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 - 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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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

我拖着自己晕晕沉沉的脑袋准备离开的时候,碰到了比我们晚来一点的永济队友张猪等人,我疲惫的喜悦无法延续太久,看着张猪、屁股等人的笑脸让我有点回到过去的感觉,好像我们还是一个队的,真他妈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

我病怏怏的跟陆教练打了个招呼之后顺便踢了屁股一脚以示我的热情,张猪好奇的问:“你小子怎么了?要死吖?”边说还边用他火柴棍一般粗细的手指头使劲捅我腰眼子,生怕我不够难受似的。

看着这个一路走过来的损友,一边躲他的手指一边笑骂道:“滚你大爷的,老子病成这个熊样,你别说你一见到我就瞎了,刚好没看出来哈,再捅哥们,小心哥们儿跳混合双人操的时候灭了你,现在你小子千万别得瑟,知道没?”

这句话明显刺激了张猪,怎么说混双也是他的强项啊,丫不屑的说:“别他妈扯淡,你真当老子这一年什么都没干啊?还想灭我?咱们比赛场上见真章哈,他妈的。你小子赶紧去看你的病吧,都这熊样了你还敢跟我吹牛?等上场以后你小子别怎么输给我的你都不知道,赶紧去看看吧。”

我很想踢他一脚,但是照我现在的状态来看,就算踢上去也是软趴趴并且无力的一脚,无奈中我跟张猪一挥手,说到:“你哥我先去医院,等完事回了宾馆以后在去找你哈。你也赶紧滚过去吧,没看老陆忙着给你们放音乐呢么,先干正事,回头聊。走了。”

张猪打着哈哈,说了声回见,开始忙着靠训练已久的脸皮蹭场地去了。

范文悦陪我去了医院,进到门诊,我看见有坐的地方,恨不得赶紧把自己摔进椅子里再也不起来了。大夫看到我的样子,问道:“哪儿难受啊?”

我说:“到处难受。”

这个混账大夫皱了皱眉头继续问道:“说的具体点!”

“脑袋晕,恶心,全身无力,胸闷,肌肉疼。”

在一声拉长了声音的“嗯!”以后,他又问:“刚刚来昆明吧?”

我被他‘嗯’的满脑子嗡嗡声,随口答道:“昨天晚上刚下火车。今天早上开始就难受的。”

这个混账大夫又是一声拉长了声调闷闷的“嗯!”,嗯完给我下了结论:“没什么事儿,你这是典型的高原反应。最近不要剧烈运动,不要吃太多东西,少抽烟喝酒,一会儿给你开点儿药,回去吃了养几天就好了。”

我在他‘嗯’的时候就已经翻出了一个非常烦躁的死鱼眼,直到他说完,换我开口:“不可能不运动啊,我来这里就是比赛来的,最近几天应该都会处于大运动量中,你说怎么办?”

看着大夫若有所思的推了一下他坍塌在鼻子上的眼镜,然后我听到了本年度最叫我无奈的回答:“那我就不知道了,总之,你尽量吧,能少动就尽量少动。”

这他妈是什么答案?能少动我还来个屁的医院啊?这不是明显给老子添堵了么,太他妈不负责,靠!

范文悦看我有点火大,安慰我说,起码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是,而且也开了药,回去吃上就算好不了也能缓解一下,走吧,回去休息,你有这生气的劲儿,还不如好好的回去待一会儿呢,对吧。

实际上,我在听到这个非常给我添堵的答案以后刷的一下就站起来了,还没来的急破口大骂呢,先是看到了飘来荡去的满天金星,撞的我头昏眼花。范文悦扶我站稳以后,我完全没听到她在我耳边嗡嗡的说些什么,但是,我决定先回去,因为我知道自己太需要休息了。

197。

不能剧烈运动是高原反应最叫我无语的地方。

无语归无语,比赛绝对不会因为我身体不适而推后,一切都会按照大赛原计划有序的进行的。

比赛前,韩教练焦急的跟我说,宸子你要顶住啊,这可是你玩命训练一年多时间,需要验证实力的时候啊,千万千万别跳错了。想了想她还是不放心我病歪歪的样子,于是又补了一句,错了也不怕,别楞在场上就行,知道么?我点头表示我知道。然后,我看着范文悦等她说两句,因为要跟她一起上混双的比赛,看样子她也非常紧张,外加严重担心我的身体,所以显的更加的焦虑,我们拉着手,等候场地的时候,我感觉到她手心满是冷汗并且微微颤抖。

我愿意相信她是因为马上就要上场表演而激动的颤抖着,可惜等了一会儿以后,她却跟我了一句叫我更加无语的话:“宸子,我怕…”

我打断了她的颤音,反过来安慰她说:“什么都别想,跟着音乐自然的跳就行了,加油,有我在你身边呢,一切放心。”说完,我们小跑着上场了。

摆造型,开音乐,我们跟着音乐自然的跳动,整个套路的表演轻松自在,一分五十秒的时间,没怎么感觉就过去了,摆完最后一个结束造型,我面带表演性微笑,拉起范文悦鞠躬下场,每走一步我都感觉的自己要晕倒在地,庆幸的是,虽然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脚步一飘一飘的楞是没倒下去。

走到等分的地方,老韩给我们拿来了衣服叫我俩穿上,顺便给了我一个熊抱,拍着我脆弱的身体说了一声,跳的不错。

分数下来以后,我们回到后场休息。

在张猪跟刘娜上场比赛的时候我过去看了看,光听老陆自己做的音乐就够叫人无语的了,再加上张猪跟刘娜两个标杆型身材一直在场上晃来晃去的也不知道在跳什么,让我更加无语了。看来,想要练出点成绩来,真得改变训练方式、方法了,以前张猪跳操,比我强太多,现在看来,比我差的真不是一点半点儿的,妈的,原来人家孟母三迁是非常的有道理的,换个好点的训练环境,练出来的效果真就不一样。

不出所料,张猪用一种不敢相信的表情看着比分,落后我一名的分数叫他极度诧异,极度不愿相信,可惜,他没意识到自己跳的是不是真的有他自己想像中的那么好。

无疑,活生生的现实给了张猪一个响亮的大嘴巴子,把我这个混账老铁活生生的抽楞在了候分处,表情呆滞,一动不动。

正式比赛的第二天,也就是决赛的时候,更加悲惨的事情发生了,本身就病着的我,需要在间隔6分钟左右连续跳两个完整套路——混双、六人。

这要是放到平常真不算什么,老韩的非人训练法是一个套路过5遍,像我这样身兼三套比赛套路的,一下午光成套动作就要练个十五遍的人,照平常训练的量来说,应付起来应该绰绰有余才对,可惜啊,可恨啊,高原把本帅给反应过头了,而且在时隔一天以后的现在,居然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这他妈不是要人命么?

混双跳完等到分数以后,我跟悦悦迅速换上六人的衣服再次准备后场,我想深呼吸,但是明显感觉自己嗓子喉喉的,累的喘气都他妈快成问题了,还深呼吸个屁,我绝对有理由怀疑,从目前本人的身体状况来看,真的还能比这六人的决赛么?

我正怀疑着呢,老韩用坚定的语气跟我说,宸子,你要坚信你是没问题的,然后给我打开一瓶红牛,让我喝点,我气喘吁吁的把半瓶红牛呛了进去,为了安慰我的众多队友跟老韩,勉强挤出一个更加勉强的笑容,但愿他们能通过我几乎崩溃的笑容放心我上场以后的表现。

活了二十年,第一次吸氧器居然在六人决赛完毕以后。

做完最后一个集体造型,我满脸开心的笑容,因为我知道我们六人操跳的很不错,我感觉自己表现的也很不错,就在我心情大爽鞠躬下场以后,眼看就走到候分区了,两眼瞬间一黑,腿一软,载了下去——歇菜了。

我挣开眼,首先看到的居然是一个氧气罩,把眼睛的焦距放远点,看到一大堆熟悉的脸孔,正想问怎么回事呢,就听见边上穿着白大褂的场医说他没事,吸两口氧气就好了,等比赛完了让他多休息休息就没事了。听到这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的官方语气以后,我终于真正的醒了,原来刚刚又晕过去了,真是他妈的丢人,两个月功夫晕过去两次,难道是晕的上瘾了?真操蛋!

198。

对于我们这样第一次组队来参加全国比赛的队伍来说,能拿到前三名的成绩和团体前六的成绩已经是很不错的了,这些零散的前三、前五、前六,看在老韩眼里还是很高兴的。

在回去以前,韩老师跟我们说,原计划是抽出两天时间在昆明周边转转,带你们玩玩的,但是学校快开学了还有新的安排,换宿舍之类的事情,所以咱们也只能中午去小吃城好好的吃一顿了,下午的火车票我已经订了,吃完饭在转转,咱们就撤退。

我们点头说,好的。

七转八转的找到了传说中的小吃城,样子是一个特大的仓库,特像我们那儿的农药市场。

进去以后才知道这里到底有多火,到处人山人海的,两边的小店虽然都是独自经营,但是只要进到这里,你可以在任何一家的门前坐下,然后开始满‘仓库’乱窜的买自己想吃的小吃,各种小吃多到让人眼花缭乱,在买了一堆杂七杂八的小吃以后,老韩很爽快的给我们几个爷们儿要了一大桶扎啤,接着我们开始疯狂消灭眼前的所有食物。

最叫我疯狂的是一种瓷罐里装的螃蟹,贼辣也贼好吃。据说是老韩的最爱,所以点了特多,就连平常不吃辣的范文悦也抱着大个螃蟹啃了起来,说实话,这东西的味道确实好,吃的确实香,可是后果确实很严重。

吃完昆明的最后一顿饭,回到宾馆,去跟陆教练、张猪等人告了别,收拾上我们的行李,直奔火车站,准备撤退。

上了火车以后,我知道第二天早上我们就回到我们的根据地了——广州。

在昆明这几天过的真他妈不开心,一直有给我添堵的事情发生,截止到目前为止身体依旧难受,而且还有越演越烈的趋势。在火车飞奔了一个小时以后,我终于体会到了吃多了火辣蟹的后果是什么,说话失声对于目前的情况来说还算是小事儿了,耳朵里不停的嗡嗡才是最叫我痛苦的,火车奔跑时发出的的‘咔咔’声听不见了,身边一群嘈杂的队友们在说什么也听不见了,耳朵里唯一的声音,是一只巨大的苍蝇飞舞时所发出的嗡嗡声,而且这只该死的苍蝇一直飞、一直不停的嗡嗡,它他妈也不嫌累,不说歇会儿,真叫我倍感痛苦。

我忍着难受,拿出消炎药,吃了一板,又把下火药吃一袋,倒头睡下,心里愤愤的嘟囔说:“高原兄,这是你给爷添的最后一堵了,爷他妈再也不来了。真是个王九蛋的地方。靠!”

199。

回到广州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挂吊瓶,范文悦陪着我在学校门口的小诊所里挂了两天,终于把我从苍蝇的嗡嗡声中解救了出来。

身体恢复以后还没舒服了几天呢,校方居然提议让我们换宿舍,据说要搬到操场边上的旧楼去住。他们还说,目前的宿舍楼要从新规划一下,需要把男女生分开,以防各种不自觉的年轻男女们混居在一起尽干一些不要脸的事情让他们难堪。

校方的理由是正当的,但是给我们换的宿舍楼条件实在是太差了,住了一年多新楼的我们突然被告知要换到一个比我们年龄还大的老楼里去住,而且突然告诉我们这个消息,真是有点让人接受不了。

我的态度是,既然学校给我们个烂地方住,那我干脆就不住校了,自己出去租个房子反而住的自在些,反正像我们这样的特招生也不用交学校住宿费,出去住也就掏一份钱而已。当我做出这个混账决定的时候,刑才这小子也很高兴,他举双手要求加入了我同屋的行列,我毫不犹豫的同意了,两个人一起租个两室一厅,房费平摊,相对会划算很多,而且平常没事了还有个伴,多好。

学校在实验楼的后花园边上新开了个东门,由于这边偏而且每次学校放假以后都会空出一批房子来,所以我跟刑才两个人基本没费什么劲就顺利租到了一个二室一厅的房子,离学校的距离也比较理想,出了后门骑自行车3分钟就到,走路也就六分钟的路程。

房间很新,三楼,每个月房租400元,压多一个月的钱,马上就能入住,而且整个楼里除了还空着的几间屋以外,住的都是我们学校的学生,环境算是非常好了,最起码人员不杂,住的安心。

交完订金,拿了钥匙,我跟刑才回到宿舍,把停在宿舍楼门口的三轮车借上以后,准备撤离住了一年多的宿舍。让我没想到的是,直到确定自己真的要搬离这里的时候,才生出了一些不舍之情,真是他妈没出息——我怎么就那么念旧呢我?

200。

03年的秋天,对于我们队来说明显是个多事之秋。

最先是段烨出事。在一次正常训练中,段烨把他最好的兄弟钱子豪的弟弟钱子乐给打了。原因是钱子乐有点小孩脾气,当弟弟当习惯了,也不分人,瞎摆谱,他又没什么事情,非要占着训练房的场地不让,而段烨、高雪丽的混双要出去表演,想用场地过几遍动作,就这么个屁大点的事儿两人就杠上了,在钱子乐让出场地但是依旧喋喋不休的时候,段烨的手,无敌迅速的接近了他的脸,在钱子乐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结结实实的挨了顿大嘴巴子。

段烨把钱子乐打了,老钱非常郁闷,训练完回到宿舍两人神秘的谈了一次话之后,关系开始有点远了。这事儿让段烨受了严重的刺激,他可能认为两兄弟在一起,没有什么说不开的,再说,他本身就是特别容易急的性子,打一架应该不至于弄的感情破裂啊,不应该啊?可是,现实告诉他,老钱跟他真的远了。

在随后的换宿舍中,段烨跟我住了一个房间,而我直接搬出学校去了,他一个人一个房间,爽了。老钱跟周翔住到了一起,剩下新来的队员一个房间,打这儿以后,据我观察,我觉着段烨的信仰破灭了,我觉着,他相信了二十多年的事情,让他不敢再相信了——我是指兄弟义气。

可能是香港电影‘古惑仔’对我们这代人的影响比较严重的过,从段烨的精神状态看来,简直就像是被这一系列电影毒害过度一样,自从换了宿舍,我们除了必要的专业训练以外,很少能见到他出现的,谁也不知道他每天在忙些什么,异常神秘。

接着是刑才,去二沙玩的时候,闲的没事干,爬上江边的护栏上耍帅,幸好他平衡能力过硬,走了一路也没掉进珠江,但不幸的是,临下来他还摆个造型往下跳想以此显示他卓越的弹跳能力。也许是他长的太高,也许是因为他弹跳力过好,一跃之后,悲剧发生了,他硕大的脑袋撞到路灯上,结局是剃了个秃子,缝了8针。

他兴奋的用很帅的动作把自己摔晕以后,回到我们新租的房子里养伤,结果让老韩知道了他不在学校住这事儿。可以肯定的是,老韩很生气,所以后果也比较严重。

在老韩得之消息的下午,让钱子乐领着她找到了我们刚刚落脚没两天的地方,带着一脸煞气就来了。一进门,老韩毫不客气的开始炮轰刑才,非常直接爽利的一顿臭骂之后,跟我一起合租了两天的倒霉蛋刑才,裹着一脑袋纱布,乖乖的搬回了学校。

还有,小纪和高雪丽两人前后脚、相跟着把原先各自的男朋友给蹬了。在高雪丽假装受伤的同时,小纪已经开始天天往返在中大和我们学校之间,为了她再次的爱情,乐此不疲的、幸福的奔波着。

总之9月,我们队里的训练环境很不良好,我原以为我是不好中比较好的一个,可是这种事情谁他妈说的准呢?也许,就在我感觉自己特别好的时候,那些特别不好的事情也就快要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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