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人入瓮反被噬

引人入瓮反被噬

()戈壁内怪石高耸林立,仿若迷宫,达日赤领着商队带着朗易几人在内绕来绕去,走在商队最后的嘎尔趁人不注意,突然塞给朗易一个小瓶,朗易正想询问时,见他又钻回商队中间,若无其事的边走边看。

朗易察觉有些不对劲,正想嘱咐其他几人提高警惕时,前面的商队突然加速穿过一个怪石围住的凹地,闪进怪石堆,一下子不见踪影。

朗易几人停下脚步,警觉地打量起这块凹地,这时月亮已升起,在月光惨淡下,四周肃索,怪石投射的阴影张牙舞爪,凹地中间布满木盆大小的灰色圆石,如箭的气流在怪石间穿梭回旋,发出尖厉的怪声,此情此景,不禁让人心里发毛。

突然从怪石堆中扔出一个东西,落到地面呈紫色的烟雾散开来,发出刺鼻的腥味,朗易几人赶紧捂住口鼻退后,这时,那些灰色圆石突然动了起来,从下面伸出细细长长的腿,八条腿撑起一个圆石,快速的向朗易几个靠拢过来。

天哪,整个凹地原来是巨石蛛的巢,看着密密麻麻快速靠拢过来的巨型蜘蛛,安离不由地咽了咽口水,全身发麻到头顶。

“啊~~~~~~~,蜘蛛~~~~~~~~,蜘蛛~~~~~~~”占岱抓狂地叫声响彻戈壁,引得巨石蛛更为快速的爬行过来。

“闭嘴。”敖空一脚一个,踢开几只试图靠近的巨石蛛,皱着眉头看着被踹得飞起的巨石蛛,倒仰着身体一边抽搐一边在空中乱舞着八只长足,还真是令人讨厌的生物。

朗易、敖空和犴獒把安离和占岱围在中间,阻挡从四面八方进攻的巨石蛛。别看巨石蛛的长腿纤细,劲道可十足,发劲起来可以穿透岩石,要避开长脚的正面穿刺,还要提防时不时飙射出来的蛛丝,黏性十足,一旦缠上就难以脱身。安离把伸缩矛伸长,拿在手中,抵挡从空隙进攻的巨石蛛,占岱则完全瘫软,他的蜘蛛恐惧症爆发,本来就不高的战斗力立马降至为负。

四人一兽被密密麻麻的巨石蛛围困在中间,无止境的进攻让抵挡慢慢吃力起来,面对越来越多如潮水般涌来的巨石蛛,总会有力竭的一刻,不再想办法突围出来,就会被蛛丝困住,再也难以逃脱。

犴獒的前肢一不小心就被蛛丝给捆住粘上,它恼怒的想蹭掉蛛丝,却越黏越紧。几只巨石蛛一起发力,硬是把犴獒拖倒在地,摔了个嘴啃泥,趁它这会行动不便,又有几只巨石蛛吐丝飙射过来,几乎瞬间将犴獒的半个身子都包裹住。

朗易一看不对劲,立马上前一步将拖行犴獒的蛛丝割断,不料被左后侧的巨石蛛跳起攻击,尖利的长腿划破朗易的胸口,拉出一道长长的血口。朗易顿时觉得自己的血液好像慢慢停止流动,动作迟缓起来,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感觉身子逐渐石化般僵硬起来。

这会只剩下敖空一个人还有战斗力,顾此失彼,但奇怪的是,这些巨石蛛并没有趁机加紧进攻,反而有些畏缩不前。

“朗易,你身上的味道是什么?”这时占岱倒是有些回过神,闻到朗易身上散发出一种奇怪的麝香味,让这些巨石蛛很是忌惮。

“香味?”朗易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胸口,确实有麝香裹杂着血腥味散发出来,原来刚才嘎尔塞给自己的那个小瓶,也被巨蜘蛛的那一脚穿破,一些红褐色粉末撒了出来。

占岱用手指沾了一点粉末,放在鼻尖细闻,不确定的说道:“这是好像是炎尾蜥的尸粉,炎尾蜥是巨石蛛的天敌,涂在身上应该能起抵御作用,不过这些份量太少了,只够一个人的。”

麝香的气味被风一吹,便有些淡掉,这些巨石蛛又有些蠢蠢欲动。占岱试了几种携带的驱虫粉,发现对巨石蛛的效果均不明显。就在大家一筹莫展,快被巨石蛛淹没之际,这群如潮水般涌过来的巨石蛛,也如潮水般退了回去。

正当大家惊讶之际,凹地对面的怪石堆传来人变调的惨叫声,这样的叫声只有在极端恐惧绝望下才能发出。朗易几人面面相觑,想来是商队的人遭遇了不测。

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同情那些心怀歹意的人,只可惜了那个小个子嘎尔。可朗易几人自顾不暇,敖空帮犴獒斩断捆绑的蛛丝,只是这些蛛丝黏稠度很强,一时之间难以清理干净,还好大致处理下后犴獒还能行动,只是不太方便而已。敖空背起朗易,几人打算撤出巨石蛛巢再作打算。

凹地对面的怪石堆中有个山洞,变调的惨叫声就是从这里传出。只见漆黑的山洞内,全是大大小小幽幽红色的光点,数量之多,浩如星海,不断发出“沙沙”的爬行声,洞顶倒挂着十一个白色的巨蛹,正是商队的十一人,被蛛丝一层一层包裹起来,全身只剩下头部露在外面,这时他们好像已经昏迷,安静地倒垂着。

其中一只相对其他巨石蛛颜色更深,体型却小了一圈的巨石蛛,爬到达日赤的面前,伸出螯牙,轻易的刺入他的头顶,一阵吸食,仿佛是在享受什么美味。等它享受完后,一只又一只巨石蛛有序的开始吸食起来,不一会儿,达日赤的脸空扁下去,不仅血被吸光,就连肌肉和脂肪好像都被吸走似地,整个身体像是被抽空,只剩下一层皮。很快,其他十人也遭受了同样的命运。

如夜明珠般得蛛卵散落一地,有好些已经被摔破。奸诈的商队为他们的贪婪付出了代价,本想敖空等人与巨石蛛相斗,来个渔翁得利,却不料引人入瓮却反被噬。

敖空带着几人在戈壁的迷宫里穿行,黑暗中只好靠直觉行走,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停下来,想来离巨石蛛巢已有些距离,按蜘蛛的习性,一般不会主动离巢太远去攻击人。

寻了一处避风口休息,这时朗易整个人完全不能动弹,幸好有炎尾蜥的尸粉从伤口带入血液,以毒攻毒,才保持神智清醒。占岱带的驱虫粉虽然对巨石蛛没有作用,但解毒药还好能起作用,不一会儿,朗易就觉得四肢的僵化稍微缓解了些。

安离和占岱取来沙子,仔细地帮犴獒一点点去掉皮毛上粘黏着得蛛丝。四人一兽经过这么一役,身心俱疲。这时,沙暴又一次袭来,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天昏地暗,仿若置身地狱,一片鬼哭狼嚎,让人毛骨悚然。

朗易靠坐在石壁旁,从怀里拿出一个浑圆朴拙的黑埙,默默吹起来。埙乐悠扬淳厚,仿佛风来竹面,雁过长空,带走惆怅,天地悠悠,溢着豪情满怀,难却柔情万种,尽散在风声、竹影、月色里……

恐惧被埙声隔离在外,安离仔细聆听着埙乐,仿佛也被带入那个清风竹影的天地,原来,客栈的那天晚上也是朗易在吹奏……

一夜未眠,当旭日初露时,再看晨光下的戈壁,竟是那么温顺,那么安静,昨夜的种种恐惧就像一场噩梦,醒来后一切都烟消云散。

在沙漠中行走,缺少水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安离几人的干粮和水袋,在上次的沙暴中遗失了大部分,特别是水,只剩下小半袋水。敖空和朗易把水让给了安离、占岱和犴獒,可即使这样,也只够他们湿润嘴唇的,可明天、后天呢,人离开水,能熬上几天,何况又是在如此干旱炎热的沙漠。

“轰”的一声,犴獒巨大的身躯砸倒在地,缺水对不耐热的它来说是最致命的。其他几人也好不到那里去,喉咙冒烟,面容憔悴,意识都有点不清,甚至出现了幻视。但还是硬撑着,不能就此倒下,只要一倒下,炎炎烈日很快就会把他们给晒人干。

占岱哑着嗓子鼓励犴獒站起来,犴獒自己也挣扎着想起来,只是浑身不听使唤,试了几次后,趴在地上只剩下喘气的力气。

面对一望无际的红色沙海,连片绿色也没,就连以前总爱凑上前攻击的野兽,也完全不见踪影,如此下去,只能坐以待毙。朗易决定化形为炎隼,飞到天空去瞭望,上空视野开阔,说不定就能寻到一些野兽或者仙人掌之类的植物。但兽化是极其耗费体力的,在当体力快接近枯竭的临界点强行化形,很容易导致筋脉涨裂而亡。

朗易和敖空正在争执两人谁兽化去前方打探时,安离打断了他们。

“看,这是什么?”安离指着一块沙地惊奇的说道。原来这块沙地粗看与其他沙地没什么不同,但细看,会发现上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红色苔藓,外貌跟沙地很接近。

安离揪了一下,发觉这种植被不像表面看到的那样,只有薄薄的一层,用手向下挖了挖,下面的根系相当发达,深深的扎在沙土之中。

安离挖出一株,用手挤了挤根系,发现能挤出水来,便想尝试下,看是否能饮用,不想被敖空抢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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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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