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第六十九章

()酆夙扬派上山的侍卫追踪本领不错,半个时辰找到了龙碧飞,又花了半个时辰发现了车夫和那两个小厮,一行人总算有惊无险。

从墨尤山回到岑府,来不及拜见岑大人与岑夫人,酆夙扬径直抱着浑身发冷的盛烟进了客房。两人一起沐浴更衣,盛烟换下了被山间枝桠拉扯出几条口子的长衫,靠坐在椅子上,这才重重舒了口气。

酆夙扬背对着他,从屏风后面的木桶里起身,矫健身躯在屏风上映照出剪影,修长挺拔宛如玉树傲立。盛烟擦了擦红润的脸颊,一时想起他从空中拦抱住自己的情景,把目光偏移过去几分。

穿好便服走出来,酆夙扬皱眉拿起布巾,走过来,往盛烟头上一盖,“怎么头发还没擦呢?西北可不是江南,这寒气是说来就来,刚才那阵黑风本是几年难得一遇,偏偏让你们赶上了,亏得没把你卷走了去!”

分明是略带责备的话,从他口里说出来倒是半点责怪的意味都没了,就听得盛烟咯咯闷笑着拉住自己的手,道:“我才不会被卷走,你堂堂天翔朝的九皇子、夙王,不是在我脖子上系了绳子么,这手一拽……可不就拽回来了?”

“还有心情与我犟嘴哪,看来是真没事了,但是盛烟……你当真没受到惊吓?”酆夙扬还记得盛烟扑进自己怀里的样子,嘴唇都快咬白了,他再有胆识也是第一回遇上流寇,被好几个人围攻逼至断壁,真不知自己若未有及时赶到会发生什么事?

“还好,在林子里跑的那会儿确实是怕的,黑漆漆的,不知道哪里可以逃出去……不过,听见你的声音之后,我就不怕了!”盛烟说的是实话,而且他当时发觉山下来了人,没有立刻大声呼救,是等到他们走近了才开始喊的,就是怕被身后的流寇发现。

酆夙扬心有余悸地瞪了他两眼,拿起布巾站在他身后,给他擦头发。盛烟的头发浓密,黑亮顺滑,平日常用芦荟汁来洗头,因而从来不会打结。酆夙扬擦的仔细,一束束地挑起来,从上到下依次来擦,顺带着还帮盛烟摁了摁太阳穴。

盛烟被他伺候的舒服,脑袋一点一点的,差点打起瞌睡。

“你的头发没洗么?”过了半晌他摸了摸,觉得头发半干了,侧头问夙。

酆夙扬仍旧低着头,道:“我明日再洗,今日的热水用完了,天色这么晚了,等下还要用膳。”

“唔,我来……你去问问舒砚哥,岑大人和岑夫人是否也还未用膳啊?要他们等着我,可真是失礼了。”盛烟说着要拿过布巾,却一把摸到夙的手掌,被他趁机捏过去,拉起来放在嘴边吻了吻。

“……好啦。”盛烟觉得指尖酥麻软绵的厉害,赶紧抽回来,催促他:“去了去了!”

酆夙扬俯身吻住他的额头,最嘴唇蹭了蹭发现他没发热,这才笑着开门走出去。

岑舒砚已经在他们门外等了许久,见他出来,赶忙迎上去。

“殿下!盛烟……你和盛烟都没事。”岑舒砚看见盛烟时,就见他整个人被酆夙扬抱在怀里,也看不清脸和手,不知道他是否受伤了。

但酆夙扬一直没有喊着找大夫,那应该是无碍的。

“嗯,没事儿……只是稍微受了一点惊吓,不过,差点没把我吓死!看到我在下面就从那断壁上跳了下来,胆子不是一般的大……”轻蹙眉头摇了摇头,酆夙扬拍了拍岑舒砚的肩膀,“谢谢你的关心,不用担心了。对了,你们不是还没用膳?”

“自然没用的,等着呢。”九皇子在这里,身份尊贵,岑大人又是个一板一眼的臣子,是决计不肯先用膳的。

“那我们稍后就来!岑兄也与岑大人说一声,龙家两位公子都没事,我也无恙,让他别提着一颗心了!”酆夙扬说完转进屋内,给盛烟又擦了擦头发,觉得七八分干了才罢休,松松地用发带束起来,又拿自己的披风给他套上。

盛烟看着这银丝卷边的披风,扁了扁嘴,“这样,有些不好……”

“让你穿就穿,谁让你的那件跑没了!改日,我再去给你买一件。”酆夙扬知道他在担忧什么,瞪着眼让他放下要解带子的手。

盛烟嘟嘟嘴,这个时候的夙还真是出人意料的霸道啊。

拉着盛烟来到了岑府的西厢房外间,酆夙扬在门口才松开了盛烟的手,对岑大人拱手道:“害得大家跟我们一同饿肚子,可是真罪过了……索性这趟与墨尤山的流寇会面没有什么损伤,算是全身而退,岑大人就无需担心了。”

“好好,这下老臣就放心了。”虽自称老臣,但看岑大人的样貌顶多年过中年,目光清淼,举止淡雅,笑起来令人如遇春风,倒有一番仙风道骨的感觉。

盛烟微微而笑行了个礼,心里赞叹着,果然是舒砚哥的父亲,这非凡气度竟是一脉相承。

又往右侧靠了靠,与刚到的龙碧飞对视着低声说了几句话。

“盛烟,以后不准再这样了!”他龙碧飞没能保护盛烟,还让宝贝弟弟去引开歹人,这要让碧升知道了,还不拧歪了他的脸!

盛烟吐了吐舌头,拉起他的手摇了摇,“不是没事嘛……好好,我答应大哥,下次不干这种事了,以后有危险,直接把你推上去,我躲在你后头!”

“呵,你真是……”龙碧飞哭笑不得,忍不住弹了弹他的额头。

酆夙扬见状,伸出手一拉,把盛烟不着痕迹地拉到自己身前。

龙碧飞无语地扯了扯嘴角,这九皇子也看得太紧了,他龙家好像还没答应把盛烟“嫁”出去!

入了座,岑大人给酆夙扬敬了一杯酒,略微询问了他们在墨尤山遭遇流寇的过程,神色认真地听着,时不时捋捋胡子,像是在思考下一步剿灭这群流寇的法子。

“没什么难的,墨尤山的山势虽说有些易守难攻,又在官道附近,但依我看只要切断了他们的退路,围上几个月,这些人就会不战而降了……不过有件事我比较介意,抓住的那两个流寇我看过了,体格和样貌不像是天翔朝的人,岑大人对此事怎么看?”酆夙扬习惯了自己倒酒,同样也是习惯,给自己满上的同时,也给盛烟倒了一杯。

岑大人讶异地多看了盛烟几眼,若有所思地拧住了眉头,道:“这样说来,这两名流寇有可能是外族派来的奸细,殿下想亲自审问还是……”

酆夙扬不假思索地笑道:“自然要与岑大人一同审问的!若真是外族的奸细,岑大人不是懂得好几处的外邦话么,他们就没法糊弄了……”

岑大人哈哈笑起来,“是是,那就暂时收押,等明日殿下休息好了,再与老臣一同审问。”

跟着,酆夙扬再没与岑大人谈论政事,尝了尝发现岑府的厨子手艺不错,就着菜多喝了几杯。

盛烟看着他一杯杯地闷酒,忍不住轻声道:“虽说酒可驱寒,但现今仍是秋燥,喝多了可不好。”

本就胃口不佳的岑舒砚正坐在盛烟左边,听到他这话,稍稍一愣,抬起了头。

“那我喝最后一杯?”酆夙扬端起酒杯问盛烟,盛烟点了头,他才一扬脖喝干了,还当真不喝了,把酒杯推到一边。

盛烟默然勾起嘴角,舀起碗中的糯米小丸子放进口中,别看不起眼,真甜哪!

岑大人这会儿眨了眨眼,看看盛烟又看看九皇子,手停在了胡子上。转脸对岑盛烟使了个颜色——这龙盛烟与殿下什么关系?

岑舒砚觉出了父亲的意思,只淡淡笑了笑——如您所见。

岑大人倒抽一口寒气,没想到呀没想到,九皇子居然会有这种癖好。沉默了半刻,忽然端起酒杯面向盛烟道:“早听舒砚提起,龙家十少爷制香技艺超卓过人,今日一见果然是灵气逼人,来来,与我这老朽干上一杯!”

盛烟顿时觉得意外,但即可举杯笑道:“岑大人真是客气了,您是舒砚哥的父亲,也是盛烟的长辈,算起来我该称岑大人世伯才对……世伯,这杯酒就让盛烟敬您!”

说罢,一口干了。

岑大人暗自点头,看龙盛烟的清隽之气,不像是那种会勾引人的狐媚男子啊,怎么就与九皇子……

岑舒砚不安地看了父亲一眼,生怕他说出什么会惹恼了酆夙扬的话来。

酆夙扬待盛烟,可不是那些个皇亲贵胄玩弄小倌的心态。

幸而龙碧飞把话题一转,扯到了岑舒砚的婚事上,不咸不淡地聊了几句,接着也敬了岑大人一杯,岑舒砚这才舒展开眉宇。

吃得差不多饱了,盛烟放下筷子,静静打量起岑大人的脸色,方才就觉得他唇色黯淡有些皲裂,又见他吃的都是清淡的菜,便问:“世伯可是近来心火旺?“

岑大人冷不丁被他这么一问,愣了一会,道:“啊,确是如此……口中生疮,也有两三日了……”

龙碧飞也跟着点头,“盛烟说得没错,世伯此状怕的确是心火热,可有服用汤药?”

“哎,我嫌麻烦!”岑大人放下筷子道:“小病而已,饮食清淡几日,也就过去了。”

盛烟不以为然地皱眉,想了想道:“世伯若嫌汤药麻烦,不若含服药香丸……每日含上两粒即可,多余的还可留着以后备用。

这方子是很简单的,取升麻、射干各三两,柏叶一升,大青二两,苦竹叶五合,赤蜜八合,生芦根、蔷薇根、白皮各五两,生玄参汁三合,地黄汁五合,将晒干的药材都研磨细了,四升水煎取取一升,去渣,倒入玄参汁,两沸之后,倒入地黄汁,再两沸之后,放入赤蜜,最后煎取一升七合,以汁合入蔷薇根膏制成小丸,安舌上含,细细咽之,不出三日便好……”

岑大人听得有些发懵,但岑舒砚已是把方子清楚明白地记在了脑子里,琢磨了一会,见龙碧飞淡笑着扬起了眉梢,便对父亲道:“盛烟开下的方子应当是不错的。”

“哦?”岑大人将信将疑,“碧飞觉得如何?”

“确是好方子,世伯放心用。”龙碧飞又道:“这香丸还有甜味,比药汤是好喝多了。”

酆夙扬自然也点头,打了包票道:“盛烟虽还未入考八品阶,但下的苦工可不少,岑大人大可以一试,用一次就知道药香丸的好处了。”

岑大人只好笑着表示认同,让岑舒砚回头把方子写下,命人去做。

一顿晚膳谈笑着吃了一个时辰,几人从西厢房出来时,都有些困倦了。

岑舒砚本想领着盛烟去另间客房,但还没开口,酆夙扬就拉起盛烟的手,对他与龙碧飞道:“今日晚了,都歇着!其他的事,等明日再说……”转身拉着盛烟跑了。

抬起的手在空中滞了一滞,岑舒砚苦笑着对旁边的仆人摆摆手:“都下去。”

龙碧飞走上前拍了他肩头一把,低声道:“盛烟自己的选择,便由他……但也无需过于担心,九皇子与盛烟似乎很早之前就认识,只是我一直想不出来,他们究竟何时认识的。”

他还并不知道,岑舒砚曾偷偷去永嘉见过盛烟一面之事。

“嗯,我明白,既是他自己的选择,我只能惟愿殿下能对他……”岑舒砚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但过几年,皇上给殿下指了婚有待如何?”

龙碧飞也叹息一身,但旋即又笑起来:“以盛烟的脾性,我看要烦恼的应当是殿下才对……”

那厢,酆夙扬已经关好门窗,一回身就把盛烟拦腰抱起,走到了床边。

盛烟两手勾住他的脖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就是不肯下来。

酆夙扬低头在他耳边吹了几口气,“我的好盛烟,想要我多抱一会就大方地说,你不说我怎的知道?”

“不如,下次我来抱你好了……”盛烟迎上去咬住他的唇瓣,眸子里情思潋滟,不但不肯松手,还把他往下狠狠一压,瞬时两人都跌倒在柔软的被褥上。

趁着夙还未翻身,盛烟扑上去跨坐在他背上,俯□子贴上他的耳朵,也轻轻吹了几口气,道:“这次也该换我在上头了?”

酆夙扬一听笑了,“那要看你有什么这个本事……啊!”

怎么的呢,原来盛烟张嘴含住了他的耳廓外侧,一排牙齿细细密密地啃咬着掠过,娇俏的舌尖在底下来回勾动,在他整个耳廓上打了一个圈。

“好舒服,盛烟,那里……啊哈啊啊~~嗯嗯~啊啊~~~~~”酆夙扬干脆放松了心情,趴在床上,享受盛烟柔滑的舌尖。

盛烟听他喘息着沉吟,不一会儿下腹就灼热起来。夙的耳朵似乎没有自己的那么敏感,盛烟就顺势把舌头转了转,由耳朵往下,在他的耳根处停留了片刻,更加卖力地卷起舌头,舔舐了几个来回。就听得酆夙扬的喘息声愈加重了,身子也不由得乱动起来,盛烟挑高嘴角,对准他耳根后猛然一吸,惊得小夙王差点立时就抖擞了。

夙伸手捏了他腰一把,声音竟然有些魅惑与抖颤,“盛烟,你下来……”

“不下来……就不下来!”自己的敏感处都让夙摸透了,盛烟找到机会自然要扳回一城,整个人都趴在了夙的背上,盛烟伸进他的领口往下拽,直到露出了夙宽阔的肩胛,低头吻上,唇瓣凉凉地初上这片温热,夙的身子就不安分地扭动起来。

“不行,那里不行,你给我下来……”夙又惊又羞恼,摸着盛烟的屁股就掐。

“哈哈哈哈哈,好痒!”盛烟的腰部以下都很怕痒,被夙挠得浑身发软,但还是粘在他的背上不愿下来,舌尖不停地在他平坦的背部卷曲勾勒,小心翼翼吻过他的几道伤疤,留下一滩滩晶莹的水渍。

“不,不要……不要了……”每舔他的后背一下,夙就止不住地突突战栗,小夙王可怜地被压在底下,疼得快要爆发了。

盛烟玩心大起,这才发觉听夙呻吟也是一件极大的乐事,便放轻了舌尖的力道,绵绵柔柔的,一点点勾起舌尖在夙的肌肤上掠过,又随即收起,如蜻蜓点水,如羽毛拂过,惹得夙难耐地从喉咙里发出吟叫,扭动得更加厉害了。

“不要了,不要……受不了,啊啊啊哈啊啊盛烟啊~~~~~~”小夙王实在是憋不住了,夙瞅准盛烟趴在他背上发笑的时机,双脚抬起往内一勾,“啊!”的一声,盛烟被他掀倒,仰面倒下,刚要起身,夙要压在了过来,眼眸里满当当的都是赤红的□,是一双手疾风骤雨般扯下了他的长衫,因为力道太大,还折断了盛烟的腰带。

裂帛的响声在盛烟耳朵里嗡嗡乱想,当滚烫的小夙王猛然弹出,在自己小腹上来回摩擦时,盛烟就觉得眼前朦胧起来——

自己要完了!

“嗯嗯嗯哈哪~~~~~啊,你慢点啊~~~~”盛烟推在他压在自己身上的热烘烘的身躯,再也没法说话,因为被夙堵住了嘴。

搂住盛烟的腰就是一阵狂吻,此时的夙已经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疯狂地在盛烟口中肆虐,尤其不放过他的上齿龈,不停歇地勾画舔弄,风卷残云。

盛烟低呜着瞪着脚,上身激烈扭动的程度被夙刚才更甚,就觉得真个人都沉浸在欲海汪洋里,火烧火燎,□的前面和后面都忍耐得难过。

夙伸手探入他两腿之间,盛烟这会儿乖了,顺从地张开双腿,被他直接架在了肩上。

“呜呜呜呜呜不要!”盛烟的幽谷深处紧紧贴着小夙王,单单这这份温度就已经让他有了不好的预感。

自己这回真是撩拨大了……最后受罪的还是自己啊!

“啊啊啊啊啊啊,太深了!”盛烟突地弓起背,脖子弯曲地扬起,手指甲掐进了夙的手臂里,就觉得自己要裂开了。

但夙还是记得把药膏抹在小夙王上的,几经缓慢地试探过后,盛烟总算放松了些,这一放松,小夙王又一个猛刺,让盛烟咬着下唇不住地慌乱呻吟:“呜呜呜呜太深了,太深了……不要了,受不了了!”

酆夙扬笑着勾起他的下巴,亲了一口,“这下老实了?”

盛烟低声涕泣着赶紧点头,“嗯,夙你轻点嘛……啊啊啊啊你又来,不要这么突然啊!呜呜呜呜受不了……”

“这才刚刚开始呢,我的盛烟……”夙邪邪一笑,扶住了盛烟的白皙的双腿,把腰放下歇了歇,又猛然往前一挺。

翻云覆雨花间月,最是**蚀骨时!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病了,所以没更……今天就多更了点字数O(∩_∩)O~

盛烟尝试反攻失败,偶是一点不同情他,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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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生存指南(制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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