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的祭奠(下)

()圣诞夜。寒希早早的就把家中的一切整理的干干净净的，小小的脑袋还不时张望着窗外，期待着自己妈妈的身影快点出现。“今天妈妈一定会早点会早点回来的，还会给你带你最爱吃的提拉米苏芝士饼。”临走前妈妈这样温柔的对他承诺道。于是寒希相信着妈妈的承诺，期待着她的出现，就这样站在窗旁，嘴角露出的是最灿烂的微笑。临近黄昏远处那几个小小的黑影却引起了寒希的警惕，在这条原本就因脏乱而无人气的小巷中，如今慢慢走来的却是黑压压的一片人群，让他的心也提了起来。“难道？”即使已经离开那个地方多年，但是那种恐怖抑郁的熟悉气味却从未忘记。突然在他面前划过的是妈妈最慈祥的笑容，没有任何的犹豫寒希敏捷的翻上了屋顶，逃离了黑暗的追捕者。冬季中的白雪在此刻慢慢的下起。用最快的速度跑进妈妈的工作地，迷乱的气息顷刻扑面而来，寒希的眼眸在舞厅的绚烂灯光中不停的环视着。可是，没有！没有！还是没有！“我妈妈呢！”拉过了一旁正在男人怀中尽摆风骚的梅姐，寒希的脸上露出的是嘴恐怖的神情，让身旁的人纷纷自卫逃离，而梅姐也是恐惧到了极点。“我······我不是知道······”“不知道？”大力的手腕在一瞬间抓住了那个正要逃跑的男人。“你还认识我吗？”“少爷饶命！少爷饶命！”跪在地上求饶的那个男子正是潜龙帮的弟子，寒希的心中更是有股不好的预感。“快说！我妈妈呢！”雪越下越大，已将大地盖上白茫茫的一片，街上的行人也因雪势的过大纷纷往家的方向走去，而如今他所踏上的这段路程也正是为了找到家的方向。路一步步艰难的走着，不但是因为风雪迷住了寒希的眼睛，更重要的是，他的心在颤动。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最后，三人走到的是一快极为宽阔的平地，那里已被皑皑白雪覆盖了一片，却没有见到半点人影。“我妈妈呢！她人呢！”寒希此时的声音是撕裂的，紧紧的抓住了小弟的衣领。“二帮主，只告诉我会把那个女的带到这里来，让我在舞厅里好好守着梅姐。求求少爷，放过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看了一眼梅姐，啪，梅姐也是吓的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我只是因为见钱眼开。又看到你长的和潜龙帮要找的人那么像，出手又那么厉害，所以就·······都是我的错！求少爷饶命呀！”风雪的狂刮是的视野越来越渐模糊，而轻纱的飘扬也一点点的靠近直到寒希手出手把它抓住，那是他妈妈的东西。冷风，暴雪再也无法阻挡，寒希在这片平地上艰难的跑着，直到一样东西把他的脚给绊住。然后缓缓的蹲下，怯怯的望去，寒希慢慢的拨开了藏在雪中的人儿，那人的肌肤已经变的如同是冰雪般的透白，永远沉沉的睡去。“妈妈，你买的饼干真好吃。”小心的拿出被随影紧紧抱在怀中的纸盒，寒希拿起了一块饼干慢慢的吃着，灿烂的笑容又再次展露在他的脸庞，只是这次却不会再有人亲昵的摸着他的头对他说道，“落珈喜欢妈妈就很开心了。”风还在强刮，泪没有掉落脸颊，因为已被风给带走。“少爷，回去。”没有任何的喘息，这样的声音一直反复的在他的耳边回荡着让他有种杀人的冲动。可是——“少爷，你应该明白，现在我们找到了你，你就一定是要回去的。再说这几年景妈在秦家过的也不是很好。我想如果少爷在的话，她的生活一定会变的很好。”望着雪堆中的冰冷的身躯，寒希的眼神痛苦的。“带我去见见她。”秦家地下室。那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黑暗牢笼，潮湿寒冷终年见不到丝毫的太阳，如此恶劣的环境，连踏入者的心都在流血。“奶妈，我是寒希。”满头的银发，骨瘦如柴的皱起肌肤，还有那毫无神色的双眼，在见到那人的第一眼，就算是他不敢去认这个如此脆弱的老人。“寒希。”在听到着个名字的一瞬间，老人的灵魂似乎顿时回归了躯体，兴奋的用苍白的手死死的抓住了栏杆，只是因为腿脚的不便而不能更走近看这位少年。只是在几秒的激动后，一种责备的声音却从老人的口中传了出来。“你怎么回来了！你又怎么可以回来呢！”声音变的越来越激动起来，让老人长年缺钙的关节也在吱吱作响。“奶妈，我回来了。以后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你了。”寒希在见到景母的第一眼便下定了决心，他再也不能失去这个最后的，唯一的珍贵的人了。“不！快点离开这里！寒希你明白的，你回来了就再也逃不出去了！”“那我就不逃了。”轻柔的抚摸着景母那双粗糙的双手让她安心，寒希笑着慢慢的走了出去。既然离不开那就让他开出最恶毒的花蕾，摧毁一切包括自己。“所以你后来回去了。”废墟间那唯一一栋的高还在矗立着，如同以往一般的两人坐在平台上的边缘，珉含和寒希的目光望的好远好远，一时似乎又回到了那不堪重负的岁月。“没有。”眼前浮现的是一具被放在担架上抬出的尸体，即使厚重的白布已经将她紧紧的包裹住了，但那只苍老手的无力垂落，却还是那样的刺痛着寒希的心，直到如今。“为了让我不再有被束缚的理由。她后来自杀了。”寒希的话语是如此的平淡，但珉含清楚这一切对他而言又意味着什么。“后来我用性命作为条件和爸爸断绝了关系。然后回到了这里。”看着自己脚下的废墟，沉默的氛围在两人之间继续着，其中的伤痛与回忆到底有多少，或许也只有当事者，才能体会。但是这并不能成为原谅他的原因。“珉含，你现在是不是很讨厌看到我。”珉含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不是讨厌而是没有办法面对，那样不同的两个你让我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那你只看现在的这个我不行吗？”注视着眼前这个带着灿烂微笑的男生，珉含用力摇了摇头。“那还能做朋友吗？”沉默的氛围继续开始。“难道——”正当寒希想再次开口时，珉含的一句话却把他的所有都逼了回去。“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至少是这段时间。或许向陌生人一样才好。因为一看到你我就会看到佳幽和那死去人的脸。我真的很害怕。”风静静吹着，吹扬起了废墟中的沙粒点点的割痛着。“还有如果你真的还顾念我们以前的情分的话，就让我哥哥退出你们的帮派。这也是我最后的要求。时间不早了，那我就走了。”正要离开的脚步却被寒希死死的抓住，他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原来就连眼前这个人都想要把他放弃。“珉含，如果我告诉你我喜欢你呢。你不要离开我我好不好？”强烈的热吻突如的袭向了珉含的唇间，让她不可思议的增大的双眼然后用力的把寒希推开。“你怎么——”“我真的爱上你了！”霸道的嘴唇再次贴上了珉含的唇间，可是反抗居然一点作用也没有只让寒希的吻越吻越激烈，于是珉含放弃了只是像呆呆的木鸡般接受着这一切。当被吻的窒息时，寒希终于放开了她。“你答应了。”显然他把这一切当成了珉含对他的顺从。珉含只是在他面前狠狠的揉搓着自己的嘴唇，直到唇皮的涨红掀起却还在继续。“你在干什么。”“不要再碰我！”手的背被重重的打落，寒希一时呆住了。“既然你已经吻了我就把哥哥放了。”“你说什么？”珉含脸上露出了丝丝的坏笑。“难道你以为吻了我以后就不用付任何的酬劳嘛。”两个昔日的好友，如今在这最美好的回忆之地针锋相对，老天爷是在和他们开玩笑嘛。“看来这个要求还蛮难的。么就永远做陌生人。”没有丝毫的犹豫，珉含转身离开，留下的这片废墟中，美好的一切最后演变成的原来都只是噩梦而已。而以后，他们只能成为永不相交的水平线，或许这才是最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