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干柴烈火

第十八章 干柴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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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宝生被大刀砍伤后,伤势着实不轻,一直昏迷了一个多星期没醒过,为了让他恢复的更好更快,刘青山还特意让出了自己的那间屋专门给他疗伤,然后卷起了铺盖搬到了何宝生的床上睡去了。wenXUEmI。COm眼见着何宝生的伤口发炎的厉害,又肿又烂,整个胸口一片青紫色,全是乌黑黑的淤血。这几天田秋芝和何宝生他娘也没少忙活,又是帮着熬药换纱布,又是帮着擦洗伤口,半夜还得时时刻刻的在床边上照看着,这两人也都担心的一下子瘦了好几圈,连日来一直没好好合过眼。寨子里此时最缺的就是麻醉药,平时常用的跌打膏创伤药也根本派不上用场。眼看着何宝生每天死气沉沉的像具死尸,还时不时的会忍不住伤口的疼痛,一撕裂起来就痛的哇哇乱叫。田秋芝是个心眼实在的姑娘,看上一眼何宝生的脸就得哭上一回,这眼睛后面就跟接了个大水库似的,只要一开了闸就一直流没个完。见何宝生疼的没法子,田秋芝大妹子一咬牙就带上了三皮这个愣头小子,两人每天一大早就扛着竹篓出门上光顶山上采药材去了,这到处都是一片冰天雪地的鬼天气,可够这两人一路上喝一壶的了。

直到这天傍晚时分,何宝生才昏昏沉沉的醒转,见四周静悄悄的,只有何宝强一个人坐在床边打着盹,正想伸手去推他一把,这一下子把胸上的伤口给牵扯到了,不禁疼的忍不住哎呀了一声。何宝强突然从睡梦惊醒过来,见何宝生从鬼门关里转悠了一圈回来了,忍不住喜极而泣起来,正想叫嚷着去把大伙都喊过来看看,这下被何宝生用力的扯住了胳膊。何宝强喊到了嗓子眼里的话又全部给咽了回来,心里一阵迷糊,便顺着何宝生坐回了床边。

何宝生酱紫色的脸庞抽搐了一下,干涩的嘴唇也一直不停的蠕动着。原来这小子是饿坏了肚子,何宝强急忙端了一碗稀粥过来,也不管是凉的还是热的,就一股脑的往何宝生的嘴里去喂。何宝生咕噜咕噜的就喝了一大碗,这才有了点精神和力气,也能被扶着身子坐起来说话了。他开口对何宝强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询问当天晕过去之后发生的情形,然后就是问他叔在虎口关的情况,当然他心里还一直惦记着那个和他睡过一个被窝里的二小姐。见他死死的抓住了何宝强的胳膊不放,眼里还充满了疑问和关切备至的神情,何宝强虽然笨拙,但也明白了一些何宝生的心思,就慢慢的把当天发生的所有的事都详细的描述了一遍。

见何宝强说道刘青山是如何如何逼的三娘手足无措,如何要到了十几条枪和三百发子弹等等的情形,何宝生也咧开嘴笑了,也不枉费他白白挨了一刀。后来听到了他叔一直软禁在虎口关的地窖里,根本没法子**来,三娘也准备带着全寨子的人撤离辽阳县。何宝生听到了这里,忍不住胸口揪心的疼,脸色也渐渐暗了下来。何宝强见到何宝生难受的样子,急的连问何宝生是怎么了,可何宝生就是不愿开口说话,只是一头扎在被窝里,身体也开始阵阵抽搐起来。谁都看的出来,这小子也是个有感情的人,他有点失落,有点心疼了。

到天黑之后,刘青山才精神萎靡的从外面回来。这刚凑齐了近三十条枪,也算是给自己壮大了不少的实力,本来应该是值得高兴的事,可刘青山这几天一直闷闷不乐,这里面不光生气何宝生这狗日的一睡就不醒,跟他娘的一头懒猪似地。也生气没人陪他骂天骂地,发泄心中的不满了。这最气的还是寨子里的一帮兔崽子,其实这几天他一点也没闲着,光是训练赵瘸子的骑兵队还有张小宝的敢死队这二十多号弟兄,就把他给忙的晕头转向的,让人焦头烂额,人疲马乏,心里还憋上了一肚子气,恨不得摸着个东西就想狠狠的捶一顿。

这敢死队的一帮兔崽子也真能变着法的来气人,挨个的教了好几天了还是不知道怎么去用枪,你不会端枪不会瞄准也就算了,最起码还能用这些家伙吓唬吓唬人吧。有些蠢驴还真他娘的会搞,枪都能被他倒着去拿,这他娘的是枪,不是你家的锄头锤子,不是用来砸核桃西瓜的。他娘的,敌人要是看见你们这样端着枪在他们面前瞎晃悠,不被你们打死也要先被你们笑死。每当这个时候,刘青山都很感到头疼,哭笑不得,想生气也没地发火,只有恨铁不成钢的骂道:“狗日的,你们跟了老子,还真成了一辈子的穷人命,只配提着烧火棍子满山跑,现在不是旧社会,这天上飞机地下坦克的,你当老子是带你们去抓野兔子啊,老子拼了命的抢条鸡腿给你们吃,你们还不知道从哪去咬,再这样搞下去,老子也不心疼,一把火烧了这些狗屁东西,啥玩意儿,等真正打起来了,你们一个个光着腚给老子冲去。”就这样经过了刘青山不厌其烦的演示和更正,弟兄们这才慢慢依着葫芦画瓢的练了起来。

刘青山每天训练完弟兄后,第一件事就是照例去看看何宝生这小子睡醒了没。这天他听何宝强说何宝生已经能自己坐起来,也能开口说话了,刘青山的心里终于舒了一口气,心情也变好了起来。不等他换件衣服洗把脸,就迫不及待的冲进了何宝生的屋子。一推开大门就大声嚷嚷道:“狗日的,你他娘的真能睡,有没有在老阎那给老子带点东西回来啊,老子用两瓶地瓜烧给你小子换。”他话说到一半就觉得不对劲起来,这屋子里空无一人,哪里有何宝生的影子。原来何宝生早就披上了棉大衣,扛上了大龙铁枪,还拎着一瓶地瓜烧到寨子外面的木楼子上站岗去了。可这事刘青山完全不知情,等他急着摸遍了被窝,掀开了床底都没见到一个鬼影子,气的差点拆了整座屋子,在那拍着桌子大声的叫骂了起来。

等何宝生的娘进来收拾东西,说何宝生硬扛着身子站岗去了,谁都拦不住。刘青山这才止住了叫骂,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他娘的,老子还以为这小子被老阎给绑走了,也不提前给老子打声招呼再走,原来是值班去了,哈哈,老子没看错这小子,也算是咱青山寨的一条铁汉子,不过老子挨刀也算是吃家常便饭的事,整个肚子都被人给戳开过,最多也才歇了五天,这小子一歇就是十天,已经捞够本了,早该出去透透气喝喝西北风了,哈哈。”

冬天的夜晚来临的很快,也尤其显得漫长。夜幕下的大地也变得更加宁静起来,只剩西北风还在呼呼的刮着,不时也会飘点零星小雪。何宝生站在木楼子上,背靠在角落里,像失了魂一样的双目无神,脸色也苍白起来,只顾着蜷缩在黑暗里不停的灌着酒,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东北方的某处,身体也由于猛烈的酒劲和寒风袭体带来的冷意而渐渐颤抖了起来。

今晚本来是轮到何宝强和三皮站岗,何宝生硬是抢走了何宝强的这份苦差事,和三皮两人就这样在寒风里瑟瑟发着抖,可谁也没说话。三皮本来是想阻止何宝生喝酒的,毕竟大伤初愈的人是不能沾酒腥,不过也不知道何宝生今天是怎么了,谁抢他的酒他出手就打。三皮子挨了两拳,就不敢再来劝了。见何宝生一口口喝完一整瓶酒,声音也开始有点哽咽,嘴里嘟嘟囔囔的叫着:“都走了,二小姐。”三皮这才有机会插上了嘴,扶着何宝生,说道:“宝生哥,你在说啥,是要小解吧,俺看你也醉了,你就站在木楼子上小解吧,反正这黑灯瞎火的也没人看见,俺帮你动手吧。”说着伸手就要去解开何宝生的裤腰带。

何宝生朦朦胧胧的感觉有人要脱他的裤子,心里一急,酒劲也清醒了不少,一把就甩开了三皮的手,骂骂咧咧道:“三皮,你他娘的想干啥,你小子可别乱摸,谁要小解了,谁要你动手了,一边呆着凉快去,没事别碰老子,把老子当啥了,就是老子要小解,也用不着你小子来给老子动手解裤腰带,别以为老子醉了,就他娘的想在老子身上乱摸,老子可是一直清醒的很。”三皮不懂何宝生在说什么,本来一番好意,却触了一脸的霉头,见何宝生一身的酒味还有浓浓的火药味,就一撇嘴远远走开了。

这时从黑暗里有个黑影手脚并用的爬上了木楼子,原来是田秋芝大妹子。田秋芝一见何宝生一副虚弱的样子,忍不住过去扶住了他,又给他披了件棉衣。何宝生刚开始还以为是三皮这小子又过来了,闭着眼睛也没去瞧,就说道:“三皮啊,你小子没抱过女人吧,现在把老子当成了女人不是,哈哈,你小子真他娘的没一点出息,老子就…”

田秋芝狠狠捏了一把何宝生的胳膊,说道:“你就啥。”

何宝生听到这一句,心里正觉得纳闷呢,这可不像三皮这小子的声音啊,这小子啥时候说话的声音变调了。仔细一想不对,心里直打个寒颤,回头一看是田秋芝大妹子,酒劲一下子又变的无影无踪了。当时也没多想,急忙从田秋芝的怀里挣脱了出去,心里还在扑通扑通的乱跳,脸上都差点冒出一大把冷汗。这一下子用力过大,伤口又隐隐疼了起来,何宝生忍不住哼了一声,双手捂住了胸口。

田秋芝一看牵扯到了何宝生的伤口,又急忙走了过去,准备帮何宝生揉揉。这一下子被何宝生给拦了回去。何宝生捂住了棉袄裹着身子,说道:“田大妹子啊,你大半夜的不忙着睡觉,到这来干啥来了,这站岗可是男人干的活,你们娘们瞎掺和个啥。”

田秋芝两眼火辣辣的盯着何宝生看,说道:“谁说俺帮你站岗来了,俺是带着刘大哥的命令,叫你回去睡觉来着,看你一身的酒味,还在这里给三皮讲黄段子,等会俺就回去告诉刘大哥,看他不好好的收拾收拾你。”

何宝生见田秋芝说的一本正经,心里一急,说道:“别别,田大妹子啊,俺这酒的确是沾了一点点,不过就一小口,一小口,嘿嘿,再说了,俺的身子早他娘的全好了,不然俺也不会来这站岗吧,还有,俺可没讲啥黄段子,这抱个娘们能算得上啥黄段子么,你可别睁着眼睛净说瞎话,俺他娘的还是个黄花老爷们呢,嘿嘿,你就别瞎操心了,这里怪冷的,快点回去吧,回去睡你的觉去,俺的事不用你管,这里也没田大妹子你啥事。”说着就顺手脱了那件大棉衣,一把塞到田秋芝的怀里,接着推着他就下楼去。

田秋芝用力甩掉了何宝生的手,眼睛一红,梗咽着抽泣起来,说道:“行,俺走,你也不用赶着俺,是俺瞎操心了,你是真爷们,啥都是对的,俺是错的,俺为了你这几天几夜都没睡着觉,起着早爬到山顶上给你采药去,到晚上又眼睁睁的守在你旁边,俺都是错的,俺那是瞎操心,你就是看不起俺,俺做了啥在你眼里都是白费。”说着就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下就大声哭了起来,也没去管还愣在那里的何宝生,扔了手里的大棉衣,一转身就咚咚咚的下了木楼子,头也不回的向寨子外面疯狂的跑去。

何宝生知道田秋芝的心思,可何宝生也是无可奈何,毕竟他心里已经满满的装上了另一个人的影子,即使那个人最终消失了,他也做不到马上让出这个位子。他又哪里知道,虎口关的人根本不会撤走,今天晚上的一念之差,已经要改变了前方要走的路。

还是三皮子喊醒了还在发呆的何宝生,何宝生最后望了一眼东北方,眼神里更多显现出的是迷茫,是失望,而这个眼神也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何宝生忍住了胸口的刺痛,浑身上下火烧火燎,咚咚咚的下了木楼子,出了寨子,跟着田秋芝的脚步拼命的追上了过去。

此时的田秋芝心里是欣喜的,也是满意的,面对这个有血有肉的真汉子,她心里更多的是情愿。不待何宝生说句话,田秋芝就用温软的嘴唇堵了过去,两人相继倒在了一片洁白的雪地里,两颗心砰砰砰的跳动着,撞击着彼此爆发出的狂热**。何宝生的脑袋只觉的轰隆隆的响,四处的任何声响都被这巨大的响声给覆盖了。白雪茫茫,偌大的旷野里只剩这里唯一的动静,就是大棉衣下,两人不断蠕动的身体,和不断哈出的白气。很久以后的何宝生才渐渐知道,这是一个错误,一个连真爷们也会错的,人生中最大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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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顶你个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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