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哪里。”何医生微笑离去。

苏飞立刻飞奔回到安若然的床边,既心疼又恼火地抚着她的脸庞,“你真是笨到没救了,明明就淋不得雨,也敢干那种蠢事,发烧也是活该。”

“恩?什么?”烧得迷迷糊糊的,安若然茫然地问。

“喔。”

苏飞望着她因为发烧而红通通的脸蛋,心中有些自责,早知道就不让她去买面线了;但这笨蛋干嘛不穿雨衣?气死他了。

“生病了要吃清淡点……可恶,居然要大爷我下厨,安若然,等你好了,绝对要你跪下来叩头谢恩。”

苏飞嘴上虽念个不停,但煮粥的神情好专注,仿佛那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一件事股慎重。

他煮好粥,装在陶碗里保温,租药一起端进她的房间放在床头柜上,坐在床沿伸手试了下她的温度,还是烫的。虽然医生说没那么快退烧,但见她蹙着眉,他的心里就是不痛快。

“笨死了,你。”他一手撑在她身旁,一手轻刮着她发烫的脸蛋。

他小心看护着她,轻柔地替她擦汗,过了半晌,手上动作突然停了下来,“医生说,不可以穿湿衣服……你身上有流汗吗7”

他将手探进被子里,撩开衣襟触到她的肌肤,那嫩滑的触感令他心神一怔,麻麻的异样诱惑留在他的指尖,他望向她熟睡的容颜。

“天生丽质就是指你这款的吗?也没看你用什么保养品,触感却好成这样,谁说老天是公平的?”他走进她的更衣室拿了件睡衣又走回来。他将她抱起来,小心地把她身上的衬衫脱下来,摸到她的内衣也微湿,“真脱了,你会不会赏我颗黑轮啊?”

苏飞只思考了三秒钟,就动作迅速地褪去那小小束缚,“挺大的嘛!嘿嘿……打死不能说看到而且还摸到了。”

他噙着笑容替她穿上干爽的睡衣,再把她放回床上,又把她的牛仔裤脱下,不过没胆动她的小裤裤,替她拉好被子,总算大功告成。

“大爷我可从没伺候过人,小姐,你真该偷笑了。”他看了下闹钟,她该吃药了。

“若若,若若。”他轻拍着她的脸庞。

“嗯?”

“起来吃东西。”

“不要,我想睡.”

“吃过药再睡。”他持续摇看她.

“吃……嗅唔。”安若然张开眼望进他布满关心的眸子里,总算想起自己发烧的事。

苏飞扶她坐了起来,用被子把她包得紧紧的,才端着粥过来,让她靠在他身上,一口一口吹凉喂她吃。

“我可以自己吃。”

“然后让人说我虐待你?”

“谁会说?”

“哼!等大家知道你是替我去买面线才感冒的,到时更难听的话都会出笼了。”

他冷睐她一眼,这丫头的好人缘,这时就很惹人厌了。

“是这样吗?”她好怀疑,他们不说不会有人知道吧?

“可大家都不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你太笨了。”

“啊?”她会四种外语还算笨吗?

“不,应该说你又笨又懒。”

“老板,你若很不甘愿,我可以自己吃的,而且你放心,我不会把我生病的事泄漏出去。”

“你以为可以瞒多久?相信我,明儿个这里就像菜市场了。”苏飞火大地又喂她一口,有时真气她和其他人感情那么好。

安若然乖乖吃着蔬菜粥,看来他的症状还没完全过去,她还是再忍忍吧,免得不小心又踩到地雷。

“真没见过像你这么没自觉的笨女人了,明知道自己身子虚淋不得雨,一感冒就喷嚏打个没完没了,居然还敢装潇洒,学人家雨中飙车,这下子发烧到三十八度九,你很爽了喔。”

他嘴上念个没完,可一口一口吹凉的动作也没停,很有耐心地等她慢慢吞下,又继续喂下一口。

“我真是亏大了,活到二十八岁第一次当奴才,安若然,我们的帐有得算了,你别以为我会让你混过去,等你好了,我绝对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安若然看着他,他是真的很不甘愿吗?

可他的动作为何这么温柔?还让她像他平时欺负她那般,靠在他的胸膛上让他喂食。

“等你好了,一定要带你去给医生检查,你的脑袋肯定有问题,不然怎么会蠢成……”

“嘻……”她突然笑出来。

“你呆子啊?被骂还笑得这么开心?”

“果然这世上就你对我最好了。”她没心机地笑着。

“算你还有点良心,知道我对你好。”苏飞爽上了天,开心地喂着她把剩下的粥都吃完,然后他把碗搁卞,整个人挤上了床。

“咦?”她诧异地偏头看他。

“刚吃完不能马上吃药。”

“这跟你挤上床有什么关联?”

苏飞瞪她一眼,“真当我奴才啊?等在那里很无聊,我为什么不能舒服地窝在被窝里?”

“唔……”她差点忘了,他是那个无法五天的苏飞,他说了算。

他让她靠在胸膛上,被子盖到她的胸口,大掌摸上她的额头,“烧似乎退了一些。”

“嗯,我好多了。”她摸摸脸,手移到胸前,顿了下,小心地又摸了下,没穿内衣怎么可能?她连忙低头一瞧,惊讶地问:“我什么时候换衣服的?”

“感谢我吧,我刚刚帮你换的。”

“我睡着时?”她的手连忙往下摸,还好小裤裤还在。

“对呀,你睡到我把你剥光了都没知觉。”

“喂!”她挺身想开骂,却被他搂回去,又用被子将她包好。

“你少动来动去,吹到风又完了。”

“可是……”

“我脱都脱了,你现在冒火有用吗?”

“可……”

你少自以为是了,医生说你不能穿湿衣服,我才好心替你脱的。”

安若然涨红了脸,就算这样,她还是很亏呀,现在更没胆问他有没有替她换小裤裤了。

“放心啦,我看多了,没感觉啦!“说谎说得可顺了。

“哼!”谁都知道他是千人斩,这又不光彩,他那么得意干嘛?

“嗯,气鼓鼓的?刚刚才说我对你最好了,女人变脸都这么快吗?”他低头取笑着她。

她用力瞪着他,可瞪了再瞪,他脸上的痞笑就是挂在那里,还愈来愈闪,亮,她瞪累了,只好认输。

“来,吃药。他伸手将药拿过来。

她乖乖接过来服下,而他依然抱着她。

“我可以自己睡。”

“我陪你。”

“可是……”

“生病的人最大,我会一直陪你,乖乖睡。”苏飞轻拍着她的胸口哄着。

她瞪着他那只手,真想狠狠掐卜去。就算隔着被子,但他拍的可是她的胸,还拍得这么顺?

“睡呀,你在看什么?”

“别拍了,我睡不着。”她气呼呼地转身趴着,不让他再碰到她的胸。

“原来想趴着睡?早说嘛!没想到你生病了好像小孩子呢,好可爱!”

他侧躺下来,继续轻拍着她的背。

安若然扮个鬼脸,她才不上当呢!说这么好听,什么生病的人最大,分明在玩她嘛!

但他的陪睡确实安定了她的心,只是他那句“没感觉”却让她的心有些失落,对于她,他应该是完全看不上眼吧.

她深深地叹息.反正他很花心,这样也好啦,免得将来伤心……

“睡着了?”苏飞探身瞧了下,见她蹙着眉入睡,有些恼地伸指揉抚着她的柳眉。

而后他的手流连在她的眉眼间,许久才顺着鼻子来到她因生病而失去血色的唇辦,轻轻揉了揉添了些粉色,再顺滑到她的皓颈,可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微开的唇上。

“这么软,真好奇尝起来是什么滋味?”他喃喃自语。

天!他在干嘛?

他意识到自己差点吻上她,连忙退开些,可视线依然无法自她身上移开,渴望在他的心中堆积,好想吻她……好想好想……

他突然起身下床,离她远远的,“该不会我也发烧了吧?”

苏飞微红着脸,轻抚着自己的唇,有些狼狈地逃离她的房间。

叮咚!叮咚!

“靠!真当这里是菜市场啊?”苏飞超不爽的前去应门。

真依他的性子当然是不甩来人是谁,任外头的人等到地老天荒,都不关他的事,但若若生病了很需要休息,而这电铃声很妙人。

“不会吧?你拿这张大便脸照顾若若?”高陆扬高了眉挤进门里。

“还敢嫌?全是你们这些无聊分子,没事把这里当菜市场逛,真这么闲不会去处理公司的事啊?”

一早公司那些八卦男知道若若生病后,到了中午连人带礼物就一波波入侵这里,烦都烦死了。

那女人倒是一直笑得很开心,他只好勉强忍一忍了。

“什么没事?我们亲爱的若若感冒了,怎么叫没事呢?你果然是铁石心肠;”高陆像进自己家般逛进安若然的房里。

“若若,有没有好一点?”高陆摸摸她的头,宠溺的问道。

“陆哥,我好很多了。”安若然漾开笑脸。

苏飞靠在房门口,瞧!她又对着别人露出那种闪闪发亮的笑脸,生病的人就该有生病的人病假撅的样子啊,她是在笑火大的吗?

“真的?要不要去我家?

玫儿可以照顾你,绝对比苏飞这混球周全多了。”

苏飞脸色很难看,竟然想拐走他的若若?这家伙不想活了吗?

“呃……”安若然瞄了苏飞一眼,才对他招招手。

高陆感到有趣,乖乖靠近些,让她咬耳朵。

“他还在发作中,你最好别太刺激他。”

“哈哈!没问题,有你在,我超放心的。”他又摸摸她的头。

“你有玫儿小姐了,少对我的秘书动手动脚的。”苏飞不悦地把人拎到一旁。

“说这样?”高陆却笑得贼兮兮的。

“她生病抵抗力差,谁知道你身上有什么病菌,少来污染她了。”苏飞坐在她的床边瞪着他。

真不爽,刚刚他们靠在一起讲什么悄悄话?这种被她排除在外的感觉真差。

“我好得很。”高陆睨他一眼,才转向她,“若若,你老板是不是昨夜服侍你太辛苦,所以精神出现异常了?”

“呃……”他也没正常过呀。但这话她可不敢说。

“果然,你居然连生病了都没胆说实话。可见他平时的淫威是多么可怕。”

高陆一脸的惋惜。

“你这什么表情?”苏飞斜睇他一眼。

“没什么,反正十年都过去了,若若应该也很习惯了。”高陆说着说着,不禁捂着下巴哺道:“会不会是太习惯了?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安若然听不出个所以然来,呆呆地看向苏飞。

“别理他。”苏飞摸摸她的额头,确定温度真的降到正常范围了,脸上有着安心的笑容。

“若若,你平时照顾这一只实在太辛苦了,趁这机会好好休息,尽可能的奴役他,狠狠的给他鞭策下去。”

“啊?”

“机会难得呀!”

“是这样吗?”可到时他不爽倒楣的还是她呀!

“就是这样,今天来看你的人很多吧,你一定累坏了,好好休息,不必理我了。”高陆走过来,兄长式地摸摸她的头。

“好。”她露出娇美的笑容,她一直很喜欢另外两个老板,让她有多了两个哥哥的温暖感。

苏飞瞪着高陆的手,虽然不悦,还是轻柔地扶着她躺下,才和他一块走回客厅。

“真是反常呢!”高陆走进厨房拿了罐啤酒喝。

“你吗?”

“你!竟然可以这么温柔对待一个女人。”

“她是若若。”

“对,可你平时也没对她这么好。”

“平时她又没生病。”

“所以她只有在生病时才享受得到你的温柔?真可怜。”高陆一脸的谴I贝。

“你到底想说什么?”苏飞却是一肚子火,他和若若就是这样,不需要别人来评断什么。

“火气这么大?你该不会是太久没抱女人了,才这么反常吧?”高陆捂着下巴思索着。

“少扯了。”

“或者是经过十年的酝酿,你的爱情种子终于萌芽了?”

苏飞眯了下眼,一脸的耻笑,“别以为你现在有了玫儿小姐,全世界的人就该陪你一起沉醉在爱情里。”

“我没这么天真,只是觉得你有点蠢,明明对她就是不同,为什么会完全没知觉呢?”高陆一脸的不可思议。

“她本来就不同,我一直很清楚。”

“不,你一点都不明白你的问题很严重。”

苏飞扬了下眉,脸上清楚写着:听你在鬼扯!

“哪天等你顿悟:就是她了!那时你绝对会哭的。”

“哼!”苏飞很不屑地冷哼一声。

“你那些上不了台面的荒唐性事绝对会成为你的致命伤。”高陆警告他。

苏飞愣了下,什么意思?

“有哪个女人会把未来交给一个花心大萝卜?算来,你根本一点机会也没有。”

苏飞瞪着他,他和若若?有可能吗?怎么可能!

但他昨天确实超想吻她,也偷袭到了,那……

“忘了我刚刚说的吧,是我杞人忧天了,若若绝对不会把你当成对象看待的,她对你百依百顺,绝对只是报恩啦!你继续去花吧。”

“你是来讨打的吗?”

“忠言逆耳呀!我要回去抱玫儿了,你不必送了。”高陆挥挥手,爽快地走人。

“搞屁呀!来胡言乱语一通就溜了,这小子有这么闲?”

苏飞缓缓走回她的房间,见她终于睡看,默默坐在一旁瞧着她,高陆的话却紧紧纠缠着他。他不吻人的

对他而言,吻等同于心意的交流,打十八岁后,他就没吻过人了,而她却让他像个青涩小伙子,渴望恣意品尝她的甜美。他摸摸自己的唇,昨天碰到她的唇时,强烈的电流窜过他的全身’他要她!而且是全部的她!

“好可怕的欲望,难道陆哥哥说对了?我真的是太久没抱女人了?”

去抱吧!去抱吧!抱了就会恢复正常……但这真的会变成他的致命伤。

若若是怎么看他的?一个不值得托付终身的色胚?

他无法想像将来她身旁多个欠扁的臭男人,但等她年纪再大些,这可能性极大,不是吗?

“太不爽了,安若然,你居然害我这么不爽,你……气死我了。”他火大地俯身吻住她。

好甜、好软、好想要她!

安若然倏地瞪大眼,他居然又偷吻她?搞屁啊!

“今后我要住这里。”二十四岁的苏飞一脸嚣张地看着她o

“啊?”刚丧母的安若然憔悴又讶异地看着他。

“我被赶出来了。”他走进来。替她把门关上。

“为什么?”她惊讶地捂住嘴。

“可能是我太坦白了,说我老爸下半身比较发达,看到母的就发情,又太关心他,希望他不会因此得性病之类的,相同的话我也同样奉送给我老妈,他们脸上挂不住,就把我赶出来了。”

“不……不会吧?”真是个不孝逆子啊!

“别说他们没度量,我那些话是在家族聚会里说的,苏家几十口人都听见了,难怪他们受不了,要跟我脱离关系。”

“真的脱离关系了?”

“没,我爷爷不准,但被赶出来是真的.所以我没地方住了,而你这里挺大的,以后一起住吧。”苏飞舒适地坐进沙发里,两手摊靠在椅

臂上。

“你当然可以住了,这房子本来就是你的,但……你被赶出来,以后要怎么办?”

她既担心又安心的,妈妈过世不到一个月,她的心空荡荡的,这么大的房于里只有她,好寂寞、好孤单、好害怕,而他就出现了。

“什么怎么办?”他朝她招招手。

“被赶出来意味着不能留在‘哥德’你要换工作吗?”她乖乖地坐到他身旁,偏头担心地看着他。

苏飞没答话,只专注地看着她,摸摸她的头又顶高她的下巴,黑眼圈、瘦巴巴的身子、憔悴的倦容,这丫头多久没睡了?他叹口气将她揽进怀里。

“怎么了?”她微微吓到了。

“你放心,以后有我。”他轻抚着她瘦弱的背。

“啊?”

“不会饿着你,我几年前就和朋友合开了间公司,不必靠‘哥德’,我早就是独当一面的老板了。”

“这么厉害?”她有些崇拜地看着他,她的恩人果然不同.

“那当然,等你毕业,不,我看从现在起,你就来当我的秘书吧,以后我们一起过。”

“好!”她扬起嘴角,有他在,不安了快一个月的心终于踏实了……

安若然张开眼,一起过呀!

她憨憨地微笑了许久,才真的清醒,“居然又作梦了。”

她摸摸头,凉凉的,真的完全退烧了,也不再咳嗽打喷嚏,她起身在屋里绕了一圈,发现苏飞不在。

“去哪了?”

她进浴室梳洗了下,望着镜子微微一笑,“这秘书我一当就是四年,时间真的过得好快。”

身体好了肚子也跟着饿了,她走进厨房,想找些吃的,桌上有锅保温的海鲜粥,旁边还放了张字条。

佳人有约,会买晚餐回来。乖乖休息,不准乱跑!

安若然耀眼的笑容僵住,目光无法自“佳人”二字移开,更不懂为何心揪得那么疼。她放下字条茫然地缩坐进沙发里。

“为什么看见这字条。竟比发烧更难受.难道是我感冒还没全好?”她侧躺在沙发上,心情好烦躁。

倏地,她恼火地将抱枕砸向他的房门,“还敢说他的爸妈,该担心得性病的人是他才对口巴!”

她趴在沙发上,拒绝再想了,他想抱多少女人根本不关她的事!

“这色胚三十岁还能用,我就跟他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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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床上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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