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痴男子负义续情 怨女郎伤心断魂

第四章:痴男子负义续情 怨女郎伤心断魂

项汜与周怀冲众人赶回丐帮分舵,天已黑定。周怀冲众人一看那受伤女子,均不认识,大是惊愕。项汜便将狱中之事简略一说。丐帮几位首领中一人怒道:“这个女子定是朝廷奸细,杀了她为文竿长复仇。”另有人道:“不可不可,文竿长或许只是被他们藏起来了。先把她救醒再详问不迟。”几位首领正相决不下时,周怀冲怒道:“别吵!还是请项大侠为她诊治好了再说。”众人一齐止言,怔然看向项汜。项汜在旁正为余一嫣细心察看伤势,见她自刎匕首伤及肠肚,幸好早点穴止血,虽说伤处紧要万分,却当下抢救仍来得及,察毕不由长吁口气,心下放心大半。他为余一嫣推活经络,从她的大肠俞穴、天宗穴、百会穴三穴灌入真气内力。这大肠俞穴是为足太阳膀胱经,中医有治腹胀、腰痛、泄泻之功效,余一嫣本伤肠肚,此为对症之穴;天宗穴为手太阳小肠经,虽看似与此伤无关大要,却按中医五行旧理,此穴大有辅疗之功;百会穴为人身大穴,有摄全身经络之功。他推拿少许,已为余一嫣度过病危期。项汜只道:“她不碍大事,休息一会自会苏醒。”有一丐首忙道:“项大侠,她也不是什么好人,何必让她自己苏醒。不如把她推醒,大伙好审问她我们文竿长的下落。”随及就有几人喧嚷赞同。周怀冲站着一旁,不加制止,只是脸有怒色,盯着余一嫣,生怕她假装不醒。

余一嫣突的悠然醒转,双眼焕失光泽,四顾一看,喃道:“你们…你们是中原第一大帮丐帮么?”原来她是被丐帮众首领吵醒了的。众丐见她醒来,一齐止住了争吵。项汜见此情景,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即有担心余一嫣的伤势,又有点对丐帮弟子的不满。周怀冲神情又转冷漠,点头道:“正是。姑娘是什么人?为何要害我们文竿长?”余一嫣眉头一皱,喃道:“文竿长?杨临她是丐帮弟子?”周怀冲不由动怒,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莫非不是来害文竿长的么?”余一嫣愣了一愣,突的双眸流泪,喃道:“我…我到底在做什么了?”周怀冲又要怒喝斥责,项汜终于心中不忍,上前拉住周怀冲,只看向余一嫣,道:“余姑娘,到底怎么回事?”余一嫣道:“杨临她,她已被朝廷押往去了常州。这全怪我,我…”一语未完,已流下眼泪来。项汜见她此状,与初见面时判若两人,又听她说杨临已押往常州,心中既是疑惑,又是担忧,忙道:“余姑娘勿要伤心,慢慢说。”余一嫣抽噎了两声,勉力止住泪水,道:“她的情郎现今是元朝蒙古国派来的征宋将军,正领大军兵临常州。他是汉人,却贪图私情,甘心做鞑子的鹰犬。今日竟来杀戮同胞。杨临是他意中人,或许能让他重新良心回归,劝说鞑子皇帝不要侵宋,不再有战乱之苦了。我来到大宋,终算寻到杨临,却听朝廷说她亦是蒙古奸细,我…我又惊又怒,这对情侣俱为汉人,却都是卖国贼!两人原来身处异地,竟心有灵犀,干同样无耻勾当,我能不愤怒么?”众人听她之话,犹坠云雾,可一听到她说杨临的情郎竟是伐宋的蒙古鞑子将领,这样的话简直是在折辱丐帮声誉。周怀冲大怒,道:“你胡说什么!文竿长一心报国,忠诚不贰。她的情郎怎会是卖国贼!你休得胡说八道。”丐帮首领有的大声喧哗:“你才是卖国贼,文竿长忠心报国,是大大的好人!”“文竿长哪有什么情人?你是不是失心疯,旧病犯了!”“这女人真该千刀万剐,坫污文竿长的声誉!”……

可仍有细心的丐帮中人一听此话,心中思道:“听说文竿长年青美貌,才华出众,却是生情寡欢,宛如冰石。丐帮之中不泛青年才俊,多是为她**,可一见她冷颜高贵,均为她冷漠所慑,不敢多有非分之想。原来她心中不仅有父母惨死之痛,还有伤心情事。莫非她的情郎果是人品低下,真是卖国贼么?难怪文竿长她成为这样了。”余一嫣悠然一叹,自顾喃道:“他叫查安,本与杨临青梅竹马。二人名字末字连读便为大宋‘临安’二字。不料,那斡儿斯王子从中作梗,害得杨临父母双亡,远走他乡。查安心中伤心,不忘为杨临复仇。他隐姓埋名,改为查布哥,自称蒙古人,亲近蒙古贵簇,斡儿斯的死,就是他一手策划的。他还说他与杨临有今日的天涯各隔一方,是因为战乱之故,所以他又说什么蒙古铁骑天下无敌,自己无力阻止侵略,只能助蒙古皇帝统一天下,早日结束战争,减少更多的情侣分隔悲剧。他领兵侵宋,更是想在灭了大宋后找得杨临,那时天下一国,不再分你宋我蒙,不再有战乱,自己可与爱人相亲相爱,相伴白头。他,他做这所有的一切,只不过全是为了她了…全为了她。”她说于此,又是热泪长流,双眼痴痴望着屋梁,深眸之处,尽显怨恨、恚怒,又见她眉睫一眨,双眼突显妩媚,尽现无限温馨、洋溢无尽柔情。她似哭却又止泪,似笑却未展颜。

众人愕然相对,项汜却已心知,听着她言查安的深情,显得喜忧掺半,心中不禁怅然一叹:“这个叫查安的男子,虽说是奸贼,她却思念至此,不能自拔!”周怀冲在旁冷冷一笑,摇头叹道:“原来姑娘心中放心不下他了。”可身后这些丐帮首领多是粗人,早有人嚷道:“呸!呸!什么歪理!奸贼卖国还有理了!”“这人真是奸得利害,说的理由也是这么荒谬!宰了他,把他剁成肉酱!”……

余一嫣似未听见,又启齿喃道:“她让他成为了汉人唾骂不朽的卖国贼,他却不以为意,还说,男子汉大丈夫,实心敢做违义之事,只愿能得爱人相聚,便不憾此生了,他说他终然为万人唾弃,也无怨无悔!”周怀冲大怒,道:“人人都有祖宗,他是汉人,他的祖宗难道不是汉人么?这民族身份生来便铁定如山,岂容自己随便抛却!我们汉人现今遭殃,那是老天爷不长眼,可也不能忘祖弃宗!做这相违大义的事了!”身后这些丐帮首领虽仍有人喧嚷,可渐渐少了几人,声音不再像方初那样大声了。余一嫣看了看众人,凄婉一笑,道:“你们也不要太怪他了,他是卖国贼,也是痴情种。”旋又听她喃喃念道,“杳杳别,远远离;情殊途,今未绝。居乱世,戈需歇;叹人间,比翼灭!”项汜听这伤心短词,也为心酸:“人居乱世,灭的又何止是比翼鸳鸯了!”丐帮中人多是草莽匹夫,听不懂这些浅显的文词,有人忙问道:“这是什么意思?”余一嫣道:“这是他曾作的一首短阙,意思是说:我和情人遥远别离,身处异地,可我对你的思念情感不会因为空间的隔离而忘却,至今都未绝。我们身居在了这乱世,战争该歇一歇了,感叹人世间,多少像你我这样的比翼鸳鸯快已灭亡了。”众丐听之齐然动容,连周怀冲也为之心动。项汜心想:“查安此人,说他是卖国贼,本该为大奸大恶之人,可听他的事和词,却又饱含深情,实为至情男儿。我如面对这样的卖国贼,我又是不是该理之气壮将他杀了呢?”周怀冲突的使劲摇了摇头,道:“人至大义,该为国出力。儿女情长,忸忸妮妮,岂非大丈夫所为!”他身后的众丐首回过神来,齐声喧喊:“人至大义,该为国出力。”项汜见着丐众满脸豪迈之气,不禁为之肃容,心神重定,思道:“男儿汉大丈夫,不该为情所绊。纵然有情,也该以国之大义为先。”

余一嫣咧嘴浅笑,喃道:“我劝他没用,只有杨临能劝动他。他,他心中只有杨临…”她定了定神,抹了抹眼角泪花,看向项汜,深蓄歉意,道:“前辈,我对你不住,害你肩部受伤,又害死了这么多丐帮兄弟,我…我罪孽深重。”项汜摇头道:“不,这不能全怪你。怪只怪朝廷忠奸不分,胡乱抓人!”余一嫣摇头道:“不,不是的。是我故意在狱门前庭门槛边一绊,按动了警铃,朝廷才派兵围住了牢狱。我…我不知道你们是谁,以为…以为你真是蒙古奸细。后来我在门边听到你们与官兵厮杀对话,才…才后悔莫及。”项汜大吃一惊,回想劫狱前后情由,心中叹道:“原来狱门外那么快便有兵差赶来,却是她做了手脚。”又听余一嫣续道:“我也没料到故意一绊,竟让我脸上面膜落下,自己也露出了马脚。我只以为杨临真是蒙古奸细,我见到她时,不清不白痛斥了一番她的…她的情郎,她听罢却面不改色,我当时真是糊涂,太糊涂了。现在想来,依她的性情,骤然间听到自己情郎现今成了侵宋的鞑子蕃将,只怕早也伤心欲绝,痛彻心扉。只有到了伤心极处,才会毫不动容,心冷如死了。”众丐心中大多默默认许:“文竿长生性孤僻,遭受父母惨亡之痛,心中孤苦,来到宋国,又无熟人,天天与一群臭乞丐大男人相处,她心中之悲更是无法向外人倾诉,久久压抑之下,变得更是孤傲如霜,突闻情郎这番改变,她反而能坦然接受,只不过是在伤痛的心痕处再加层盐巴,早已痛得失去了知觉。”项汜与众丐相处几日,听他们说到过杨临的孤僻,再听余一嫣此话,心中感慨:“她真是个苦命孩子!”

周怀冲道:“后来你便将文竿长与那个…那个叫查安的蕃将之前的事告诉了朝廷,是不是?”他本想直说查安那卖国贼,可一念及文竿长颜面,硬将那三个字吞进肚子里,换成蕃将两个字。余一嫣点头道:“正是,我想她是蒙古奸细,在大宋国必定还有同党,所以…所以我假冒了她,想抓住她的同党。”周怀冲突的“嘿嘿”一笑,身后众丐首领还以为他是在恨余一嫣计谋之诡秘,不料周怀冲怒道:“恐怕不是同党吧?!你太小觑我们文竿长了。文竿长冰清玉洁,我丐帮兄弟视若天仙,谁敢亵du她了,我周怀冲便第一个提起刀来将此人开膛破肚。你以为你的小把戏能瞒住我周怀冲么,你将查安的改变告诉了我们文竿长,可文竿长无动于衷,你便以为我们文竿长在大宋另生情事,认为文竿长将查安彻底忘记了,是不是?你又心想,你如果抓住了文竿长在大宋的情郎,带去常州让那个叫查安的人彻底死心,是也不是?你心中深深爱着那个蕃将查安,可他不爱你,你便生出这些小想法,可惜一见来救文竿长的是项大侠项老英雄,你才知所有计划全部落空,便想一死了之,是也不是?”周怀冲向来思虑周全,丐帮众人素来佩服,今见他说出这番话来,连问三个“是不是”,可说将事情剖析得明白清楚,众人心中无不惊赞,心想:“原来里面还有这么大的原因!”余一嫣看了看周怀冲,道:“不错,我是有这个计划。我…”她双眼又闪泪珠,抽噎两声,终于勉强止住泪水,道,“反正你们什么都知道了,还问什么!我要自杀,你们也可以不救的。我…我只觉活着太累,倒不如死了干净,一了百了!”众人一愣,没想到这女子为情所害之深,见计划落空,竟想一死了之。周怀冲道:“查安到底是什么人,能让你情愿为他送命么?”余一嫣情伤心悲,低头不答。周怀冲又道:“你人本是聪明,真没想到竟为了一个男子,而亡送自己年轻性命。值也不值?况且他是个…是个坏人,也不是什么英雄豪杰,何必想不开了!”众丐先前还恨不得杀了这女子,可听完事情的全部来由,不知何故,倒生有同情她的心思了,周怀冲竟还安慰她了。可这丐帮众人多为粗鲁汉子,未历情事,自是不知一人有多么聪明,不管你是显赫的权贵商贾,还是平凡的布衣小贩,可一旦深陷男女情事之中,直于常人无二分别,有人愿为情殉命,也是史有其事,不亦为奇。项汜道:“周香主,余姑娘私事,我们外人不便干预。只是想那查安,会不会就杨姑娘了?”余一嫣道:“他肯定会救她的。唉!他们…他们会不会在一起了,却也难说!”项汜与众丐内心焦急,当下商量片刻,决定明日起程赶去常州,众人心知余一嫣的心事,也请她一同前往。

这日,周怀冲、项汜众人到达常州边境,却听人说鞑子猛烈攻击常州城,开战已有多日,双方正处僵局。常州为鞑子围困,守将姚岩、王安节等人正死守拒敌。【注:《元史·伯颜传》载:壬午,伯颜军至常州。先是,常州守王宗洙遁,通判王虎臣以降,其都统制刘师勇与张彦、王安节等复拒之,推姚岩为守,固拒数月不下。……浙西制置文天祥遣尹玉、麻士龙来援,皆战死。甲申,伯颜叱帐前军先登,竖赤旗城上,诸军见而大呼曰:“丞相登矣。”师毕登,宋兵大溃,拔之,屠其城。姚岩及通判陈炻等死之,生获王安节,斩之。】众人闻讯大惊,心中均是着急。待众人细一探听,文天祥派尹玉来的援军近日方到,在常州城东郊扎营,正备于朝廷援军张全人马会合,共同解救常州之围。众人即往城东郊赶来,正遇上了率丐众来接迎的方阳。

原来丐帮帮主王文杰一直与尹玉一道同往,王文杰早日接到周怀冲的信鸽来函,派了方阳在常州城南郊侯迎。项汜从方阳口中询知,常州势危,但城内义士誓血奋战,只待城内城外配合一致,驱逐鞑子,解救常州,指日可待。项周二人听此心中顿生希望淘宝网女装天猫淘宝商城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www.taobar8.com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淘宝网女装夏款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裙子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淘宝网夏装新款裙子淘宝网女装2012商城淘宝网女装春装连衣裙淘宝网女装商城购物www.suduwo.com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淘宝网女装冬装羽绒服淘宝网女装天猫商城淘宝网天猫商城淘宝网女装秋装购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www.tmalsc.com淘宝网女装冬款,觉得胜算大握,不畏鞑子利害。众人来至尹玉军营,尹玉与王文杰二人早在营帐外侯迎。双方见面,先是热情客套一番,只是尹玉、王文杰见到余一嫣时,好意欢迎,可余一嫣表情冷淡,理也不理,尹王二人淡淡一笑,也不为意。众人来到营帐内,王文杰忙问周怀冲关于杨临的事,原来周怀冲飞鸽信函只说及文竿长未救出,已押至常州,具体事情来由,信函未能写得清楚,王文杰与方阳都甚是关心此事,故而进帐立马便问。方阳更为心急,方才路上本想先问,可项周二人一直在问他常州近日形势,他还没得机会询问,众人已到营帐外了。周怀冲看了看余一嫣,余一嫣心有所悟,只道:“劳烦哪位能带我找间营帐,我想休息一下。”尹玉忙道:“来人啦!”片刻一兵进帐来,尹玉吩咐他为余一嫣安排间营帐,那兵领命,余一嫣随着那兵自去了。待余一嫣离去,周项二人才将事情全部来由细细告诉了众人。

王文杰中途忙着看了看项汜肩伤,心中感激不尽,嘴上称谢一番。只是杨临居然另有情事,众人多是惊讶茫然,可全部听完杨查余三人之间的事,又心生怜惜感慨之情。王文杰叹道:“文竿长定是由张全押往常州。我们定要设法营救便是。”一席话说完,项汜与王文杰再聊起了武林佚事,说到方今国难,更为聊得投机,双方同有相见恨晚的感觉。尹玉在旁多得指教二人,听得也为出神。方阳却是自从听罢杨临情事,很为心焦。趁众人聊及别事时,见他们不再注意自己,独自一人出得帐来,问了一兵余一嫣在哪间营帐,那兵向左一指,道明地点。方阳点了点头,满腹困惑,当即向余一嫣住处走来。他来到帐外,道:“余姑娘在营帐内吗?方阳有事赐教。”余一嫣自从进入营帐内,心想丐帮帮主知道是我害了杨临被押往常州,一定会来责问我了,心中旋又想到自己与杨查二人的情谊,顿为伤心难过,可她早已深爱查安,愈想愈不能自已。她坐在桌边正呆呆发愣,突的听到外面有人来营帐,再听声音,知道是在城南迎接自己一道人马的年青人,心中微一惊愕,当即想到他是来代丐帮帮主责问自己的,不由释疑,道:“我在,进来吧。”她语气冷淡,显得颇不情愿。方阳揭布帐进来,只道:“余姑娘,你说文竿长…文竿长她有情郎?”余一嫣见他脸上并无愠色,反有担心害怕痛苦之样,微觉奇怪,可稍一思察,当即明白三分,冷冷应道:“不错,只可惜他是蕃将,要不然…”她本想说“要不然他们还真有可能是一对。”可话未曾出口,心中已想道:“他们是一对了,那我又是什么呢。”这话终就未说出来,已呆呆发愣。方阳眉头一皱,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唉!她原来是有情郎的,可是…可是怎么能是蕃将呢。不能,不能的。”他说完又摇了摇头,脸上全是伤心无奈之情。余一嫣见他痛苦模样,心中突的莫名有种被刀深刺之痛:“杨临,杨临她为人生痴,我也为人生痴,可惜却有痴她之人,而我,竟无怜我惜我之人,我到底是不如她了。”不由又心下生恨,只道:“她的情郎是卖国贼,他们即便能在一起,也为世人唾弃!”可话才一说完,心中顿时又生后悔:“他们如能在一起,我又该怎么办?他们即便为世人唾弃,可他们总能互相怜惜,在这世上也不会觉得孤单。而我自己呢,虽然无人唾弃我,可也无人怜惜于我,我孤孤单单独活一世,难道就好过他们么?”近来疗伤一段时日,她总是竭力不去想自己与查安、杨临两人之间的事,可经方阳提及,才惊觉自己是欲忘愈记牢,愈想愈伤悲。只听方阳凄苦一笑,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改之,善莫大焉。查…查安只是一时岔念,他为了文竿长,一定会改过的。”余一嫣听他说话哽咽,知道他是伤心难已,强忍泪水,不宜多言。方阳擦了擦眼角,只怕自己多说片刻,会忍不住流下泪来。他勉力拱手一别,道:“打搅姑娘休息了,在下告辞!”说毕转身,匆匆而去。余一嫣见他离去,心生同感,喃自念道:“原来为他二人伤心断魂的不只是我了,唉!也是一个同病相怜之人。”

方阳回到王文杰身旁,王文杰早将方阳视为义子,平时多加照顾,见他一脸伤心模样,心中已然明白:知他痴情杨临,今听杨临之事,伤心太甚。他想起凌之鹏还在项汜所居的幽谷中,问到项汜有关凌之鹏的伤势,项汜道:“推算时日,凌长老肩伤也快痊愈。不若派一人去接应他。若何?”王文杰点头道:“正是。阳儿,过来。”方阳恭敬走到帮主王文杰跟前,王文杰想让他离开出去一阵,调节一下心情,当即吩咐他去南剑州接应凌之鹏。方阳拱手领命,心中虽是挂虑杨临安危,可现今心中对杨临的爱慕之情,已是矛盾万分,实在不知自己该如何面对杨临,索性暂且离去,好好思考一番,亦在为心灵彻底洗涤清理一次。他回到自己营帐大致收拾一下,满载痛苦心思的包袱,次日匆匆辞别众人,向南剑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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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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