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王清容(47)

看着他微微上翘的嘴唇，心中的迷团似乎是一下子得到了答案，这是一张有些熟悉的脸，蜜姐！这张脸有些象蜜姐，特别是他的嘴唇和眼睛部象极了，以前由于愤怒，没有仔细观察，现在生死攸关的时刻却发现了这一点，他肯定与蜜姐有关，而且与蜜姐应该是有很亲近的关系。他肯定是要替蜜姐报仇的，脑子里思路有些清晰的时候，手上却没劲了，从他的衣服上掉落下来，我从十四层的楼上摔了下来，这时候任何东西都要关注一下，都要抓一抓，很幸运地我抓到了一样东西，是窗外的空调，这下命是保住了，就在我庆幸的时候，他却在窗口出现了，一闪人又没了，再次出现在窗口的时候，脸上写满了冷酷，也没有过多地言语，用一根棒球棒狠命地砸向了我的手，一下、两下，他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棒子，我的手指好象是被打断了似的，痛得有些麻木了，我知道除非是他把我的手指全部都打断了，否则这个救命的支点必须抓牢，这么高的高度摔下去，不成肉饼才怪。血水流到手掌中有些滑，后来血涌出来的渐渐多了，顺差胳膊往下流。身体的重量拉得我的胳膊有些僵直，疼痛似乎已经不存在了，只感觉到自己的手和胳膊渐渐地好象什么也没有抓到，轻飘飘的，人好象是也飘在了空中，我知道这不是幻觉，而是手和胳膊极度疲劳的特征，死神正慢慢地向我靠了过来。我隐约好象是听到了某种歌声，又好象是程雨菲在挣扎的声音，呜咽悠长，忽然又增加了好多其他的声音，嘈杂纷乱，这是天堂的声音吗，我已经到了天堂吗？伴随着这些声音的同时，忽然地来自上面的击打停了下来，我抬头望去，看见林轩正在和警察们缠斗，这是一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角度，原来人们之间打斗也可以是这样的。要是拍电影使用这个角度一定会很吸引人，我的脑子好象不听使唤了，一会儿东的一会西的。林轩被警察按倒在地，接着有几个人在商量什么，接着其中一个人好象是要下来，这么危险，下来会没命的，我要提醒他，可是嘴巴好象永远也张不开，只能眼睁睁地看他下来，他要抓我的手了，原来他是要救我上去的，当他的手接触到我的手时，我猛然间感到了温暖的力量，这股力量好象是要把我融化掉，我感到了从来没有的安全感，我松手了。在松手的瞬间我也把眼睛闭上了，确切地说应该是晕了过去，再次睡来的时候，是受到了巨大的撞击力，原来下面已经有消防队员铺好了防撞气垫，感谢天，感谢地，这么高的地方落下来，居然也只是因为落在气垫的外缘擦破了点皮而已，但接下来我想用手撑地自己站起来，手刚触到地上，透骨的疼痛却使我感到头晕和恶心，就在我起身到一半的时候，我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