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光与影的旋律 第二十五章 尾声(一)

第七卷 光与影的旋律 第二十五章 尾声(一)

我只单挑了一个老迈的牛头人而已。”他转过来,边的凉茶推开,伸手拿过他的那杯,掀开杯盖看了看。“欺负一个老实人,没什么值得称道的。“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你叫我压住消息,我就暂时压住了——虽然方式不太讨巧——当然,我只是给他们一点点不太明显的暗示而已,报社那帮混吃等死的小官僚硬要曲解我的意思,也没有办法。”他耸肩。“我不能暗示得太明显,没有经过议会的允许就给传媒界施加压力可是严重的越权。克内文森部的刑罚你也是知道的,为了帮你我可冒了很大风险那。在帮你撒谎还是向老头子揭发你的问题上我思考了很久,最重要的是,上面不会因为这个多付我一个子儿,所以——不管怎么样,别拿这种幽怨的眼神看我。你欠我一次!”

弗朗西斯扬了一下眉。

“好吧!我不指望你能感激我,不过,看在我冒险的份上——至少能让我知道你这些日子究竟发生了什么吧?“见弗朗西斯不为所动,科恩的期待立刻泄气了,直接提出了要求。“我要听事实!这儿没外人!”

“反正过一会也要说的,何必让我重复!”

“得了!你是立功归来,我和安度因他们可是把事情搞砸了!——当然,这不是我们的原因,毕竟那家伙地脑袋是你砍的,不过很明显,这事儿肯定又要摊到我头上了——你觉得这样老人还会给我进议事厅的机会?”

“会!”弗朗西斯忽然笑了一下。这让科恩有些惑:

“额!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他肯定!”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科恩想弹簧一样跳起来,站直,手在腰下拉了拉衣襟,面色正了正,才转过头来。

“‘勋爵’!”他行礼。

老人站在房间门口。目光在弗朗西斯脸上停留了一会。然后慢慢地落到科恩身上。

“您什么时候来地?”科恩问道。

“不久。刚好够听见该听见地!”

科恩嘴角动了动。牵扯起一个僵硬地微笑。

老人走进来。科恩让开。

“回来了?”老人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到弗朗西斯身上。

“恩,回来了!”

“顺利?”

“一点小伤!”

“很好!”老人点了点头,却没再说话。在注意到这间待客室内古怪静默的下一秒。科恩醒悟过来。他瞥了瞥逆光中弗朗西斯的轮廓,又看了一眼垂下眼帘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的老人,意识到他们可能准备经行一些不想让自己参与的对话,于是说:“很抱歉!我地报告忘在军情处了,我现在”

“那就留在那儿!”老人这么说。“我还没老到这点时间都不能等的程度!”

领袖的年龄在任何大组织里都是一件不可深谈地事,更何况是统御着整个西南大陆阴暗面的众生之门。话题忽然扯到了敏感的领袖年龄上,科恩就更不好发言了,只能站立原地,眼睛越过老人有些偻的后背,朝弗朗西斯递了一个苦闷地眼神。其实察觉到老人出现的时候,他并不紧张,老人和老头子这几名长者听见自己的牢骚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上位者的胸襟自然是足够包容这些无伤大雅的玩笑的。不过这一次,显然老人有些生气了。至于生气是因为自己地牢骚,还是在荣耀堡的糟糕表现,科恩就不知道了,也许两者都是。

科恩现在明白为什么弗朗西斯向精灵们借来两头驯良地角鹰兽时,拉西欧和米勒弗兰一个借口晕高,另一个借**接统帅信符,让自己成为领航员的原因了。

—很好!又是拿我堵抢眼!看来这次老人可真地不太满意啊!

他心里哀叹了一声,低下头,做好了被训斥的准备。但是老人做了一个让他觉得意外地决定:

“既然受伤,那就好休息吧!这段时间,你不用再来报道了。

补你一个月的病假,等你把一切都调整过来,我再安排你做一点更适合的事。回去休息吧!科恩!你留下!”

外城,忙碌的不只有码头,还有同在水湾中的天空之翼卫队所在的壁垒山。

临水的崖壁上蜂巢一般排列着几十个风鹞巢穴,连接它们的是几个丛林巨魔风格的木吊桥,通向山崖上的天空之翼军营。在那儿,不断有人进出。羽翼鼓胀的风鹞卫队在天际盘旋。

军营深处的议事厅,紧闭的大门被大力推开了,猛烈的阳光骤然射入,激荡起无数细小的飞尘。

一个全身铠甲的身影盖过这片刺眼的光芒,一边扯开披风,一边走进来。几名全副武装的卫兵紧随其后。

来人摘下飞翼头盔,露出一张消瘦但刚毅的面孔。是久违了的,天空之翼卫队首领,奥兰纳学院克内文森部,进阶战斗部的负责人,外城十大杰出青年,斯蒂芬。

门外的草坪上,一名传令官快步走来,和迎面而来的卫兵对了一句口令,然后看了看门内斯蒂芬的背影,朝依旧坚持挡在自己身前的卫兵小声地说了一句什么。

斯蒂芬将头盔搁在武器架上,同时侧过头,阳光打在脸侧,照见紧皱的半边眉头:“——再说一遍!”

“是!”传令官肃立,回应道。“望者还没有消息,我们的第五批搜寻者也已经回来了——一无所获!可以确定,第三纵队已经——失去了自主能力。”

空中力量和地面力量有着本质地区别,后者在敌占区长时间失去联络可能是暂时潜伏,或者正在游击或者疲于奔命之中。而对于机动性极强的前者来说,只意味着一件事看着头领的脸色,这名传令官明智地用‘失去自主能力’这个偏软的词代替了‘全军覆没’这个事实。

“第三纵队?什么时候地事?”

“三天前!当时您正在红浪海滩”

“我知道我在干什么!”斯蒂芬粗暴地打断了对方的话:“我只想知道为什么现在才来告诉我!”他猛地转过身体,正对他们。“还有,第三纵队的调动,是谁许可的?我不记得我有下过类似的命令,

得有任何人递交过申请。”

“是‘冕下’,长官!“传令官小声说道。

斯蒂芬微微愣了一下,旋即却是更明显的恼怒:“所以你们就可以事前绕过我,事后再来让我擦屁股了?“

作为一名一心想要有所作为地领导,没有什么能比下属的越权更令人愤怒的了,即使越权是来自唯一地集权者

这句带着怒气的话,没人敢搭茬。

“在我决定把你丢下山崖之前告诉我事情的全部!”斯蒂芬说。“立刻!”

“是的,长官!现在?”

“恩,”斯蒂芬拉开了门,却忽然停了片刻,重新转向传令官:“等等,让我耳根子清净几分钟!”

说完,他走进来,合拢门,手在门把手上停留了片刻。直到确定外面地脚步声消失了,才转过身来,面向窗口,说:

“那是我的椅子!”

“谢谢,很舒服!”角落里的影子说。他坐在长脚硬木沙发上,整个身体都藏在厚窗帘的阴影里,只有一只手延伸在窗口明媚的阳光中,水晶杯里折射着瑰丽的光芒。

“望者那帮蠢材说你已经死了,克内文森部地兔崽子们在传诵你的伟大业绩,准备在冬幕节为你举行一个祈祷仪式,而高塔上地老头子们——”斯蒂芬盯着对方,慢慢地走过来,靠近纸张凌乱的办公桌,“——则对此一直保持着秘而不宣地态度对外的口径是你失踪了。”

“人这一辈子总会迷失几次地!”

“可是一个迷失的人是不会擅闯军事禁区,并且和业主谈笑风生的。安德森!不准备解释点什么吗?”

“我们已经整整一个季度没见面了,我以为你我就算不是朋友,至少也会有一句问好。”

“如果是在大钟楼或者维多利亚广场——我会的!不过在这儿”斯蒂芬脸上没有温度的笑意一掠而过,停顿了一会,右手食指在剑柄上轻轻地敲击,直视弗朗西斯,慢慢地说:“就没必要了。你知道,我在看见你的第一眼,心里想的是什么吗?”

弗朗西斯没有说话,只是抿了一口酒。

“我想的是:如果能让你真正地‘失踪’,那是多么好的一件事情啊!”

“想法不错!为什么不做?”

“因为我不确定‘失踪’的会是你,还是我。”斯蒂芬将剑拍在桌子上,然后坐下。“至少我没有自信到可以独自对抗一整个军团!”

“这种细节都已经传出来了?”

“这里可是众生之门,伙计!”斯蒂芬难得地露出了一个笑容。低声重复了一遍:“这里可是众生之门!”

接下来是突然而短暂的沉默。两个人互相对视着,中间是暖意袭人的一抹阳光。窗外是一望无垠的翡冷翠内海,烟波浩渺,远帆点点。

“这么说,传闻是真的了?”沉默了一会,还是斯蒂芬率先开口。

“关于我的传闻很多,你指那一个?”

“老人秘密委派你去荣耀堡——”

弗朗西斯微微欠了欠身,仰头接上对方炯炯的目光。

“——刺杀兽人大祭司!”

“刺杀大祭司?你确定他是这么做了?”与此同时,克内文森部大钟楼的议事厅里,老人也这么问。

“亲眼所见。就算我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也该相信其他人地判断。——现场有三万目击证人,他们都可以证明这一点。”科斯特恩恭敬地回答道。

“不完全是。“弗朗西斯说,顿了顿,然后又补充道,“不过你要往这个方向想,也不坏。”

“那么,他在兽人阵营里干什么?”老人继续问。“他是什么军衔,靠什么取信于它们?”

“杀人!对,就像你猜测的一样。和它们搏斗,用自己的武器为自己赢得活下去的机会。我很幸运,遇上了一名值得尊重地对手。”弗朗西斯说。

“德克萨尔斯?”老人沉吟了一下。“你确定?”

“虽然我的兽人语是C,而且还作了弊,但不饶舌的人名还是记得住的。

”科斯特恩回答道。“何况这个名字又是这么如雷贯耳!”

“德克萨尔斯”老人又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狂风剑圣你赢了?”

“不~很难说是谁赢了,因为,事实上,我们从来没有真正地交过手。“弗朗西斯说。他想起了老剑圣那张沟壑纵横,断了半截獠牙的老脸,和自己交手时手臂上鼓起的磐石一般地肌肉。还有那一句掷地有声的‘十年!’。

“他砍了它一刀。从这儿——“科斯特恩在自己胸口由上到下比划了一下,“——到这儿,差不多开膛破肚。在场的所有人都以为它必死无疑,巫医也通过了验尸。”

“但他还活着!”

“对,他还活着,这就是问题地关键。”

当日被狼骑兵们围拢的时候,科斯特恩并没有第一时间认出弗朗西斯来,也没打算放弃抵抗。虽然他一直疏于自我修炼,个人武力不算出众,但想要突围还是做得到的。他不清楚拉西欧暗示放弃抵抗是不是因为认出了弗朗西斯,反正他是不准备束手就擒的,而雷纳因地判断和弗朗西斯的一句话,让他明白了眼下发生的是一场入侵而不是预料中的边巡,放弃了一走了之的念头。有了接下来假装语言不通,获得一个深入敌营的机会。并且在想出误导兽人办法之前,见到了弗朗西斯砍翻德克萨尔斯那突然而又惊艳地一剑。

“没有直接的证据可以证明安德森和兽人之间地关系,他能杀了它,但是他没这么做,这令人感到疑惑。所以——虽然感情上很难接受这一点,但是作为一名心智健全的探员,我还是得得出这么一个结论:安德森探员和兽人们存在着某种程度上地交易—这也许就能解释为什么兽人会忽然退兵。“

“交易?不,你高看我了!”弗朗西斯举起一根手指,摇了摇,“不

东西都可以用来交易的,我没有那个能耐。而且,他也未必愿意。一名武者地诺言和一个唾手可得的要塞,任何一名正常的主帅在面对这个选择的时候都不会存在丝毫的犹豫。我和他们,只存在着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大祭司认为我是一个失魂落魄,没有将来的失心人,德克萨尔斯认为我是一名坚韧而正直的武者——他们都错了而其中的区别就是,谁错得更离谱一点”

阿拉贡和德克萨尔斯之间存在着怎样的内在矛盾,弗朗西斯并不知道,他唯一知道的是竞争确实存在。他们都想

“原来是这样“斯蒂芬默然了一会,又抬起头问道。”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你为什么又要问?“

““

“别想多了,我只是不想让你在猜测这些事上浪费时间。”弗朗西斯站了起来,拿过酒柜上的安提亚,拔开瓶塞,斟了两杯。“毕竟我们互相坦诚一点,对彼此都有好处。就象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说的那样:我们是能互相搭把手的朋友!”

斯蒂芬接过递过来酒杯,放在桌子上。

“你的问题问完了,现在轮到我了。伙计!你答应我的事呢?“

斯蒂芬停顿了一下,然后慢慢地打开了办工桌地抽屉,将一叠不算厚的文件放在弗朗西斯面前。

“就这么点儿?“弗朗西斯放开酒杯,食指在上面按了按。

“当然不是,只是甄选出的一部分。而且是最近两个月的。——你不打算自己看看吗?”

“我会地,不过我想先听听你的意见!”

“我的意见?”斯蒂芬诧异道,好像听见了什么意外的笑话似地。“我能有什么意见?那可是你的事!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只是一个中间人而已,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这里可是众生之门!老人不会不知道我们干了什么!我必须保持一个中立地态度——而且——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你的小伎俩,明白,为什么你非要让我来。你要查的可都是你地人!”

“来自一名潜在竞争对手的盯梢—没有什么比这更合乎情理的了吧?”

斯蒂芬不自在地揉了揉下巴,然后张开手掌撑在桌面上,身子前倾,凑近弗朗西斯,说:

“安德森,你知道为什么从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讨厌你吗?”

“你终于肯告诉我了?”

“就是因为你总是这种,‘我什么都知道地’的该死表情!这种表面冷静实际上却得意洋洋的态度让人望而生厌!穆比尼奥是这样,老人是这样,现在连你也这样!我真他妈受够了你们这帮把别人当孙子的蠢货!也许你一直在欺骗我,我一直在你的陷阱之中,我不知道,因为你是个狡猾的人!不过你得记得,不管我们地合作到最后会是什么样的结局!在我落水之前,我一定要揍扁你地鼻子!”

“谢谢,要是真有这么一天,我会记得提醒你的!现在我们先干正事。你还没回答我地问题呢!“

“什么问题?”

“当然是一些和我们密切相关的细节问题,比如:我身边地那几个家伙为什么会出现在诅咒之地?”

——

“他没有问你们出现在哪儿的原因吗?“老人问道。

“没有,也许是没兴趣,也许是没想到,反正就是没有。任何一个人在臭烘烘的兽人堆里呆上几个月之后都不会有太多交谈的**,我只是在路途上含糊其辞地告诉他一点点大概。

“他们告诉我,是为了‘配合军部镇压荣耀堡动乱隐患,肃清军队内的奸细。’听起来像是这么回事,但我知道,这是撒谎。”

“他们是撒谎了没错。除了两个新手和‘剜眼’之外,你的人倾巢而出。具体是做什么,我不清楚。在进入诅咒之地的范围之后,他们就没有再接受天空之翼的护送。这说明任务不能放在明处,他们不愿意让别人将自己和众生之门这个词联系起来。”斯蒂芬说。“应该是又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了!比如:杀人和栽赃!——你们一向很擅长这种事,你知道的!“

弗朗西斯微微抬高了额头:“雷纳因“

“和您描述的一样,雷纳因是一个被压抑过久并且急于表现自己的人。他甚至不能掩饰自己的渴望和焦虑!所以尽管万事顺利,但他还是把事情搞砸了!我认为这是任务失败的重要原因。“

说着句话的同时科斯特恩想起了深夜见到雷纳因的场面来。在监牢地下室里,自己展露出身份的时候,这名壮年军官展现出了一名职业军人不该有的亢奋。一方面,因为能够获得‘冕下’的承诺而兴奋,一方面又因为故主之子拉西欧的出现而不安。这种情绪交杂在一起,外在表现为话语中不断的重音节和接近颐指气使的无理命令,这些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圣诞前夜急于得到玩具的小孩。

“不过,这家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事实上除了让我有一种,用我的三十四码的鞋在他四十三码的脸上留下吻痕的冲动之外,他没有对我们的计划产生额外的影响。”科斯特恩耸肩,继续说。“产生影响的是第三方的介入对于约瑟夫的判决,在这个临门一脚上,我们踹歪了。”

在逃离现场的路途中,一直躲避着科斯特恩眼神的雷纳因在前者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忽然扭过头来,瞪大了眼睛,拍打着胸口,振振有词。

“那不是我的错!”雷纳因说,“谁会想到一向不管事的精灵会跳出来发难?这不是我的责任!”

激烈的话语表示他有多么急于澄清事实。

(机器挂了,存的东西全没了,更糟糕的是:**偶是自动登陆的,忘记密码了,注册资料也全忘了,腾数日未果,万念俱灰啊好从空间找到存档,不然真成TJ了啥也不说了,恢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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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带着契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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