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徐荣出兵河东 文丑斩将降军

第十八章 徐荣出兵河东 文丑斩将降军

()解良西北五十里处密林中,徐荣率万余人马正藏身此处,只待解良守军稍有懈怠便突袭解良,一举击退或击溃文丑部,徐荣背靠青松,闭着双目像是在思索,幽静的树林中除了不时传来的马嘶声,却是毫无声响,显示出林中兵马的精锐。

‘得得得’一阵马蹄声由远向近传来,林中原本静谧的气氛立马变的严肃起来,原本还歪歪斜斜靠着树木的士卒,现在仿佛是一个个蠢蠢欲动的豹子,充满了爆发力。

一人影自树林外便下了马,急忙的朝树林中跑来,一边跑一边打着复杂的手势,树林前沿的士卒看到手势便又懒散的靠在了树上,眼中却是警惕的望着林外,那人影一路狂奔到树林中央,单膝跪在徐荣面前说道:“将军,解良城戒备深严,往来士卒不绝,无法突袭解良县城。”

徐荣眉头紧了紧,睁开了紧闭的双目,淡然的说道:“大阳,猗氏二县兵马到了何处,解良方面有什么其他举动。”

那人影说道:“之前二县兵马眼见解良被占,文丑部兵马众多,不敢妄动,于解良城东南角三十里处安营。解良军马在两刻钟之前有一千兵马往东南方向去了,打的是‘文’字旗号。”

徐荣忽的站了起来,颜良军中打‘文’字大旗的只有颜良义弟,杀华雄,斗吕布的文丑了,没想到是文丑亲自领兵前来,看来这仗不好打了,两县兵马恐怕难以收拢了。

徐荣又问道:“文丑部可有派兵进驻其余诸县?”那人影说道:“文丑部两个时辰前进入解良,并未派出兵马前往诸县,眼下解良城中兵马不少于两万。”

徐荣沿着青松来回走动,两县兵马据营而守,应该能够坚守住一段时间,那就要想想办法分掉解良文丑部兵马,否则解良兵马众多,纵是突袭亦是占不到太大的便宜,如不占据解良,两县兵马粮草器械,恐怕都要归文丑所有,自己想据守蒲坂直至丞相反扑河东怕是力有未逮。

徐荣来回转了半天,忽然眼睛一亮,文丑部不过三万余人,散去守卫诸县,安邑兵马恐怕不会多过五千,如若突袭得手,那河东也不是不可夺回的,旋即又摇了摇头,安邑若失,颜良大军必至,到时困守安邑,下之下策,不可取。徐荣复有转起圈子。

徐荣忽的立定,对着人影道:“你速去传命与大阳,猗氏两县都尉,命其坚守营寨五日,不可迎战,五日后径直往蒲坂而去,追兵吾自挡之。”那人影双手抱拳,应诺而去。徐荣传令,全军上马,南奔猗氏,林中士卒也不多说,牵马而出,至林外翻身上马,疾奔向南。

猗氏原本是徐荣所控六县之一,文丑部斥候对此县本是重点监护,然徐荣收缩兵力往蒲坂,猗氏兵马抽调一空,而文丑又率部往解良而去,所以猗氏的斥候监视的就没有那么严密了,等徐荣到猗氏得时候,猗氏城门还未关闭,城门处只有几个老卒还在守卫,这些都是猗氏都尉撤退时留下的老卒,算是留在猗氏养老了。对于徐荣的到来,猗氏没有太大的反应,守军撤退时只是说部队集结,如今徐荣率大军而来,猗氏诸人还以为部队已集结完毕,要和安邑方面对战了。

却说文丑率本部千余人马往两县扎营之处而来,不过半个时辰文丑部就已来到了营外,文丑命人前去骂战,大阳,猗氏二县都尉聚在一起,大阳都尉眼神闪烁的对猗氏都尉说道:“李兄,营外文丑挑衅,你看我等该怎么做?”

那猗氏都尉一脸轻蔑的说道:“那文丑不过一名副其实的匹夫,吾有何惧之!”

大阳都尉心中一惊说道:“那文丑先斩我西凉第一猛将华雄,后于温侯大战数十合不败,李兄此言却是何意?”

那猗氏都尉说道:“兄此言差矣,日前华将军亲卫对吾言道‘若非华将军马失前蹄,当时死得就是那文丑了。’至于大战温侯数十合不败,恐怕是温侯戏谑文丑耳,若非颜良麾下其余部将救之,文丑恐怕早就丧生在温侯画戟之下了。”

大阳都尉说道:“李兄此言当真,窃末欺小弟不知实情呐。”

猗氏都尉拍着胸脯对大阳都尉说道:“兄弟如是不信,等回到蒲坂,吾自寻那华将军亲卫与兄弟对质。”

大阳都尉听猗氏都尉言之灼灼,心中的一丝异动就此压了下来,对着猗氏都尉说道:“那以李兄之见,吾等该如何?”

猗氏都尉哈哈笑道:“想吾西凉军马个个雄壮,近三千之众杀文丑区区千余人,好比杀鸡用牛刀,吾等点齐兵马,先破了文丑及此一千人马,用文丑的人头来祭奠华雄将军。”

大阳都尉犹豫了一下,恭维的对猗氏都尉说道:“某之武艺不比李兄,那某就看李兄是如何摘下那文丑端的人头。”

猗氏都尉哈哈笑道:“兄弟且看,某去去就来。”说罢,起身走出营外,策马领兵而出。看来这世界没有发生温酒斩华雄,这猗氏都尉想自己上演一出温酒斩文丑了,只是这结果,却是出乎这猗氏都尉意料之外。

猗氏都尉策马而出,带着麾下千余兵马,来到营外,横刀对着文丑说道:“呔,对面的文丑听着,某乃是西凉大将,识相的快快领兵投降,否则某刀下可不留情的。”

文丑看着对面的董将,雄壮的身躯到是挺有看头,但拿刀的姿势,自身的气势,都让文丑知道对面的不过是个虚有其表之人,文丑轻磕马腹,施施然的想大营踱去,那猗氏都尉见文丑也不答话,一脸轻蔑的看着自己,施施然的策马而来,心中大怒,大喊一声,纵马挺刀,奔向文丑,双手举刀,由上至下,直劈而来,文丑眼中光芒一闪,枪若毒蛇,猛的刺出,那猗氏都尉刀还未砍至,文丑的枪已洞穿了他的咽喉,眼中满是不信的,一头栽了下去。

那猗氏都尉到死都未曾想到,文丑差点死于华雄刀下那是不错,但是力扛吕布数十合那也不是假的,那华雄亲卫虽是知晓前因。但哪又知晓这后果,那猗氏都尉带着无尽的不甘与悔恨就这么倒了下去。

文丑轻蔑看着马下的尸体冷冷得说道:“西凉大将,不外如是,哼!”接着一举长枪说道:“汝等还有何人可与吾一战。”此时的文丑颇有些当阳长坂张翼德的风采,只是与张飞当日的情况不同,张飞是阻敌,文丑是攻敌,两厢差异,早就的是西凉军比曹军还要不如,曹军不过是吓退,而西凉军不像往日的骁勇,完全就是在溃退,直接撒丫子跑回大营,一时半会怕是不敢出战了。

看着跑路的西凉军,文丑仰天长笑,笑声不绝于耳,奔跑中的西凉军完全不想回身抵抗之类的,只想着回到大营。

大阳都尉坐在帐中,失神的望着身前跪着的斥候,怎么也没有想到,刚刚还信心满满的猗氏都尉,一合未过,就以被他看不起的文丑刺死,之前的异动之心又浮动起来,就在他考虑的时候,又有侍卫来报,侍卫单膝跪地对大阳都尉说道:“大人,后营有一人称乃是徐荣将军部署,前来传达将军将令。”

大阳都尉一摆手,说道:“请他进来。”不多时一人来到帐前,对大阳都尉一拱手算是行礼,便开口说道:“传徐荣将军将令,令大阳,猗氏都尉坚守营寨五日,五日后往蒲坂撤离。”

大阳都尉心中不悦,但心中还未有决定,便强忍着怒气说道:“信使大人,猗氏都尉不听我劝,之前已被文丑斩杀,文丑就在营前挑战。”

那信使‘嘁’的一声,甚是轻蔑,轻声道了句‘废物’,然后又对大阳都尉说道:“既如此,那请大人督二县兵马坚守五日,吸引解良兵马,五日后自可后撤至蒲坂,某还要去猗氏像徐荣将军回令,就先告辞了。”

大阳都尉恭声领命,送那信使出去,那信使转身便出了营帐也不多理会大阳都尉,径直往后营而去,看着远去的信使,大阳都尉一脸阴鸷,恨不得一箭射杀这信使,等到那信使看不见身影了,才转身进了营帐。

文丑先斩一将,吓退众军,骂战的士卒更是来劲了,叫骂声越来越大,言语也越来越是不堪,文丑笑眯眯的望着诸人,也不多说,他巴不得有人出营挑战,不停的让麾下士卒叫骂,一队一队的,累了一队就换一队,直至骂了大半个时辰。

却说那大阳都尉,一个人在帐中思绪了大半个时辰,他本是河东人士,只因稍有勇力便被提拔为都尉,麾下这数千人马部分是西凉士卒,部分是河东子弟,都是董卓进京时留在河东的残兵,要说战力也不是没有,对付一般郡国兵还是搓搓有余的,但是对着厮杀干练的如文丑部还是打不过的,况且董卓西迁之后,非但没有多派兵马至河东,还抽调大部精锐回长安守备,完全是放弃河东,大阳都尉却是不想再效命董卓,之前想联合猗氏都尉阵前反正,没有想到猗氏都尉却是董卓死忠,如今死于文丑之手,对他来说也是好事,便于掌控两县士卒。

那信使传命他掌控兵马更是遂了他之意,如今兵权在握,却是可以行事了,当即召集自己的心腹商议,众心腹都同意大阳都尉之意向文丑投降,但又怕军中将士不服,大阳都尉眼中闪过狠厉,冷冷得说了句‘不服者杀。’

一心腹说道:“大人,可先请猗氏县兵诸位军侯前来议事,吾等暗藏兵马与外,等到猗氏县兵诸位军侯一到,便可一网打尽,如此可保我等无虑。”

大阳都尉阴冷之色一闪说道:“事不宜迟,分头行事,吾等荣华富贵,就在此一举。”大阳都尉诸心腹凛然应诺。

不多时,各营军侯都来到了中军大帐,大阳都尉坐于主座,看着到齐的诸人,言道:“李兄不幸战殁与文丑之手,我心甚痛,如今由我暂统猗氏县兵,还请诸位军侯多多映衬。”猗氏县兵的诸位军侯心中不愿,在大阳都尉召他们前来之前他们还在为谁统领县兵而争吵,如今大阳都尉说由他暂统,诸人虽不情愿,但也无他法,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大阳都尉见诸人没有反对,心中窃喜,便下令饮宴,猗氏县兵一位军侯说道:“大人,那文丑还在外面叫骂,我等却在此饮酒,万一那文丑趁机攻寨,我等恐怕皆休啊。”

大阳都尉说道:“勿急,营中有三千之众,营寨之固,文丑虽骁勇,然兵马不过一千,野战尚忌三分,守备营寨,吾等却是无忧,诸位可放心饮宴。”那军侯想想也是,也就不再提及,举起酒爵向大阳都尉敬了一爵。

诸人看着那军侯举爵相敬,便也开始饮宴起来,酒过三巡,猗氏县兵诸位军侯一个个都喝的烂醉如泥,扫了诸人一眼,大阳都尉原本醉酒的形态立即变的清醒起来,来到帐外,伸手招呼麾下众心腹,众心腹来到猗氏县兵诸位军侯身后,一人一把短刃,一手捂住诸人嘴巴,不使诸人叫出声响,一手把手中短刃狠狠的刺入诸人心房,猗氏县兵诸位军侯抖了抖便都一动不动了。大阳都尉点了点头,转身出了营帐,召集大阳麾下县兵,打开了营寨大门,领着本部人马缓缓向文丑行去。

文丑麾下千余人直骂了近一个时辰,营寨之中没有一点动静,让诸人有些泄气,文丑也是不耐烦了,奈何手中兵马不足以攻克营寨,但在杨俊那夸下海口,再想想朱灵的阻挡,让文丑不得不耗下去。

正当文丑耗不下去之时,就见营寨大门大开,一将率千余人缓缓行来,文丑猛的一打精神,催马向前,还未等靠近,就见对面那将甩蹬下马,跪于马旁,身后千余人亦是跟着跪下,让文丑摸不清状况,文丑疑惑的说道:“对面主将何人,此有何意?”

大阳都尉跪于马下,对着文丑说道:“末将乃是大阳都尉,本是河东人士,董卓老贼,欺凌皇室,荼毒天下,霍乱河东,末将等不愿再为老贼效命,还请将军收留。”

文丑眼神一冷,说道:“之前为何不降,此刻又降,汝是何意?”

大阳都尉急忙说道:“前猗氏都尉乃徐荣心腹之人,末将深怕未能反正已遭横死,如今猗氏都尉死于将军之手,末将又尽斩军中忠于董卓之人,如此方来投降,还请将军明鉴。”

文丑眼神稍缓,点了点头说道:“既已降,那便拆了这营寨,随我去解良。”

大阳都尉说道:“将军说的是,只是末将只是杀了统兵的军侯,那千余西凉兵还未在掌握,还请将军前往大寨平复此军。”

文丑点了点头,手一抬,身后千余人便像文丑走来,大阳都尉带兵让过一天通道,跟在文丑军后进入了营寨,文丑用自己的勇武,强势,暂时折服了这千余西凉兵,半个时辰后文丑带着三千余兵马,还有两县的钱粮物资向解良行去。

解良城头,朱灵不停的在城头打转,杨俊在一旁看着有点发笑,便对朱灵说道:“文博将军,还请勿急,相信文将军定然安然无事,还请文博将军放心,呵呵!!!”

朱灵看了一眼杨俊说道:“二将军性急,就怕二将军中了敌军埋伏,那灵就有愧将军嘱托了。”

杨俊笑道:“文博将军勿忧,文将军勇武,麾下兵马骁勇,断不是二县县兵可挡的,万一中伏,文将军也定然能突围的。这样文博将军也不会有负主公之托了。”

朱灵看了看杨俊,然后转过头继续看着城外的动静,杨俊见朱灵不理他,便笑笑退到了一旁,在朱灵焦急的等待中,城东终于看到了大军行进的烟尘,只是这烟尘远比千人来的高,朱灵大喝一声:“诸军戒备。”顿时城头就像上紧了发条的机器,所有人高度的戒备起来。

看着越来越近的大军,朱灵的心提得越高,这时一匹白马驰出,文丑的身影出现在朱灵的视线之中,朱灵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只是这明显多过千人的大军却是让朱灵疑惑,

不过甩甩头,知道文丑等等会告诉自己,也就不想那么多了,传令打开城门来了。

文丑兴奋的走上城头,身后跟着一位身着董卓军服的武将,朱灵很是疑惑,文丑拍着朱灵的肩膀说道:“哈哈,文博,你万万想不到,某家以千人之众,带回了三千兵马,粮草辎重更是无数啊,呵呵!!”

朱灵摇摇头说道:“二将军,将军把河东托付于二将军,乃是信任二将军,还望二将军不要辜负将军之托啊,以后此等事,还是少做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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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颜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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