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02 镇长女人

第十七章02 镇长女人

武家寨街道施工租用的推土机,是砖厂的,是按小时付费;墁街施工队不需要技术,由武黄队承包,红砖有砖厂派的运输队送。经过1998这个冬天,武家寨过去泥泞的街道,将全部变成砖墁;这将让周边村民们羡慕不已。

大中午,街里看热闹的人乱吵闹,惊动了本来正在和大梅媾和的武运昌。

武运昌提上裤子,系着皮带道:“大梅,你找敬恩先到街上看看,俺从村后转过去!”

“嗯!”大梅当了村妇女主任,不但穿着打扮有了变化,她还天天淡淡地画眉,涂抹口红。

现在,大梅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服,又补了口红,她一扭头。武运昌又觉得老眼一亮,他觉得这大梅翘翘的厚嘴唇,肥嘟嘟的,涂上口红,就像面蒸的寿桃,出锅后抹上了红嘴。不禁又上去抱住亲了一下,大梅也适时地如鸡啄米迎合,向武运昌核桃皮一样的老脸上亲了几下。

武运昌出门向村后走,大梅后出门向南从大街绕。

武运昌装模作样,倒背着手,度着四方步,嘴里哼着:“俺坐在城楼观山景,只见那……”他嘴里边哼哼,心里边想:规划庄子这么难办的事儿他都谋划成功,还有啥事儿能难住他呢?他忽然觉得,别说这个小小的村支书了,就是给他一个县长市长,他一样干得绰绰有余。不是有句话,能当好家长就能胜任宰相吗?

街上施工队住了手,武运昌来到人群跟前时,这个他口授心传的武家寨儿皇帝,正被众人发难得无言以对。只听大梅说:“那不是老支书来了,让老支书回答你们!”

“啥事儿,大晌午天这么暖和,不干活儿都虾嚷嚷啥?”武运昌不慌不忙分开众人。

“老支书来了,刚好。”村里有名的白二狗,一手拿起一块砖,双手用力一磕,手里的砖断了半截,他道,“乡亲们都看看,这那是窑里烧的砖,这分明是砖坯子吗?”

“这都是堵窑门的砖,在砖厂堆着没人要!”

“这样的砖,谁家盖房用?”

人们又起哄。

武运昌目光巡视了一圈,见没有老饿吴文生在场,胆子就更大了。但是在事实面前,他知道不能抵赖不能硬碰,他便装作不知道问:“敬恩呀!这砖是从那个窑厂买来的?”

“就从咱村窑上。”武敬恩望了一眼爹,话有些吞吐道。

“省着村民们有意见,咱县这么多砖厂,以后墁街的砖就从外村砖厂买吧!”

众人都以为武运昌来了,会偏袒他儿子。武运昌这样说,听着很公道,众人便哑巴了。

白二狗手里仍然拿着半截砖,他盯着武运昌面孔,忽然眼睛贼亮,把手里半截砖地上一扔,一大步跨到武运昌跟前,好奇地道:“武二叔呀!这大冬天的哪来的蚊子,咋你脸上咬流血了?”

“二狗,你又动啥歪点子?”武运昌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不是蚊子咬的,”白二狗到武运昌跟前,看得清清楚楚,那是吻痕,他像发现西洋镜一样道:“哦!哦哦!老支书脸上那是口红。”

好几个人都围了上来看稀奇,这时不知道谁发现了大梅,便道:“哈哈!咱村大梅如今当了妇女主任,也爱打扮了,你看这小嘴唇抹得红嘟嘟的!”

众人闻言,又一齐扭头看大梅。在一旁愣着的武敬恩终于明白了,他跺了一下脚,转身走了。

“去去去!去去去!哄啥闹啥!”武运昌拨拉开众人家里走了。大梅也像看见狗的兔子,大步小步朝家里走了。

人们对男女之间的龌龊勾当都不缺乏想象力,武家寨一带农村文化生活单调,裤裆传自然是最热门的八卦新闻。但是老支书武运昌给大梅有一腿,他们还是隔辈亲家,这就好像西方人的新闻观:人咬狗。这新闻压过了墁街红砖的质量,人们私下里关注起来这档子龌龊事儿,竟然忘记了他们的目的是自发监督这墁街的。

“哼!年纪一大把,孙子孙女一大堆,也不知道检点一点,真是老不要脸!”这是武运昌老婆一贯教夫的言语,武运昌当然只有唯唯诺诺。

武敬恩进门摔了一只碗。老婆道:“咋发这么大脾气?你爹是啥人你还还不知道。别子承父好,就成!”

“你!”武敬恩举起手,但见老婆脸上并没恶意,便“嗨!”一屁股蹲在了床沿上。

没几天,武家寨村顺利地墁好了所有的街道,雇车从砖厂拉来一车车细砂,铺在刚墁的砖上。村里的妇女孩子,不赌钱不下棋无聊中的男人,也闲得蛋疼,便在自己门前用脚故意踢踏,让细沙漏到砖缝里;就连等死场的老人,也屁股从那架磨得光滑的破梁上挪开,用脚向砖缝里踢踏干砂。

一时间,武家寨大街上过道里煞是热闹。虽然这墁街的红砖,都是外村砖厂送来,但依然是从各村窑场清理来没人要的赖砖。吴茂林和小叔这几天也正拉砖,他们拉的砖每千块是150元。张会计说,你们武家寨从俺这儿拉走的砖都是按照50元一千结的帐,但是发票仍然开的是150一千,你们武家寨的村干部真会过日子。

吴文生听后,骂了一声娘的个逼;吴茂林哑巴一样,没有表态,继续朝车上装砖。

又两三天后,一向懒散的武家寨人,都感到新鲜,自觉把门前打扫得干干净净,平整的街道再看不见尘土。

来武家寨串巷的货郎,来武家寨走亲戚的,看见这平整的街道,都从心底羡慕起来。

雨神九爷庙,原先凹凸在街边,占了三分之一的街面,终被推土机推倒。武运昌站在南北大街北头,向南眺望,一马平川,溜溜顺,他的心里再不犯堵,吴茂林你不过是武家寨的一草民,难道你还想成神?

老庙爷一个人,佝偻着身躯,把推土机推倒的九爷庙上,那些烂砖破瓦,拾到墙根。武家寨这些天各种热闹,与老庙爷无关,他蚂蚁搬家一样,把那些烂砖破瓦一块块,向村南坑边搬。吴茂林看见后说,老庙爷俺用三马给你拉过去吧!老庙爷坚辞,说他要活动活动筋骨,锻炼身体。墁好街后,老庙爷那堆破烂还没运完,武敬恩要让武黄队等用车清理出去,老庙爷坐在砖上,像护命一样不让侵犯。武运昌制止儿子说:老庙爷就这点信仰了,由他去吧!

老庙爷要在村南坑边重新垒砌九爷庙,他挪了几个地方都有人阻止,因为那大坑都成了庄子,有了主儿。如果庙先庄后,这谁也没办法。可是谁家愿意让自己庄子根下建造个神庙呢?现在人们都聪明了,除了信仰权,就是信仰钱,对神灵一直抱着信则有的半信半疑,这对神的膜拜现在更加摇摆。但是老庙爷没有气馁,他又一次像蚂蚁搬家,把这烂砖破瓦继续向村外吴茂林盖门面房的路口搬去……

这天上午十点多,风和日丽,阳光明媚,天没有半点冬天的架势。武家寨十字大街突然鞭炮齐鸣,这刚进腊月,离年还远呢?卖鞭炮的赚钱不能这么下作吧?在过道住的人跑到了过道口,临大街住的都在街门口探出了头。人们看见大街上摆着桌子,桌子还用红布蒙着,桌上摆着茶杯,暖瓶。一会儿,武双炮等村干部搬着扩大器,拿着麦克风;武树林瞪着脚扣攀上了线杆。

这是干啥?好奇心强盛的人,从家里过道里,向街心走来,要探个究竟。这时候,武敬恩端着保温杯来了,他坐在安好的麦克风前广播了起来:“武家寨的各位村民注意啦!今天晌午镇领导在咱村召开新农村新风貌新气象现场会,三塔镇所有的村干部都要聚集到咱村参观学习。希望村民们把自家门前再打扫一遍,最好像过年一样,换上新衣服,不要给咱村丢脸……”武敬恩广播了一遍又一遍。

好多大人们看看这现场会与自己没利,悻悻地回家看电视去了,街心剩下围观的小孩子妇女居多。

大约11点钟,一辆轿车,后面跟着七八辆面包车,停泊在武家寨街心。轿车里先下来的是镇领导,后面面包车里陆陆续续下来一帮村干部。

武敬恩上前给镇长握手,把镇长让到先自己喊喇叭的位置上。大梅今天打扮梳洗得比出嫁时候还光鲜,描了眉抹了口红,她见镇长坐稳,便端起暖瓶倒了一杯水,微笑着慢慢放到镇长面前。40岁左右的镇长,轻微点头,表示谢谢倒水。

武敬恩旁观,他突然觉得这大梅的仪态,还真有些狐媚,喉结不由咽动。

镇长就是镇长,惯于开会,他对着麦克风,不紧不慢,把武敬恩从脚跟表样到头顶,让人听着,俨然觉得下一届县长非他武敬恩莫属了。

镇长讲完话,开始挨着街道观摩,武双炮武黄队几个在前面开路,镇长雄赳赳漫步在街道中央,武敬恩和大梅伴在镇长左右,距离稍后;外村干部后面跟着,左看看,右瞧瞧,还不时有人抬脚向街面跺几脚,似乎是镇长刚才对武敬恩的表扬,让他们吃醋了,恨不得一脚把街面跺塌,让武家寨难堪。

当一行人刚拐进白二狗住的过道,见前面放着一堆砖,白二狗正站在当道,一手拿砖,像表演硬功一样道:“都来看都来瞧!俺练就的八卦掌,一掌就可以磕断这墁街的红砖!”说罢,还真的一掌就把一块砖磕断,那半截砖掉地上又摔碎成几瓣。

武黄队不失机灵,拉着武双跑转身迎着镇长道:“这是俺村的一个精神病,拐回拐回!”

武敬恩反应灵敏,给大梅俩人架着镇长就拐回,嘴里道:“这个精神病好拿砖乱砍!”

一行人回到街心,正要上车,忽然有几个小孩子,从村南头跑来,边跑边喊:“老庙爷死了!老庙爷死了!”

正要朝车里钻的镇长,又退出来问道:“老庙爷是谁?”

“老庙爷呀!村里一个老半疯子!”武敬恩道。

“死人了,需要村里帮着处理后事儿吧!”镇长道。

“没事儿,敬恩,你们陪镇长和各村的干部用工作餐去吧!这死人的后事儿俺来处理。”

“哟!这不是老支书嘛!那就有劳您老了!”镇长亲热地握住了武运昌的手。

武敬恩和大梅上了镇长的车,武双炮等几个挤到了后面的面包里,反正他们不断在一起开会都熟悉。

三塔镇中心大酒店的包间全部被武家寨订下。这大酒店是镇长小舅子开的,说是工作餐,其实这个酒店里所有的菜种一股脑都上齐了,反正武家寨卖庄子有钱。镇长心里清楚,如果镇书记一把手不支持他武家寨,武敬恩敢这么大胆吗?但是书记得没得到好处,这是个大家心知肚明的时代。镇长是没有得到好处,所以他想出了到武家寨开现场会,各个村里都要来两*,让小舅子随便提高每桌饭菜的价格,哈哈!这就是当官的好处嘛!

三塔镇辖几十位有头有脸的村干部,呼啦一下从车上下来,大酒店里占了一院子。都是一个战壕里的乡村干部,这也算没了外人,村干部和镇干部都是自己人,镇长便脱掉给村民对话的架子,嬉闹道:“老哥小哥们,咱今儿晌午能吃的使劲吃,能喝的使劲喝,武家寨这财主正肥着呢?”

“那俺不能吃不能喝的人咋呢?”有几个村干部笑着回应镇长。

“哈哈!你们倒扳起架子来啦哈!不能吃不能喝,你们能尿吧!”镇长压低声音道,“你们谁憋急了,想找厕所方便,这尿厕所的钱,武财主报销不报销,俺不管。”

“武财主啊!这一个雅间里得给俺报销一个厕所,这又吃又喝,总得尿吧!”一群村干部围着武敬恩起哄。

“你们随便,记得悠着点,掉厕所里,捞人的帐俺可不报销!”武敬恩知道,今儿只有自己大方地挨宰,镇长就高兴,其他村干部的妒火就会熄灭。

“好了,咱们上阵吧!”镇长说,“俺从来是光吃光喝,就是不尿,这弟兄们都知道,你呢?武财主!”

“俺紧跟镇长。”

“这武家寨的新女将像只小狐狸,咋就叫大梅呢?”镇长脸转向大伙问。

“镇长,你啥眼神?”有个村干部双手比划着自己的胸前笑道,“你没见大梅同志这里特大嘛!”

大梅虽然*成性,但是当着这么多人,她还是面红,低下了头。

“好好!不闹了,凡是不尿的,跟俺一桌。”镇长说着上二楼去了。

“看俺又成了孤家寡人?”镇长坐在中间最大的雅间,后面只跟来武敬恩和大梅。原来这村干部和镇里的小干部,心里都不太情愿给领导一桌,因为觉得别扭。所以他们自行凑五六个人钻进一单间,有眼皮上翻的村干部,会在开宴后,来给领导敬酒,说是敬酒,是自己喝两杯,领导象征性地喝一杯。

要不?国人怪现象,花钱买酒非让别人喝了才高兴,你让他捐款10块钱都心疼不舍。

桌上八个凉菜上齐,大梅倒上酒,沏上茶。所以镇长不要小姐来陪酒,因为这是他小舅子的酒店,何况他还有点惧内。

看大梅坐下,镇长胳膊肘柱着桌子,双手支着下巴,看着武敬恩说:“武财主,今儿你是主角,就咱仨,你说咋喝?”

“这俺当然先敬你领导了。”武敬恩已经站起端酒杯,双手递过来。

镇长单手接过酒杯示意道:“老规矩,来!”

武敬恩先自干一杯,然后再端起一杯,用自己的杯口碰镇长的杯底道,“干了,以后还请领导多多批评!”

武敬恩仰头干杯,而镇长只喝了半杯。武敬恩为烘托氛围,假表示不依不饶,镇长说:“一会儿都过来碰杯,俺可招架不住!”武敬恩便坐下。

大梅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场合,便按照武敬恩的样子,依葫芦画瓢敬镇长酒,镇长说:“你能喝白酒吗?要不饮料代酒?”

“俺头次陪镇长喝,俺不敢喝白酒,也要强喝一杯。”大梅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呵!你们武家寨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呀!好,巾帼英雄。”镇长先伸酒杯给大梅碰了,然后一饮而尽。

大梅真是第一次一下喝一杯白酒,她看了看,闭眼仰脖,像喝水咕嘟咕嘟干了。酒杯刚离开嘴唇,另一只手,就像孙猴子吃了辣椒,来回扇动。

镇长说:“吃口菜压压!”说着亲自动筷子从桌中间的酥鱼盘里夹了一大块,放到大梅面前的小蝶里,开心地笑了。

武敬恩也跟着笑,但是他这笑笑得有些尴尬。因为这饭店电暖风吹得烘头,进门都就脱了厚重的棉衣,大梅只穿了一件低领口毛衣,两只特别大的*露出了半个,镇长的眼睛已经这山望着那山高了好几次,他想难怪他老爹给这个不俊的女人搞在一起,看来这大梅就是个狐狸精转世,想着这些,武敬恩的下身也发了燥。

大梅是啥货色,她怕早看出来镇长的馋相了,故意装羞,用筷子一小口一小口地慢慢夹菜吃。

这时,几个来给镇长敬酒的端着酒杯,鱼贯而入,武敬恩和大梅起身要让座。镇长说:“你们俩都别动,走了谁替俺挡酒?”

于是俩人分别站在镇长左右,笑脸相迎。

镇长说:“还是老规矩,你们既然来敬领导,一人先喝一杯表示心意吧!”

“好好!俺先干为敬!”一干人刚要喝。

镇长忽然瞪眼说:“都慢!喂马庄的老元,把你手里的酒杯给俺换换!”

“镇长,这可不能,”老元护着酒杯,似乎怕人抢走,说,“俺一贯不讲卫生,爱流口水。”

“流口水,你还流尿水呢?不知道你们酒杯里都是水呀!”镇长哈哈大笑,“你们真能蒙骗领导啊!”

一干人只要都把酒杯倒干净,武敬恩和大梅分别给他们斟满酒,众人一同干杯。然后又给镇长碰杯,临走都摇着头说:“镇长就是精,咋就知道咱酒杯里是水呢?”

镇长说:“敬恩把门插上,挂上请勿打扰牌子,互不干涉,咱喝咱的,让他们也自由自在地玩吧!”

插上门,武敬恩问:“镇长,你咋知道他们都端着是水不是酒呢?”

“哈哈!喂马庄老元这个老流氓,滑着呢,俺上过他一次当。”

“别说他们了,咱仨今儿一醉方休,来吧武财主。”镇长说着先端起酒杯,主动给武敬恩碰杯。

镇长又扭脸向大梅道:“你喝酒还是喝饮料?”

“俺头已经蒙了,俺就喝饮料吧!”大梅的话柔柔的,镇长心里直发毛。

“来!咱仨再同干一杯!”镇长望着武敬恩提议道。

“俺光想吐,俺真的不能喝了。”

“别给俺装熊,俺还不知你的酒量?”

“那再干了这一杯就不喝了。”武敬恩说的话确实有点结巴,手抖动着又喝了一杯,吃了两口菜就爬在桌子上。

“镇长,你酒量真大!”大梅拿着酒瓶又倒酒。

“你也再来杯白的!把你武家寨两元大将非都喝倒不可!”镇长端起面前酒杯递给瞪着眼睛的大梅。

“镇长,俺可不敢喝,再喝俺真的就出溜桌底下了。”

“不喝?那可不行,看你村的头都爬下了。”镇长站起来,酒杯送到坐着的大梅的嘴边,大梅向后扯着身子,双手捧住镇长的手,镇长手一歪,酒倒进大梅的胸口里。

“呵!看你这只小狐狸真的醉了,别出溜桌子底下呀!”镇长说着就扶大梅,大梅装着像面条一样软。镇长就势抱起她道,“这内间给领导准备的床看来今儿要你狐狸精享用了。”

原来这中心大酒店,专门设置了这个套间,供领导喝醉了休息。

镇长抱着大梅一进内间,后脚跟儿砰地一声,身后门碰上,两个人滚到大床上。

大梅知道武敬恩装醉,不过她才不在乎这些,如今她傍上了镇长,镇长不是管着你支书吗?大梅未施展妖法,镇长已经丢开她,自己先脱-光了衣服再催促她,她坐在床边故意慢条斯理,不像男人一下脱-光,而是一层层脱完裤子,只剩下内-裤,但是她仍然不脱毛衣。这样一直逗得镇长火急火燎,她才慢慢转过身,把毛衣双手向上一提,两只大白兔子扑棱跳了出来,刚好对着跪在床上的镇长脸面。

“乖乖,真是狐狸精,俺还从没见过这么大的两只白兔子。”镇长说着,双手端着大梅*,他赞叹道:“真沉甸甸的,比两只兔子大。”

镇长把脸埋在大梅*间,把大梅拱倒在床……

老庙爷终没有修起来九爷庙,他家境贫寒,村里埋人班子,从知客白活的,吴先生,包括抬棺材的,都没人吃他儿子的一顿饭,停灵七天就草草埋进陈家老坟里。

望着陈家老坟荒冢里,又多了一堆新土,吴茂林感慨万千,他想起了小时候跟在老庙爷屁股后面,求老庙爷讲古经,当然有时还有武静如。老庙爷入土为安,而自己和苏婷同床异梦,和静如却同梦异床,是谁给人这短瞬间的一生,设置了一道道障碍?

吴茂林忽然觉得这人生就像百米跨栏,但给百米跨栏不同的是每个人只能速跑跳跃一次,不像运动员可以一次次训练,从头再来?

转眼又到过年。真是年年相同人不同。

喜与忧,富与贫,赢与输,人们期盼的是结局,渡的是过程。

武家寨的吴茂林这个年过的就没有去年喜庆,妹妹林英从学校放假进门,知道娘去世了,她扑在哥哥怀中,又打又踢,哭着埋怨哥哥不告诉她。林英到娘坟头上痛哭一场后,回家在娘先住的东屋里,安了一张床,关着门三天水米没打牙!她在学校留起来的披肩发,用白布缠着,结成疙瘩像只白鸽子,自己缝了黑纱给娘戴孝。是家里要蒸过年馒头,嫂子苏婷娘和嫂子妹妹苏红来帮忙了,林英才起来,不过她除了干活,一声不吭。

吴家一门这年就要在这低沉气氛中度过了。因为照顾病儿子,吴先生憔悴苍老了许多,只有那双深邃的眼睛依然清澈,不像村里其他老人那样浑浊。吴茂林和苏婷依然是人前人后,两种口气,两张面孔。

吴家因为老人,大年初一不用开门接纳拜年,屋门街门没有再贴五颜六色的花纸儿,唯有街门两侧的蓝纸对联,表明这是过年。

上一章书籍页下一章

太阳从西边升起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玄幻奇幻 太阳从西边升起
上一章下一章

第十七章02 镇长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