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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十分钟左右,救护车来了。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小伙子把细长的开睿抬上了担架,她就像是一个硕大的布娃娃躺在担架上由他们任意发落。

“我就说,婚礼穿白色儿不吉利,”开睿的妈妈在一旁找到了谋害开睿的“元凶”似的,“穿件小红旗袍或红裙多好!唉--”

“现在年轻人结婚都兴穿白纱洋礼服。”她身旁的一位上了年纪的同伴对她说。

“是那帮家伙把开睿灌醉的,根本不是婚纱的问题。”丽姿为“元凶”辩护。

“快走,我们得跟着去医院。”维姬说。

我们于是跟着人群走了出去。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原来是罗比。他想我。

“我恐怕不能和你们去医院了,”我不无心虚地对我的两个朋友说,“啊,我妈妈说我们要去看望外祖父,他最近总是半夜咳嗽。”我临时编了一个合理的故事。

她们似乎没有看出我的心虚,和我告别后就匆忙跟着人流走了。我则退出了人流。

我赶去勺园,打算接着观看上次未完成的电影,我对战争影片很着迷。

罗比一走进他的房间就又躺在床上睡大觉。

情景不妙。罗比有一个习惯,就是白天睡觉,晚上看书,他说他在美国也是如此,仿佛他的昼夜总是和别人的相反。

前一天夜里他可能又看书看得很晚,我感到在他那里无事可做,就坐在他的书桌旁端详睡梦笼罩的他。我还是第一次仔细端详他在睡觉时的样子,他躺在那里,像一个沉睡在森林中的巨人,脸颊微红,透着一种鲜活的生命力,眼睛闭合形成两条弯曲的线条,长长的睫毛合拢起来就像两把小小的羽毛扇,鼻子泛着红色,鼻尖淘气似地微微翘起,让人真想上去伸出手指去捏捏,他可能睡着了,紧闭着的嘴巴竟然开始微微地吹气。我不想打搅他的香甜的睡眠,就坐在他的椅子上看着他的笔记本电脑,电脑开着,屏幕的背景上是挂在*城楼上的那张*的画像,我两眼盯着主席下巴上的那颗黑色的痣发呆,(就像他下巴上有个洞洞,漏出一颗珍珠似的黑米粒),他望着我,目光慈祥,好像要开口对我说话,他老人家想对我说什么呢?

“嗨,对不起,我看书看到很晚昨天晚上。”就在我对着电脑发呆的时候,罗比开口说话了,

我回过神来,说,“哦,我猜到了。”

“你在看什么?”他问。

“在看*的画像,”我说。

“他是一个伟大的领导人,”罗比说,“他是个聪明的人,而且长得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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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之恋:勺园的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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