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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她说了句与我相反的话,她说:你是?

为了不必要认错人,我再次仔细地从上到下端详了一下她整个人,身材样貌无疑就是当年的苏婉婷,我确切无疑道:你是苏婉婷,你不认得我啦?

她愣愣地盯着我,看得出她在回想,然后她缓缓开口道:哦,你是金大洲啊。

我对她反应的速度不是很满意,只不过是二三年前的人她都没一下子认出来,我说:不是,我你都想不起来,真的假的?

她解释道:不是的,认是认出来了,可我想不通你怎么会在这?

能在陌生的城市偶遇当年大学心仪的偶像,这显然是上天安排的,我发誓我一定要把握住自己的缘分,不辜负上天对我的怜爱。

我喜欢看着她那俏丽的面庞,说道:大学毕业后我就一个人跑到这个城市来,来闯荡了。我原本想说,来打工了。

她轻轻地笑了笑,虽然还是那么的美丽我却感觉少了当初的清新,因为我察觉到她画了妆,涂了眼影,画了眉毛,上了粉,咋一看像是位迷人的贵妇。我突然想到大学里的她,白色T恤配上深色牛仔裤,穿着一双洁白干净的平板运动鞋,每回从我们班窗前走过,全班所有男生的目光都会不约而同地向她望去,直至目送到转角的尽头。那时的我的灵魂已全然被她在不经意之下勾走了,而且万劫不复,无数个寂寞的夜晚因为对她的思念臆想而变得更加寂寞痛苦,辗转反侧。我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可以美到这种地步,光半个侧脸甚至只看到背影就能让我心跳加快,忐忑不安。我在大学里坚持不交女朋友,不是全校仅她一枝独秀,其他美女也固然存在,只是在众多美女中她会显得更加出类拔萃,清新脱俗。因为我始终对她存在侥念,我不想交了个女朋友却还对苏婉婷心心念念,这是不厚道的,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吃着碗里的看着碗里的,有脚踏两只船的企图,这不仅伤害了女友,再说了这传到她的耳朵里我的机率又会大大降低,因为她会觉得我是花花公子。其实我要真是花花公子就好了,那样我便能像躺在里头的宝马老板,潇洒粗鲁地揽住她的腰,并亲切地对她说,亲爱的,我们去哪家宾馆?

小护士插嘴道:你就是伤者家属?

苏婉婷同样地愣愣地看着小护士,想了会儿,说:算,是。

小护士以专业的口吻道:什么叫算是,到底是不是啊?

苏婉婷犹豫了会儿,轻轻地说:是的。

小护士连忙说道:那好,你先跟我过来交费和办手续。

苏婉婷“哦”了一声,便跟着小护士走了。我注视着苏婉婷现在的背影,大红色的连衣裙,上身套着黑色小西服,诱惑的黑色丝袜,精致的高跟鞋,这一身的谐调搭配隐约地散发出拜金气息。我还不知道她和宝马老板到底是什么关系,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他们的关系不简单,在这个物质为上的年代,我很快地就联想到“小三”这个臭名昭著的词汇,我从心底拒绝这是真的,我宁愿相信他们是夫妻或未婚夫妻,那样我会心安理得一点,尽管苏婉婷和我什么关系都不是,但她却是我一直以来心目中的女神,我希望她依然是我认识的那个人。

我不知道是不是该走了,但我有必要把事情经过告诉她,告诉她这个家属。超市小姑娘困得不行伏在了阿姨的大腿上,阿姨则伏在了小姑娘的肩膀上。我觉得有必要去报警,不仅可以找出真凶而且也能向警方申请人身保护,保护所有在案发现场出现的人。

可能是再次见到苏婉婷的关系,我内心激动无法平静下来,我想让自己清醒一下,我伸展了一下肢体走出了急救大厅,去感受宜人的晨风。一出门便可以看到那辆白色的宝马车,在月光的斜射下它依旧保持着锃亮的光辉,更抢眼的是车门上已风干的血迹。今天的月亮很圆,像十五,一般没事我是不会抬头看天的,因为我知道天上就只有那么个玩意,不会掉馅饼下来,可是我错了,就算天上不会掉馅饼,掉一盆洗脚水的机会却被我幸运的碰到过。我这才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描述月亮的诗句,其实他们并不想单纯的描述它,只是通过月亮来传递自己的当时的心情,或悲或喜,有感而发,也就是我们小学语文就所学的借景抒情。一阵风呼啦吹过,吹起了我的鸡皮疙瘩,我使劲搓了搓臂膀努力将疙瘩搓下去,物理知识告诉我摩擦起火,于是我使劲摩使劲摩,争取看它能不能着起火来,要真是这样的话务必会是人类科学研究史上又一伟大实验。等身体温热起来,我开始思考宝马老板遇刺的原因,是三角恋,债务纠纷,个人恩怨,还是丈夫出轨引得老婆花钱雇凶报复?这一切的事实真相,等我明天去警察局报过案后定会水落石出。

苏婉婷若无其事,面容淡定地朝我走来,我发现她的长发根部烫成了微卷,脖子上挂了条估计价值不菲的白玉吊坠,她走到我身边,说道:今天多亏有了你,她才能得救,医生说,虽然没有刺进肾脏,但也有可能失血过多导致死亡。

我能强烈地感受到她身体上所散发出的清幽香气,我很好奇为什么只要与年轻女子擦肩而过,就总能闻到随风扑鼻的香气,以至于我还会主动努力嗅嗅鼻子好享受一下。

我目光没有正视她,这样我觉得自己会很酷,我说:这也没什么,见义勇为应该是每个男人所必有的素质。

她笑了笑,说:你真是个男人。

我转过了身,与她目光相对,我表情很认真,问道:这够不够成熟呢?

她又一笑,似乎被这句突如其来的话给呛住了,连声说:够够。

我故意叹了口气,看着一边的景色道:唉,够有什么用呢,你已经是别人的女人了。

她蓦地抬头,仿佛想说什么,却缄了口,说:呵呵。

从她的前后的表情来看,爱人受伤似乎并没有觉得难过,安之若素,这让我感到吃惊,于是我开门见山地问道:受伤的是你爱人吗,还是说他是你的老公?

她含糊其辞道:嗯。

我们相互静默了会,我又问道:你是怎么来的?

她说:出租车。

我叹道:美女就是不一样,随手就能拦到车。

她接着说:我从美女渐变成了现在的霉女。

我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道:哪有,你在我心里一直是美女。

她不好意思笑了笑,看了看天,问道:你还没睡过觉?

我点了点头,说:几本上是没怎么睡,真没想到我会碰到这种事。

她说:还好是你,别人说不定会见死不救。

我不希望世界是缺少爱的,说道:不会的,别人也会出手相救的,就比如她们。我指了指正睡在大厅里的阿姨和小姑娘。

她微笑地点点头,说:医生说病人需要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他,我要先回去了,你也回去,今天谢谢你啊。

我把老板的车钥匙递给了她,道:是……是那位病人的,你开他的车回去?

她接过钥匙,说了声谢谢,刚走几米远,突然回头问我道:你住哪?我送你。

我听了,心中一阵暗涌,本想客气却害怕已后再没有与她独处的机会,于是说道:好啊。

刚才那个小护士正巧也走了出来,我嘱咐她道:护士美女,等阿姨和小姑娘醒来你告诉她们我已经走了,谢谢她们的帮助,有空我会请他们吃饭,还有叫她们以后一定要多加小心。

小护士听话地点了点头,说:知道了。

然后,我就上了宝马车,苏婉婷开车送我回去。

凌晨的大马路显得格外辽阔,我打开了车窗,闻到了包子的香气,我循味望去,一家包子店的老板正叠加着蒸笼,越叠越高,我来了雅兴,问道正开车的苏婉婷道,婉婷,你是说是下面的包子先熟还是上面的包子先熟?苏婉婷想了会儿,说,上面的?我问为什么,她自己分析道,如果下面的先熟那拿起来多麻烦呀。我笑了笑,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上面先熟还是下面先熟,但我也觉得是上面先熟。前方是一个红灯,虽然道上空无一车但她还是慢慢地停了下来。她问道,有根据吗?我说,有,以前我看西游记,孙悟空、唐僧、猪八戒都被妖怪抓了拿去蒸,一开始猪八戒被放在最下面,但是他怕自己熟得最快就给了妖怪一点好处,请小妖把他放在最上面蒸,把孙悟空放在最下面,后来孙悟空就笑了,说最上面才熟得最快。这个典故一讲完,正好绿灯亮了,苏婉婷听得很用心,“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调侃道,猪八戒可真有意思。

车又缓缓启动了,我转过脸深深地看着她的侧脸,觉得她心态真好,自己的男朋友受了重伤还能笑得灿烂,这不是一般的境界,我真不清楚她是怎么做到的,于是我鼓足勇气,斩钉截铁地问道:婉婷,那个中刀的男人到底是你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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