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

希望

走进城市,林风完全换了一种眼光在观望这个世界。世界不一样了,观看的角度当然发生了变化。此前关注的是高楼大厦和车流,现在要看那些店铺和招牌以及那些贴在显眼位置的招聘广告。拎着行李走在繁华的街道,就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如今要来这个城市来谋生了,哪怕是自惭形秽,也要不在意。还有一个多小时姐姐才下班,现在就可以多走走看看。化妆品店,服装店,花店,酒店的招聘多是要女孩,有几家KTV要男服务员。林风找到了咖啡厅,打了电话,等姐姐出来后一同去了那家酒店。丽兰酒店。

玻璃橱窗的招聘广告,招聘男女服务员,待遇七百五十元,包食宿。进到酒店大厅,在前台,一位女经理打量了林风。“你要找工作吗?”

“是。”

“身份证有没有?”

“有。”

“这里的工作基本就是,摘菜,打扫卫生,传菜,收拾餐具。有领班安排你们的工作。工作时间,上午九点,下午四点,下班时间不定。酒店有宿舍,等会有领班安排。”

“好。”

办手续的时候。林风才留心起这里的环境。豪华气派的大厅,有花草树木做装饰,金碧辉煌的装修和耀眼的水晶吊灯。工作人员身着工作服装,仪态端庄。置身于这华丽的环境,恍如在做梦了,从小山村突然进到这宫殿,看到的差异太大了,心理一时还适应不过来。

“以后,你就安心地工作。我也照顾不到你了。这里不是学校,你要学会适应,不要和同事发生矛盾。我会常来看你的。”林静嘱咐着说。

“我知道了,姐姐。”

“工作要吃苦耐劳,和同事和睦相处。”

“知道了。”

“还有零用钱吗,要买生活用品。”

“有。”

“没有了,就打我电话。我走了。加油!”

“谢谢姐姐的鼓励。”

林静走了。林风听领班的讲话,她是一位年轻的女士。“林风,欢迎你来丽兰酒店工作。这里的工作,比较辛苦,但是既然选择了这个工作,那就要努力地去做好。用你的诚实和勤恳。每一份工作,都是你人生中的一次锻炼。”

林风点点头,“我会牢记。”

“我现在安排你的住宿。等一会就要工作了,工作中要用心,耐心,细心。一个星期的试用期,我希望你可以通过。”

“是。”

在领班的安排下,林风办理好了事情。装上工作服后,他振作精神,努力调整好心态。接着就开始了忙碌的工作。学习工作流程和员工守则,工作礼仪。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他要接受和面对了,任何的逃避都是不允许的。他要克服不适感,习惯,习惯生存的环境。在工作里,慢慢熟悉了,由机械性地执行命令到略微熟悉工作流程。在与同事的接触中,他睁大眼睛观看。

晚上下班后,腿很酸痛,林风回到寝室,想早点休息。寝室在酒店的最高层五楼,一个寝室三个人住,他睡在靠门的那张床位。房间有电视可以看。楼层里很热闹了,是男男女女的喧哗声。有的同事相约出去玩,有的相约在打牌。林风是新来的,没有人理会他,他一个人在寝室,只有躺在床上看电视打发时间。一会儿进来一男一女,两个人坐在最里面的那张床上吃零食,他们眉目传情,说说笑笑。那女孩还不时撒娇地叫男的喂东西吃。烦啦,恋爱也不分个场合,这是公共地方,旁边还有一个大活人呢。林风干脆走出寝室。这恼人的环境,一下子把他带到了一个成年人的世界,他与他们还有很大的距离。在向往要出来看世界的时候,心里有一个憧憬,希望可以象一个战士一样出征。现在回头望过去,那真是一个幼稚的幻想。

对面的寝室,有一群人在打扑克牌。林风也过去围观,站在门口。看打牌总比听别人谈情说爱要好一点。有一个人在掏钱的时候谩骂着说,“运气真背,跟到哪个人是一班哪一班就输。”

“情场得意,赌场失意。”在洗牌的一个人说着。

另一个人回应,“你肯定是昨天没干啥好事情。老实交待。”

“他昨天去洗头了。”洗牌的人说,“回来还吹牛,那小姐看上他了。这小子艳福不浅啊。”

“在哪遇到的?”一个围观的人好奇地问。

“你想去啊。”输钱的那个人在炫耀什么似的,说着,“交买路钱。”

“不够朋友,吃独食啊。”

“好像在什么巴黎休闲,你可以去找。”

林风觉得这个名字好熟悉,会不会是那个夜巴黎休闲店呢。城市里总是会有幽暗的角落。那里两个女孩,一个是指甲绣梅花的,一个胸口纹蝴蝶的。会是谁呢?不过,这也是不相干的事情。他想起了那个纹蝴蝶的女孩,一个谜一样的女孩。

“色是一把刀,小心千刀万剐。”另一个围观的人在搭话了。

“就是穿肠毒药,我也愿意。”

他们你一言我一言,好不热闹。三人打牌的加两个围观的,互相交流什么心得和经验。或许这就是一种生活的调料,可以美化生活,可以粉饰人生。这成年人的世界。

工作是为了可以生存,林风开始相信生活就是辛酸的事情,没有诗情画意。现实与理想包含着矛盾和冲突。现在没有退路了,只可以硬着头皮上。快三天了,腿已经没有那么疼痛了,身体渐渐适应了,只是心里多了想法。每天忙碌的如同一只小蚂蚁,同一个环境,同一样的重复工作。餐厅,寝室,连接两者的走廊,他走了无数次了。烦躁和寂寞在心间弥漫,好像是一个枷锁,困住了他身体。小鸟的翅膀折断了,任由风吹雨打了。如果再不适应这里的生活方式,他会变得孤独和麻木。要想办法摆脱目前的单调和空洞,不摆脱,这种监狱似的环境会让他的心与外界扯断联系了。林风在工作过程里,慢慢接触同事,偶尔也会和女孩子说说话。希望发现可以接近的人,然后变成朋友。如果两者之间都有一样的真实,那就交往,如果那真实不一样,他也不会伪善自己去投诚。

这个晚上,客人已经不多了,工作就相对悠闲了。林风给一个餐厅拿菜单过去,里面的一个女服务员开始介绍。客人中有一个头发快谢了顶的中年男人,红光满面,好像是喝多了,说“小妹,还有什么荤菜?”

服务员介绍着。

客人摇头晃脑,头顶在反射着亮亮的光。“小妹,你才是秀色可餐。”

那服务员立马羞红了脸,很窘态的样子。客人中,有些人爱说笑,什么诨话,什么黄段子。

“美女,你是不是荤菜?”

客人刚说完,服务员放下菜单就跑了出去,客人们哄堂大笑了。林风站在门口,很恼了,玩笑开得太过火了,那服务员是个小姑娘,会接受不了这样的玩笑。林风进去,工作还是要做的。那客人换了一副道貌岸然的神情。面具带的还真够好。客人点了菜,林风去吧台交单。那服务员在吧台边抹着眼泪,领班在一旁安慰。“以后,遇到喝多的客人,要会应付,要是他们开过分的玩笑,可以当作没有听见。但是,我们的工作还是要完成。”

“领班,我是受不了被他们欺负。”

“就当是一场玩笑,不要计较了。习惯了就好了。”

“知道了,领班。”

服务员哭得如梨花带雨,可能是太委屈了。林风心里也不是滋味。被人侮辱,却还要假装没有发生。习惯,这哪是习惯,就是在迁就。也许,人就是要向生活低头吧。领班看着林风,“你做的很好,林风。”

“我是出于礼貌。”

“谢谢你,林风。”服务员含着泪说着。

“应该的,不用谢。”

林风知道了她的名字,李晴。年纪相仿。梨花带雨,她就是一朵梨花,很清秀,皮肤白皙。

下了班,林风回寝室。赵刚,另一个室友,在精心地打扮,对着镜子梳头。看了一遍又一遍,造物主给的模样,他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分明是自恋的样子。他问,“你叫林风是不是?”

“是。”

“我叫赵刚。你今年多大了?”

“十八岁。”

“九二年的?”

“是。”

“我比你大三岁。”

林风还没有容入这些同事的圈子。他是最小的,不算女同事,有十来个男同事,他们大多在厨房做事情的。那个恋爱的室友,就是面点师傅。餐厅服务员就只有四个。赵刚是服务员,工作的时候吃饭的时候可以遇到他,在寝室里很少看到。只要是下班了,他就不见踪影了,而且很晚才会来。

“你出去玩吧?”赵刚说。

“到哪里玩?”

“上网。”

“我不去。”

“你可以去逛街,快到圣诞节了,街上很热闹。你是不是天天闷在寝室?”

“我又不认识谁,没地方去。”

“要学会玩。”

赵刚说完就出了寝室。走廊里有两个女孩从门口坐过。女孩们的寝室在最里边,要去楼梯口就要经过男生的寝室。她们一个比较胖,一个比较瘦。赵刚刚好遇到她们,“嗨,美女。”

“想干嘛。”胖女孩说。

“我在和美女打招呼呀。”

“得了吧,你是在向某个人献殷勤吧。”

那个瘦女孩打了胖女孩一下。“乱说什么?”

“我还想别人说我呢。”

“走,我请你们去上网。”

“算了吧,我不当电灯泡。你要去请谁就直接说。”

“走吧,丹丹,我请你去。”

那瘦女孩叫丹丹。林风好羡慕赵刚啦,看着的表演。观看一场在夜空里的焰火晚会,视觉也可以感受到美感。

“我不去。”丹丹笑着拒绝。

“你不去我去。”胖女孩做出丰富的表情动作,看着丹丹,“我就是身材没有你好,怎么都不追我。球形,也是一种身材。”

“走,我请你们去吃饭。”

赵刚和她们一起走了。寝室里又是冷清清的,林风也没有心思看电视了,寂寞让他的心在发慌了。要出去走走,不然,这漫漫长夜,还真不好过。

大街上有很浓的圣诞节气氛,彩带,气球,圣诞树比比皆是。很多玻璃橱窗都有彩色喷绘写的英文字母。圣诞节快乐。林风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就想起姐姐了。几天没有见到了,要看看姐姐。他给姐姐打电话。

“姐姐,你在上班吗?”

“下班了,你在哪里?”

“我在酒店外面,想你了,就给你打电话。”

“好,我也想来看你,你到那里等我,我一会儿就来了。”

林静来了,林风万分得激动。在陌生的城市,没有谁会在意他的存在,现在看到了姐姐,他激动,什么委屈都烟消雾散了。

“几天不见了,你还好吧?上班适应了吗?”

“还好,就是在那里,没有一个人理我。”

“习惯了就好。”

“姐姐,我好想你,天天想看到你。”

“我也想你,可是我们都要工作。”

林风听到姐姐的声音,如同吃了蜜一样。姐姐是一个天使,他心目中的天使。天使的声音当然优美,有如流水的潺潺之声和小雨点的沙沙之声那般轻缓柔美。

“我知道。”

“说说你现在的心情。”

“一般,就是偶尔感到困惑。”

“有哪些困惑?”

“没有人理我,没有朋友。”

“你比他们小,就不要和他们走得太近。他们的想法会影响你。”

人与人的关系也是错综复杂的,这几天,就已经开始受到他们的影响了。好多观念在发生转变,原有的东西好像已经不适应现在的需要了。

“还有别的想法吗?”

“在这里上班,一开始感到自卑,现在放松了。就是这里的工作太单调了,没完没了的。”

“工作是这样,生活也是这样,你要慢慢地走下去,要有耐心。”

平凡的生活,看不到未来的希望,连梦想都已经越来越平庸了。现在没有了不切实际的想法,就代表了心在走向平庸。生命也在走向平庸。为了生存在工作。他不知道要怎样改变这个现状,仅仅是看每一天的日升日落,走每一天的路,想每一天的事情。

“我知道了,姐姐。我不会要你担心我的。”

“知道你很乖。那我现在走了,你回去吧。”

“好,再见,姐姐。”

“拜拜。”

林风看着姐姐的身影融入了人流之中,直到消失。他回寝室的时候,在员工通道口,看到了那个面点师傅带着女朋友迎面走过来。他们亲昵地搂在一起。要回避他们。自己是孤身一人,他们是成双成对。太落寞了。他往回走。对于感情的好奇和向往,他也好像是受到了启发。这几天,天天看到听到同事谈论这样的话题,心头莫名其妙地对此做着想象。

走上大街,林风没有目的地走。从店面飘出来的音乐和丰富多彩的灯光,渲染了他的思绪,世界形形色色,他却孤寂一人。人群里,有各式各样的脸从眼前划过,他东瞧瞧西看看。有热恋的情侣,有扭摆腰姿独行的女人,有天真散漫的孩子。要去哪里?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地方。夜巴黎。为什么会有这个荒唐的想法?这念头,他自己也下了一跳,理智上说,那里是根本不能去的地方。那个女孩的脸,那个梦境,那个浮浮沉沉的想象,一切都是个吸引。吸引他的思绪,吸引他的理智,吸引他的进步。要去吗?他问自己,那身体里好像还有一个自己的影子在回答要去。去吧,他最后决定了。

林风走向那里,那招牌在夜空里法着靡靡之光。那里有个动人的尤物藏在那霓虹的后面。谁在夜空里唱着靡靡之音,谁在夜空里挥舞国色天香,他的眼睛看到了幻境,一望无际的沙漠,一望无际的大海。一张脸,好像认识又好像不认识的脸,悬浮在月亮的下面。走近了那玻璃门,他犹豫了,一种惊涛骇浪般的冲击在拍打他的心。玻璃门突然开了,一个女孩出来了。“怎么还不进来?你走到这里,我就知道是你。”

小雅在召唤了,那狐狸精似的媚笑,迷惑了他的眼睛。林风无法拒绝了,走进店里。

“你好久没有来,我以为你把我忘了。”

“没有忘。”

林风回答得有点心惊肉跳,如同身处在惊魂未定的时候。这个女孩,已经想象过好多回了,现在终于又看到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都这么多天了,也算不清是隔了多少秋。”小雅很自然的挽住林风的手。

谁知道是不是虚情假意的话,林风不计较了,逢场作戏也好,真情实意也好,现在她是一个女性,有吸引异性的本能。女性的遗传和美妙的化身,他现在想接近,想探索,想知道。那即将掀起的面纱的后面,还隐藏着他没有知道的神秘的事物。

“你太会哄我了。”林风说的有些笨嘴拙舌,因为旁边还有老板娘和另一个女孩。他还在害羞,这个年纪,还是害羞的年纪。

“我真的想把心掏给你看。”

这是什么样的诱惑啊,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含情脉脉地吐着她那温柔的唇舌,林风抗拒不了了。就是她现在的唇舌是有毒的蛇的信子,他也不想逃避了。“好,相信你。”

“还去上次那个房间吗?”

“好。”

小雅拉林风进了房间,林风又如此贴近地看到她了。青春,对于异性的幻想,对于本能**的好奇,理智可以压抑住,可是现在,没有用了,好像神秘东西被打开了,想来看她,想来听她说话,虽然明知道这是在走入歧途,走进邪恶。他现在的心已经有了澎湃的感情了。“我也很想你。”

“你没有骗我吗?”

“没有。”

“那你想我什么啊?”

“不说。“

“你说。”

“想你的神秘。”

“就这啊!”

小雅张大了嘴巴,眼睛里满是怀疑。林风看着她那可爱的嘴唇,小巧而弧线很精致。好像天生就是用来亲吻的。看着,许久以后,心间一阵痉挛,那神秘的飘忽不定的东西在充溢了。他闭上了眼睛,心间微妙的变化,从未有过的情感,在渐渐地扩展,在慢慢地升腾。

“你怎么不看我?”

“我怕。”

“那你在想什么?”

“我想亲吻你。”

林风按捺不了心里的萌动了,什么矛盾都不要想了。那梦境里的脸,那幻化的脸,在不停地飘渺了,不要恐惧了,不要抗拒了,不要激烈地斗争了,顺从吧,顺从心的召唤。他感觉到了一阵冲动,是一种原始的本性的**在心间绽放了。不要遏制了,那迷雾里的原始的**之花在褶褶生辉,闪耀出光芒。

“不亲。”

“你想挑逗我啊。”

“多久不见,你就变了个坏蛋。”

“我在想,我是你说的那个对的人还是不对的人。”

“你猜?”小雅在娇嗔地说。

“我猜是。”

林风坐了起来,那心间一直紧紧绷着的那根弦,突然断裂了,发出清脆的声音,而且震颤着他的心房还有点疼痛感。已经清醒了,要有所行动了。他坐起来,沉默已经不需要了。狼的本能就是会扑向羊羔。他拥抱了她的身体,在迷离的光线里,用嘴唇去寻找她的嘴唇。她在躲闪。虽然他还没有经历,没有经验,没有指教,可是那本能,是天生就存在了。终于亲吻到了,她没有再挣扎。肌肤相亲的一瞬间,她那唇的温度传递过来,他感觉到了,是温润的,是飘忽的。他的一只手还在做继续的探索,男女之情的探索。轻薄的衣衫里那高耸如云的坚实的**,他探索到了,并且牢牢地被握在手心。**的释放已经开始了,排山倒海似的,让他的心在颤动,身体在颤动。一种原始的快乐在诞生了,依恋,情意,喷薄而出。世间的所有已经被遗忘,现在只剩一男一女,在伊甸园里偷吃苹果,那苹果是酸酸的,甜甜的滋味。

“不可以,不能。”

她在说梦话了,在说女人的羞涩了。这个时候,没有什么不可以,林风没有听见。就算这**是跃跃欲飞的蝴蝶,现在也落入了网。林风把她的身体摆放到了床上。

“你是诱人的葡萄,我想吃。”

“不。”小雅似乎没有任何力量了,几乎连说话都没有声音了。

“要。”

林风掀开那包裹身体的薄如蝉翼的衣衫,看到了黑色蕾丝的胸衣,却看不到了那**中的蝴蝶了。她已经闭上了眼睛,头侧向一边了。沉默的姿势,也是心甘情愿的姿势。他掀开了那包裹神秘事物的胸衣,一双白鸽飞扬了出来,以挺立的姿态展现了,林风从正面窥视到了。那**,揭开了神秘而袒露的**——一副画面,那颤抖的**——一瞬间,他的目光被转换了到了另一个地方,那里的**在刺伤他的眼睛了。为什么?他的心有了疼痛,有了压抑,有了眼泪。为什么,他不敢正视这视线下的**了。那遥远的画面,封存很久的画面现在又出现了,是他的心遗忘不了吗?心,在发出分崩离析时破碎的声音,如第一次听到的破碎声音一模一样。这是怎么了,记忆里的画面,眼前的画面,为什么都在刺伤他的眼睛。一种罪的念头象瀑布一样倾泻了下来。这是在犯罪还是在背负罪——是在对眼前的人蹂躏时犯了罪?还是在背负着过去的罪?他不知道,头脑里很乱,心很疼痛。

怎么会这样!林风整理好她的胸衣,又整理好她的衣衫。小雅没有动弹,眼睛也没有睁开。不能让她伤心,不能让她感到被侮辱了,他俯下身体,小声地用伪善的语言说着,“对不起,我不该冲动,也不该犯错误。”

她缓缓睁开眼睛,“没有怪你。”

林风把她的身体扶起来,拉起她的手。“你很美,我可以要你电话?”

“好。”

“我要走了,明天还要上班。”

“你走的时候直接走,不用给老板娘钱。”

林风原本就疼痛的心在听到这句话后更是雪上加霜了。一个为诱惑而来只是交易的行为,竟然又衍生出来了这个结果。让人更是有了负罪感,本来可以互不相欠的。能够用钱解决的事情就是简单的事情,可是现在,不能够用钱解决了。他多戴上了一顶罪的帽子。不能给钱了,要不然她会受伤的。以后再偿还吧。“好,你把电话号码写给我。”

小雅拉林风出了房间,写了号码,又一起出了店。在外面,她把纸片递给林风,然后踮起脚迅速地在林风的额头亲吻了一下,犹如蜻蜓点水,一闪之间留下了一点点余温。林风不做任何遐想了。她那红唇,微微地在翕动,如停留在枝头的蝴蝶在微微张合着翅膀。

“再见,我会想你的。”林风很想捏着她那小下巴,再吻吻那精致的唇。

“我也会想你。”小雅温柔地说。

林风走上街道,心里很空洞。小雅的吻在他额头似乎还留有余温,她送别的神情,有点情人在话别的味道了。亚当和夏娃偷吃了禁果结果就有了羞涩。他也看到了羞涩,这羞涩是**和欢颜的混合物,是淫猥造成的假象。他那心中描绘的爱情不是这样的景象,甜蜜的蜂蜜应该是滋润心田的。多么不协调的事情。在被**给驱使着突如其来地就去误闯男女欢爱的圣殿,没有浪漫,没有心醉,没有自然而然的水到渠成的过程。现在更不知道要如何给这种关系定位了。反正这不是爱,不是情的关系。以后就不再碰她的身体了。或许也不敢去碰了。至于为什么会突然联想到那个画面,他根本不明白,两个完全没有关系的事情,竟然会联想在一起。要怎么去解释呢?是潜意识中,拿她和姐姐相比吗?因为她们所在的场所,行为,是一样的,所有就顺理成章的联系到一块儿了是吗?看到了那**,就如同看到了一个罪恶并且认为自己也在干一个罪恶的事情。这是什么混账的逻辑啊。上帝因为亚当犯了禁而惩罚他的罪,现在,是不是上帝也在惩罚他呢。他很迷糊了,不知所以然了。

回到寝室,林风去洗澡间洗澡。**的身体已经成型了,强壮有力。对着镜子,观看这张从来没有仔细看过的脸,已经看不到光洁了,毛茸茸的黑胡须,他想,明天就把它修理掉,修理掉残留的纯情和稚嫩的痕迹。长长的眼睛,有疲倦和内心的焦虑在瞳孔里折射。岁月在雕塑一个人,包括人的外在轮廓和心的情感世界。温水从头顶淋下来,他揉洗身体,要是水也能够把记忆里的污秽片段也冲洗掉就好了。不过,这是痴人说梦的事情。奇迹里也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什么都不要幻想了,今天已经过去了,明天要重新开始了

上一章书籍页下一章

我不能像尘埃那样飘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军事历史 我不能像尘埃那样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