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非人的折磨

第222章 非人的折磨

第222章非人的折磨

我无法揣测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被击中的那一刻,我只能感觉到天昏地暗,彷佛整个世界都在一瞬间背转身去,迅速地摒弃了我。我甚至怀疑自己是否就此丧命,因为那一击给我带来的疼痛,完全使我麻木。

我已经记不起自己第几次从昏迷中醒来了。但是我能够感觉到,每一次醒来整个脑袋钻心地疼痛又会马上让我失去知觉。这样反反复复,当我最后一次睁开眼睛,入眼全是一片虚无的黑暗。我使尽全身力气,略微挪动了一下,这才察觉到自己的脚踝被扣上了沉重的脚镣。

太阳穴的剧烈疼痛继续肆无忌惮地侵袭着我的大脑神经,但这种疼痛已经不再让我感到麻木,反而给我带来了长久的清醒。很长的一段时间,我浑身上下都无法动弹,四周又是一种慎人的黑暗,空气中还混杂着各种难闻的异味。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左右我方才适应了眼前的黑暗,视线中也渐渐透彻出一个房间的大致轮廓。确切地说,这并不能算一个房间,仅仅只是一个方形的地窖,一扇钢门隔绝了我与外界的任何联系。在这个充满恶臭和黑暗的小房间内,除了冰冷和恐惧,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又过了不知道多少时间,我听见一阵空灵地脚步声正在朝我逼近。不知道为何,我变得极为敏感,并且对任何声音都充满了恐惧。然而那阵脚步声并没有因此止息,它直直地朝着我被幽囚的禁闭室靠近。不一会儿,我就听见一阵瓷碗和地面所发出的摩挲声,一只手从门底的缝隙递进来一个瓷碗,我听见有人在门外叹息:

“唉——都三天了。也不知道死了没有?”

话音刚落,脚步声又渐行渐远。当我意识到自己得与他说点什么,一张开嘴巴,恍然发觉自己的喉咙干渴异常,腹中的饥饿难以言明。我慌乱地爬到门边,顺手摸到了那个瓷碗,碗里仅仅放了三个干硬的馒头。不过瓷碗的旁边,还倒放着一瓶水。

我顾不得多想,完全出于生物本能,伸手拿起水,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另一只手捏住一个干巴巴,硬邦邦的馒头,大口大口咀嚼着。我意识到自己如果再这样饥渴下去,迟早都得丧命,尽管我的体格因为某种原因比普通人强硬几倍,但也是白搭。

之前我就听说过禁闭室的种种诡异之处,没想到自己也会有今天。在农场监狱的这几个月,我行事一直很低调。想象不到,就因为自己在农场干活的时候问了张爷一个问题,就被狱警发现,活生生挨了一闷棍。那个狱警(我一直揣测下手打我的人极有可能就是典狱长本人,因为其他的狱警我都比较了解,他们平时态度虽然粗暴了一点儿,但也不至于下这么“黑”的手)下手很重,而且他好像根本不管我的死活,照着我最为脆弱的太阳穴狠狠打了一棒,以至于我差点儿当场丧命。想到这儿,我下意识摸了摸被打的部位,指尖刚刚触及伤口,就感觉到钻心的疼痛,一下子让我喘不过气儿来。我在心里把典狱长的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一遍,心理上还是不能平衡。我想要是在外面的世界,我非得追到天涯海角,把那个人揪出来,让他加倍地偿还。当然,典狱长我也不会放过,这笔仇恨我已经牢牢记在的心里。就算我以后刑满释放,我也要伺机报复。可惜我还没有问明白张爷的计划究竟是什么,就被一棍子打昏了。

在禁闭室的日子很不好过,每天除了三个馒头和一瓶充满消毒石灰味儿的自来水,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而且禁闭室连一扇窗户也没有,更没有一张床。除了一张充满恶臭的破烂棉袄,外加一个不知道放置了多少年月的旧马桶,便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马桶根本没人处理,以至于整个禁闭室都充满了难闻的恶臭。这种极其恶劣的环境我这辈子还没遇见过,在禁闭室的日子,简直度日如年。狱警送来食物的时候,我也曾对着锈迹斑斑的铁门大喊大叫,然而他们甚至不愿意与我说一句话,任凭我把嗓子喊得沙哑,也没有人理会。我开始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所有人抛弃了,除非我自己足够坚强并保持求生的**,要不然,我总得闷死在禁闭室里面。当然,我不会这么轻易就死去,我的身体结构与常人不同,具有坚韧的生命力。也不知道是因为当初中了蛊毒,身体产生了变异,还是由于服用了佛骨舍利,舍利子在我身体内部发生了神奇的作用。总之,我不会那么轻易死去,对于所有的伤口和疾病,我都具有常人难以企及的防御和恢复能力。

我无法揣测自己在这个暗无天日的环境中呆了多久,狱警没有告诉我时间,而在这样一个漆黑的禁闭室里,我根本无法计算时间。这是最要人命的地方,我曾经听说过许多意志坚强的俘虏,在战争时期,被对方关入一个没有窗户,漆黑一片的地下室。就算意志力再坚强的人,也撑不过五天。往往被放出去以后,整个人就疯了,不错,完完全全地疯了,跟自闭症患者差不多,几乎丧失了基本的言行能力。然而我在禁闭室呆得时间比他们要长得多,单凭感觉,我已经被关了十日左右。也许有人会产生质疑,为什么我没有通过狱警送来食物的次数推断时间。这是一个很傻的问题,我已经精心地计算过,他们送来食物的时间完全是混乱的,并不是每天一次。由此,我的时间概念也完全紊乱了。他们是刻意这么做的,恐怕典狱长已经亲自交代过,他也许天天都在指望着我精神崩溃,变成疯子。但他万万没有想到,我会坚挺那么久的时间,而且一直保持着冷静的头脑。

终于有一天,当我睡醒后不久,就听见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朝着禁闭室靠近而来。这一次,他们并没有立即往门底的缝隙塞进食物,因为我听见了一阵锁链脆响的声音,我内心一下子有了希望。果不其然,几分钟之后,他们打开了禁闭室的铁门,一缕并不强烈的光线从门口投了进来,显然我呆的地方与外界相隔太远,因为禁闭室里面依然是一片昏暗。两名狱警徐徐地朝我x近,我听见其中一个人在说“死了没有?”。然而我并没有回答,我甚至蜷缩在地上,纹丝不动。我存心要吓死他们,待两名狱警试图拖住我的脚踝,把我硬生生拉出去的时候。我猛地动了起来,并且口中“哇哇”乱叫,他们果然吓得够呛,就像是见了鬼似的,两个狱警屁滚尿流地朝后面退了好几步。直到几分钟之后,他们方才稳住了心绪,再度朝我x近过来。这一次他们并没有那么蠢了,他们手里拿着电棍,在半空中按动着,不停地发出阵阵“孳孳”声。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好不容易挨到了走出禁闭室的这一天,我得保持镇定。见他们走过来准备给我几电棍,我慌忙说道:

“别乱来,兄弟我还没疯呢刚才是吓你们的”

他们相视对望了一眼,又朝我投来怀疑的目光,过了半晌,其中一个预警方才说:

“既然你说你自己没疯。那么我问你一个问题,小明的爸爸有三个儿子,老大叫大毛,老2叫二毛,老三叫什么?”

“叫你妈”我禁不住怒吼道,“都什么时候了再不放我出去就真的疯了这种弱智的问题还好意思问我”

其中一个狱警又说:

“**奶奶的还是带你去见典狱长吧,看他怎么说。”

于是我被押到了一个华丽的房间,典狱长正坐在房间的沙发上看电视。我带着沉重的脚镣和手铐,被押到了典狱长面前。我看见他一副严肃的样子,气儿不打一处来,我几乎按耐不住,瞬间丧失了理智,冲他吼道:

“那天是你用棍子打我?”

典狱长感到有些吃惊,他也许认为我会跪下来求他,根本没有想到我会这么问他。但他很快恢复了镇定,随手抽了一根牙签,很不文雅地剔牙齿。过了半分钟,他方才龇牙咧嘴地用一根手指头按住我的鼻子,咄咄逼人地吼叫道:

“狗咋种看来你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你难道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关禁闭吗?你知不知道?嗯?”

我被他用力指着鼻子,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最后终于忍不住胸中的火焰,全身的血液瞬间沸腾了:

“知道你妈**”

话音刚落,我就恶狠狠地扑了过去,一口咬住了典狱长的耳朵,并抬起双手,疯狂地撕扯他的头发。要不是门外的狱警及时冲进来制止了我,我非得把这个混蛋典狱长活活咬死不可

这一次我没有那么幸运,典狱长完全被我惹毛了。我不仅被扔回了禁闭室,而且整个人被典狱长用皮鞭狠狠地毒打了数个小时之久,要不是我拥有过人的生命力,早就惨死在典狱长的皮鞭之下了。

“你真是一个打不死的小强”

这是狱警给予我的评价。我后来才知道,我在禁闭室被活活关了一个月。当我回到南区监狱的时候,所有的犯人都用一种充满钦佩和欣赏的眼光打量着伤痕累累的我。他们一定认为我早就死了,想象不到,我还能活着回来。

刚回到南区的第一个晚上,我就被络腮胡子叫住了。他带我去见了张爷,说张爷一直在找我。我和络腮胡子蹑手蹑脚,摸黑走到张爷身边的时候,他突然弄燃了一个打火机,只是冷冷地望了我一眼,突然对我说了一个字:

“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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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西赶尸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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