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第一百二十章

老太太自从知道孙子无事后,老神在在的继续她的悠闲生活。

倒是寿山伯至晚间回了正房,与妻子含糊地说道。“只要找着叔宝就没什么事,线索也有了。只怕是孩子调皮,喜欢和人闹着玩。”

寿山伯夫人心思何等玲珑,便知丈夫话里的意思。“是不是叔宝借事儿跑掉的。如果是这样,老爷明天便该去京城探望探望贾家,看是不是他们家教的。”

寿山伯脸色立刻沉下去,寿山伯夫人忍不住退了一步解释道。“哪怕不是,听说他们家的大姑娘哭得也难过,你也好过去看看。”

寿山伯就不禁费起了思量。

隔着珠帘,还能听见寿山伯夫人和丈夫低低的说话声。

且说第二日寿山伯禀明了母亲,只说上京城探看贾家。

老太太说。“正要叫你去呢。他们家大姑娘是个好孩子,又重情重义的,要再这样伤心下去,岂不叫人疼死。”说着,一阵心酸,自己的另一个亲孙子听见哥哥不见的消息,还没贾静静那般伤心呢。

寿山伯一一答应着,吃了早饭就赶着去了京城。

待到了贾家,只见洪祥已经在大门外候着他,脸上倒也平静。

寿山伯看在眼底,脸上就涌起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愁绪。嘴里却说道“好孩子,难为你等我了。”

洪祥忙施了礼道。“父亲说他失礼了,因为妹妹在哭呢。”

说着把他迎到二门了,站在院门口听墙内女儿在哭的贾保玉一见他来,忙苦笑着对寿山伯拱手说:“世兄,有失远迎。”说罢又摇摇头。“我可盼着你来了,因为这个女儿我拿他没法了,幸好有洪祥在。家里的天不至于全部塌了下去。”

寿山伯听了后,脸上才稍稍缓和了下来。

来到贾静静的屋处,秋桐把贾静静扶了出来见他。

寿山伯一见,心里吃了一大惊,过年前见贾静静时,也是珠圆玉润的漂亮小姑娘,如今一见,却是脸黄手黄,肌肤像失了肉似的,只剩下一层皮贴在骨头里。

贾静静一见寿山伯来,倒也欢喜,只是大眼睛朝他身后一望,仍是空无一人,那泪又止不住的滚了下来。

贾静静的两只眼睛早哭肿了,好像两个桃子一般。洪祥拿袖子挡着脸,嘴巴闭的紧紧的,一言不发。只听着贾静静抽抽噎噎哭的很是伤心。

看得连冷心肠的寿山伯的脸都稍微露出缝隙,悄悄和贾保玉议论,“大姑娘这般用心,倒叫叔宝折寿了。”

贾保玉禁不住抬眼微微一瞥寿山伯。

寿山伯一看,以为贾家还不知儿子的事,忙解释道。“比一般的亲姐弟都要上心呢。”

说着,他越听贾静静的哭就越喜欢。

贾家书香门第,贾静静举动又得体,又是个用心的好孩子.......也亏得她如此多情多义。

“叔宝虽然一时不见了,你难免伤心。”寿山伯对贾静静越发和颜悦色,“别仗着年纪小,就成天累月地哭,也不顾累了爹娘家替你担心。”

又拿话开导了她一番。“叔宝虽未寻回,但不一定有事。男孩子都调皮,有时候离家出走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祥哥哥也是这样和我说的。”贾静静低低地叹了一口气,“可是我当叔宝真如亲弟弟一样,虽不如伯父那般疼爱他,也是个操心的人。”

贾静静霍地转过了身,又抹了一声泪后才慢慢地抬起了下颚。

“他至今没有音信,又在外头,天冷了我怕他在外头挨冻,下雨了我担心他没去处挡雨,就又想着自己好好的呆在家里,他却不知在哪处风吹雨晒。”她说着话,眼里又已经有了泪意。

“我家里在没有祥哥哥的时候,就来了他,那么顽皮的小子,叫人又爱又恨,却又极懂事的。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难为他小小年纪都拎得清。”

贾静静又拿手背狠狠地抹去脸上的泪水。

“好容易考上秀才,我想着他回家庆祝又有世兄的爱护,伯母的疼爱,该是过上几天舒心的日子。不曾想他又不见了。”林代玉一边吸着鼻子,一边抬起头来。“早知道,我该劝父亲,让他中了举人,树大好傍身后才回去,省得名大身小的,一不小心就被人算计了。”

寿山伯听的一时竟无言以对。

半晌才喃喃道:“难为你为他着想,好孩子。”

贾保玉劝寿山伯喝了一会茶,再说了一会子话后,把他送了出去。

寿山伯道。“今日我才知道,叔宝在你们家过得是何等快乐,有知冷知热的姐姐,有爱护他的老师,兄长。”

说罢略低了低头。“倒是我们府里出了许多事,让叔宝心里委屈了。”

贾保玉见他虽然感慨,却不曾说出真话,只得劝他先回客房歇息。又道。“如果叔宝知道你这个做父亲在为他难过,心里说不定是如何的伤心呢。”

寿山伯一听,便拂了袖子道。“他有那心,就不会做那事了。”

贾保玉听了这话入巷,但脸上到底做了一幅迷糊的样子。“世兄?”

“罢了,晚上再和你说吧!”

寿山伯知道贾保玉聪明,也不点透,只道。“你好好想想我的话,便知道了。”

贾保玉也不多问,命秋健领着寿山伯去了休息,又打发秋贵叫秋香去厨房做了几样小菜,备着晚上和寿山伯说话吃点心用。

但转身便将寿山伯过来后的情景说与林代玉听。林代玉一边听,一边冷笑,待他说完了,方道:“就知道他来,是有疑心的。”

贾保玉但笑不语,换了衣服便重新走了出去。

“伯父来是有什么疑心的?”一看见贾保玉走后,屋里的洪祥好奇的看着林代玉,林代玉哼了一声,就是不说。洪祥连忙替林代玉倒茶捶背,笑道:“好娘亲,和我讲嘛,和我讲嘛!”

“笨蛋!”林代玉对准洪祥的耳朵轻轻弹了一下,“一个大男人看什么女孩?自然是家里后院的女人来方是,偏他们家不是,先来了个男人,而且也是先见你的父亲,可见心底有事。又探着你的口风,可见对咱们家是有了疑心。幸好妹妹哭的是真的,他才以为你懂事,撑起了门户。”

“我错了。娘,”洪祥摇着林代玉的胳膊扭来扭去。

林代玉推开洪祥,笑骂道:“出去,让我清净会,顺便劝你妹妹少哭,有叔宝的父亲来了,脸上又这般从容,叔宝定是没什么事了。”说罢合眼躺在榻上。

洪祥听得可以隐约透露消息给贾静静了,喜笑颜开,此时听见忙轻手轻脚退了出去。“好,我让妹妹知道,她的孟姜女白当了。”

说着掀着帘子急冲冲的走了。

恨得装睡的林代玉牙痒痒的。

夜晚,正厅外头的石榴树旁,四周挑起了灯,天上的疏月淡淡地映照下来,又有徐徐凉风,令人烦恼尽消。

东院里,传来洪祥和陈谨的朗郎读书声。

“还是世兄家教好,难怪当今圣上也放心。”寿山伯不禁道,“只是这么晚了,咱们在这里大吃大喝,他们却在苦读,委实不太好。”

贾保玉一听,便让陈福端着两碗汤,并一碟子的凤果端了过去。“拿给他们就早早回去歇着,让他们自便。”

寿山伯嗔着他小气。“连个正经小厮都不给他们使。孩子们到了这年纪,也该添个丫头伺候着了。”

贾保玉摇头泼他的冷水道。“许多公子哥儿也是老妈子媳妇围着长大,舒服是舒服了,可是上进心却没了,恨不得一世都这样才好。”像林代玉口中所说的正版贾宝玉便是这样的货色。

寿山伯登时想起自己从前也这般的过日子,脸上倒不好意思起来,忙用别的话岔开了。

“我拿了一盒上好的珍珠过来,捶了粉,给大姑娘吃,晚上睡觉也安神些。”

说着又笑看贾保玉道。“让她不用哭了,叔宝那小子是去投军了,说是要像太祖那样立一番事业出来,也好过做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日后连自己都护不住,又如何护家人。”说到这里,他把装珍珠的盒子放在桌子上,恨声道。“只不过受了一时的委屈,心量却那般的小,让家里的老子娘担心,真是成何体统。-------在家里有什么不好,有家业继承,又体面又风光。”

贾保玉拿出珍珠盒,顺手又抓出几把,笑道:“世兄,我多事,先把你家的珍珠拿出来看。”

说罢,手一抖,里头的珍珠在桌上站不住脚,便叮叮当当掉在了地面上。

看的寿山伯愕然。

“这珍珠很珍贵。”贾保玉笑看寿山伯。“串起来挂在妇人的脖子也是又尊贵又休面,只是它只能装在盒子里或依附在别人的身上。落了个好看而己。”

寿山伯也不言语。

贾保玉接着说道。“祥儿曾经说过,珍珠瞧着虽然好,但既不能吃,也不能用来盖,只配拿出去给女人戴出去炫耀罢了。”

寿山伯蓦地就是一阵心虚,道:“内子只有他一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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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已经写好了,但来不及发表,就停电了,稿子又没有保存,所以悲剧鸟。

听说今晚还要停,所以本来想自己煮饭吃都不敢,一回来就先把章节回忆起来先写好。

功克力特,让你昨晚白等了,不好意思哈!

再次谢谢萨洒,和sz9018ab的支持!!

祝大家周末愉快,再摸下巴许一个愿,明天不要再停电鸟。

要不然我又睡不着了,想多写点都没有精神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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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家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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