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机关算尽一场空
自从办公室出事后任远似乎也不愿呆在公司了再加上这段时间因突如其来的事件闹得人心惶惶股东会上几个上了年纪的叔叔辈也是议论的让人心情烦躁所以他没事的时候就开着车沿着江城的大街小巷到处转悠也算是落得个清净
繁华的江汉路上古色古香往来不绝的人群汇成了一条色彩斑斓的方格式的河流撑着遮阳伞的女士们穿行在林立的各色商店间像一朵抒情的蘑菇般点缀了钢筋混泥土的冷酷囚笼
报纸无疑是打发时间的最有效的工具所以任远在途经一处小摊时顺便要了份《楚天都市报》。
报纸刚一拿到手他就被第一版那几个大字吸引住了‘**省药监局长因涉嫌巨大行贿案已被革职审查’这几个字似乎对于他来说有什么不同寻常的意义所以他在看到这几个字时竟把‘太好了’这三个字当做兴奋的表示脱口而出
别人的悲哀莫不是他高兴的源泉？再说有官员下马在这年头已经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任远什么时候变得对这个也感兴趣了？
任远仿佛有先见之明一样他刚回到到公司不久杨警官就带着几个人来敲他办公室的门了敲门声沉缓而有力又因为他此时正在办公室里喝茶所以门是他开的
杨金荣的目光依旧是那么凌厉随意简单的穿着修饰让他看起来像极了以国共对峙为背景的那些电视剧里的便衣
盗窃案又线索了吗？任远给杨金荣倒着茶不无关心的询问着
杨金荣对任远晃了一下手示意他不要客气一边吩咐旁边的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做好录音工作随即对任远说道：盗窃案我已经交给了其他警官在处理我现在要找你处理的是另一件案子
任远面露惊讶之色看起来似乎很疑惑所以他猛地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问道：什么案子跟我又扯上了关系？
杨金荣的目光似鹞鹰一般逼视着任远他轻轻地弯折了几下手掌所以任远又坐下了
他的眼光没有偏离到除任远以外的地方但是他的神情显得随意之极好像这件事根本就是一件不值得太过关心的事一样他接着说：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北方蒋局长落马的事？
任远喃喃道：我今早看了报纸
杨金荣说：这件事轰动了整个北方医药界
任远说：报纸上也说得很清楚
杨金荣说：随着调查的进行警方牵扯出了一个叫郭永旺的人...
任远动容了一下随即说：这个消息报纸上似乎没有
杨金荣看到了任远神情的转变所以他冷笑一下但是并没有露出声音他接着说：你还记不记得年初的北方医药洽谈会在武汉的龙泉山庄
任远似乎想都没想脱口道：记得！
杨金荣说：当时你所在的一个包房里一共有四个人玩的是四个人的麻将蒋局长落马后一个叫郭永旺的人透漏你当时是那四个人中的其中一位
任远的记忆力并不坏对于那次的牌局之行他也记忆尤新当时他们那一桌一共有四个人分别是蒋局长、郭总、司马空以及他自己他还记得他当时因赢得太多而得罪了蒋局长那次让郭总很难堪。
杨金荣的一番话无疑是要告诉任远蒋局长和郭总已经被警方介于调查了而调查的过程中牵涉出来了他所以这事他脱不了干系
任远微微的点了点头说：对我是参加过一个北方洽谈会
任远的话突然变得异常平静完全没有了刚才猛地站起身来的那种慌张神色脸上也没有露出任何表情
杨金荣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任远说话时嘴角仍旧带着微笑据我所知那场牌局上有一个不成文的额规矩
任远点了点头
杨金荣又问：那么那场牌局上的规矩你是很清楚了？
什么规矩？任远眼睛里满带疑惑仿佛刚从自己的思索中回忆过来一样可瞬即他又‘哦’了一声继而笑着说道：你说的是那个只准输不准赢得规矩我当时不懂也正因为不懂把蒋局长给气得中途立场了后来在郭总的解释下我才明白过来不过已经晚了
杨金荣眼神里闪过了一丝怀疑他紧紧地盯着任远似乎并不太相信他的话
任远大概也看出来了杨金荣眼睛里的怀疑所以他忙解释道：我说的郭总应该就是你刚才所说的郭永旺
谁能证明？杨金荣端正了一下坐姿目光突然闪动了一下脸上浮起了一丝笑容
杨警官要是说谁能证明我说的话那我一时还真找不到人不过...任远侧了一子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放在了桌子上接着说：你要是听完这个可能就知道了
杨金荣打开了手机里存放的录音文件安静的办公室里开始响起了那天牌局上的声音二筒！蒋局长的嬉笑声冒了出来任远忙给杨金荣说这个就是蒋局长可杨金荣却并没有理会他还做了个让他不要说话的手势
安静的办公室内几个人聚精会神的听着声音略带沙哑可见任远的手机录音质量并不是很好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着直到夏晓欣的声音在手机里响起录音才宣告中断
还有一个声音是谁的？杨金荣关闭了录音同时看了看录音日期正是洽谈会当天
任远笑着回答：那是我的私人秘书
杨金荣瞥了一眼任远淡淡地说：我说的是牌桌上的第四个人
杨金荣口中所说的第四个人无疑就是司马空这个任远当然是知道的可是他也知道司马空在北方医药界权势很大可以说对北方医药的发展态势起着关键的作用就算他现在把司马空状告出来可是对于司马空来说也许根本就是毫发无损再说南联的北方之行现在才刚刚开始跟司马空搞僵关系恐怕是不太好的
于是任远有数了他做出了一副略带苦笑的表情说：杨警官既然知道那种牌局应该也知道那种牌局的规矩吧？
杨金荣也笑了他说：那种牌局有很多规矩只是我不知道你所说的是哪一种？
任远说：那就是只要你把现金带足认准一个人就行了而除了这个人其他人也会完全当你陌生任远口中所说的这个人就是指的蒋局长
杨金荣微一颔首又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郭总的？
任远随即一笑说：当时我因为气跑了蒋局长郭总在一旁慌了神责怪我不懂规矩坏了他的生意不意间说出‘我郭总’什么的所以我才知道他姓郭的不过也只限于知道他叫郭总至于他叫郭永旺还是刚才您说出来的我根据推测才知道的
杨金荣说：推测？
任远笑着说：我觉得这个推测应该不是很难吧只要稍微动一下脑筋就可以了
杨金荣脸色微变说：谁可以证明你的话？
任远从桌子上拿起了手机说：莫非警官忘了刚才的录音？
杨金荣笑了笑收起了他那让人望而生畏的尖锐目光又站起来握了握任远的手说：谢谢你的配合我们已经知道情况了只是因牵涉重大你这手机里的录音我们需要转录一下以便后期调查
任远爽朗一笑忙把手机里的内存卡拔了出来交到旁边的工作人员手中并对杨金荣说道：不客气配合您的工作是我们每个公民的义务倒是您辛苦了！
杨金荣一行人走后任远从钱包里拿出了那张司马空送给他的名片上面印有司马空的亲笔签名笔画行云流水倒也有几分苍劲之色任远仔细的端详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不会心一笑
林氏制药座落在汉阳区琴台大道古汉阳铁厂附近离晴川阁老码头也不太远站在楼层最顶处可以远眺万里长江倒不失为一个观景的绝佳之所
林云的办公室就在最高一层所以他经常站在窗前这倒不是说他这人充满了雅致而是成为了一种习惯不过此刻他却在办公室里显得很焦躁只见他双手插袋有时也抽出手扶了扶眼镜仿佛担心眼镜会从鼻子上掉下来一样他围着办公桌来来回回的踱着方步眼睛时不时得瞟向桌子上的电话机又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叮呤呤桌子上的电话刚一响林云就赶忙接了起来大声的对着电话问道：怎么样？江西那边情况怎么样？
跟广西一样一切正常！电话那头说的很坚决
不会都这么长时间了应该会有动静林云这句话更像是在自言自语不过随即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一样因为他的声音又恢复到了高分贝你查得到底是不是我给你说的那几个点卖的到底是不是我们的药？
听到老总语气上的变化电话那头的声音变快了：那几个点绝对是按照您说的没错我进去买的药也发现确实是我们那天搬箱装运的药连包装都是一模一样不会有假
包装？林云在口中默念着随即又冲着电话大吼一声：不好我们中计了！
挂了电话林云立马双腿一软随之瘫坐在了地上两眼呆望着紧闭着的办公室大门他的脸上此刻已经没有了笑容但是肌仍然在颤抖特别是眼角的那一部分跳动的似乎也跟手机震动的频率差不多
不一会儿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还没等林云说声在平时说了上百遍的进漂亮年轻的女秘书就神色紧张地冲了进来手里拿了份报纸不过当她看到林云的状态时却又欲言又止的紧闭着
林云接过了女秘书手中的报纸又摆了摆手示意让她出去
透过那层并不算太厚的镜片林云眼睛里的瞳孔在收缩着嘴角也不自觉的颤抖着最后脸部所有肌的牵拉收缩力全部释放一切紧绷的表情变成凄厉的大笑声纵使连办公室外面的人也听得一清二楚
警察带走林云的前一天晚上林云给任远打了个电话说是想跟他聊聊地点选在了大学里的夜幕广场上
薄暮月圆雾并不太浓。
校园里到处都充斥着一片欢声笑语散发着充满激情的青春年华路边花坛里的紫薇花开得正艳红白相间了一大片引得不少人为止驻足广场中央的大喷泉时不时的把一串水柱射向高空在下方五色光晕的衬托下缤纷流彩宛若水帘仙境博得下方的相机闪光灯闪烁个不停
夜幕已临夜却远离。一处尖顶圆柱的矮亭子下林云和任远对面而坐
从夏晓欣开始讲起吧？任远望着面前神形憔悴的林云说道
林云胡子拉碴的眼镜倾斜着头发也像刚洗过后就开始倒头睡觉那种有些歪向这边有些又歪向另一边跟新近采伐过的灌木丛似乎没什么分别
林云看了看任远说道：是我强歼了她何庄宇当时帮的我
林云所说的何庄宇就是这所大学里的校长当年把夏晓欣骗进包房里陪林云喝酒的人也就是他这个人任远自然是认识的
任远说：他这些年倒过得逍遥自在
林云说：他一直都很逍遥自在
任远又问：当时为什么报警？
林云说：她当时毕竟还是个小姑娘事后我跟何庄宇向她磕头认错并说犯下错误只是因为一时醉酒还告诉她如果她不把这件事说出去可以给她一笔丰厚的补偿
任远说：她答应了？
林云说：她似乎并没有拒绝
任远闭上了眼睛他没有说话他似乎也不认再说话
林云接着说：她当时似乎确实在金钱上有极大的需求小女孩子嘛发生了这种事又不敢往外大肆声张
任远动容道：夏晓欣当时在金钱上有极大地需求？
林云点了点头继续说着：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最后才答应跟我在一起的
任远说：什么原因？
林云说：我也是到后来才知道她的父亲因为吸毒败光了家里所有的财产戒毒后依然欠下了一大笔债母亲又因为身患疾病同样需要钱来医治
任远点了点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又问道：那张协议又是怎么回事？
林云突然苦笑了起来一只手胡乱的扯了扯头发说：‘协议书’？我没想到这东西既帮了我到头来又害了我
任远说：你是在哪里学会的这个？
林云继续苦笑他说：我那帮朋友圈子里都流行这个
任远冷笑了一声说：所以你也尝试了一下
林云说：毕竟女大学生单纯易骗很容易就被吓到了
任远说：所以你想用它来控制夏晓欣为你服务掌握南联重要情报的同时摸清楚我那张药单的真假最后达到把我踢出南方市场的目的
林云点了点头说：可是我错了
任远说：你错了？
林远说：我不仅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任远在等着林云继续说下去
林云笑了笑接着说：我没想到你竟然狡猾到了这种地步什么都已经算好了一样还在暗中安排了一切
任远也笑了他说：其实夏晓欣第一天来我公司时我就已经怀疑到她了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照说是没有任何相关经验的而仅凭她在学校里的那点东西根本不可能进得了南联
林云沉吟道：我确实从中打通了些环节不过我认为你在看到她的样子甚至只是单单听到她的名字的时候你也不会让她离开
任远说：你为什么干脆不把她的简历也改了改？
林云说：那样岂不是画蛇添足更加会引起你的怀疑
任远说：可是我还是怀疑了所以我私底下把她调查了一番
林云说：所以说太狡猾了不过当时的结果是你什么都没有调查出来
任远点了点头说：正因为我发现她的背景几乎是一片空白所以我处处都防着她直到那次工厂失火事故我才完全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林云淡淡的笑了笑可是神情很悲哀他说：不得不说那也是我的疏忽本以为找个被开除了的老员工会办事方便得多可到头来还是自欺欺人
任远说：你也算是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林云叹息了一声说：我确实是报应来了不然现在也不会变得连个家都没有
任远看着林云似在抽搐的脸他没有说话
林云却干笑了两声喃喃自语：攀个有钱有势的岳父又怎么样到头来终究是纸包不住火
任远说：我不明白....
我就是不甘心！林云打断了任远的话本来无精打采的眼神里也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大：我不甘心我娶到的老婆一个双腿残废的人我不甘心我在生意场上的每一处动作回来后还要向那个‘岳父大人’交代得清清楚楚我不甘心自己变得这么没有尊严变得别人每次提到的我的软肋我连一点抬起头来的勇气都没有但是我最不甘心的就是你任远一个唱歌根本不及我的人却能拿到学校的冠军一个脚踏两只船的人却能有一个那么忠实漂亮的女朋友一个在班上整天不上课、什么班级活动都不参加的人却能在大三的时候就赚到了一大笔钱还在毕业后短短几年内就把生意做到了大半个中国...林云有些声嘶力竭了胸膛随着呼吸不住的起伏着
任远平静地说：你虽不甘心可是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选择的
林云说：就是因为我不甘心所以我才这么选择
任远说：可是你的手段太低劣了
林云忽又大笑说：生意场上的手段谁又能真正分得清楚低劣和高尚？
任远怔怔地看着林云说：我指的是李悦...
林云扶了扶眼镜随即转目望向远方天外月华朦胧依旧雾却更浓了。
任远说：我知道你当年喜欢李悦可是她并不喜欢你
林远说：因为你老是缠着她
任远说：可是你不该那么对小欣
林云冷笑了一声说：如果不是我一路跟着你和那个女的走进宾馆我怎么能把准确的地址发到李佑欣的手机上
任远说：其实这件事我很快就知道了只是没说出来而已
林云说：这件事我并没有做错
任远说：你的确没有做错错的是我只是我实在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要这么算计我
林云说：算计？
任远说：我一直认为如其偷偷摸摸到不如明明白白
林云笑了捂着嘴大笑仿佛突然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一样他说：说起算计人我觉得谁也比不上你
任远也笑了可是笑得有些牵强
林远说：想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吗？
任远说：你知道你今天给我打电话就是这个目的
林云说：因为我一直觉得没你所拥有的一切本该是我得到才对
这个理由实在是有些荒诞所以任远没有说话他只是冷笑了一声看着广场上成群结队的青春身影不发起呆来
只是我还有一事不明白林云打断了他的沉思
你说
我那批药你是怎么在不知不觉之中就给我调了包？
猜测
我不认为你会猜得那么准
网撒大一些总是好的
林云点了点头似乎对任远的这个解释比较满意
任远继续说：我猜到你会在药上面做手脚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我让张铭义中途把你的药卸了下来换上了你给我的真正的药这之间只要把药换个包装就可以了
张铭义？远通得张铭义？
1805的张铭义
可是我给你送检的那批药并没有那么多
只要一点点就够了
哦？
这还得感谢你直接把成品药送给了我本来3号工厂也正在进行此种类型药的研发不过之前一直没有取得什么大的突破直到你把药给我运了过来我的研发人员经过一系列对比就很快分析出来了药品里所含的成分再经过一些列化学转化因此也能够大量投入生产
别人都说南联的研发部不仅创新能力强模仿能力更强
你现在相信了？
相信了
所以你还要打官司？
只不过我已看不到希望淘宝网女装天猫淘宝商城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www.taobar8.com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淘宝网女装夏款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裙子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淘宝网夏装新款裙子淘宝网女装2012商城淘宝网女装春装连衣裙淘宝网女装商城购物www.suduwo.com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淘宝网女装冬装羽绒服淘宝网女装天猫商城淘宝网天猫商城淘宝网女装秋装购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www.tmalsc.com淘宝网女装冬款了
问题再那份你让我拟的合同里第一条就是要你的最新药可是我私下里调查了一下你给我的那批药年前就已经在北方市场上市了
所以你紧抓住这一点不放
商人永远也斗不过官家这是自古以来的定律你卖假药的证据可以抹掉但是只要我紧握着这根稻草不放一切证据就会偏向我的这一边
你那是根杀人的稻草
对于你来说又何尝不是种解脱？！
只不过这解脱有点黑
黑？
林云又点了点头道：你发现我让你的人托运的那批药真的有问题后就伙同张铭义把这些药换成了林氏制药的包装然后以林氏的名义在市场上散播出了问题后黑锅就让我一个人全背了
任远低头沉吟着说：我本来没打算这么做的可是在你的算盘里实在是把事情算得太绝了
夜幕广场的夜幕降临了只不过雾还是那么浓月还是那朵毛毛月。
天快亮时任远把相关材料全部送交给了公安机关因掌握了有力证据公安机关迅速将疑问重重的‘林云案’侦破。
宣判是在抓捕林云后的第二天进行的有报道说他全程无表情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可是当法官数罪并宣重重地敲下法槌时他却对着唯一一个坐在了亲属席上的人笑了笑的是那么灿烂这张笑脸也被各大报刊定格在了次日的头版头条上。
那个坐在亲属席上的人就是任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