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恋情引发的官场博弈 010

非常恋情引发的官场博弈 010

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到宿舍,将自行车往门前一扔,进门就在屋里翻找。

很快,我找到了一把雪亮的匕首,这是我上大学的时候买了作为玩耍用的,此刻,它派上用场了!

我要用这把匕首上的鲜血来祭奠自己的堕落和丑恶。

我把匕首放进口袋,恶向胆边伸,准备去报社。

刚要出去,突然宿舍的门被推开了,梅玲出现在门口。

“我刚回报社,在路上看到你骑自行车回宿舍,就赶紧过来了……”梅玲没有觉察到我的异常,带着淫邪而妖媚的笑,往屋里走。

她是想利用这个时间来和我来一次床弟之欢。

臭婊子,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自己送上门来了。

我没说话,将房门猛地关死,回身一手抓住梅玲的头发,一手抓住梅玲的身体,一用力,随着梅玲的一声惊呼,她被我扔到了几米开外的床上。

木板床在梅玲身体重量的冲击下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床板几乎都要被折断。

这是我从小到大,有生以来第一次打一个女人。

伴随着一声怒吼,我随即欺身到了梅玲身边,又一把抓住了梅玲的头发,往后猛地一用力,将梅玲的脸拉到仰面朝天,面对我爆火的双眼。

“啊——你——你要干什么?”梅玲被我这么一扔一拉一摔,差点闭过气,看着我凶神恶煞一般的表情,顿时吓得面无血色,话都几乎说不出来。

我咬紧牙根,二话不说,伸出右手,照着梅玲那妖精一般涂满粉脂的雪白脸蛋来回就是狠狠的两巴掌。

“啪——啪——”

两掌过后尽开颜,梅玲雪白的脸蛋立刻就变成了血红色。

梅玲被我打的闭了气,悠悠过了10多秒钟才苏醒过来,惊惧的眼神看着我:“你——你疯了——干嘛用这么暴力!我——我受不了,太虐了,轻点好吗……”

这个臭婊子,这个份上还想着男欢女爱,还以为是在给她实施*待。

“**——你脑子里就那点骚事!”我一把伸手卡住梅玲的脖子,怒吼着:“说——你都干了些什么?说!!”

梅玲这才醒悟过来,知道我不是要和她*,而是在质问她。

“啊——啊——”梅玲被我卡住脖子说不出话,两腿乱蹬,两眼翻白,双手乱舞,脸憋得通红。

我将手放松,但是仍然卡在她脖子上:“说——你都干了些什么?”

“你——你什么意思?”梅玲缓过气来,想坐起来,无奈被我卡住脖子,躺在那里无法动弹。

“我什么意思?你自己做的事情你不知道?”我仍然恶狠狠地说。

“我做的事情?我做的事情多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梅玲神色缓和了一下,两眼瞪着我。

“说,你都对柳月做什么了?”我怒视梅玲。

梅玲明白过来,神色顿时发虚:“我……我哪里做什么了?她在西京,我在江海,她在省里,我在市里,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没做!”

梅玲来了个死不认账,同时还反问我:“原来是就是因为这个打我,你为了一个女人,这样打我,我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动我一个指头,你能耐大了,敢打我!”

我不想和梅玲多罗嗦,愤怒让我失去了理智,我掏出匕首,一下子抵在梅玲的喉咙,歇斯底里地怒吼着:“马尔戈壁的,说不说,老子没空给你罗嗦,不说,信不信老子这就割断你的喉咙!”

那一刻,暴怒的我真有可能将梅玲的喉咙切断,我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对柳月的极度心疼和内疚让我快发疯了。

梅玲看到明晃晃的匕首直接就要切入她的脖颈,看到我血红的眼睛,还有扭曲而抽搐的面孔,害怕了。

“我……我说……”梅玲的声音哆嗦着:“我……我那天晚上无意中看到了你的日记,看到了你和柳月的事情,还有柳月和前常务副市长的事情,我……我就……就写了那封信,寄到省委宣传部……”

果然如此,果真是那该死的日记,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如果不是那该死的日记本,如果那晚我不喝醉酒,如果那晚我不和梅玲发生那事,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柳月反复告诫我,不要和梅玲多接近,一定要敬而远之,我却一直当做了耳旁风,置若罔闻,我行我素,现在,终于到了不可收拾的局面,终于惹出了大祸。

梅玲和柳月水火不容,我早就知道,可是,我却还是放纵自己和梅玲发生关系,给了梅玲可乘之机。

这事固然有梅玲的因素,可是,同样有我的因素,如果我听从柳月的话,怎么会到这个程度,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甚至可以从某种角度来说,是我自己亲手葬送了柳月的前程和希望。

我的心中一阵阵强烈的自责和愧疚。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我逼视着梅玲,声音里充满了悲痛和哀怒,握着匕首的手突然变得无力起来。

梅玲趁势推开我的手,从床上坐起来,抚摸着被我打肿的脸颊,恨恨地看着我:“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就是因为你,就是因为我不能看到她比我强,凭什么什么好东西都得归她,,凭什么她调到省里去,凭什么我现在是正科她要提副处,凭什么好男人要归她享用,凭什么我得拣她剩下的……她不是很能吗?她不是有背景有后台吗?她不是想仕途光明吗?我就是要让她知道,别小人得志便猖狂,我就是要给你出口气,别以为把你玩够了扔了就没事了……”

“你***混蛋,你混账逻辑,老子不要你来管,你个***,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我被梅玲的回答气蒙了,一把将她从床上拖下来:“你给我滚出去,在我还没有改变主意杀了你之前滚出去,以后,不准再踏进这屋子半步……”

我疯狂地咆哮着,挥舞着手里的匕首。

梅玲被我吓坏了,她不敢再言语,急忙跑了出去。

我狠狠地一脚将门踢死,一头栽倒在床上,失声痛哭起来。

是我毁了柳月,是我将柳月送入了末路,是我让柳月为止奋斗的理想和前程走入死路。

柳月要么以为是我干的,要么就以为是梅玲干的。

如果她以为是梅玲写的匿名信,就一定知道梅玲是从我这里得到的消息,一定会以为我是出于报复而将消息走漏给了梅玲。

可是,柳月对我没有丝毫的怨言,反而委托杨哥转告我,要我坚强,要我自醒,要我不要迷失自己。

她在这种时候还在关心专注着我,在和我分手后还这么大度地原谅了我的过失,这是一种多么博大的胸怀,这是一种多么纯洁无私的心地!

我痛不**生,几**疯狂,面向西京方向,跪在宿舍里床前地板上,脑袋猛烈撞击着床架,痛哭流涕……

我狠狠地自责着......

稍微清醒之后,我知道我不可能杀了梅玲,那是犯法的,那是要偿命的;我还知道,这事我不能向外说,没有凭证,没有依据,只凭我的嘴巴,没有人会相信,反而会给人以我诬告梅玲的口实。

何况,梅玲说的事情,虽然事情的本质性质不像她说的那样,却是实际存在的。

还有,这种事,不能解释,越解释反而越显得**盖弥彰,越让人不会相信,最好的办法就是沉默,让时间来带走一切。

我恨死了梅玲。

这种恨,和当初对柳月和晴儿的恨属于截然不同的性质。

我不再恨柳月,心里充满的只有深深的歉疚和自责,同时,我也祝福她和杨哥能够幸福美满,虽然我的心里仍旧无比地刻骨地爱着她。

爱一个人并非一定要得到,爱一个人的最高境界就是祝她幸福快乐,而不是一定要攫取。

那一天,我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

那天,直到天色将晚,我才从痛苦中稍微解脱出来,才想起今天开会的稿子还没有写。

时间很紧了,明天就要见报。

关键是写完还得找市委秘书长去审稿,因为这次会议规模很大,4大班子的主要领导都出席了。

我挣扎着站直身子,洗了把脸,穿好外套,晚饭也没吃,拿起采访包,就直奔办公室。

正是下班时间,报社的同事们都在向外走,只有我逆流而上。

进了办公楼的门厅,正好遇见马**下楼往外走。

“马**好!”我恭敬地和马**打招呼。

“小江,采访刚回来?”马**停住脚步。

“是啊,今天去采访市里那解放思想大讨论动员大会了……”

“嗯……我也刚开完那会回来,这会很重要,一定要写好,不要出错!”马**叮嘱着。

“嗯……”我连忙点头。

“去吧,辛苦了!”马**微笑了下,走出了办公楼。

我知道马**现在对我印象很好,很喜欢我。

我急忙上楼,刚走到2楼,正好在楼梯拐角处遇到梅玲。

梅玲的脸用围巾半围着,正好遮住了被打肿的部分。

见了我,梅玲的神色有些惊惧,身体不由抖了一下,一只手不由自主去抚摸脸颊。

我没有说话,深深地注视了她一眼,咬咬牙根,继续上楼。

对这个女人,我没有什么可说的。

挨打,是她应得的报应。

挨了打,她也不敢对外声张。

我呢,同样也不敢声张这事。

我到了办公室门口,看到刘飞正在自己办公室里忙乎写东西,还没下班。

我和刘飞打了个招呼就进了办公室,同事们都走了。

我打开电脑,急忙开始写稿。

今天我心神不定,精力很分散,有些忙乱,写稿速度也大不如从前。

一想到还得审稿,心里又不由有些着急,打字速度也越来越快。

好不容易写完稿,已经是晚上9点了,我急忙打电话找市委秘书长的秘书,联系审稿事宜。

“秘书长正在下面县里陪领导视察吃饭,你稍等,我去问问。”秘书告诉我。

因为经常采访审稿,市委办和市府办的秘书我已经基本混得很熟,几大班子的秘书长也都认识我。

过了一会,秘书回电话:“秘书长说了,他今晚不回市里了,稿子他不能审了,反正这类稿子你经常写,自己注意把好关就行了。”

我巴不得秘书长不审稿,不然我还得这么冷的夜晚跑出去找他。

我伸头看见刘飞正在办公室,就过去把稿子交给了刘飞:“刘主任,今天市委会议的稿子,市委秘书长在下面县里,说不审稿了,你先给看看签发吧。”

这是一般的发稿程序,紧急稿件,主任在,就要先给主任审,然后送总编室,主任不在,记者可以直接送总编室。

这会刘飞在办公室,我自然不能越过他这门槛,犯不着没事找事。

“辛苦了!”刘飞抬头冲我笑了笑,镜片后面的两只小眼睛发出智慧的光芒。

刘飞接过稿子,认真看了起来。

我站在旁边,看见刘飞的眼珠子在飞快地转悠。

我没有心思去琢磨刘飞的眼珠子,我仍然沉浸在柳月被暗算的痛苦中不能自拔。

看完后,刘飞眨眨眼睛,随手将稿子递给我:“行,送总编室去吧。”

我接过稿子就去了总编室,交上了稿子。

当时,我因为心不在焉,忽略了一个重要的环节,那就是刘飞没有在发稿签“主任”这一栏签字。

交完稿子,我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宿舍,继续在宿舍里抒发我的悲意和自责,继续让惭愧和歉疚的情怀任意奔流……

没想到,第二天,出大事了。

第二天,我昏沉沉起床,照常上班。

走到办公室门口,看见刘飞的办公室锁着门。

进了办公室,陈静正在写稿子,和我打了个招呼:“来了。”

“来了!”我看办公室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就问陈静:“他们都忙去了?”

“是的,都出去采访去了,刘主任也亲自出马了,今天各部门都在贯彻落实昨天解放思想大讨论活动的会议精神,老总明天要发专栏,这不,大家都出去了,只留我值班。”陈静说。

“哦……”我答应了一声,觉得有些反常,这个刘飞,这些日子每当我一进办公室,就会将一堆会议通知递给我,今儿个咋没找我,反倒自己带人出去了。

“奇怪啊,江峰,今天刘飞发善心了,放你一马,没有提溜你去跑这些垃圾采访活动,呵呵……”陈静笑着看我:“今儿个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我闷声答应了一声,坐在办公桌前,随手摸起今天的报纸,看今天的头版头条,我写的全市解放思想大讨论活动的新闻报道。

刚看了个开头,我猛地蹦起来,大叫一声:“坏了!”

“怎么了?”陈静吓了一跳,抬头看着我。

“我把领导排序写错了,把人大主任写到市长后面去了……”我的口气里有些惊慌。

市里两个月前进行了市级班子调整,老资格的市委第一副**兼任人大主任,第二副**担任市长。按照党内和党外职务排序,这人大主任都应该排在市长前面,可是,昨天我头脑发晕,竟然将市长的名字写在了前面。

人大主任和市长关系不和,这是市里公开的秘密,人大主任一心想干市长未遂,本来就对自己被架空就很不满,这下我可是要捅出大漏子了!

“怎么办?”我一下子慌了,这不是小事情,这可是政治问题,江海市最大的政治问题。

陈静过来一看,也慌了:“江峰,你这是要命了,怎么能出这么低级的错误!”

“这下子可好,弄不好我这饭碗也得端了!”我烦闷地使劲拍打自己的脑袋,一时有些六神无主。

柳月曾经告诉我很多次,采访市里的会议,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不要写错领导名字,不要排错领导次序,这就是党报记者首要的政治敏感性。

我很懊丧,又很无助。

“不过,江峰,也不要担心,这稿子不是有市领导审稿吗,到时候追究起来,也好往上推一下……”陈静说。

“哪里啊,昨晚秘书长不在市里,没有审。”

“那……”陈静停顿了一下:“那咱们报社也还有人审稿啊,第一关是刘主任,接着是总编室的责任编辑,然后是总编室主任、值班老总,都有责任的……不要太担心了,有责任大家一起分担……”

“刘主任……”我抬起头,猛然想起了昨晚刘飞那滴溜溜转悠的眼珠子,想起他没有在发稿签上签字,顿时明白了,刘飞昨晚看稿子的时候已经发现市领导名字排错了,所以故意没签字。他知道今天我必定要迎来一顿暴风骤雨,所以躲开了,一大早就带人出去采访,也故意没有给我安排采访任务,留下我等着挨批。

好狡猾的刘飞,我在不知不觉中又被他抓住机会,暗算了一次。

但是,这能怪谁呢,谁让我自己写错了呢,不管追究谁的责任,我是第一责任人,这是毋庸置疑的。

雪上加霜,我的心情坏到了极点,暗暗祈祷今天的报纸市领导不要看,最好大家都不要看这篇稿子。

很显然,我的祈祷是幼稚的,是可笑的,这么大的活动报道,市领导怎么能不看?

何况,今天,市直各部委办局都在开会落实昨天市委的会议精神,都会把今天的报纸当做学习材料。

果然,很快,我接到了梅玲的通知:“江峰,你到马**办公室来一趟。”

我知道事发了,急忙下楼,去了马**办公室。

到了马**办公室门口,梅玲正在门口等候。

见了我,梅玲脸上流露出担忧和幽怨的表情。

我没理她,径直推门进去。

一进去,才发现值班副总编辑和总编室的主任都在,坐在沙发上。

马**坐在办公桌后,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我坐在一个双人沙发上,低下头。

室内的气氛很紧张,大家都阴着脸,不说话。

梅玲关好门,进来,在我身边轻轻坐下。

“刘飞呢?”马**发问梅玲。

“出去采访去了,”梅玲回答:“要不,我打传呼让他回来?”

“昨晚小江交稿比较晚,这稿子刘主任没看,没有在发稿签上签字!”总编室主任说话了。

“那算了,不通知他了!”马**说。

我彻底明白了刘飞的高招,没签字就等于没看,我无论告诉谁说刘飞审过稿子了,都不会相信的,此事他没有一点责任。

“小江,这么重要的市里活动,为什么没有给市委秘书长审稿?”马**发话了,语气很低沉。

我忙将原因说了一下,然后难过地说:“马**,都是我的错,您狠狠批评我吧,我请求给我严厉处分!”

说完,我又低下头。

“我也有责任,把关不严,我也请求处分!”总编室主任忙说。

“我是最终版面签付人,这事我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小江还年轻,不要处分小江了,我自请党委给我处分!”白发苍苍的值班副总编辑说话了。

老报人副总编辑的话让我差点热泪盈眶,多好的前辈啊。

马**抽着烟,一会说:“这不是一个小事情,这是严肃的政治问题,领导排名顺序是省委定的,我们作为媒体,岂能随便改变?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现在是如何给领导交代的问题,市人大主任是我们宣传部的老部长,是我的老领导,在我负责的报纸上出了这事,我如何向老领导交代……”

大家都知道这个事情的严重性,一时都不知马**将如何办理。

“刚才我接到了市人大办公室的电话,说老领导让我去一趟,我估摸一准就是这事,”马**说:“这样吧,你们编委会和总编室重新制定一个审稿发稿流程,一定要确保以后不再出现类似事件,杜绝隐患发生……我去市人大见老领导,小江,你跟我去,梅玲,通知驾驶员备车,这就走……”

我们四人都点头答应,各自去安排,我跟随马**下楼,上了马**的车,直奔市人大常委会办公地点。

我依然坐在副驾驶位置,马**和梅玲坐在后面。

路上,马**不说话,我只听见他鼻孔里粗重的喘息声。

我知道,马**一定很生气。

“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梅玲柔声对马**说:“这事已经发生了,还是想好怎么去处理吧,老头子那边,我估摸让他训一顿,出出火,也就好了……”

“小江啊小江,昨天我遇见你还专门提醒你,这个稿子很重要,你参加工作时间虽然不长,但是采访政教新闻也很有一些经验了,怎么会出现如此重大的疏漏呢?”马**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我不说话,也无话可说,就干脆低头挨训。

“小江还年轻,这个不能全怪他,吃一堑长一智,年轻人,总是要慢慢成长的,”梅玲接过话:“再说了,后面还有那些审稿的关口,把关不严,他们也有责任的……”

我知道梅玲是在替我说话,昨天让我那么一顿暴揍,今天她竟然还帮我说话,这女人真他妈够贱的!

我一想起她对柳月的伤害,就毫不领情。

“唉——”马**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到了市人大常委会,先去了秘书长办公室。

果然,老领导找马**来是为这事。

“主任很恼火,待会你要有个思想准备,”秘书长告诉马**:“他正在办公室等你,你跟我过去。”

马**唯唯点头。

市人大主任办公室就在秘书长办公室对门,我和梅玲坐在秘书长办公室,马**要过去挨训。

马**跟随秘书长进了人大主任办公室,秘书长办公室只剩下我和梅玲,我们坐在一个二人沙发上。

梅玲将身体向我挪了挪,抿着嘴唇看着我。

我扭头狠狠瞪了她一眼,起身站起来,走进门口坐下,远离她。

梅玲没有跟过来。

我不理会梅玲,倾斜身体,竖起耳朵听主任办公室的动静。

开始什么也听不清,只听见里面有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过了一会,忽听里面的嗓门抬高了:“亏你还跟我干了这么多年宣传,亏你还是宣传部出来的,连一张报纸都管不好,犯下这等低级错误,丢人现眼,不争气的东西……”

声音很严厉。

这声音不是秘书长的,更不是马**的,无疑是人大主任的。

我一阵心跳,领导发威,好厉害!

马**一定被骂的很狗血。

接着,室内的声音又小起来。

我坐在门口,心里很忐忑不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叫我进去受训。

又过了好一会,马**擦着额头的汗,脸色煞白,退出人大主任办公室,跟随秘书长回到秘书长办公室。

秘书长将早已准备好的一本书交给马**:“呶——按照主任的指示,这是你们的学习读本,回去,让你的记者编辑们好好学学我们国家的政体,到底是人大厉害还是**厉害,到底是谁应该排在前面,到底这市场经济新形势下党报还要不要讲政治……至于你们内部的处理情况,报上来就行了……”

马**脸色这会又通红,点头接过,和秘书长告辞,带领我和梅玲离去。

我来了一趟,白来,没挨训,也没被接见。

我明白过来,像我这样的小卒子,挨训都没有资格。

上了车,马**边擦汗边将那本书递给梅玲:“通知编委会,让他们组织人员学习,认真学习,学完都统统给我写一个学习体会……”

梅玲答应着接过来。

“还有,通知报社党委成员,半小时后到我办公室开会,研究对这个事情的处理问题……”马**又说。

梅玲忙又答应。

然后,马**喃喃自语:“这一关总算过去了,老头子好一顿臭骂……”

“小江,你都看到了吧,以后可是要好好工作,注意把关,这你们犯了错误,领导代你们去挨训呢……”梅玲当着马**的面又开始教育我:“马**对你可是一直很欣赏的,你可不要辜负了马**的期望啊……”

梅玲单独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敢放一个屁,在马**面前却神灵活现。

我没有办法,只有无可奈何地点头称是。

回到报社,我直接回办公室,经过刘飞办公室的时候,他回来了,将我叫住,进去,又是垂首,又是顿足:“哎呀,你说,我真混啊,我怎么就没有发现那错误呢,唉……都怪我,马虎大意……”

我知道,刘飞已经知道这事了。

我没有说话,面无表情,抬眼盯着刘飞,足足看了有3秒钟,然后,默默转身出去,回了办公室。

我知道,刘飞此刻心里一定乐开了花。

我自己犯的错,我无话可说,怪不得别人。

我终于明白了什么是传说中的哑巴亏。

下午,经报社党委研究,我的处分结果下来了:第一、扣发3个月工资;第二、写出深刻书面检查,在全体职工大会上公开检讨;第三、调离记者工作岗位,到党委办公室去做普通工作人员,立刻移交,马上到岗。

这就是说,我马上将成为梅玲的直接下属。

我不知道这个处分结果是不是包含着梅玲的意思,但我知道马**对梅玲其实是很袒护的,在一些事情上会参考梅玲的意见,我听陈静说过,报社中层岗位竞争聘任时,曾经有一个能力比梅玲强的部室主任和梅玲竞争办公室主任的职位,总分比梅玲高不少,梅玲急了,找马**哭诉,结果那部室主任被马**大笔一挥,直接弄到发行部去做了普通人员,给来了个括弧正科级。

我无法接受自己在梅玲的领导下工作,我看见梅玲就想揍她,如何工作?

再说,我经过了这几个月的锻炼,已经深深爱上了新闻事业,我无法想象自己离开新闻会怎样。

我的心里很痛苦。

倒是刘飞,一听说我调到党办去了,显得很兴奋,突然对我表现出异乎寻常的热情和亲密,一个劲说我因祸得福,到党办去工作,提拔会很快,前途光明,和领导接触的也多。

刘飞积极主动提议,今晚部室全体人员给我送行,他请客。

我简单整理好自己的书籍和资料,看着刘飞那开心而热情的笑脸,还有眼镜片后面那滴溜溜转悠的眼珠,知道刘飞此刻一定是轻松的,是幸福的,是快乐的。

我谢绝了刘飞的好意,平静地冲大家点了点头,提着自己的东西去了二楼党委办公室,去找梅玲报到。

临出记者部的门时,我看到,陈静的眼里噙着泪水。

那一刻,我很感动。

梅玲正在办公室里等着我,见我进来,脸上露出灿烂的笑脸:“来,我给你安排办公桌,待会我让人把你用的那台电脑搬下来,仍旧归你用。”

我没有说话,随梅玲的指引,将东西放到自己的新办公桌上,然后冷漠地看了一眼梅玲,直接推门去了马**办公室。

马**正在看报纸,见我进来,抬起头:“小江,进来坐!”

说句良心话,我对处分是没有意见的,我对马**更没有怨言,我知道,马**很喜欢我,一心想栽培我,只是我自己不争气。

“马**,我想下去接受锻炼!”我没有坐,站在马**办公桌对面,直截了当地对马**说。

“哦……”马**抬头看着我:“你想去哪里锻炼?怎么下去锻炼?”

“我想下去扶贫!”我前几天刚参加了扶贫工作会,知道最近马上各单位要组织扶贫工作组下到山区村里去扶贫,一扶两年。作为市直事业单位,报社自然也要派出驻村扶贫工作组。

出乎我的意料,马**痛快地答应了我的要求。

“你还年轻,到基层去锻炼,也是一件好事,多接触、了解农业、农村、农民,多研究一些‘三农’问题,多积累一些基层工作经验,对你今后的成长不无益处,”马**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在农村期间,除了帮扶农村脱贫致富,不要辍笔,要多做调查研究,多动脑思考,多写一些更加贴近基层、反应基层呼声的好新闻,理论和实践相结合,这对提高你的新闻写作水平、增加你文章的思想性会有很大的帮助……”

我认为马**讲得很有道理,频频点头:“我会努力扑下身子去工作,绝不辜负马**的期望。”

“小江,不要被暂时的一点挫折击倒,你这次捅了这么大的漏子,我必须给你严厉处分......人生的路很长,不可能一帆风顺,记住四个字:坚韧不拔……”马**又对我说:“我希望你能通过下基层锻炼,成长为一名合格的青年干部,不管是从思想上还是心理上……”

我默默地点头。

马**还当场叫来值班副总编辑和总编室主任,确定在报纸二版开辟《扶贫日记》专栏,由我负责撰稿,写扶贫故事。

我想下去扶贫,一方面是受此次新闻稿件事件的刺激,另一方面,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从柳月和我分手到梅玲和我发生关系,再到梅玲暗算柳月,都对我产生了很大的影响,让我产生了一种逃避的想法,想暂时离开这是非之地,想找一个僻静的地方,让自己脱离尘俗,远离纷争,涤荡自己的心灵,洁净自己的大脑,洗刷自己的罪恶……

后来,我听说,当梅玲知道我参加了扶贫组的消息时,党委已经形成了决意,她想阻拦,但是晚了。

3天后,报社驻村扶贫工作组就开始入住扶贫村。

报社扶贫组由三个人组成,一个是老邢,就是和梅玲竞争办公室主任遭马**痛贬的那位,现在的身份是发行部正科级办事员,说白了就是闲置人员,这次他是我们扶贫工作小组的组长。

另一位是老李,今年部队刚转业回来的一名军人,营级干部,腿里有打的钢钉,听说是参加过自卫反击战的三等功英雄。

再一个就是我小江了。

能和两位老大哥一起搭档,我倒也比较满意。

巧的很,市扶贫办分给我们扶贫的村竟然就是我上次去采访山村教师王老师的养牛专业村——石屋村。

这个村虽然靠养牛开始解决温饱问题,但是,山里贫瘠的自然条件依然让这个村的经济处于落后状态,缺水、缺电、交通不便,成为制约这个村经济发展的三大瓶颈。

重新回到石屋村,见到熟悉的村长、王老师还有那些山里的孩子们,让我倍感亲切。

进村前那天,我特地跑到新华书店,买了一大包学习教材还有好看的图书,作为再次见面的礼物,送给王老师和孩子们。

因为我上次的新闻报道,王老师及石屋小学出了名,陆续来了各级领导视察慰问,陆续有省级新闻单位来采访,学校的办学条件也得到了显著改善,同时,还传来一个好消息,县教育局正在考虑王老师的民办转公办问题。

所以,我这次重回石屋村,受到了王老师带领的全校学生的热烈列队欢迎。

虽然只有10几个学生,但那隆重和气势还是让老邢和老李羡慕不已,直说我是到了大本营了。

看到王老师和孩子们兴奋激动感激的眼神和笑脸,我被感动了,被深深打动了,再次感觉到一名党报记者的责任和使命。

同时,我深深为王老师感到欣慰,他的女人或许就会回来了,孩子也有妈妈了。

扶贫的日子开始了。

山里的生活无疑是艰苦的,晚上没有电,天一黑,和老邢老李就关了灯躺在床上侃大山。

老邢以前是报社的行政科长,在去年上半年报社公开的竞争上岗中落聘,被党委安排到发行部。

“妈的,老子是组织部备案的正科级干部,工作了20多年,现在沦落到这山沟沟里出苦力……”老邢有时候会发点牢骚。

“那你怨谁啊,岗位竞聘,公开竞争,你竞争不过人家,只能怪自己能力不行呗……”老李对老邢说。

“得了,你刚来,不懂,什么公开竞聘,净是蒙人的,***我刚开始也以为真的是公开竞聘,公平竞争,在行政科副科长老王的撺掇下报名竞争办公室主任,和梅玲竞争,当时我的民意测验和竞争答辩的分数都比梅玲高,分数一出来,我那个高兴劲儿啊,以为这办公室主任真的就是我干了,提前就请了几个哥儿们喝酒庆祝,结果,第二天,一公布各岗位负责人,我***被弄到发行部干了办事员,来了个括弧正科级,操——老王倒是占了便宜,成了行政科科长,我弄了个竹篮打水一场空……后来我才知道,梅玲一看分数不妙,找了马**去哭,这一哭,把马**哭得心软了,对我就硬起来了,直接把我放倒了……唉……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和梅玲去竞争啊,偷鸡不成蚀把米,办公室主任没干上,反倒把辛辛苦苦混来的行政科长的官丢了,便宜了老王这兔崽子……我告诉你们,这所谓的公开竞争是骗人的,做幌子的,因为在后面还有一句:服从党委调配。就这一句,就把前面的公平和公正给*了,这党委是谁啊?不就是马**吗?报社不就是他一手遮天吗……”老邢一发起唠叨就没个完,顺带教育我,指点老李:“我说你们二位啊,提醒你们一句,在官场上混,千万不要得罪领导,也不要得罪领导的红人,在单位里和领导打交道,说白了就是一句话: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我觉得老邢说得很有道理,虽然马**对我不错,但是,我对他和梅玲之间的事情依然觉得不齿,梅玲在他的骄纵下快成报社老二了。

白天我们顶着寒风,翻山越岭,查看地形,熟悉地貌,和村民们一起搬石头、修路、挖沟,为架电和治水做前期铺垫,晚上,就听老邢讲报社这20年的发展史和报社各种交错复杂的人际关系网。

“咱们这两年主要的任务就是水、电、路这三项,完成这三大任务,咱们就算成功了!”老邢如是说。

工作之余,我会到石屋小学,和山里的孩子们一起交流、玩耍、座谈,给他们讲山外的各种知识和见闻,并义务给他们上课,教授他们课程。

每天下午,太阳落山以前,我会写完当天的扶贫日记,汇集一周,每周到山下乡里的邮局寄一次。

石屋村路太难走,乡邮局的邮递员是不来的,有信就送到山下的邻村,村长每次去乡里开会的时候经过捎回来。

这样,我们大约每半个月能看到一次报社寄来的厚厚一打报纸。

扶贫日记在报纸上开始连载了,老邢和老李都很高兴,每一期都看,有时候还读给村里的老百姓听。

每天,当我在门前的石台子上写完扶贫日记,我都会独自坐在门前的大石头上,看着远方的夕阳,看着天边的最后一抹红霞,看着夕阳下连绵的黛色的群山,看着群山中幽深的山谷,看着山谷里清清的小溪,静静地怀想过去,怀想那撕心裂肺而又刻骨铭心的过去……

我想起了柳月,想起多灾多难被我推向毁灭边缘的柳月,想起和她一起度过的每一天每一个时刻,想起她对我的每一句教导和指点,想起她对我的每一个笑颦和关切……

我想起了晴儿,想起对我不离不弃七年之恋的晴儿,想起我们青梅竹马度过的美好时光,想起她对我的温存和柔顺,想起她看着我的楚楚泪眼,想起我对她冷酷而又残忍的伤害……

每当想起这些,我的心中就会百感交集,涌起无限感慨,内心充满了对柳月和晴儿的深深愧疚。

我对不住两个女人,这两个女人,一个是我深爱的,一个是深爱着我的;一个是将我抛弃的,一个是被我抛弃的;一个是我心中永远的痛,一个是我脑海里不能消逝的痕迹。

我知道,我已经永远失去了柳月,她一定和杨哥走到了一起,或许,他们已经开始筹划幸福的婚礼。

我深深为自己因为无知而对柳月造成的伤害而难过和自责,我衷心祝愿柳月和杨哥能够收获甜蜜和欢乐,我知道,杨哥能给柳月带来安定和平和。

我知道,不管晴儿做了什么错事,不管她是否真的对不住我,这都不重要了,我内心中都已经原谅了她,无论如何,她是我曾经的7年恋人,是我曾经最亲密的爱人,是我从高中到大学毕业朝夕相伴的伙伴。

我心中时时涌起对晴儿的歉疚和愧意,为自己无情而冷漠地离开和舍弃。我知道自己深深伤害了晴儿纯洁善良的心灵,她是那么的爱我,我却是如此的残忍和冷酷……

每一个傍晚,我都在夕阳西下的回忆中自责着,深刻检讨自己丑陋的心灵,无情揭穿自己丑恶的过去,直面自己灵魂的最深处……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我在大山深处锻造着自己的**和灵魂,不曾想起外面那精彩而又空落的世界。

我没有向外寄过一封信,也没有收到外面寄给我的信,我在这几乎与世隔绝的大山里煎熬着自己的意志,磨练着自己的筋骨……

偶尔,我下山回报社办事情或者拿换洗衣服,也不会和任何人联系,办完事情,就直接回来。

我越来越想封闭自己,推掉了一切休息和节假日,把自己的灵魂和**都封闭在这大山里。

我没有柳月和晴儿的消息,不知道他们现在如何,过得怎么样?

我每天都在夕阳下眺望着群山怀想起她们,我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女人,不知道她们现在是否快乐,是否幸福,是否还会想起我?

就这样,我在大山里孤独、寂寞而又忙碌地生活着。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一年过去,又一个严寒的冬季来临。

山里的冬天特别的冷。

石屋村在我们报社的鼎力援助下,在我们扶贫小组和村民的共同努力下,架上了电,用上了自来水,村里通往山下的公路也拓宽了,吉普车可以直接开上来。

“根据报社党委指示,明年,我们的任务是把村里的水渠修好,让村里的土地全部变成水浇地,指导村民发展林果业,同时,把拓宽的山路覆盖上沥青,变成柏油路……”老邢又向我们吹响了进军新征程的号角。

一年来,我们和石屋村的乡亲们同吃同住同劳动,结下了深厚的阶级兄弟情谊,我已经深深爱上了这片土地,这片大山。

这天下午,在冬日夕阳的余晖下,我抽着烟,坐在村头的大石头上写扶贫日记,老邢去山下买给养回来了。

“小江,有你一封信!”老邢手里向我张扬着信封。

1年来,从来没有人往山里给我寄过信,是谁知道我在这里?

我有些疑惑,接过信封一看字体和落款,原来是老三。

这家伙,怎么打听到我的地址的,真是鬼老三。

我打开信封,看老三的信。

“江峰,***,你还活着,是不是?”

老三开头的问候语一下子让我的心里暖融融的,仿佛又回到了大学同宿舍的时候。

“……你不给老子写信,你躲进山里,你以为就找不到你了?老子有的是办法,你***天天写那扶贫日记,你以为我发现不了……我告诉你,你躲了一年了,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你早晚还得出来,我就不信你龟儿子能在山里躲一辈子……”

老三说话的语气很冲,但是很豁达,完全是自己哥们的感情。

“……有几个事情我必须得和你说清楚,去年你生病住院的消息,是兰姐告诉我和晴儿的,至于兰姐是怎么知道的,你应该明白,自然是你那老女人告诉兰姐的,至于那老女人怎么知道的,只有鬼才知道……还有,你不要恶语中伤晴儿,你那老女人知道你和晴儿的事,根本就不是晴儿干的,你横过脑筋想一想,晴儿跟了你7年,晴儿是那样的人吗?告诉你,是老子告诉了兰姐,兰姐告诉了你那老女人,你少把这笔帐算到晴儿头上……”

原来是这样,我恍然大悟,心里对晴儿的歉疚感更加厉害了。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喜欢那老女人,我知道你很钟情那老女人,可是,她哪一点比得上晴儿?再说了,人家现在已经另攀高枝了,根本就看不上你了,你应该有你自己的情感生活……兄弟,记住,你还年轻,事情过去一年多了,你没有必要为这个另有新欢的老女人守贞如玉,为了所谓的狗屁爱情不能自拔……”

我无语。

“……老子喜欢的是晴儿,晴儿喜欢的却是你,不管你如何抛弃她,伤害她,躲避她,不管时间过了多么久,她心里始终爱的只有你,你***知足不知足?看见晴儿想你的那个样子,我嫉妒地都想杀了你......我告诉你,只要晴儿愿意,老子会照顾她一辈子,生死不离,不像你***没良心,当然,晴儿如果喜欢上了别人,我会自动离开,只要晴儿快乐幸福,我自己无所谓……”

老三,你***够爷们。

“元旦快到了,你最好给老子下山来一趟,一年不见了,老子要看看你成什么样子了,对了,我还要提前告诉你,老子准备最近就向晴儿求婚,如果顺利,你下山来的时候,正好可以喝上老子的喜酒……”

我心中一股难言的滋味,我生命中的两个女人,晴儿和柳月,柳月已经失去,成为杨哥的女人,现在,晴儿很可能也要成为老三的女人了。

我的心中突然一股骚动,和晴儿过去7年的往昔一幕幕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在山里修养了一年的心境被老三这一封信搅乱了。

当晚,我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第二天,我正在琢磨要不要下山去的事情,乡党委办公室的秘书骑摩托车赶来,说报社打来电话,让我紧急回去一趟,有重要事情安排。

我来不及细琢磨,和老邢说了一声,坐上党委秘书的摩托车,就下山了。

第二天上午,我回到了报社,先回到办公室。

刚在我的办公桌前坐下,梅玲进来,冲我莞尔一笑:“来,到马**办公室!”

这一年间,我和梅玲基本没有说过话,当然,见面的机会也很少。

我的心里,对她只有一个字:恨!

还有两个字:报仇!

恨是因为柳月,报仇,也是为了柳月。

到了马**办公室,我才知道,我要提拔了。

“报社党委根据报社整体工作的需要,决定对几个部室负责人进行微调,经党委研究,决定梅玲担任社长助理,协助社长分管行政和基建工作,同时,刘飞接替梅玲的职务,到党办担任主任,这样,记者部的负责人,党委经反复研究,一致同意由你来负责,你的职务是记者部副主任,主持工作……”马**看着我:“至于扶贫的事情,党委也决定了新的人选和你对调,已经和市扶贫办打了招呼……”

原来梅玲、刘飞还有我都提拔了,梅玲居然成了社长助理了,那就应该是副县级了,真***牛逼!

元旦后我才知道梅玲这个社长助理不是市委组织部门任命的,是马**自己搞的内部粮票,还是正科级,只不过是因为报社马上就要大兴土木建大楼,需要梅玲这样马**信得过的人才施展才华,所以才如此运作,让梅玲分管着基建和行政。

“服从党委安排,绝不辜负党委期望,保证做好记者部的工作!”我心情平静地对马**表态,心里没有什么成功的喜悦和成就感,反倒感觉到了几分苍凉和感慨。

“马上就是新年,元旦前交接完毕,元旦后全部到位,梅玲,你负责安排好!”马**结束了简短的谈话。

我和梅玲从马**办公室出来,梅玲讨好地冲我笑笑:“回来了,提拔了,恭喜你,祝贺你……”

“谢谢!”我面无表情,懒得和梅玲应酬。

“你的办公室还是刘飞那间,我到时候安排人给你换一台最新的电脑,原来那台已经用了两任主任了,太旧了……”梅玲继续讨好我。

“谢谢梅助理,”我停下脚步看着梅玲:“我喜欢用旧电脑,不要给我换新电脑,一定不要换……”

我知道,那台电脑柳月用过的。

交接其实很简单,元旦放假前一天的上午,全部交接完毕,全部正式上岗。

我走得是如此匆忙,甚至都没有和扶贫点学校的王老师及孩子们告别。

我成了江海日报社记者部的副主任,主持工作。

上任后,我主持召开了第一次部室全体人员会,大家对我的归来和上任都给予了热烈的欢迎和支持,陈静尤其高兴,开会我讲话期间,看到她不时抹一下眼角。

我很感动,这个女人,对我真的是没说的,始终坚定不移地支持我。

只是,很遗憾,我对她没有那种感情。

爱,是不能勉强的。

开完会,坐在柳月曾经的办公室里,看着窗外萧萧寒风中抖动的树枝,我感慨万千。

岁月无痕,我生命中的两个女人,柳月和晴儿,柳月已经投入杨哥的怀抱,晴儿,或许也会和老三走到一起。

一想到晴儿,我的心突然又揪紧了,我不由又想起那7年间的欢笑和温存,想起那美好记忆中的温情和甜蜜……

我突然很想晴儿。

可是,我没有脸去找晴儿,我曾经如此冷酷无情地抛弃了她,曾经漠然绝情地伤害了她,我对不起她的地方太多了……

关上办公室的门,坐在柳月曾经坐过的椅子上,我一会想起柳月,一会想起晴儿,我的心在苦痛中起起落落……

正在这时,我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

“你好,江海日报记者部,我是江峰!”我摸起电话,习惯性地自报家门,这是柳月当主任的时候规定的文明用语。

“……”电话里没有声音。

“喂——请讲话!”

“你……好,江海……大学外语系,我是……许……晴……”电话里传来缓慢而压抑的声音。

原来是晴儿打来的电话,她也在用我的标准语回应我,只是情感太过激动,说得很不流畅。

我的心猛烈跳动起来,晴儿给我打电话干嘛?是不是要通知我他和老三订婚的消息,请我去喝喜酒呢?

“晴儿,你怎么知道我电话的?”我问晴儿。

晴儿慢慢语气平静下来:“我刚才打到你那边的办公室知道你这边的电话的,也知道你刚刚提拔了,祝贺你……”

“你怎么知道我回来的?”

“天天在报纸上看你的扶贫日记,突然间中断了,我想,你应该是回来了……”

我的心中一阵温暖,1年过去了,晴儿还是如此地挂念我。

“晴儿……”我的声音也有些激动:“你……你还好吗?”

“嗯……”电话里传来晴儿弱弱的声音。

“晴儿,对不起,”我真挚地说道:“真的对不起,我曾经深深伤害了你了,我错了,我错了……”

“峰哥,我不怪你,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晴儿柔柔地说道:“我也不怪她,你们,我都没有怪过……”

晴儿越是这么说,我的心里就越难受,就越感觉心中对晴儿充满了怜惜和疼爱。

我紧紧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失态。

“峰哥,今天我给你打电话,是想告诉你两件事情。”晴儿轻轻地说。

“你说,晴儿,我听着!”我尽量放平音调。

“第一件事,我今天就要和老三去市中办事处登记结婚……”晴儿平静地说。

我的心一阵抽搐,我的另一个女人,今天终于又要失去了。

这能怪谁呢,本来是我的女人,可是,我硬是将她推出去,将她抛弃,现在,她终于要和老三结婚了。

我生命中的女人都没有了。

我的心中阵阵悲凉和酸楚,曾经伴我7年的晴儿终于要投入别人的怀抱了。

“祝……贺……祝贺你们……”我使劲压下心里的痛苦,努力说出这几个字。

说完这几个字,我的心里开始流泪。

“谢谢,我还有第二件事。”

“说吧,晴儿,我听着。”我的声音有些哽咽。

“峰哥,我想告诉你,我爱你,永远永远爱你,即使经过了这一场风波,即使经过了这一年的别离,我还是深深爱着你,你是我这一辈子生命中唯一爱过的男人,不管我最后和谁在一起……”晴儿的声音变得哽咽起来:“即使我和别的男人走进婚礼殿堂,我的心里仍然只有你......我会永远记得,曾经有一个笑容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伴随我7年的风和雨,虽然最后还是如雾般消散,可那个笑容,就成为我心中深深埋藏的一条湍急河流,无法泅渡,那河流的声音,就成为我每日每夜绝望的歌唱……”

“晴儿……”我的眼泪不由流出来。

“我……我……”晴儿在电话那边的声音开始变得抽噎:“我……和老三再过30分钟,就要去市中办事处婚姻登记处了……”

听到晴儿的哭声,我的眼泪哗哗地流淌下来,不由攥紧了拳头,心如刀割。

“峰哥……即使……即使......最后一分钟,我......我......也想见到你......”晴儿终于无法再说出什么,伴随着一阵痛哭,挂了电话。

我放下电话,木木地坐着,耳朵里回旋的都是晴儿的哭泣,心中一阵阵刀割一般的疼痛。

我看着挂在墙上的钟表,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

我眼睛死死地盯着墙上挂着的钟表,看着秒针一圈一圈地走动,看着分针一点一点地挪动,心乱如麻,心如刀绞。

我狠狠地抓住自己的头发,狠狠地陷入了苦痛的境地……

如果上帝要毁灭一个人,必先令其疯狂。可是,我疯狂了这么久,为何上帝还不把我毁掉,为何上帝还要让我有思想的空间和余地。

有些人,会一直刻在记忆里,即使忘记了她的声音,忘记了她的笑容,忘记了她的脸,但是每当想起她时的那种感受,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此刻,柳月是这样,晴儿也是如此。

柳月已经不再属于我,难道,我要再失去晴儿?

青春的岁月就象一条河,左岸是无法忘却的回忆,右岸是值得把握的青春年华,中间飞快流淌的,是年轻忧郁的伤感。

世间有许多美好的东西,但真正属于自己的却并不多。

看庭前花开花落,荣辱不惊,望天上云卷云舒,去留无意。

在这个纷绕的世俗世界里,能够学会用一颗平常的心去对待周围的一切,也是一种境界。

可是,此刻,我无法达到这种境界,我无法让自己保持一颗平静而平常的心,我寂寞许久的心灵再一次掀起惊涛骇浪,我被晴儿的哭泣牵动了大脑最深处的那根神经。

当时针指向10点50分,还剩下最后10分钟的时候,我终于坐不住了,关上办公室的门,以飞快的速度冲下楼,骑上自行车,疯狂地冲出报社院子,在冬日斜阳的照射下,在正在融雪的马路上,拼命往市中办事处婚姻登记处奔去……

我坐在办公室里,坐在柳月曾经坐了几年的位子上,眼睛死死地盯着墙上挂着的钟表,看着秒针一圈一圈地走动,看着分针一点一点地挪动,心乱如麻,心如刀绞。

我狠狠地抓住自己的头发,狠狠地陷入了苦痛的境地……

如果上帝要毁灭一个人,必先令其疯狂。可是,我疯狂了这么久,为何上帝还不把我毁掉,为何上帝还要让我有思想的空间和余地。

有些人,会一直刻在记忆里,即使忘记了她的声音,忘记了她的笑容,忘记了她的脸,但是每当想起她时的那种感受,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此刻,柳月是这样,晴儿也是如此。

柳月已经不再属于我,难道,我要再失去晴儿?

青春的岁月就象一条河,左岸是无法忘却的回忆,右岸是值得把握的青春年华,中间飞快流淌的,是年轻忧郁的伤感。世间有许多美好的东西,但真正属于自己的却并不多。看庭前花开花落,荣辱不惊,望天上云卷云舒,去留无意。在这个纷绕的世俗世界里,能够学会用一颗平常的心去对待周围的一切,也是一种境界。

可是,此刻,我无法达到这种境界,我无法让自己保持一颗平静而平常的心,我寂寞许久的心灵再一次掀起惊涛骇浪,我被晴儿的哭泣牵动了大脑最深处的那根神经。

当时针指向10点50分,还剩下最后10分钟的时候,我终于坐不住了,关上办公室的门,以飞快的速度冲下楼,骑上自行车,疯狂地冲出报社院子,在冬日斜阳的照射下,在正在融雪的马路上,拼命往市中办事处婚姻登记处奔去……

路上,我不要命地蹬着我破旧的自行车,这辆大二的时候我和晴儿积攒了3个月的伙食费和零花钱买的二手自行车。不知道冲过了几道红灯路口,也没有听见后面是否有交警在呵斥我,我的心里没有别的想法,大脑一片麻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快!一定要赶在他们11点登记之前赶到。

我不知道自己玩命地奔波是要干什么,是要去祝贺老三和晴儿的大喜还是去破坏他们的幸福,我只知道一个劲往那里赶。

作者题外话:亲爱的读者,本文免费章节部分就发到这里,后面的故事请到新浪搜书《非常恋情引发的官场博弈:女副部长》,继续。本文地址:vip.book.sina../book/index_104102.html按ctrl+c可复制本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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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恋情引发的官场博弈 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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