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

这厢,小泛已在纸窗上抠开了小洞,难掩讶异地偷看着,瞧了两眼之后,对着晓曼招招手。

后者配合地走过去,意思意思地向内望去,这一看之下,不禁一怔。

柔弱的三十六夫人正一边轻轻抚摸面前桌面上的画轴,一边垂泪。

画中的,是一个男子。

显然只有轮廓,没有完型。

可是,任谁看到那轮廓也都能猜出所画是谁。

只因画中那破坏和谐和美感的……轮椅。

三十六夫人以丝帕拭去眼角水雾,而后又提起笔来,可是踌躇良久,却不下笔,而是又开始垂泪……

小泛抽搐嘴角,已无兴趣再看。

晓曼淡淡别开眼,也不忍再看。

一主一仆颇默契地同时回身,却在下一刻,三十六夫人房内一片黑暗。

房中主人显然也一时无法接受这一变故,“啊——啊——鬼啊——”

晓曼拧眉,想也知道这是暗中跟踪她的那人所为。

只是,他带的是什么目的?

三十六夫人的尖叫太过惊沭,小泛下意识地就要抱住身边自家夫人的胳膊,可是小手一捞,却捞了个空……

“夫……”字卡在喉咙,小泛呆了,脊背冷汗涔涔。

夫人呢?

她僵硬地转动脖子。

四下无人!

见……见鬼了……

见的,当然不是鬼。

而是高手。

晓曼对着面前的黑影冷笑,“你终究还是出手了。”虽然,她并没有感到他的杀气。

黑影慢慢回身,脸上是晓曼熟悉的恐怖脸谱面具,“这么突然,你不怕?”

动作或许突然,可是心理上已有了充分的准备,“别说废话,开门见山吧。——那个信鸽,是奔着你的?”

男人哼笑了一声,语调清冷,不带善意。

“想不到,你居然会对这种事情感兴趣……,我倒开始有点怀疑你的身份,自从来到这个家,家里出了太多的事,虽然不是直接源于你,却多多少少都与你带点关系……,或许,你是府中某个心怀叵测之人的心腹?”

人,往往会以自身作对照去猜测对方。

晓曼轻轻笑了笑,略带讽刺,“原来,你也不是对我完全的了解。——你希望我是谁的心腹?说出来,没准我们是一路人,事情早点挑明,我们也不至于窝里反。”心里暗道,他如果真的说出来,或许,这个人是谁也已能猜出个**不离十。

二人都是玩心理战的行家,男人自然明白她的用意,“明明是我在问你,你居然三两句话就将话头又转到我的头上……,不过,我不介意告诉你我的秘密。”

秘密,不代表告诉她他是谁。

晓曼默不作声,等着他的下文。

“我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我自己。”

男人的话让她第一个反应就是沐七少,孑然一身的沐七少。

“当然,还有我娘。”

这话开始有些似是而非,每位少爷都合适这种说法。

“如果已故的人也算上的话……,还有为了我爹!”

“……”

晓曼一怔,有些不可置信。

他的爹已故?那么沐老爷就不是他的爹了!而且,听他的话外之音,似乎是他的娘尚在人间!

这很显然地排除了沐七少的嫌疑。

莫非……莫非他不是沐家的少爷!?

震惊只是一刹,唯一转念,她又有些了解,谁说沐老爷的每个儿子都是亲生的呢?就她所知,就有一个不是。

晓曼开始试探,故意说道,“原来,你不是沐家的子孙。”

如果对方是沐七少,就算他不是沐老爷的儿子,他依旧是沐家的子孙;如果对方不是沐七少……

那么事情似乎更加复杂了,她没有能力去得知每一位少爷的秘密。

男人定定地看着她,目光似乎不若之前一般犀利,语气里带着些许迷茫,“你是个很奇怪的女人。”

他也是个很奇怪的男人!晓曼无力地翻了个白眼。

男人见状,不以为意地轻笑道,“知道吗,现在我所说的话,我并不是第一个知情者,但是我曾以为我会是最后一个知情者,我以为这一辈子都会被我烂在肚子里……,可是,今晚我却对你说了。——我不是沐家的子孙!虽然你猜的不错,我姓着沐,挂着沐家少爷的名号,可是,我清楚明白的知道,我不是沐家的人!”

男人以无比坚定的语气说出了这些话,晓曼只是回应于略略蹙起了眉。——是了,这次,她可以肯定地说,他绝不是沐七少!

那么,他还能是谁?

“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吃惊?”男人声音平静地走近她,像是在细细地观察她的每个表情。

晓曼无惧地与他对视,试图看进他的眼睛,“这没什么,哪怕所有的沐家少爷都是挂羊头卖狗肉,也不稀奇。”

男人啧啧嘴,“你的形容真不贴切。”

晓曼不跟他废言,直奔要点,“你的秘密就这么一点?根本无法激起我的好奇心。”请将从来没打算使用,虽然激将也未必能行。

男人似笑非笑道,“可以再说一点点,关于你感兴趣的——信鸽?”

兜了一圈,话题终于重回。

“怎样,这个有兴趣吗?”

男人语气里的愉悦,分明像是在享受着一种猫捉老鼠的游戏。晓曼知晓男人的恶劣,也渐渐在言谈中发现他略显稚气的一面。

“有点,但也是可有可无。”晓曼没有说谎,除非是关系她和她关心的人的安危,其他的一切,全都可有可无。

“呵呵……知道你习惯自保。”男人低笑,完全相信,“知道吗,我在自己的周围挖了很多泥潭,很深,我需要注意,却不需要太过在意,因为其中殊深殊浅,我了如指掌,不须担心一个不留神地丧身潭底,……可是,对你来说则不然。——我突然很有兴趣地想把你拉入这个‘信鸽’泥潭……”

看见晓曼瞪他,显然也明白了他的用意,他的笑意更甚,“人生有时太过乏味,总要找点乐子的,看着你在我的生命中拼死挣扎的样子,也不失是一种折磨的手段。”

她知道他在玩!

从最终的恨她入骨,恨不得立刻让她毙命,到如今,她甚至分不清他是否还是如最初那般恨她,似是,又似不是。

他变换着方式地与她玩着看似惊险的游戏,可是细细想来,每一次都是有惊无险,有时,她甚至会产生某种错觉,男人的一切做法,仅仅是因为,他习惯了与她这样纠缠……

看不透!

晓曼用种让人抓狂的淡漠口气道,“你的手段似乎太过低劣,上一次的毒药,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发作过。这一次的泥潭游戏,估计也是无疾而终。”

“呵呵……”男人又低低地笑了,笑声中带着几分恶劣的味道。

晓曼只觉脊背一凉,不好的感觉涌来,可是她无从做出任何动作,只是眼睁睁地看见下一瞬男人身形一晃,人已欺身到她面前,同一瞬间,一粒药丸再次被塞入她的口中。

“不……唔。”所有拒绝化为徒然。“你到底给我吃的什么?”

晓曼伸手抠向喉咙,想要将药丸呕出。

男人快她一步地连点她各个穴道,“怎么,怕死了?”

身体不得动弹,晓曼怒视他。

她不是怕死,她只怕药力的副作用伤害了她腹中的胎儿,现在的她,不是只有一个人。

“你还没有回答,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

“药。”男人的话,该死的简单。

“什么作用?什么效果?什么成分?”

男人欠扁地啧啧嘴,“原来,你不是毫无情绪,为什么上一次给你毒药的时候,你反应地那么随和?”

随和?

晓曼咬牙,“想玩游戏,我有备选!”

“别忘了,这种毒药的提议也是你说的。”

是,此一时彼一时!“我有更好的备选!”

“可惜,除了药和‘泥潭’,我不想选择其他。”

“你……”心急而语塞。

男人不解,“上一次不知道毒药的药性,你都不怕,这一次有了经验,反而如此紧张……,你果真奇怪!”男人顿了顿,似是想到了些什么,可是又见他微乎其微地摇了下头。

晓曼悬着的心慢慢放下来,他应该不会猜到她有孕的事情的,但是,也不能让他想到一点点关于她身体的问题,如果他心血来潮地为他把脉……

不允许自己再给对方思考的机会一般,晓曼抢声道,“那个泥潭,我进!”

“哦?”男人的声音,带着漫不经心。

晓曼紧跟着又道,“而且,你要小心别陷入了我挖的潭!”

挑衅的说法成功地拽回男人的注意。

男人笑了,“呵,这才是你……”话未说完,他的视线转向一边,而后愉快地笑道,“游戏只有我们两个未免太过无趣,有个人要介绍给你。”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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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小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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