音。凌兖惊醒过来,睁眼听清雨声后正准备再睡,却听见蓝萌露梦呓的声音了,仿佛正梦见与他分别般的。

“兖!我不要走,不要。我想跟你在一起,你别让我走好吗——”漆黑而空旷的草原之夜,蓝萌露的声音哽咽出悠长的凄凉的滋味。凌兖听着,也忍不住翻了个身,将蓝萌露搂得更紧了。

他的心里深深知道,快乐也短暂的,因为他们很快就会别离。他们打闹,他们欢笑,可他们真的快乐了吗?没有,别离就在眼前,那足够让他们的心让火烧得龟裂般的疼痛。他们真正忘记别离的苦涩吗?不能……

“兖,我不想走呀!我舍不得你……”

凌兖想轻轻将蓝萌露摇醒,可刚伸出手,蓝萌露居然大声地叫了,乞求父母的声音:“爸、妈!你们别让我走,我不要去国外读硕士,我要和凌兖在一起,我要和凌兖在一起呀。爸、妈,你们别让我走好吗——”

凌兖默默地听着,声音是那么凄伤,他感觉从心底涌起一阵悲凉的气息,萦绕在他的心坎,萦绕在整个草原的夜空了。他想起晚间飘扬在草原上的笛声,那婉转幽怨的笛声,他知道蓝萌露是为笛声所动了。可是,她又怎么能不为笛声所动呢?他们就要离别了,那是深爱着的男女的离别,是热恋情侣的别离,是多么的催人泪下,是多么让人肝肠寸断的事呀!古往今来,痴男怨女们缠绵悱恻的情感何其不打动过许多人,让人潸然泪下呢?……听着低诉般的雨声,不觉中竟然完全痴了,等他省悟时,雨早已停了。蓝萌露坐在他的旁边,搂着他的手臂,默默地凝视着。

“是我做梦打扰你了吗?”蓝萌露望着凌兖柔声地说,红肿的眸子间似有无限的柔情酿动着。凌兖向她微笑着摇了摇头,伸手将她搂进怀中。蓝萌露乖巧地靠在凌兖的胸膛,又说:“我习惯了!下雨的夜晚容易做些奇怪的梦。我……”

凌兖知道她在撒谎,没有让她往下说,低头吻在了她的唇上,夜静得没有一点声息。

清晨,细雨迷濛,模糊了远山上的树木,也模糊了城市中的高楼、连街道、小巷、甚至行人都模糊了。家里,从早上起床开始,蓝萌露的眼睛就一直泪水汪汪,黝黑光泽的眼珠子在水中不停地滚动着。凌兖将自己写给蓝萌露的诗稿用一个信封封好,放在蓝萌露的包中。凌兖的心里逼闷得慌,眼睛胀痛得厉害。凌兖手中撑着雨伞,依旧是他们第一次相见的雪地里的粉红色的雨伞。蓝萌露紧紧抱住凌兖的手臂,曲折的小路上,脚步不约而同地缓慢下来,仿佛在地上挪动般的。

别离的时间终于不可控制的到了,凌兖送蓝萌露去飞机场了。从家里出门到学校门口,平日二十分钟的路程,他们现在却差不多走了近一个小时,仿佛磨蹭的脚步就能遏制住时间的流逝。地面湿漉漉的,路旁的树叶上凝结着无数的水珠,晶莹剔透,不时坠落在水泥的路面,发出啪嗒地声音。二人站在公路旁,谁也舍不得向路过的出租车招手,直到一辆载客的出租车刚好停在二人的面前,有人下车,二人才无奈地走了上去。蓝萌露斜斜地瘫软般地靠在凌兖身上,望着窗外一晃而过的人群、楼房以及树木,身子哆嗦得厉害。

“露露!你怎么了?”凌兖紧紧搂住蓝萌露的肩膀,惊慌地问道。

“我!我——”蓝萌露扭头望着凌兖,泪水顿时从眼眶中滚落,扑在凌兖胸上哭出声来。

“没事的!不就是一年时间吗?”凌兖故意装出轻松的表情。“我们可以写信的,还可以适当打打电话,一年时间很快就过去的。”

“可是!我怕!我怕我一年学不完。”

“没事的!如果你真是一年学不完那就学两年呗!说不定到时我还可以来看你呢!”凌兖强忍着泪水地笑了。

“真的吗?你可别骗我——”蓝萌露的眼睛发出一线希望淘宝网女装天猫淘宝商城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www.taobar8.com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淘宝网女装夏款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裙子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淘宝网夏装新款裙子淘宝网女装2012商城淘宝网女装春装连衣裙淘宝网女装商城购物www.suduwo.com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淘宝网女装冬装羽绒服淘宝网女装天猫商城淘宝网天猫商城淘宝网女装秋装购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www.tmalsc.com淘宝网女装冬款的亮光。

“当然是真的!”凌兖向她使劲点了点头,坚毅的目光间,满是让人信任的神色。“我其实很想去美国外玩一趟。我长这么大了,还什么地方都没有去过呢。刚好,你在那边,等我到的时候,我们就一起玩个饱。”

“玩也能玩饱吗?我到时不给你饭吃。”蓝萌露笑了。

“到时吃西餐,不吃大米饭。”

“我什么都不给。”

“那我就什么也不吃,等我浑身饿软了,天天抱着你睡,让你也吃不了。”

“你饿软了抱不住我!”

“我抱得住,抱得紧紧的。”

“吹牛……”

蓝萌露又笑了。

驾驶台传来一阵笑声,二人才恍然省悟。司机大约三十几岁,留着小点胡须,嘴皮上长着一颗指头大小的黑痣。他从反光镜中见到二人正望着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黑痣高高地耸向鼻孔。他向着二人说:“怎么?要出国呀!没事的,就一两年的时间嘛,很快就过去的。时间就像开出租车一样,我当时想到整天开车很累,转眼间不是也开了五年,还觉得五年一晃就过去了呢。”

蓝萌露见司机已经听到与凌兖的对话,脸蛋顿时红了,回头又故意狠狠地瞪了凌兖,仿佛在说:“都怪你!现在让别人听见了,尴尬死了。”

凌兖瞧着,笑容更浓了。

赶到飞机场时,飞机就要起飞了。蓝萌露听见广播中叫登机的声音,脸色顿时暗淡下来,她望着凌兖,泪水倾眶而出。凌兖紧紧将她拥抱着她,伸手抚摩着她的头发,满眶的泪水也要坠落了。他使劲地眨了眨眼睛,“没事的!走吧。我想着你的。我们还要一起吃西餐呢?我……”

凌兖没有料到的,蓝萌露居然笑了,还笑得很开心的样子。她让凌兖一定要记住自己的话,转身离开。隔着玻璃,凌兖向她使劲地挥手,嘴里大声地叫着:“打电话!写信、等我……”蓝萌露已经听不清楚,可她知道凌兖说的是什么,满脸都是笑容。突然间,她似乎发现了什么,伸手往凌兖的周围指了指。凌兖回头望了一眼,周围的人竟然都瞪大眼睛的望着他,仿佛看一个疯子。凌兖先是一怔,转儿尴尬地向着大家笑,再扭过头时,竟然只看见蓝萌露的背影,她伸手痛苦地捂住自己的嘴唇,飞一般地拐过通道,走了……

“她走了!她哭了——”凌兖猛然一怔,想起蓝萌露为什么要指他的身后。蓝萌露是想不让他看见自己离开而伤心,也不希望淘宝网女装天猫淘宝商城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www.taobar8.com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淘宝网女装夏款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裙子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淘宝网夏装新款裙子淘宝网女装2012商城淘宝网女装春装连衣裙淘宝网女装商城购物www.suduwo.com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淘宝网女装冬装羽绒服淘宝网女装天猫商城淘宝网天猫商城淘宝网女装秋装购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www.tmalsc.com淘宝网女装冬款凌兖看见她伤心欲绝的样子,她要留个最美丽的笑脸给凌兖。她担心看见凌兖的眼泪就离不开他,担心凌兖终究会将她留下。“这是怎样的一种爱呀!”凌兖想着,他感觉心坎一阵刺痛,几乎要崩溃般的疼痛。许久后,他似乎才省悟过来,迅速退去门外,远远望见一架飞机冲天而去。他连忙从衣服中取出相机,咔嚓一声,为飞机留下了一个最美的身影。飞机越飞越高,越来越小,最终成了一个小点,完全消失在云层中了。天空只剩下几朵孤单的白云,茫然地飘动着。“走了!她终于走了。她怎么就走了呢?”凌兖望着云层笼罩的天空,喃喃地叨念着,泪水顿时从眼眶汹涌而出,簌簌地顺着脸颊滚落了。

离开飞机场,凌兖突然感觉自己的脚步沉重而迷惘,脑海一片空白。“好大的城市呀!”他从内心深处发出从未有过的感叹,望着脚下湿漉漉的柏油路,他彻底地迷惘了。迷惘在城市穿梭的车流中、迷惘在涌动的人群里,迷惘在……“我现在该去什么地方呀!”蓝萌露走了,他感觉自己仿佛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心里空得直想流泪,宛如一张飘零的落叶在风中无限的翻转,远了、又近了,却始终没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扎根的地方。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住处的,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桌椅依旧,人去楼空。蓝萌露在房间中的各种姿态顿时又在脑海中闪现出来,那一颦一笑的模样,开心的,悲戚的……甚至几天来二人一起度过的场景也一幕幕的展现:欢乐的河流中的身影,朦胧的帐篷下的月光,舒心的笑声……“她走了,真的走了——”他痴呆般地叨念着。他感觉自己的心也让蓝萌露的背影完全掏空,伴随着升空的飞机冲进了云霄,逼闷得紧,那逼闷的劲头正努力挤压着满腔的泪水冲撞着,眼睛刺痛。

“一年!或者两年。那到底是多久,是十二个月,二十四个月,是三百六十五天,还是……”

他连忙收拾包袱,匆匆离开了,带着一种莫明地恐惧离开。他突然发现自己好想回家,好想扑进母亲的怀抱痛哭一场。可是,他明白自己已经长大了,纵然回家也不能扑在母亲的怀中做一个委屈后的孩子。他走向了门口,却又忍不住回头久久地张望着房间的一切。他们一起洗过菜的厨房、他们一起躺过的床、看过的电视、用过的桌椅、甚至墙壁上的卡通画。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一切都是那么让人感伤。他心里明白,下学期开学,他就得把房间的钥匙交还给学校了。蓝萌露现在已经离开,她与学校签约的时间还没满,那房子是要归还给学校的。他望着,他与蓝萌露就是在这里相爱,这里留着他们人生最美好的时光,留着他们真心的爱,最动人的故事。可他们却再已不能在这房间里重逢了。下学期来了,他就得将房子归还给学校了,就算蓝萌露留学归来……

更让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的,这次以后,他将再已见不到蓝萌露了。因为,美国的一场车祸,早早地夺着了他深爱着的姑娘的性命,他只能做着一个期盼相见的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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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人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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