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 寒光,爬墙(二)未完

五六 寒光,爬墙(二)未完

()能不说的绝不说,这是庄仪最后做出的决定。

眼下好友兼主君在明,身份又堪称众矢之的,随时都有可能面临危险,有些事情还是他暗中去查比较好。说起来,有关烈亲王的态度问题,就算让容云自己去查,那白痴懂吗?可以的话,让好友专心像个普通的儿子一样,去讨烈亲王的喜爱吧,省得傻乎乎地,总被罚……

所以,“为侍”这个问题他提醒一下,其他的,就先算了。

想到这里,庄仪用一种“我容易吗”的夸张表情,沉痛地拍了拍容云的肩,说:“连夜赶来,当然是因为担心您啊,陛下。”借着火光,瞥见在容云颈间已然有些淡去的瘀痕,庄仪的手微微抖了一下,又轻轻握了握好友的肩才收回手,脸上,痞痞地笑容依旧。

刚刚被容云“看”得发毛,他也没来得及仔细观察容云,此时,借着火光看清容云居然连颈间都伤到了,庄仪心情复杂。以好友的能力,要害如此受伤,除了心甘情愿地纵容对方,他想不到还有什么原因。

是烈亲王做的,只能。

……不对啊,烈亲王为什么要掐这个白痴?

庄仪心中疑问,另一边,容云面对好友这种不正经的回应,愣了一下,苦笑着轻轻收回了拦着脸颊旁火折子的手。

“……昨天,发生了什么让你这么担心我的事情?”容云很有经验地从庄仪没正经的话中,抓出重点。

对于好友的敏锐与迟钝,庄仪叹了口气:“昨天,微臣收到例行密报……陛下,您就没觉得烈亲王对您哪里不正常吗?”

容云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用询问的眼神看庄仪。

“……”庄仪。

“为侍。”这是尹昭云清冷的声音。

“……?”容云看尹昭云。

“……”尹昭云看庄仪。

“……”庄仪。

——有人想揍人了。

“咳,”庄仪觉得,自从认识了容云,他的修养真是越来越好了,“云呆啊,烈亲王让您做他的贴身侍卫,这个,非常不正常!”

容云很直率地愣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然后用眼神很认真地继续询问。

“请问,烈亲王当时怎么跟您说的?”庄仪很有耐心,这种时候,他只能有耐心。

“王……父亲说,‘民间盛传你顽劣,本王就让你做侍卫学学规矩,另外,你昨天是说要尽孝是吧,本王这也是给你一个机会。’”

“……”庄仪点头,这话,糊弄白痴,够了。……真是浪费了如此凶残的记忆力。

“这么说吧,”庄仪的声音稍沉,“烈亲王一直把您拒之门外,突然留您做侍卫,不正常。”明白这个事实对好友来说比较“难懂”,好友也不是神经纤细的人,庄仪也就没有浪费时间拐弯抹角,“烈亲王为人处世向来干脆,不喜欢您,应该会明确赶您走,回心转意的话,应该就会好好对您,让您做侍卫算什么呢……不想留还不得不留?‘规矩’,烈亲王用这个理由可以敷衍别人,但请您相信,您的规矩很好……”好过头了!庄仪在心理补充,“正常人在短时间内都可以发现,而‘尽孝’,这个烈亲王是在敷衍您,陛下,说实话,您的父亲……目前,应该不会在乎您是否有机会‘尽孝’……”

容云纯黑色的眼中,流露出意外与歉意,静静点头,“‘不想留还不得不留’,是么……”容云苦笑,“就好像对我的身份与目的怀抱疑问一样是吧,所以,阿闲,你才会担心。”容云看着难得欲言又止的好友,自己替他把话说完。

“是。”看着这样的容云,庄仪不由收了火折,瞬间,一切隐入了平和的黑暗。

雨声依旧……

“抱歉……容云,我可以问些问题吗?”沉默再次由庄仪打破,如果可以的话,他不愿意做可能揭好友伤疤的事情,但是,他却又不得不问。

“当然。”温和的声音透过黑暗传出。

“你颈间的伤,为什么?……这两天,还发生什么了,烈亲王居然让你到寒光营这种地方来。”寒光营,这是庄仪最想不明白的地方,为什么烈亲王拐弯抹角地留下了容云,却又让容云来寒光营。容云的身份太过特别,亲子,血缘株连,若烈亲王怀疑容云的身份与动机,怎么敢把人放出来?

然而,让庄仪意外的是,容云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题。

“……是我太笨了。”半晌,容云才出声,却是这样一句莫名的话,好在他马上接了下去:“事情确实有问题,阿闲,昭云,我们去我的房间再说吧。”

尹昭云取了伞,默默跟上容云。庄仪眨了眨眼,他突然有一种头皮发麻的不祥预感。

夜雨声烦,三个人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转悠着,找到了容云在寒光营被分配的房间。因为是双人间,当容云推开写着“三六三七”的房门时,侍三六已然在里面。

对容云,侍三六本就是有防备的,更何况还经历了今夜如此“别开生面”的点罚,但即使如此,他还是在完全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时,就被迫昏睡了过去。

容云推门,未见什么动作,一粒坤重元凝结的冰雨,便点中了侍三六的睡穴,无声无息。

房间内几乎没有光亮,但凭借三人的眼里,看个大概没有问题。门对面一扇小窗,两侧墙边两张床。容云走到侍三六床前,什么也没说,把侍三六连着薄被抱了起来,放到了门口墙边。然后,回身靠墙坐在了侍三六空空如也的木板床上,依然是……比较放纵的姿势。

“阿闲,要不我们先睡一下再说吧。”容云说,他将对面自己的床留给了疲劳过度的好友。

庄仪也没有客气,容云什么内功,他再清楚不过,没有被子还有血灵芝呢。按了按“侍三七”那硬邦邦的木板床,庄仪不满地皱了皱眉,随后一边脱外衣一边很不满地对容云说:“云呆,做别人主君要厚道,微臣都愿意牺牲睡眠了,您最好不要勾起了别人好奇心,就没下文,说,你笨在哪里。”

因为担心与不祥的预感,让庄仪一时着急之下,没有注意到容云话中那个不寻常的“我们”,而黑暗中,庄仪也没有注意到一个细节,一向善于“照顾”自己的好友,靠在墙上时,其实,并没有避开背后的伤。

“那好。”容云说,某种程度上,他确实很听话,“那就先说这个颈间的伤吧,父亲并非有意,因为父亲当时身中巫决·慑心。”容云声音平静,内容惊悚。

“……”啥?他没听错吧,失传已久的巫决慑心术?!庄仪现在的感觉就犹如一盆冰水当头淋下,抱着被窝时,如此让人咬牙切齿的清醒快感,他突然有点后悔让容云说下文了,或许他真的应该先睡。

巫决慑心!?从进门后就一直闭目,抱琴靠墙站在门口的尹昭云,也不由透过黑暗,看向容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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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侍卫,朕也是天下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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