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舍怎得

第九章 不舍怎得

一连七天,从大年初一到初六,不是串这亲戚就是串那亲戚,吃了这家吃那家。这让刘苏吟也没太多空闲停下来思考感情的事情,只是周准每天会定时来骚扰她,跟她预约明天的活动。奈何她走了这家还有下家,一直没有空闲应他的约。好不容易在初七的这天,家里亲戚几个终于拜访完毕,她才跟周准发信息说今天有空。

谁知周准同学那个身手迅速呀,短信息一发完,没过几分钟就给她回电话说他在她家楼下,叫她迅速出来,有要事相商。

刘苏吟心想,他和她有什么要事?不过就是他突然发现市里哪个区新开了家什么店,东西特好吃。

果不其然。周准一见刘苏吟下来了,就小跑到她跟前,笑嘻嘻地道:“苏吟,还记得上次我们去西城选礼物的那个地方吗?我前儿一不小心走那过了下,你猜我发现了什么?小吃一条街诶!那边竟然也开始规划起来了。上车,我们一起瞧瞧去。对了,你喜欢吃什么呢?”

说到小吃,刘苏吟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她反倒更喜欢自己在家做菜,自己慢慢琢磨配菜和火候。不同的菜还有汤,做法不一样,配法不一样,口感就有很大的差别,现在她自己已经想出了好些不同的做法了。她很享受自己做饭的感觉,外面的菜色,总是吃不惯的。因为厨师要吸引顾客,通常放的味精、调料会比一般的超出很多,这不仅会盖住食物原本的口感,更会刺激人的味觉。频繁地刺激下就会开始寻找更刺激的东西,比如易牙烹子献糜。想到这儿,刘苏吟不禁全身发麻,虽然现实中不大可能出现这种情况,但类似的情节较轻的也还是有的。

话说周准和阿莱的干涉大计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尽量让两人别见面。所以周准这边来缠着刘苏吟,阿莱那边缠着钟志钦。但是,人有失足、马有失蹄,吃饭哪有不掉米粒?市区又不大,冤家哪有不碰头的?只是人们总是把巧合当成缘分,貌似有个笑话是这样讲的:某男欲找旁边一MM搭讪,就问她现在几点了。MM看了下表,回答说八点了。然后那男的震惊兴奋无比:“这么巧,我的表也是八点诶,你看我们真有缘分!”

然而巧合多了,你就不得不信缘分了。

钟志钦一眼就看到了站立在人群中的刘苏吟,更准确地说是他先看到周准的车。刚好那会儿周准去买章鱼小丸子,刘苏吟站在原地等他。为什么会想吃章鱼小丸子呢?因为她喜欢它做的过程,章鱼粉浆通过精美漏斗漏到鱼丸炉里,100秒左右就能好,然后加入切好的蔬菜、脱水春虾、章鱼,翻身再加入章鱼粉浆,一会儿时间,就成圆球状。想到一首很温馨的诗: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现在请人来家里不是喝酒,而且特意来尝尝自己现做的小丸子。天晚客人要走,主人连忙喊:等会儿,马上就好马上就好,带几个回家吃。

钟志钦把车开到她身边,摇下玻璃,道:“苏吟,上车。”

刘苏吟自然不肯,“为什么?”

他下车,看着她:“你欠我一个交代。”说完没再管她肯不肯,硬是将她抱上了车。

刘苏吟鼓了鼓腮帮表示不满,侧头看他,“不答应。交代完了,我要下车。”

不料立马就被钟志钦按住,他笑着说:“别动,上了贼船你以为你还能走得了?”

“你为什么总是喜欢强迫别人?”路上刘苏吟问他。

“因为你不答应啊,你答应了不就没人强迫你了。”钟志钦没有看她,依旧目视前方。

这不还是同一个逻辑嘛,刘苏吟心想,算了,跟他讲不来理的。

“当。。当。。当。。当。。”(诺基亚的铃声,大家懂的。)

“苏吟,你在哪?我四处找都没找到你。”周准来的电话。

“我被人挟持了,你和挟匪说话吧。”刘苏吟把电话递到钟志钦的耳边。

“周准是我,我和苏吟在一起。没有什么挟匪,都很好,放心哈。”钟志钦接过电话,笑着说完,马上按了挂机键,又强行把她手机给关机了,也顺便把自己手机关机了。很明显,此刻他不想被打扰。侧过头把手机还给刘苏吟,接着说道:“苏吟,你喜欢周准吗?。”

“当然。。喜欢咯。”刘苏吟本应条件反射地说不喜欢的,但话到嘴边突然又不想这样说了,或许能借这样摆脱这个人。

突然一个急刹车,害得刘苏吟差点没和挡风玻璃撞上。

钟志钦听到这一句“当然喜欢”,心中顿时五味杂陈,这种感觉比上次她抽出她的手更难受。她喜欢周准,周准喜欢她,他是自己的好兄弟。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他不是不知道,只是这次他很不情愿放手,极其不愿。

“我再问你一次,你喜欢他吗?”钟志钦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心里又往后退了一步。

刘苏吟也望着他,这是相识以来,她见过钟志钦最严肃的时候了。不是第一见面时让她心动的笑脸;也不是在琴房时无所畏惧的神情;更不是那天晚上在新开路上,紧紧握住她手不放时的深情。她的心跳也突然静止了,像是急火攻心的感觉,原来每一个钟志钦,她都喜欢。在他目光如炬地注视下,她没有办法撒谎。

她恍然想起以前看到的一句话:如果把手给你,请问爱情会让你带我到哪里去?这是一种完全的信任,全身心的交付。说这话的女孩儿,一定深爱着那个男孩儿,后来的后来,她或许再也不会这样问,她只会躺在男孩儿的臂弯中偷偷地笑,管它去哪,只要有你在身边。

钟志钦见她久久没说话,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火,他再也不想等她的回答了。不知为何,突然怕从她口里听到任何有关喜欢的话语,便粗暴地说了声:“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有句话是这样讲的:真正的爱情,不是你为他放弃了全世界,而是因为他你更好地看到了全世界。你若舍不得前者,定也看不到后者。此时的刘苏吟突然下了决心,孤注一掷。“我想和你在一起,不管明的暗的。明天情人节,你可以陪我过吗?”

从极度的绝望到突然的狂喜,只需要一秒钟。可是在一秒钟之后,钟志钦开始不适应这种气氛,生平第一次在女生面前如此尴尬,不知说什么好,纠结半天才冒出一句:“我一直把阿莱当妹妹。”(可以*的妹妹,亏你好意思说,某作者语。)

刘苏吟也冲他一笑,“我也一直没喜欢过他。”

某钦心情那个豁然开朗啊,含着笑地说:“现在不送你回家了,坐好,我带你兜风去。”

她知道他的车是保时捷,只是不知道它的名字叫卡宴。他的车和他的人一样,激情、狂野还有霸道。她坐在他的身边,此刻应该可以叫男朋友了。一切都来的快,不过,还好是他。虽然还没有准备好,突然之间无法解释的奇妙感觉,但有些事情正发生在心里面,再也不能假装看不见。

钟志钦把车从市区开到国道上,又绕了几个弯,才进了高速。他们所在的市本就多山,进了高速,更是要一直走山路,穿隧道。他尤其喜欢在隧道里面的感觉,像在黑暗中前行,有时候能遇上五、六千米的隧道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想要走出黑暗,又不愿出去的矛盾。唯一的不足就是隧道里面的空气不好,不能开窗,不能享受疾风迎面袭来,风声萧萧的感觉,更不能一路高声大喊,释放心中所有的压抑。

他是高速公路上的急速车手,像藤原拓海一样,漂移、入弯以及甩尾这些高难度技术都能做得精妙绝伦。只是他的这种嗜好可苦了旁边的刘苏吟,光是频繁地上坡下坡就已经让她头晕胸闷了,在隧道里更是不断地耳鸣。无力地喊他,“你开慢点,我会受不了。”

“我不知道你不能坐车。”钟志钦看着她虚弱惨白的脸,深表歉意。不过刘苏吟现在的神态刺激着他的神经,他突然猥琐地想,苏吟在那个的时候是不是也会这般虚弱惨白,在他身下喊,你慢点,我会受不了。

他不禁陷进无限的遐想中,嘴角也不觉上扬,诡异地笑着。他知道他要干什么了,“不可侵犯是吗?如果是你自愿呢?那就怪不得我了。”

人都这样,太容易得到的总不会去珍惜。如果这次刘苏吟没有主动向他伸出手,他们俩的结局或许会不一样。但话又说回来了,若是放弃不了前者,定也看不到后者。只是现在,钟志钦不知道刘苏吟的一片真心,她为他舍弃了所有的顾虑、不顾之后接踵而来的一切伤害;而钟志钦也不知道自己可以爱她爱到那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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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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