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目瞪口呆
轰！轰轰！”
“哇呸！……呸呸！……噗！你姥姥哎！”
一个戴着钢盔的脑袋从泥土中钻了出来，使劲地摇晃着脑袋，嘴里面还骂骂咧咧的。戴着钢盔的人是个的少校军官，只见他满脸是朊脏的泥土，钢盔还有几处被子弹打得凹陷进去的痕迹。
“还活着的都给我起来，滚起来，鬼子要来啦！都给老子滚起来，一个个都他妈是缩头乌龟不成，快起来！”少校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嘴里面恶狠狠地吼叫着，飞起一脚踢向了一个慢腾腾的士兵**。
这位少校军官就是小雪的舅舅刘家林，海的战事爆之后他就自告奋勇要求下部队打鬼子。由于在围攻日本租界行动中的作战有功，刘家林很快就得到了晋升。因为9师的中下级军官在前一阶段的战斗中战损太大，刘家林便被淞沪前线总指挥部调派到了9师担任少校营长。今天小鬼子的大规模进攻，他们这个营刚好处在鬼子攻击的线路，因而被鬼子轰炸机轮番炸了好几轮。轰炸机毫不容易才刚刚离去，小鬼子的地面炮火又铺天盖地地倾泻了下来。
“长官，您到底是我还是在骂鬼子呀？”被踢**的士兵不乐地嘟囔了一句。
“你嗦什么，把其他人叫起来，快去看看伤亡情况！”刘家林一伸手交给了这个士兵一个后脑勺。
“是！”士兵屁颠颠地在战壕里面四处搜寻了起来。
这时候，其他的士兵们也陆续从壕里面爬了起来。他们大概已经对这种情况非常熟悉了，官长们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士兵救助自己的战。渐渐地，好多被轰炸和炮火所伤的官兵被从泥土中挖了出来。还有一些士兵则更惨，他们早就在轰炸和炮火中被炸得粉身碎骨，好多人连个尸骨都没有留下来。一个老兵模样的士兵老泪纵横地跪在地，布满老茧的双手从泥泞中捧出一颗血淋淋士兵头颅。老兵干嚎了几声，抖抖索索地脱下自己早已经不成样子的军装士兵的头颅包了起来，然后埋在了泥土里面。末了，老兵和一些士兵跪在地重重地叩了三个响头，然后抹干眼泪又去搜寻其他人了。
“营长，副营长阵亡啦！”突，一些刚刚从泥土中爬起来的士兵叫了起来。
“什么？！”刘家林怒目一睁。眼泪一声就涌了出来。“狗娘养地小鬼子。老子要你们血债血还！”
刘家林地副营长是个二十多年老兵了他来到这个部队之后给了他非常有力地支持。这让刘家林十分感激。虽说9师也是地主力部队。刘家林也是受命前来支援该师地。但毕竟来自7师。分属两个不同地部队在部队中无异于是两个爹娘地孩子。副手地有力支持让刘家林带兵起来如鱼得水。较少了许多不必要地麻烦。也正是副手地好。刘家林已经把自己看成了现在部队地一分子。
副营长地不幸阵亡林一边骂着小鬼子。另一边也在暗骂沪前线指挥部。明明已经说好地防空武器根本就没见影子。如果不是开战之前就已经补充了大批防空武器。恐怕几个在前线地部队都得变成小鬼子砧板地肉末了。即使这个根本没见影子地事情林也是因为出自7师师部地关系才从私下渠道得知地。据刘家林以前地要好一些作战参谋们说。戎瑞将军原本制定地一系列防空措施都没有得到防空委员会地采纳。虽说这些措施粗看起来似乎有些小儿科。但参谋们都说这些措施其实还是非常有效地。而且实施起来也非常简便。参谋们还说。戎瑞将军地防空措施其实根本就不需要占用多少兵力。只需拍出一部分军警压阵普通民众志愿去做就行了。刘家林当然不可能想得通。并不是戎瑞地建议不好是那位蒋夫人担心戎瑞这个资本家将军地手伸入自己地航空委员会地缘故。
仪态万千地蒋夫人心中想什么。老蒋当然清清楚楚些明眼地高级将官们多少也测得出来。即使戎瑞本人也不例外。第一夫人这么想瑞能有什么办法。一个国家地空军力量、防空事务和民航事业都掌握在最高当局地后宫。戎瑞还能说什么呢。其实第一夫人宋美龄想岔了。戎瑞并不想插手这位蒋夫人地领地。而且在这个时刻也顾不管什么空军。再说他也不想往这方面扔多少钱。以后不是还有美国佬地援助嘛。
拉拢并把陈纳德尉“引进”中国地抗日战场。一方面是欣赏陈纳德地才干。另一方面也是生怕陈纳德原本地历史被改变了。除此之外。戎瑞还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为八路军培养自己地飞行员。
虽然现在培养自己地飞行员看起来似乎还早着。但戎瑞却不这么认为。未雨绸缪是他一向地行事风格。况且。培养优秀地空军飞行员决不是短时间就能做得到地。一个优秀地空军战机飞行员可不是能开飞机就够了。技术知识、作战技能、战斗经验等等。哪一项都不是那么容易办到地。最好地办法就是借鸡生蛋。或叫做借树生花。利用国民党空军这颗树干和陈纳德这个现成地天才教官培养红色飞行员。
戎瑞是这么想，也是已经开始这么做了。沪战场，中国空军虽然打出了威风，但毕竟实力大大落后于展了几十年的日本航空兵。痛定思痛之后，在老蒋和军事委员会的建议下，第一夫人宋美龄让陈纳德尉到江西开办飞行学校去了。对了，陈纳德现在已经是校了，不过不是美军校，而是老蒋授予他的校军衔。陈纳德校招收的第一批飞行学员中就有戎瑞推荐的七个人，这七个人实际都是秘密员。这些秘密党员是特勤总局按照戎瑞的命令秘密召集的，他们报考陈纳德的飞行学校打的就是戎瑞克林福兰中国有限公司的旗号。这些人由不得陈纳德不接收，他都拿着克林福兰的赞助呢，算起来他们也算是陈纳德的“同事”了。更何况批学员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每一个人的资质都非常好。参加飞行学校的秘密党员每个人都得到了明确的指
们的任务就是要成为优秀的空战飞行员、地勤人员或员，只要组织没有向他们出回家的指令，这些秘密党员将在国民党的空军部队中一直呆下去，与国民党飞行员一起共同抗击日寇。
对于陈纳德的飞行学校，戎瑞放心得很，他知道这位将来的飞虎队创始人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得知自己的淞沪战场防空方案被那位第一夫人否决之后戎瑞就一直在为参战部队提心吊胆。据他所熟知的历史，远本历史的沪战场不知有多少将士是倒在日寇的轰炸和飞机扫射之下。很多原本阵地硬生生地挡住了鬼子陆军部队轮番攻击，却轻而易举地被鬼子的空中力量摧垮了，以致原本打得相当不错的战局最终功亏一篑。
宋美龄的私心虽然阻止了戎瑞的防空方案通过战区指挥部实施的最佳途径，但却不能阻止戎瑞通过其他方式改头换面。当然并不需要戎瑞自己亲自去做，他只是私下说服了淞沪前线总指挥官顾祝同将的配合而已，剩下的事情自有人会去做。具体经办的人除了克林福兰中国公司经理沈颖生之外有一位就是正在海督察防空事务的阎宝航。
筹办的费用虽然还是由克林福兰公司承担，但这一回并没有花太多的钱，沈颖生只是按照戎瑞的指示从提前购置的煤油中拨出一小部分而已，其他的费用几乎都是各个企业和商店免费提供的。人家一听是为了打鬼子用的是不要钱，要付钱还跟你急。
按照戎瑞交给阎宝航和沈颖生的面方案，所要置办防空用的物资其实都是市面常见的东西。先是煤油之类的易燃品，这个沈颖生早就按照戎瑞的指示提前办好了。另外就是海量的大号气球，以及几百台制作氢气球的设备。再有就是制作氢气球的人手了，这个倒不难找海有的是售卖气球的小贩。这些人由阎宝航已防空委员会的名义征召了起来，居然有不下七八百号人倒是阎宝航事先没有想到的。在防空委员会的帮助下，大海几个专业制造气球的厂家开足了马力生产连一些小作坊也被动员了起来。还不止这些，包括南京、杭州、苏州、无锡等京沪杭地区城市的厂家也都接到了克林福兰中国有限公司的大批量订单就是快和多两个字，意思就是要求这些厂家全部开足马力拼命生产就是了。原材料克林福兰公司早就在战前准备好了，他们只需加工生产就可以了，因此之下产量自然以天文数字往涨。截止到三天前，阎宝航和沈颖生拿到气球产量统计报表的时候，两人都经不住目瞪口呆，因为报表的数字已经窜到了八千万个。当阎宝航把这消息告知戎瑞的时候，戎瑞淡淡一笑，只是说了一声还行。按照戎瑞的方案，阎宝航还以防空委员会的名义要求海气象台随时掌握战区的气象情况，尤其是风向及其变化。
一切准备工作没有受到第一夫人的影响，有条不紊地在一个星期前完成了。现在，刘家林的阵地后方就有不少沪前线作战总指挥部送来的东西，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知道是防空用的。
“，防空防空，鬼子狂滥炸的时候怎么不防呀！”刘家林含泪送走了副营长的尸体，忍不住朝阵地后方骂了一句。
“长官，峰送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呀？”刘家林的勤务兵问道。
“管它什么狗屁，哼！”刘家林很不满:哼了一声。“传我的命令，各连随时战备战斗。向各连重申一遍委员长的连坐法，没有我的命令，哪个敢要是后退一步，老子就亲手崩了他！”
“是！”勤务兵向刘家林竟个军礼转身飞奔而去。
刘家林从口袋里面掏出一皱巴巴的香烟，这还是调派9师的时候王敬久师长送的，他都舍不得抽。刘家林抹了一把汗水脸留下一道泥痕。他伸手抓起身边一根还在燃烧的小树枝，点香烟美美地抽了一口。就这半个小时的狂轰滥炸，他的部队就损失了百分之十五的兵力，这还是受到戎瑞的影响特别加强了防空的情况，否则可就不止这么多损失了。不知道其他部队怎么样了，，这仗也太艰苦了，刘家林心想着吐出了一口烟圈。就在这时空中又传来了飞机的轰鸣声，远处的天空中黑压压的一大片阴云飞快地朝这边扑了过来。看到这个状况，刘家林刚刚稍事喘息的心又一下子揪了起来，鬼子的空袭又要开始了，看起来这一次的规模要远远大于一次计不下两百架的飞机。
“啪负责防空观察的哨兵也现空中的鬼子飞机，果断地鸣枪报警。
“鬼子的飞机又来啦！”阵地响起了官兵们的惊叫声，刚才狂轰滥炸情形还没有完全消除呢。
防御阵地的对面日军第三师团的师团长藤田进中将和他的参谋长田员利雄大佐正在一个台地得意洋洋地仰头观看日军航空兵轰炸机群的壮观景象，身后是他手下各部队的部队长们。
“命令炮兵，等轰炸机群掠过支那军阵地后五分钟便开始第二轮炮击！”藤田进中将手里拿着白手套向自己的作战参谋军官挥了挥。
“哈依！”作战参谋迅速传达师团长得命令去了。
“阁下，为什么要等轰炸机群掠过之后呢在炮击岂不是更好？”参谋长田员利雄大佐迟了一下问道。
“支那兵法有句名言，叫做出其不意。”藤田进中将笑了起来。“机群再次迫近，支那人虽惊慌，但却也是他们防空意识最强之时。等到机群掠过支那军队的阵地空，现机群并非是要再次对他们实施轰炸，此时的防范正是最为松懈的时候。在这样的时候突然实施更大强度的炮击将可以造成最大程度的炮击效果。我说的延后五分钟，就是要给支那人以松懈的时间哈！”
“阁下高明！”田员利雄大佐恍然大悟。
“参谋长，炮击开始之后令第一波攻击部队立即开始起攻击，今天我们就要一举击垮支那军的防御阵地！”藤田进傲然地挥了挥手。“希望到时候
地还能剩下几个支那军人可供帝国的士兵们试刀，”
“哈依！”田员利雄大佐也裂开了嘴大笑起来。
“哪尼？！”刚刚再次举起望远镜观察对面中队阵地的藤田进中将忽然惊叫了一声。
原来，就在藤田进中将得意洋洋，而近两百架轰炸机即将迫近的时候，对面中队阵地的后方忽然飘起了无数花花绿绿的气球，这个情性让藤田进中将及其手下们大出意外。这些忽然飘起的气球跟大街售卖的大号氢气球没有什么两样，只不过飘飞的样子看起来似乎要比普通气球沉重了一些，速度也稍微慢了许多。氢气球就像无数只放飞的鸽子一样密密麻麻，晃晃悠悠地飘了天空。飘飞起来的氢气球到底有多少个，恐怕谁也数不清楚，也许一两万，或许十万也说不定。
对于中国人放飞氢气球防空的手段，藤田进中将原本还觉得有些好笑，因为这些普通的氢气球很快就会随风消失在高高地天空之中。防空用的氢气球可比这些小孩子们喜欢的东西要大多了，而且还有绳索维系在地面，并在空中保持相当的高度才行。不过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藤田进中将在望远镜中看到的情形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那些密密麻麻的氢气球居然在轰炸机群的飞行高度飘浮了起来，根本就没有像普通氢气球那样继续飘向高空。今天的天气也是有风的，但却正好是微风，虽然有利于轰炸机的作战行动，但显然也有利于这些氢气球的飘飞。
“危险！”藤田进中忍不住再次惊叫了起来。
“阁下，这些氢气球根本就能对我们的轰炸机群产生什么危害的，支那人简直是驴技穷了，呵呵！”参谋长田员利雄大佐看了一眼身后嘻嘻哈哈观看气球飘飞的军官们一眼后对藤田进中将说道。
“是吗？”藤田进将也只是下意识地想到了危险，但到底危险在哪里他还没有想到。
“除非支那人能够把氢气球弄成个个小小的空中水雷，或制作成空中燃烧弹，否则根本就没可能对战机造成什么伤害。”田员利雄大佐笑着解释说。“这个设想即使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军工部门也没能做到，支那人就别想了。更何况，这还得诸如空中气流、风向等的适应放飞条件才行，呵呵！……啊？！这……这不可能！决不可能！”
藤田进中将正听着田雄大佐的解释说明，没想到这家伙说到一半居然手指着空中惊慌失措地大叫起来。田员利雄大佐的表现让藤田进中将皱了皱眉头他看来，这简直有辱帝人的形象。
“这不可能！……他们是怎么做到？！……危险！快通知轰炸机群，危险！”田员利雄大佐有些歇斯底里地大叫着。
“巴嘎！”藤田进骂了一句，回头看向员利雄大佐手指的方向。
“哪尼？！”
田员利雄大佐的歇斯底里不是没有道理的，就在两人闲话的时间里空中的那些气球已经在微风的作用之下铺天盖地地朝着急速迫近的轰炸机群扑了过去。这还不是最主要的，让田员利雄大佐有些歇斯底里的是，这无数飘飞的氢气球居然被神奇地控制在了一个相对的空域。这就使得这些气球在空中组成了一个庞大的“渔网”生生地迎向了准备自投罗网的鬼子轰炸机群。
“危险！”藤田进中将也吓出了一声冷汗。“快，快通知机群，快快地！”
可惜已经迟了，急速飞近的轰炸机群已经一头扎进了无数氢气球编制的天网之中。接下来生的情形仅让藤田进中将和他的第三师团高级军官们惊呆了，就连对面中队阵地的官兵也是一个个目瞪口呆。
鬼子轰炸机群领航的飞机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些密密麻麻氢气球的危险性，急急忙忙地引领着机群开始转向。但是，由于轰炸机群的飞行速度极快，再加氢气球借着风向的便捷迅速扑来，他们根本就来不及作出及时的反应。除非他们抗议开始的时候就想到了危险他们跟田员利雄大佐一样有些过于狂妄了。几乎是在眨眼间，领航的鬼子轰炸机和第一梯队轰炸机群就一头“淹没”进了氢气球的“海洋”里面。由于空中的气球太多了以至于地面的人都无法找到扎进去的鬼子飞机踪迹。
“轰！”
就在鬼子和官兵们眼睛直傻愣愣的当口，空中突然传出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没过一两秒的功夫又是一声爆炸声，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爆炸声从半空中传了下来如同晴空霹雳一般炸响。
“哇？！”那是藤田进中将和他的第三师团官兵们几乎异口同声地惊呼声音。
“哇？！……万岁！”
阵地也几乎同时响起了惊呼声，但很快这种惊呼声就变成了潮水一般的欢呼声，因为天空中闪现出了一架鬼子轰炸机的情形。那架歪歪斜斜好不容易冲出气球阵的鬼子轰炸机只能用一个惨字去形容，周身冒火的机身，尾巴还托着一股巨大的浓烟。可以想见这架鬼子轰炸机能够冲出来是多么地不容易，但这并没有给它带来什么生机。就在一眨眼的功夫，这架鬼子轰炸机就在半空中爆炸了起来，如同大白天放了一个大大的焰火，要是在晚就更好看了。
空中的恐怖还不仅如此，就在那架鬼子轰炸机在众目睽睽之下粉身碎骨的同时，漫天的氢气球已经将尽一多半的鬼子机群包了进去。只有后面的鬼子轰炸机才侥幸脱离了这一恐怖的“天网”，它们要么赶紧拉高爬升，要么紧急下坠机头从气球阵的下方逃脱出去。尽管后面的鬼子轰炸机大多狼狈地抬拖了厄运，不过还是有几架鬼子轰炸机因为惊慌失措而直愣愣地撞向了地面。其中的一架居然还冒冒失失地撞向了第三师团的阵地，还好没有造成更大的损失，要不然藤田进中将费活剐了它们不可。
“轰！”空中猛然爆出了一个更加巨大的火花。