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两只小妖

()风倾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终于看到了一丝绿色。可惜不是植物之类，是盖在身上，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皮毛。睁开眼睛，那天所见的怪物并没有再次出现，这让风倾心安不少。“还好还好”风倾心中暗自庆幸不已。“你怎么了，真是好奇怪啊，难道你冲击玄关的时候，冲傻掉了。”旁边突然传来脆生生的天籁之音，极为动听。风倾艰难地转过脑袋，终于发现声音的主人。一只五彩斑斓的花孔雀，此时正目不转睛，十分不解地看着他。因为风倾脸上的表情很茫然，很木讷，一点也不像传说中，冲破玄关，能够转化并固定人形，这之后，智慧会疯涨，成为有数的聪慧之妖。风倾更加茫然了，他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会说话，会思考的孔雀，对的，在他看来，这就是一只五彩斑斓的花孔雀，虽然还很小，可已经开始显露出她绝代风华了。“是你在说话？”风倾尝试着用最温和的话语，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这只孔雀，尽量不引起她的怀疑。谁知道这是什么鸟地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有点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傻瓜，你真是个大傻瓜，不是我还是谁呢？”花孔雀很不满地娇声道。风倾终于确定了，这种花孔雀是和他一样的智慧生命，好在声音不难听，否则他不知道会不会哭死。花孔雀在盯着他一会后，确定她没事，忽然眼睛中流露出悲伤，叹气说道：“看你冲完玄关，还这幅傻傻乎乎的样子，肯定是冲玄关失败了。冲破那一关口，哪里有那么容易啊。可惜，你这辈子都没办法再去冲击玄关了，而且会越过越虚弱。我呸呸呸，我说什么呢?”花孔雀显然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会伤害到，这个重伤未愈的可怜同类，忙补救地呸呸道。风倾看她可爱，又关心自己的安危，知道是个单纯善良的小东西。看她那副后怕不已的样子，颇为好笑，便呵呵地笑了起来。风倾这一笑，顿时把那只花孔雀给笑愣住了，她还从来没见过，冲击玄关失败的人，还能笑出来的，还笑的这么好看。“真好看，我到那天一定要成功。”花孔雀以风倾听不见的声音喃昵道。风倾见这小鸟看着自己呆愣愣地，又想起她刚刚眼中不似作伪的悲伤。遂问道。“什么是冲击玄关，为什么你会说我冲击失败了呢？”花孔雀听完这句话，反过神来，仔仔细细地上上下下把风倾打量了几遍，盯得风倾心里毛毛的。一个人，会被一只鸟盯得心中发毛，估计这是天地初开以来，绝对是头一遭。“哈，原来真是傻瓜啊，竟然连冲玄关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去冲击玄关，难怪会倒在天殇之地。你一定是那种无家可归的野兽。说说看，快说说看，告诉我，你的本体是什么，我保证不会告诉别人。”花孔雀愣了半天，娇笑起来。风倾这算明白了，原来被眼前这小丫头当成她的同类了，真是哭笑不得。风倾想想，他确实应该算是无家可归。遂很黯然地点了点头，不发一言。那只花孔雀知道说到风倾的痛处了，显得很不好意思，她没想到会惹到风倾的伤心事，可是又想不出怎么安慰，在那儿局促不安地跳上跳下。可她哪里知道，风倾虽然很伤心，却绝不是能轻易被打倒的人。花孔雀想了半天，终于想到要说什么，兴奋而自豪地向风倾介绍道：“这里是妖堕之地，我们的旁边还有一个妖落之地，这两个地方是附近最大的妖族居住地，也是我们的家。你晕倒的那个地方叫作天殇之地，又叫穹殇之地。你要是再在那儿躺一会，肯定会没命的，就算你能熬下去，也躲不过十五的太穹大潮的，那时，许许多多在野外无家可归的同类，如果没有及时找到避难所的话，肯定会死掉的。不过好了，你现在可以正式加入我们妖堕之地，以后不用颠沛流离，四处逃命了。”花孔雀介绍到最后，很是高兴地补充道：“这些族里面的长老和祭祀们告诉我们的，他们的学问很高的，他们说，人类是最高贵最灵长最聪慧的族类，人类喊我们叫作妖，我们就只能叫作妖。”听着花孔雀的喋喋不休，风倾没有一丝不耐烦。现在他知道，他很幸运，被眼前这个小家伙的朋友救了，而不是暴尸荒野，不幸的是，他来的地方，貌似不是人类的地方，是一群传说中妖怪的地方。“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吃了我，应该不会，听这个小丫头的话，她们是把我当成同类了。”风倾暗自思考着。花孔雀的话并没有结束，还在说道：“所谓冲击玄关，是我们所有妖族都必须要经历的一次考验，但能成功的概率非常非常之小。随着我们年龄的不断增加，我们会越来越多能感悟到一些玄而又玄的东西，说不清楚，我们身体会出现类似于人的变化倾向。等这种变化到达顶峰时，我们便会经历一生中最艰难的时刻，冲击玄关，失败的人会从此失去机会，不断虚弱直到最后。成功的话，则会化成人形，不但可以修炼许多神通，更重要的是，智慧可以飞跃式地进步，或者身体会变得无比强壮，当然了，我们女的会变得美貌无比。”风倾很想打断这只热心的花孔雀，他听到了他最需要的东西，这里有人类，而且人类的势力好像很大的样子，他想继续听一些人类的事情。就在风倾刚准备说话的时候，突然心生警兆，只得立刻闭口不言了。“灵瑶，灵瑶，客人醒了吗?你是不是又在烦扰客人，小心我去告诉族首去。”一个娇嗔的温柔声音在屋外响起。花孔雀一听到这个声音，立刻闭嘴不言，眼巴巴地看着风倾，意思是你不要出卖我啊。原来这只小孔雀叫作灵瑶，真好听的名字。看着她那着急样子，风倾以为她很惧怕来人，估计是她长辈之类的，给了她一个保证的手势，意思是你放心，我不会出卖你的哦。那只叫作灵瑶的花孔雀立刻放下心来，装出一副乖宝宝的样子，静候来人。一抹纯净的白色映入风倾眼中，虽然前世风倾也见识过不少昂贵的动物皮毛，可还从没有见过比这更美丽的皮毛了。不但通体没有一丝杂色，而且干净协调，看上去就有温暖产生。风倾再仔细地看着她的脸蛋，虽然是一只小妖，却精致白皙，妩媚温和，已经超出不知道多少人族的绝色佳丽了。看的出来，这是一只狐狸，是风倾前生加今世，见到的最美丽的狐狸。一张粉面已有几分人形了。花孔雀一见来人，就高兴地跳过去，大喊道：“好姐姐，这傻瓜是个无家可归的可怜虫，冲击玄关，冲的脑子傻掉了，你等会和族首说说看，分个地方给他住，这人蛮有趣的。”还没等这狐狸张口说话，灵瑶已经说了一堆了。只见那狐狸先止住灵瑶的唠叨，然后转过身，对风倾很歉然地笑道：“你的情况，我已经听她们说了，你不用太担心，如果你能冲击玄关成功的话，你就是妖首了，妖首会自己有地方的。”如同百灵鸟一般空灵清新的声音，在风倾耳边久久回荡，听这狐狸说话，简直是一种享受。要是她化了人形，估计不知道要迷死多少人了。“要是这傻瓜变成妖首，那岂不是可以有自己的营地了。”灵瑶在旁边直接打断，插话道风倾不禁愕然，心道，自己明明一人类，怎么会被他们认为是化形的妖怪呢。何况他这妖怪化形，可没得到什么传说中的力量，智慧，美貌。这小狐狸被灵瑶打断，无可奈何地冲灵瑶嘶牙做个鬼脸，继续温柔地道：“我叫作雪卉，我是来看看你醒了没有的，族首让你醒了，就去见他一下。”风倾也不认生，他虽然现在四肢各处还非常疼痛，可是他不愿被两只小妖看轻，也不想憋闷在屋里面，早想看看外面了。一听要出去，也不管让他见谁，直接应道：“好。”“我在前面给你带路，我们到门口，坐在碧儿身上，会快很多的。”叫雪卉的小狐狸温柔地说道。风倾站起来，跟在雪卉后面，才发现这只狐狸并不小，已经快赶上他大半高度了，和前世的狼差不多了。风倾还特意盯着雪卉的大屁股瞧了瞧，左看右看，并没有发现传说中的好多条大尾巴，只有一条很漂亮毛茸茸的大尾巴，端庄地贴在身后。风倾突然产生了一种冲动，想上前去摸摸或者抱抱这种小狐狸，肯定很舒服，却知道这么做，肯定会相当麻烦的，努力地控制住自己，才放弃了这个念头。风倾走到门口，才发现，原来雪卉口中所说的碧儿，竟是一条巨大的蟒蛇，通体碧绿晶莹，表面的鳞片已经深深地陷入肉中，一双信子，吞吐个不停，让人不寒而栗。雪卉走到碧儿前面，介绍道：“这是我的灵宠，但我们之间连最简单的主仆关系都没有，只是她喜欢跟着我而已。”说完，便坐到那几十丈的巨蛇身上去了。风倾自然不能怯场，虽说心中害怕，可仍然面不改色地坐到雪卉的后面，而灵瑶也嚷着要去，却不想飞着过去，干脆直接坐到风倾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